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来年春得雪 第41章 山雨欲来风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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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麻烦帮忙找一下尾号7553的快递。”
“7553，好的，等我一下。”
“嗯。”
趁着阳光正好，秦昇来到村里的快递站取自己买的快递。
“这里签一下名字。”
“好。”
接过快递盒，秦昇签下来自己的名字，交给快递站负责人录出后就带着快递离开了。
在路边的垃圾桶旁拆开快递，用打火机把个人信息烧黑后便把快递盒丢掉了。
这个快递是秦昇新买的眼镜，他摘下自己的备用镜换上新的——效果还不错，可以考虑作为日用镜。
自从大一那次眼镜牺牲在蒲丹丹脚下以后，秦昇就养成了常备四副眼镜的习惯。
一副上课用的学习镜，度数最准确；然后就是学习镜的备用镜，第二准；最后就是日用镜还有它的备用镜，度数只是接近实际度数，方便换掉。
除此之外，他还有三对日抛和一对月抛的隐形眼镜备用。就是为了杜绝没有眼镜可以用的尴尬境地。
说起来秦昇第一次和苗欢欢见面的时候，他就戴的是日抛的隐形眼镜——那一次他早上起床没有摸到自己的眼镜，其他备用的眼镜也不在身边。
有备无患的意义体现得淋漓尽致。
到快递站附近的面摊点了一碗清汤面作为午餐，秦昇开始在微信上跟苗欢欢聊起了天。
“饭点了快去吃饭！”秦昇一直惦记着对方饮食不规律这一回事。
“知道啦。”对方心情总算是好起来了。
这阵子秦昇一直记得提醒对方三餐准时吃，如果苗欢欢心情好就会乖乖去吃，心情不好就干脆装死。
秦昇很无奈，只能想着慢慢帮她改正了。
吃完午餐，秦昇沿着大路往家走。
老家这些年确实是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这让许久不曾归来的秦昇感到有些陌生。
秦昇的老家所在的村子叫做荷溪村，顾名思义，就是在小溪里种荷花的村子。
听说以前村子里的荷花还挺有名的，只不过后来没什么愿意在溪水里种荷花，现在要看荷花也只能到村委会还有村小学的池塘里才能看见一些。
村子的小溪倒是也有零零散散长着一些荷花，不过自从秦昇离开老家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看到过溪流中的荷花了。
毕竟冬天最多只能看到一些枯枝残叶。
不过村子名字既然带着溪字，溪水倒也是村子里随处可见的一部分。
此刻秦昇路过了一处水湾，因为溪流拐弯的原因形成了一片小湖，两座桥搭建在了溪流的最窄处。
走到桥上，看着阳光照映在波涛粼粼的水面上，几处枯荷点缀其间，倒是有那么一种水乡的感觉。
秦昇拿起手机捕捉住此刻的风景，将它分享给了远在花城的苗丹丹。
继续往家走，秦昇特地拐进了一条小路，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一片古朴的居住区。
这里的路依旧是土砖路，苔藓浅浅的摊铺在石砖的两边，散发出一阵特殊的泥土香气——有一丝丝的青涩、甚至还有一点点的霉味。
可能是越往里走越少有人至的原因，随着秦昇的不断深入，空气中的泥土味变得越来越重。
以前的秦昇只觉得这种地方散发只是臭味，但是久离故土以后，他又发现了潜藏在其中的一股浅浅的清新。
这是来自于草本植物的香味，来自于各个角落里顽强生长的各种杂草。
沿着这个方向接着走下去，泥土的气息又开始减轻，石砖上的苔痕也慢慢减少。
等到地面又变成水泥路面的时候，秦昇又回到了人群之中。
“你就这么爱钻这些犄角旮旯的地方？”苗欢欢看了秦昇发的那么多张照片，忍不住发问。
“这都是小时候钻过的地方。”
“你小时候这么皮的吗？”
“那时候挺爱玩的。”
“哦。”
……
“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面包店里，准备出门的云朵把自己的包包放放了下来，有些奇怪地问着趴在柜台上的秦珞。
“昨晚没睡好。”秦珞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哦。”云朵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是什么原因两人心里都清楚，“那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会？”
“不用了，我带了杯茶，熬到中午没有问题。”秦珞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保温杯，向云朵示意自己没问题。
“老板你下午记得回来接班就好了。”
“好吧，你别睡着了就好。”云朵知道秦珞是个什么性子，只好由着他了。
“老板，你一天到头不着店，到底在忙什么啊？”秦珞有些好奇。
“我在给人上烘焙课啊。”云朵拿起自己的包，一脸自豪，“我可是金牌教师来着。”
“那你开这家店是副业喽？”秦珞追问道。
“怎么说呢？姐姐其实是富婆哦？”云朵弯下腰，在秦珞耳边轻声说道。
“你？”秦珞耳朵痒痒的，下意识地往挪开了一点，不过他确实觉得云朵的气场确实强，“好吧，我信了。”
“那你还不识相一点，快点来讨好姐姐？”云朵看着秦珞这副模样，总想要逗一逗他。
“你们这些生秦昇气的人怎么都希望拿我出气啊。”秦珞生无可恋地趴在了柜台上。
“你们？”云朵的吃瓜雷达一下子就抓到了关键词，“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说多了都是泪啊，以前和秦昇一起读书的时候，他就是比我受女孩子欢迎，然后他每次把别人气到了以后，人家都来找我撒气，搞的我见到女的就有一点怕。”
“你们两个不都长的差不多吗？怎么还有区别对待？”云朵自己习惯了秦昇招蜂引蝶的事实了，毕竟她查监控的时候经常看到一些顾客借着购物的名义加秦昇的微信。
当然秦昇都直接拒绝了就是。
“她们喜欢帅的是一回事，但是秦昇那种对她们爱搭不理的样子好像更招他们喜欢。”
“也是，你这种性子确实让人提不起来兴趣。”云朵有些认同地点了点头。
“你就别打击我了，上课去吧，我不想看见你了。”秦珞有些受不了了。
“那你拿工资的时候想不想看见我了？”云朵觉得自己很能理解那些拿秦珞出气的人，谁叫他有个欠收拾的双胞胎哥哥。
“老板我错了，下次我把话憋在心里行不。”秦珞双手合十，抬起头向云朵求饶。
“好好看店！”云朵的心情很是不错，捏了秦珞的脸一把后就离开了。
“怎么都把我当小孩逗啊？”秦珞趴在柜台上默念着，目送着云朵离开。
“为什么这次我觉得挺开心的？”
秦珞有些奇怪。
……
“小树，你慢点走啊，路上小心车。”
秦昇拐进巷口，就远远看见奶奶在和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青年道别。
听奶奶说的话，应该是大伯秦向文的小儿子秦树，也就是他的堂弟。
秦杰和秦树两兄弟差了十一岁，比秦昇和自己亲哥秦征之间四岁的年纪差要夸张得多。
秦昇和两人打了一个招呼，就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可以说，他很羡慕秦树，作为年纪最小的一个，他独得奶奶宠爱，自己以前也许会因为听话一定可以和他争宠。
但是时过境迁，如今的秦树在奶奶心中的地位已经不是秦昇能比的了。
他离开太久了，父亲秦向国也是如此。
这两天他一直在听奶奶抱怨大伯一家怎么怎么不好，但是他知道在奶奶心中大伯一家才是替爷爷传承香火的人。
毕竟在他最崇拜父亲的年纪，奶奶就没少在他面前抱怨秦向国忙得不着家。
连大伯一家不让她住都不在意，她为什么会在意父亲不常在家呢？
答案早就存在于奶奶心中了。
秦昇不知道她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所不妥，他已经懒得去劝她了——反正已经失败了那么多次了。
甚至为了这件事秦昇和自己父亲已经吵过一次了……
令秦昇哭笑不得是，他们家三代的居然是一样的固执，谁都不向谁让步。
秦昇比起自己奶奶和父亲来说唯一的进步就是，他起码愿意承认自己做的不对。
虽然他不改就是了。
“啊昇啊，奶奶和你说，今天晚上你大伯要请你和你妈妈吃饭，你帮我和你妈妈说一下。”
奶奶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吃饭？我和老妈说？
秦昇很是疑惑，母亲陈馨兰不是有大伯一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好！”
秦昇也不在意，给母亲发了一条语音通话。
不过看到母亲只回了一个“好”字，秦昇总觉得心里发毛。
放下手机，秦昇开始回想起记忆里大伯一家人是什么样子的。
最开始，他们一家人也是有偶尔过来看望奶奶，甚至把秦树留在这边陪着奶奶。
那时候他们三个人玩的很好，有说不完的话。
一切的改变都要从父亲带着一家人前往花城以后开始说起。
就在自己一家人在花城安顿下来以后的第二年除夕夜，也是大伯一家做东。
那一次以后父亲就不怎么回老家了。
……
我是又被放鸽子了吗？
秦珞有些难受，他今天答应了同学去和他们一起庆祝实习结束的。
虽然自己倒了大霉要重新开始实习，但是他还是很开心邀请自己的同学能够圆满收工的。
本来自己还以为能有实习连带工作一起解决的，可惜自己之前的老板资金链断了不得不把他工作的门店给关了。
现在这份活计虽然离家近又清闲，但是秦珞的梦想是做一名厨师而不是面点师。
不过这事不能让云朵老板知道，他感觉对方要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明明自己就是来混实习证明的，可为什么变成了自己一个人看守整间面包店呢？
现在已经快下午两点了，但是云朵依旧没有过来接班的意思，自己给她发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就在秦珞有些绝望的时候，店门被人推开了。
“欢欢姐？”看着推门进来的人，秦珞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我是来换班的。”苗欢欢对秦珞点了点头，说出了一句让他感到奇怪的话。
“接班？”
“对啊，朵朵没有告诉你吗？我可是股东啊！”苗欢欢嘴上说着是股东，其实她自己明白，这不过是当初云朵拉着她离开公司的借口。
“啊？”秦珞搞不懂了，不过他确定了一件事情。
云朵肯定是个富婆，不过她可能喜欢苗欢欢，所以她才针对秦昇针对的那么厉害。
苗欢欢不知道秦珞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得到了一个同时招惹了秦昇还有云朵的答案，自顾自地去换上了云朵的那件围裙。
“你怎么还在这里待着？”换上围裙后的苗欢欢不明白为什么秦珞还留在店里。
“那个，欢欢姐，你有工号吗？”秦珞只知道店里的收银台需要有工号才能使用。
“001号就是我啊！”
“001不是老板吗？”秦珞搞不懂，毕竟云朵交班的时候登录的就是001。
“001号确实是我啊，我和朵朵都能用就是了。”苗欢欢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秦珞对于云朵和苗欢欢之间的关系有多好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心中关于秦昇抢了云朵的“压寨夫人”的想法也越发肯定了。
“那我走了，你加油！”秦珞觉得自己不能多待下去了，他害怕云朵把秦昇的账算到自己头上。
更何况昨天还发生了那种事情。
再加上云朵早上离开前那个样子，秦珞觉得对方可能已经想好怎么整蛊自己了。
……
“阿嚏！”
正在给人上课的云朵突然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们都小心一点啊，弄的面粉飘了一屋子，快把窗户打开通通风。”
看着台下手忙脚乱的学生们，云朵有一些无奈。
一个个都笨手笨脚的，真让人省不了心，还不如那两个心不在焉的。
云朵心里忽然没由来的有些烦恼。
她做这份工作就是给自己父亲云瀚生挑一个代替自己的继承人，结果学生都换了三茬了，一个入得了她眼的都没有。
偏偏自己搞的副业招到了两个志不在此的天赋怪——她是真的心累。
“7553，好的，等我一下。”
“嗯。”
趁着阳光正好，秦昇来到村里的快递站取自己买的快递。
“这里签一下名字。”
“好。”
接过快递盒，秦昇签下来自己的名字，交给快递站负责人录出后就带着快递离开了。
在路边的垃圾桶旁拆开快递，用打火机把个人信息烧黑后便把快递盒丢掉了。
这个快递是秦昇新买的眼镜，他摘下自己的备用镜换上新的——效果还不错，可以考虑作为日用镜。
自从大一那次眼镜牺牲在蒲丹丹脚下以后，秦昇就养成了常备四副眼镜的习惯。
一副上课用的学习镜，度数最准确；然后就是学习镜的备用镜，第二准；最后就是日用镜还有它的备用镜，度数只是接近实际度数，方便换掉。
除此之外，他还有三对日抛和一对月抛的隐形眼镜备用。就是为了杜绝没有眼镜可以用的尴尬境地。
说起来秦昇第一次和苗欢欢见面的时候，他就戴的是日抛的隐形眼镜——那一次他早上起床没有摸到自己的眼镜，其他备用的眼镜也不在身边。
有备无患的意义体现得淋漓尽致。
到快递站附近的面摊点了一碗清汤面作为午餐，秦昇开始在微信上跟苗欢欢聊起了天。
“饭点了快去吃饭！”秦昇一直惦记着对方饮食不规律这一回事。
“知道啦。”对方心情总算是好起来了。
这阵子秦昇一直记得提醒对方三餐准时吃，如果苗欢欢心情好就会乖乖去吃，心情不好就干脆装死。
秦昇很无奈，只能想着慢慢帮她改正了。
吃完午餐，秦昇沿着大路往家走。
老家这些年确实是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这让许久不曾归来的秦昇感到有些陌生。
秦昇的老家所在的村子叫做荷溪村，顾名思义，就是在小溪里种荷花的村子。
听说以前村子里的荷花还挺有名的，只不过后来没什么愿意在溪水里种荷花，现在要看荷花也只能到村委会还有村小学的池塘里才能看见一些。
村子的小溪倒是也有零零散散长着一些荷花，不过自从秦昇离开老家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看到过溪流中的荷花了。
毕竟冬天最多只能看到一些枯枝残叶。
不过村子名字既然带着溪字，溪水倒也是村子里随处可见的一部分。
此刻秦昇路过了一处水湾，因为溪流拐弯的原因形成了一片小湖，两座桥搭建在了溪流的最窄处。
走到桥上，看着阳光照映在波涛粼粼的水面上，几处枯荷点缀其间，倒是有那么一种水乡的感觉。
秦昇拿起手机捕捉住此刻的风景，将它分享给了远在花城的苗丹丹。
继续往家走，秦昇特地拐进了一条小路，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一片古朴的居住区。
这里的路依旧是土砖路，苔藓浅浅的摊铺在石砖的两边，散发出一阵特殊的泥土香气——有一丝丝的青涩、甚至还有一点点的霉味。
可能是越往里走越少有人至的原因，随着秦昇的不断深入，空气中的泥土味变得越来越重。
以前的秦昇只觉得这种地方散发只是臭味，但是久离故土以后，他又发现了潜藏在其中的一股浅浅的清新。
这是来自于草本植物的香味，来自于各个角落里顽强生长的各种杂草。
沿着这个方向接着走下去，泥土的气息又开始减轻，石砖上的苔痕也慢慢减少。
等到地面又变成水泥路面的时候，秦昇又回到了人群之中。
“你就这么爱钻这些犄角旮旯的地方？”苗欢欢看了秦昇发的那么多张照片，忍不住发问。
“这都是小时候钻过的地方。”
“你小时候这么皮的吗？”
“那时候挺爱玩的。”
“哦。”
……
“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面包店里，准备出门的云朵把自己的包包放放了下来，有些奇怪地问着趴在柜台上的秦珞。
“昨晚没睡好。”秦珞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哦。”云朵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是什么原因两人心里都清楚，“那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会？”
“不用了，我带了杯茶，熬到中午没有问题。”秦珞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保温杯，向云朵示意自己没问题。
“老板你下午记得回来接班就好了。”
“好吧，你别睡着了就好。”云朵知道秦珞是个什么性子，只好由着他了。
“老板，你一天到头不着店，到底在忙什么啊？”秦珞有些好奇。
“我在给人上烘焙课啊。”云朵拿起自己的包，一脸自豪，“我可是金牌教师来着。”
“那你开这家店是副业喽？”秦珞追问道。
“怎么说呢？姐姐其实是富婆哦？”云朵弯下腰，在秦珞耳边轻声说道。
“你？”秦珞耳朵痒痒的，下意识地往挪开了一点，不过他确实觉得云朵的气场确实强，“好吧，我信了。”
“那你还不识相一点，快点来讨好姐姐？”云朵看着秦珞这副模样，总想要逗一逗他。
“你们这些生秦昇气的人怎么都希望拿我出气啊。”秦珞生无可恋地趴在了柜台上。
“你们？”云朵的吃瓜雷达一下子就抓到了关键词，“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说多了都是泪啊，以前和秦昇一起读书的时候，他就是比我受女孩子欢迎，然后他每次把别人气到了以后，人家都来找我撒气，搞的我见到女的就有一点怕。”
“你们两个不都长的差不多吗？怎么还有区别对待？”云朵自己习惯了秦昇招蜂引蝶的事实了，毕竟她查监控的时候经常看到一些顾客借着购物的名义加秦昇的微信。
当然秦昇都直接拒绝了就是。
“她们喜欢帅的是一回事，但是秦昇那种对她们爱搭不理的样子好像更招他们喜欢。”
“也是，你这种性子确实让人提不起来兴趣。”云朵有些认同地点了点头。
“你就别打击我了，上课去吧，我不想看见你了。”秦珞有些受不了了。
“那你拿工资的时候想不想看见我了？”云朵觉得自己很能理解那些拿秦珞出气的人，谁叫他有个欠收拾的双胞胎哥哥。
“老板我错了，下次我把话憋在心里行不。”秦珞双手合十，抬起头向云朵求饶。
“好好看店！”云朵的心情很是不错，捏了秦珞的脸一把后就离开了。
“怎么都把我当小孩逗啊？”秦珞趴在柜台上默念着，目送着云朵离开。
“为什么这次我觉得挺开心的？”
秦珞有些奇怪。
……
“小树，你慢点走啊，路上小心车。”
秦昇拐进巷口，就远远看见奶奶在和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青年道别。
听奶奶说的话，应该是大伯秦向文的小儿子秦树，也就是他的堂弟。
秦杰和秦树两兄弟差了十一岁，比秦昇和自己亲哥秦征之间四岁的年纪差要夸张得多。
秦昇和两人打了一个招呼，就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可以说，他很羡慕秦树，作为年纪最小的一个，他独得奶奶宠爱，自己以前也许会因为听话一定可以和他争宠。
但是时过境迁，如今的秦树在奶奶心中的地位已经不是秦昇能比的了。
他离开太久了，父亲秦向国也是如此。
这两天他一直在听奶奶抱怨大伯一家怎么怎么不好，但是他知道在奶奶心中大伯一家才是替爷爷传承香火的人。
毕竟在他最崇拜父亲的年纪，奶奶就没少在他面前抱怨秦向国忙得不着家。
连大伯一家不让她住都不在意，她为什么会在意父亲不常在家呢？
答案早就存在于奶奶心中了。
秦昇不知道她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所不妥，他已经懒得去劝她了——反正已经失败了那么多次了。
甚至为了这件事秦昇和自己父亲已经吵过一次了……
令秦昇哭笑不得是，他们家三代的居然是一样的固执，谁都不向谁让步。
秦昇比起自己奶奶和父亲来说唯一的进步就是，他起码愿意承认自己做的不对。
虽然他不改就是了。
“啊昇啊，奶奶和你说，今天晚上你大伯要请你和你妈妈吃饭，你帮我和你妈妈说一下。”
奶奶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吃饭？我和老妈说？
秦昇很是疑惑，母亲陈馨兰不是有大伯一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好！”
秦昇也不在意，给母亲发了一条语音通话。
不过看到母亲只回了一个“好”字，秦昇总觉得心里发毛。
放下手机，秦昇开始回想起记忆里大伯一家人是什么样子的。
最开始，他们一家人也是有偶尔过来看望奶奶，甚至把秦树留在这边陪着奶奶。
那时候他们三个人玩的很好，有说不完的话。
一切的改变都要从父亲带着一家人前往花城以后开始说起。
就在自己一家人在花城安顿下来以后的第二年除夕夜，也是大伯一家做东。
那一次以后父亲就不怎么回老家了。
……
我是又被放鸽子了吗？
秦珞有些难受，他今天答应了同学去和他们一起庆祝实习结束的。
虽然自己倒了大霉要重新开始实习，但是他还是很开心邀请自己的同学能够圆满收工的。
本来自己还以为能有实习连带工作一起解决的，可惜自己之前的老板资金链断了不得不把他工作的门店给关了。
现在这份活计虽然离家近又清闲，但是秦珞的梦想是做一名厨师而不是面点师。
不过这事不能让云朵老板知道，他感觉对方要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明明自己就是来混实习证明的，可为什么变成了自己一个人看守整间面包店呢？
现在已经快下午两点了，但是云朵依旧没有过来接班的意思，自己给她发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就在秦珞有些绝望的时候，店门被人推开了。
“欢欢姐？”看着推门进来的人，秦珞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我是来换班的。”苗欢欢对秦珞点了点头，说出了一句让他感到奇怪的话。
“接班？”
“对啊，朵朵没有告诉你吗？我可是股东啊！”苗欢欢嘴上说着是股东，其实她自己明白，这不过是当初云朵拉着她离开公司的借口。
“啊？”秦珞搞不懂了，不过他确定了一件事情。
云朵肯定是个富婆，不过她可能喜欢苗欢欢，所以她才针对秦昇针对的那么厉害。
苗欢欢不知道秦珞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得到了一个同时招惹了秦昇还有云朵的答案，自顾自地去换上了云朵的那件围裙。
“你怎么还在这里待着？”换上围裙后的苗欢欢不明白为什么秦珞还留在店里。
“那个，欢欢姐，你有工号吗？”秦珞只知道店里的收银台需要有工号才能使用。
“001号就是我啊！”
“001不是老板吗？”秦珞搞不懂，毕竟云朵交班的时候登录的就是001。
“001号确实是我啊，我和朵朵都能用就是了。”苗欢欢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秦珞对于云朵和苗欢欢之间的关系有多好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心中关于秦昇抢了云朵的“压寨夫人”的想法也越发肯定了。
“那我走了，你加油！”秦珞觉得自己不能多待下去了，他害怕云朵把秦昇的账算到自己头上。
更何况昨天还发生了那种事情。
再加上云朵早上离开前那个样子，秦珞觉得对方可能已经想好怎么整蛊自己了。
……
“阿嚏！”
正在给人上课的云朵突然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们都小心一点啊，弄的面粉飘了一屋子，快把窗户打开通通风。”
看着台下手忙脚乱的学生们，云朵有一些无奈。
一个个都笨手笨脚的，真让人省不了心，还不如那两个心不在焉的。
云朵心里忽然没由来的有些烦恼。
她做这份工作就是给自己父亲云瀚生挑一个代替自己的继承人，结果学生都换了三茬了，一个入得了她眼的都没有。
偏偏自己搞的副业招到了两个志不在此的天赋怪——她是真的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