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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英雄传说 第130章 神行太保

    且说宋江来到江州地界,这才戴上枷锁。两名官差取出文书,挑起行李,径直前往江州府前,交接公文后,便将宋江交予州衙。

    此时,江州知府蔡得章正在大堂升堂。蔡得章乃是当朝太师蔡京的第九子,他为官贪婪卑鄙,行事奢靡无度。只因太师深知其才能,又考虑到江州钱粮充裕,人口稠密,物产丰饶,所以特意派遣他来担任知府,嘱咐他戒除骄躁,安心敛财便是。

    当下,两名官差在厅上呈交公文,押着宋江来到堂下。蔡九知府见宋江仪表堂堂,便问道:“你枷上为何没有本州的封皮?”

    官差回答道:“回大人,在途中遭遇春雨连绵,枷上的封皮被雨水浸坏了。”

    知府说道:“速速写一帖子,送到城外牢城营,本府会派人去押解。”官差听后,便押着宋江前往牢城营交割。

    官差拿到帖子后,押着宋江前往城外牢城营。途中,他们寻了一家酒肆,买了数两银子的酒食。

    到了牢城营后,先给节级和牢头送上一些酒肉,还多次在宋江面前为他们美言。随后,又悄悄将十两银子塞进节级的袖中。

    交割完毕后,讨得收管文书,便与宋江辞别回去。之所以对宋江如此厚待,实在是因为这一路酒食甚多。跑这一趟,他们收得三十余两银子,足够回家建房娶妻了。

    宋江又托人请差拨到羁押房,送给差拨五两银子;管营处也送上十两银子;营中的管事之人以及使唤的军健,也都赐予一些银子让他们买茶。因此,众人皆对宋江十分欢喜。

    没过多久,宋江被送到点视厅管营处。管营收下宋江的银子后,咳了一声说道:“新配犯人宋江,依照太祖皇帝圣旨,新收犯人须打一百杀威棒。”

    左右侍从正要动手,宋江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大人,小人途中略有风寒,不知可否暂免这杀威棒?”

    管营审视着宋江,见他面黄肌瘦,便道:“此人怕是染了疾病,暂且记下这杀威棒,待到日后再说。既然他原是郓城县的押司,那便让他在牢城营中负责书写文书,免去劳役之苦。”

    这几句话,便将宋江在江州的服役事宜安排得妥妥当当。真可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宋江凭借银两打点,得以在狱中享受相对宽松的环境。

    宋江深知人情世故,时常备下丰盛的酒食回赠给狱中的众人,又频繁邀请差拨、牌头等人共饮,更不时给管营送上厚礼。他对身边的差役从不吝啬,专用于结交这些能为自己提供庇护的人。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整个牢城营上下,无不对他心生欢喜与敬畏。

    一日,宋江与差拨在抄事房中饮酒谈天,差拨忽然提醒宋江道:“贤兄,我前几日与你提及的那个节级的常例人情,为何迟迟未见你派人送去?如今已过了十多日,他明日若是下来巡视,恐怕会有些不好看。”

    宋江闻言,微微一笑,道:“此事无妨。他若要钱,不给便是;但若是差拨哥哥有所需要,尽管向宋江开口,我绝不会推辞。至于那个节级,我是一文钱也不会给他的!待他明日下来,我自有办法应对。”

    差拨闻言,不禁有些担忧,道:“押司,那人可不是好惹的,手脚功夫了得,言语间若是起了冲突,被他羞辱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宋江拍了拍差拨的肩膀,安慰道:“兄长放心,我心中自有计较。说不定送些钱财给他也是无济于事;他未必敢要我的东西,也未必敢不要。”

    两人正说着,只见牌头匆匆跑来报道:“节级下来了,此刻正在厅上大发脾气,骂道:‘新来的配军为何不送常例钱给我?’”

    差拨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说对吧?他自己找上门来,连我们都要跟着受责怪。”

    宋江笑道:“差拨哥哥勿怪,未能陪侍,改日再聚。我现在先去和他说说话。”

    差拨也起身道:“我们不要见他。”宋江别了差拨,离开抄事房,来到点视厅上,准备见这个节级。

    但见这节级端坐于堂前长凳之上,见宋江至,沉喝一声:“便是你这黑矮杀才,仗谁之权势,将这牢城营上下打点妥当,却独不见我。莫非,视我戴宗为可欺之辈不成!”

    宋江朗笑:“人情往来,本是你情我愿之事。况且,我不给你钱财,或许你尚需予我些许。”

    戴宗嗔怒:“来人,先将其押下,今日定要将那一百杀威棒打了。”

    众多差役收了宋江诸多好处,岂会前去,皆一哄而散,唯留二人于堂上。宋江见四下无人,拱手作揖:“吴学究托我宋江向戴院长问好。”

    戴宗悚然一惊;“你竟是郓城县宋江!宋公明!”

    宋江道:“正是在下。”

    戴宗猛拍额头:“哎呀,我竟忘得一干二净,原来是公明哥哥来了,小可罪该万死。此地非说话之所,走,出去略叙三杯。”

    宋江拱手道:“戴院长稍候,我去取来书信,待你阅后便知。”宋江入屋取了书信,与戴宗一同出去寻个地方说话。

    两人坐定,戴宗接过信件,拆开信封,详阅后将其收入袖中,起身向宋江施礼。宋江亦赶忙还礼,道:“适才言语若有不当,还望海涵。”

    戴宗忙应道:“小弟只闻有宋姓之人被发往牢城营,新来配军,依例皆送五两银子。然至今已十余日,未见送来。今日得闲,特来讨要。不想竟是兄长在此,适才于营中多有唐突,还望兄长莫怪!”

    宋江微笑道:“学究亦常与我言及兄之大名。我素有心结交,然不知兄之居所,又无机缘进城,故特候兄下来,欲与兄一见。故而迁延至今,非是吝惜那五两银子不送,实是料想兄必亲来取,故有意拖延数日。今日得见,实乃平生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