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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没?顶流和影帝双向暗恋了 第47章 【草原篇·取景】

    屋内只有莫识一个人,新装的摄像头如同紧盯着他不放的眼睛。

    莫识没有和摄像头聊天的兴趣,这次出行走得匆忙又忘了带书,没法把自己的脸藏在书页后面躲避窥探。

    只能低头刷手机看电子书。可电子书终究比纸质书少了些质感,没多久就看厌了。

    他开始没事找事做,具体表现为打开某博乱刷。大数据作祟,给他推荐的都是和心旅有关的内容,各种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磕cp的和狂吹自担颜值的粉丝占了绝大部分。

    当然也有能追直播的人提到了节目的安全隐患问题,只是人数太少,没掀起风浪,在成片播出前应该不会影响录制。

    起初画风还很正常,直到路其安和姚珺晔的cp向剪辑出现在眼前。

    莫识一下坐直了——被吓得。

    好奇心害死猫,他点开那个接地府的视频。

    《悬溺》一响,平地惊雷。剪辑真是太恐怖了,莫识眼睁睁看着路其安管姚珺晔叫了声“哥哥”。

    两分钟的视频漫长的像两个小时,莫识看了一半终于受不了了,翻看评论区。

    什么“宿敌是不可以成为妻子的”什么“冤家对头就是香”什么“宿命感拉满太有性张力了”什么“又来造谣我家小情侣啦”…

    别的不敢说,造谣是真造谣,正主看到会报警的程度。

    这手机是玩不下去了。

    好在尹冬和路其安正巧回来,路其安一来就注意到摄像头,朝它打了个招呼,然后赖到莫识床上不动弹。

    “好累好累,将军哥哥,要贴贴。”

    路其安脸皮厚不是一天两天了,莫识习以为常揉揉他软乎的卷毛,没带攻击性说声“下去”,就随便路其安黏他。看呆了欲言又止的尹冬。

    本来笃定莫识一定不同意加亲密戏的尹冬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可莫识九年没演过任何大尺度亲密戏是不争的事实,尹冬和他合作的那两次也了解到,莫识可以接受打戏真打,但总会拒绝吻戏真吻,理由是嫌恶心。

    因为拒绝的言辞太直白,还被多家女星的粉丝联合攻击过。

    尹冬千算万算,怎么算也没料到路其安追妻进度已经过了百分之八十。

    路其安只需略施小计:如卖乖撒娇装可怜,夹着嗓子唤几句哥哥,就能让莫识一败涂地。

    “好,我和你搭戏。”莫识答应得爽快,顺利到路其安都惊讶,湿漉似经水洗过的眼中有须臾而过的呆滞。

    路其安不知道莫识背着所有人偷偷吃了点莫名的醋,欣喜之余脑中感慨:

    “他真敬业。”

    *

    次日,陈导发布了草原之旅的首项心动指南——前往取景地并拍摄“宣传片”,要求在宣传片中介绍自己饰演的角色。

    不凑巧,天气不佳,阴云连片蒙着天空,秋雨绵绵飘成细线。枯萎了的草叶在脚下折碎,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

    路其安撑着伞走在雨幕里,往四周张望,发现这种天气居然还有人在割牧草,鼓鼓囊囊堆了好大一摞,他转头问乌恩其这是在做什么。

    领路的乌恩其科普:“马上就要到禁牧期了,牧民们都在收割牧草,储存起来为禁牧期做准备,牛羊可是离不开牧草的!”

    多年前,因为过度放牧,这片草原曾变得荒凉残破,了无生机。禁牧期等等对放牧的限制虽然带来了一些小麻烦,但确实拯救了一片草原,拯救了牧民们的家园。

    乌恩其说得自豪。

    他们取景的地方也许是草原最美丽的一隅,远处有白顶覆雪的山峰割断地平线,牧草没被割过,风吹草动没现牛羊,只现出搭好的营帐、客栈,以及从牧民那重金收借的闲置马匹。

    见到了马,尹冬才想起来有三个角色是必定要会骑马的。

    尤擅骑射的大将军,马背上长大的敌国皇子,以及名震边境的女侠客。

    莫识演过类似的角色,为了那角色学会了骑马,自是不用操心。云筱夏上马下马有些困难,规避掉相关镜头就好,问题不大。

    刚摔下过马的江菟该怎么办?

    尹冬把担心说给路其安听,路其安叹气:“尹大导演,你真是纯直男。”

    “江菟能骑马,她摔下马是为了测验江玫对她的感情。”

    做得显然太过分,让江玫都起了疑心,尹冬居然毫无所觉。难怪他和云筱夏会成青梅竹马的好兄弟,原来是两人都迟钝。

    工作人员有板有眼在摄像机前又架起了摄像机,甚至从背后掏出了场记板。

    “路其安,走吧。”莫识换上工作的态度,勾手唤他,面无表情冷硬的像雕塑。

    以往拍宣传片他只用对着镜头背台词就好,今天没准备台词,心里自然忐忑,边往镜头前走边现场想词。

    路其安一点没有刚被当宠物招呼的自觉:“哥哥要是不知道说什么的话,偷偷躲我背后也是可以的。我来帮哥说。”

    莫识的呼吸停滞了瞬间,步子也停下来。

    虽摸不着头脑,但路其安跟着停住了,站在他身边,颇有些疑惑地歪歪头。

    莫识抬高视线将那张漂亮到难以置信的脸放入视野中。理性难得完全回归,他才意识到,路其安总在试图替他做一切,挡掉所有他不愿承受的东西。

    依赖性。

    他曾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对那些药产生过依赖性,断药时的痛苦历历在目,心悸、焦虑、震颤,直至现在情绪激动时手还会不自觉发抖,笔都握不住。

    他不敢想象,如果对陪伴和帮助产生了依赖性,以后路其安想离开时,他要怎么心平气和地放手。

    那一定会比死亡更像折磨。

    永远患得患失,把“得到之前先想一百遍失去了会怎样”作为准则,莫识已不能安然接受别人无理由的好意,他面向路其安:“我想自己试试。”

    “那很好啊,哥哥不知道怎么办时可以把问题抛给我。”路其安没有错过莫识眼中一闪而过的混乱情愫。

    像是愧疚。

    又像是隐忍的挣扎,波澜埋在水的深处,潭面依旧平静。

    路其安握紧了手复又松开,苦涩填堵胸腔,他长呼一口气,默默记下了对话,计划着要如何再多给莫识些安全感。

    比如,趁早给出明确的关系定义,并坦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