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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英雄传说 第104章 孟州劳军营

    武松来到牢城营前,公人带武松到单身房里,自去下文书,讨了收管。武松到了新收牢房里,早有十数个囚徒来看他,说道:

    “好汉,你新到这里,包裹里若有人情的书信,和使用银两,取在手头。少刻差拨到来,便可送与他。若吃杀威棒时,也打得轻。若没人情送与他,可就狼狈了。我们是同牢的犯人,特来告知你。我们怕你初来不知,所以告你知晓,莫要吃了亏。”

    武松见几位仁义一抱拳说道:“武松谢谢诸位指教,我包里略有些东西,他若是好生问我讨要,我便送些给他无妨。若是语气不善,强取豪夺,那便一个铜板没有。”

    众囚徒连忙劝他:“好汉休要这般说,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人在矮檐下,能忍则忍,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正说着,只见一人喊道:“差拨官人来了。”众人都散了。武松解了包裹,坐在房里。

    只见那差拨前呼后拥走了进来,问道:“哪个是新到囚徒武松?”

    武松道:“小人便是。”

    差拨沉声道:“你乃景阳冈打虎之英雄,又在阳谷县任都头。本应通晓事理,怎会如此不识时务?竟还要我前来讨要钱财,进门之时就应有所表示。念在同为公差,即便钱财短缺,也不该如此。景阳冈之虎到此尚且伏地,难道此处是他处不成?”

    武松闻其言语不敬,岂会受这等窝囊气,两眼圆睁,厉声道:“你仅凭几句狠话便自诩为狠人,还妄想老爷我送你人情?半文也休想!我有的是拳头,若要前来讨要,武松定当奉陪!金银倒是有些,留着买酒罢了。你又能奈我何!”

    差拨那个敢进去,只得大怒而去。众囚徒聚了过来说道:“好汉啊,你怎可这般说话,这差拨必是回去找管营大人禀报啦!等他们返回,怕是要害你性命啊!”

    武松倚着囚室满不在乎说道:“我倒要看看他能奈我何?文来文对,武来武去!”

    正说着一众牢头拿着水火棍骂骂咧咧来了:“那个新来的不开眼,谷阳县武二,既然不识抬举,别怪我们来教你!”

    武松走上前去:“爷爷就在这里,不曾离开,大呼小叫做甚?想干嘛放马过来。”

    来人不敢动手,押着他带到点视厅前,老管营正坐在厅上。见武松来了,一拍案桌沉声说道:

    “自太祖武德皇帝以来,进的劳军营需打一百杀威棒,来人将这囚徒押下去,给我打起来!”

    武松道:“要打便打,我若是躲一下便不是好人。也不要你们这些鸟厮闹,以前的一并打来。我若是吭一声,也不是好男子。”

    众人大笑:“这个痴汉子,自己怕自己不死。”

    此时,一男子身着书生装,步履匆匆地奔入:“老管营且慢,有一封信在此,烦请过目。”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来者乃是州府的文吏——王衙前。衙前在州府中担任着重要职务,其职责广泛,涵盖了主管州府官物、辇运、场务、仓库、馆驿、河渡以及纲运等诸多繁杂事务。可以说,劳军营中大半犯人的去向,最终都是由他决定分配的。

    老管营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接过书信仔细阅览。阅罢,他不禁面露为难之色。看来,这杀威棒是打不得了。毕竟,这封信乃是出自郓州六岸孔目之手,若是老管营不卖这个人情,日后对方若要给他穿小鞋,那简直是易如反掌之事。

    正欲开口,身旁一位负伤的年轻人言道;“父亲,依我之见,这新来的囚徒武松,途中想必是患了重病,观其面色蜡黄,不如将这杀威棒暂且记下。”

    只见那人,身高六尺有余,年方二十四五,面容白净,胡须稀疏,额头缠着白手帕,身着青纱袍,一条白绢搭膊缠绕于手。似乎是手部受伤,尚未痊愈。

    武松见此情形,心知定是祖虬兄弟的信已送达。他也不愿有损铃辖的颜面,再争执下去也无意义。于是缄默不语,任凭管营记录下寄库棒。而后随差拨返回,众囚徒见他安然无恙地归来,皆惊愕不已。

    众人围拢过来询问:“好汉缘何归来,莫非你有甚相熟之人与管营相识么?”

    武松尚未答话,那差拨已亲自端着盘子走来。“武都头,酒肉先到,汤饼随后就来。”

    众囚徒见了愕然,这新来的犯人不愧是都头。背景不知道多奢遮,银子也不送、板子也不挨、适才放肆的差拨还得亲自给他送吃喝。

    武松却不管不顾,把酒一倒,肉往嘴里一塞,就吃了起来。心里明白这是杨芝储想了办法。日后定要立下功劳,恢复平民身份,投他军中效力。

    他却不知这里两边使力,既有郓州孔目的书信作用。这里的小管营“金眼彪”施恩,也在想着与他示好。

    天色晚来,只见头先那个人,又顶一个盒子进来。武松问道:“你怎地又过来了?”

    那人道:“小管营叫送晚饭在这里。”摆下几盆菜蔬,又是一大壶酒,一大盘煎肉,一碗鱼羹,一大碗饭。

    武松刚吃了饱饭,又见几人前来,提了水桶说道:“都头,天气炎热,一路风尘,请都头洗个澡,换上干净衣衫。”

    武松听了脱的赤条条,取了一桶水,自头顶往下浇了个湿透。又接过丝瓜筋往身上一顿搓,又取了桶水冲干净。解开头巾冲了冲头发,这才接过布擦干,换上干净衣衫,披着头发,自包裹里取了几两碎银。

    一并塞到那差拨手里问道:“我那兄弟走了吗?若是在替我带个信给他,就说我谢谢铃辖关照。”

    差拨冷住了:“那个朋友?这是我家小管营吩咐我等送来的。小的真的不知啊?都头稍作休息,我去帮你叫老婆子过来。”

    武松当下有些不解,不是祖虬还有谁?这个小管营又是什么人?想了半晌,进来一个老婆子,给武松篦了头,绾个髻子,裹了巾帻。前脚刚走,又来人了一盏茶说道:

    “都头,这边不好安歇,请都头随我来,到壁间来休息。每人端茶搬饭,侍奉你也方便一些。”

    武松一边起身一边想,祖虬随他一路押送到孟州。他已经差不多了解性格脾性。那是个军中糟汉子,哪有这般细心。

    只见来人收拾了包裹,引着武松到了一个去处。推开门是个干净的屋子,里面干干净净的床帐,两边都是新安排的桌凳什物。

    武松一看四周,便开口了:“替我把你们小管营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