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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不会穿 第3章 她是什么绝世大冤种吗

    海棠初着雨,轻盈娇欲语。

    陆皓梦想中的洞房花烛夜,是华堂吉服美娇娘。

    可现在,娉婷婉约的女娇娥,变成了活脱脱的女土匪,这要他如何能够接受?

    他枯坐良久,不肯挑盖头(林青青自己又重新盖上了),不肯饮合卺酒,更不肯跟她睡到一张床上去。

    林青青等得不耐烦了,必要的流程可以不走,但是,饭不能不吃。

    她一把扯下红盖头,“腾腾腾”几步走到饭桌前,抓起了筷子,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自始至终,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过陆皓。

    陆皓勃然大怒,这是他的家他的床,林青青竟然堂而皇之的占为己有。

    新婚夜被冷落的新娘,不是应该忍饥挨饿默默垂泪到天明的吗?

    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就该被赶出去。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几步走到床边低声怒吼:“林青青,这是我的房间,你给我……”

    “滚!”

    他胸口挨了重重一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林青青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暴躁的大吼一声:“你找死啊?”

    他不吃不喝不睡为林浅月守身如玉没问题,但是打扰她就不礼貌了。

    “你,你给我一床被子。”陆皓被她气势汹汹的模样给吓的,及时改口。

    这悍妇!

    鸠占鹊巢,她倒先发起脾气来了。

    不过,只要不同榻而眠 同处一室也不是不可以。

    “再敢打扰我睡觉,有你好看。”林青青挥了挥拳头,转身丢了被褥和枕头给他。

    红烛摇曳,幔帐低垂。

    林青青躺在宽大的婚床上酣然入梦,陆皓裹着被子木然地坐在椅子上,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他一脸倦色,顶着两个黑眼圈儿给长辈敬茶。

    跟在他身后的林青青,倒是神采奕奕。

    老夫人细细打量着,这姑娘丰胸细腰翘臀,看着就是个好生养的。

    倒是皓儿,毕竟是个读书人,一夕鱼水之欢,像被吸了精血似的,没了精气神。

    得给他好好补补。

    “老夫人,老夫人,老爷回来了。”府内的下人在门外回禀。

    “哎呦,我的儿,可把他给盼回来了。”老夫人站了起来。

    屋子里的人都露出了几分喜色。

    “娘!”形容消瘦的陆志广走进来跪倒在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陆老夫人老泪纵横。

    “娘,承蒙圣上恩典,免了死罪。但是,活罪难饶,三日后咱们全家就要被流放宁古塔了。”陆志广满面愧色。

    陆家塌了一角的天,彻底黯淡无光了。

    有人忍不住小声抽泣,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哭了起来。

    阖府上下流泪眼看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哭声震天。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你昨日进了陆家的门儿,今天我们家就迎来了塌天大祸。”看着安之若素的林青青,陆皓一肚子的邪火儿发泄在她的身上。

    陆家人同仇敌忾地盯着才过门儿的新媳妇,潜意识地认同了陆皓对她的指责。

    就连陆志广看她的眼神儿也充满了嫌恶。

    呵,林家这是看到他们家落难了,起了反悔之意,却又唯恐落了骂名,只好把上不得台面的林青青塞给他品貌出众的儿子了?

    “都看着我干什么?是我害得陆家落难吗?无端连累我受苦,你们陆家不觉得亏欠我吗?”林青青比他们的怨气还重呢!

    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期而至,却想把罪名按在她的头上。

    她是什么绝世大冤种吗?

    “你,你……哼,林家的行事作风和家教我算是见识到了。”陆志广气急败坏,转而指责起林青青的教养来。

    “朝廷法度森严,你还不是犯了重罪?怎么,是林家唆使陆大人贪墨的吗?哦,如今你是罪人,配不上大人的称谓了。”林青青杀人不忘诛心。

    主打一个谁让她不舒服,她就让谁不痛快。

    陆志广被怼的无言以对,暗暗磨牙:这牙尖嘴利的丫头,真是令人讨厌!

    “行了,事到如今,我们一家人要齐心合力渡过难关才是。吵吵嚷嚷的,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去?我已经决定了,这个家从今日起内外事务一概交由青青处理。”老夫人立刻把掌家权交了出去。

    陆志广刚要反对,就对上了他娘一言难尽的神情。

    他沮丧地悻悻闭嘴,颓然跌坐在椅子里。

    因为他的缘故,家里大概是靠林青青的陪嫁才能维持生计了。

    陆家流放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昔日的亲朋好友有人对陆家避之不及,有人暗地里打发家人送来一些银两。

    而林家,无人露面,也没有只言片语。

    “林青青,我们即将离京了,你爹娘却连你最后一面都不肯见吗?”陆皓黑着面孔诘问。

    “想跟林浅月告别你就自己想办法,别拿我当幌子。”林青青斜觑着他。

    那昭然若揭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还弄出这么一套说辞,拿谁当傻子呢?

    男人啊,永远都放不下小青梅,白月光。

    “你胡说什么呢?”陆皓心虚地吼了一句,拂袖而去。

    他的心情沉入了谷底,浅月,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他吗?

    翌日,陆家几十口人携老扶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陆家的府邸。

    京城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了。

    流放的罪民需要日行五十里,常年安享荣华富贵的人身娇体贵,往日出则车马,入则轻便小轿,哪里吃过行路的苦?

    才走出城外十里地左右,不由得叫苦连天,捶着酸软的腰,东倒西歪的坐在了地上。

    “起来起来,还不到休息的时候,继续赶路。若是耽误了行程,有你们的苦头儿吃。”押解的差官冷着脸吆喝着。

    若不是顾忌着离京不远,陆家还有些在朝为官的故交,手里的鞭子早就抽在他们身上了。

    “还请诸位行个方便,我们前来送行。”

    前方不远处,两个淡妆素裹的女子从一辆马车中走了出来。

    陆家人神色复杂,只有陆皓眼前一亮,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林青青眯了眯眼睛:她们,还好意思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