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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不会穿 第275章 易反易复小人心

    江文远是文官,却没有文人的风骨。

    否则也不会轻易就被萨猛父子给收买了,甘心为虎作伥。

    林青青刚用了点儿手段,他就招架不住了。

    他那凄惨的叫声比过年要挨刀的猪还瘆人呢!

    “巴将军,我说我说,我做的一切都是受萨副都统指使……”江文远竹筒倒豆子,把萨猛卖了个一干二净。

    “大胆!分明是你想谋害本将军,却把责任推到萨副都统的身上。要知道本将军与萨猛情同手足,对萨云峰更是视如亲生。他们一定是受了你的蛊惑,才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萨云峰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一定是你教唆他谋害本将军的。江文远,你罪该万死。”

    巴戎眼珠儿一转,把责任推到了江文远的身上。

    这人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

    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他就甘心做了萨猛的走狗。

    又因为事情败露了,他就百般推脱责任,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复小人心。

    这样毫无原则毫无骨气的墙头草,随时都能改口。

    他要的不仅是江文远对萨猛父子的指证,还要这个人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萨猛能在他眼皮底下做了这么多坏事,隐瞒的风雨不透,这人的心机深不可测。

    对付这种老奸巨猾的人,想扳倒他还是很不容易的。

    所以,他要尽可能的搜集更多的证据。

    人证物证俱全,萨猛才会认罪伏法。

    江文远可不知道巴戎的这番心思,他稍稍愣怔了一会儿。

    刚才巴将军还让自己交代与萨猛父子勾结的详情呢,怎么这么快就主动为萨家开脱了?

    是了,萨猛的姐姐是巴将军的亡妻,他一定是顾念旧情,想放他们一马。

    如此一来,就需要找个替罪羊出来顶罪。

    他江文远没有后台没有强大的关系网,被拿来顶罪最为合适不过了。

    不行,这么大的一口黑锅他可不背。

    主要是,背不动。

    萨猛做的那些事情,按照王法律条,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这个小小的芝麻官,犯下了重罪,别说他性命难保了,就是他一家老小也要受到牵连,一个都活不了。

    “巴将军,您错了,萨副都统觊觎您大将军的位置已久,我家中有他的往来书信可以证明下官的所作所为都是受他指使的。”江文远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他和萨猛之间近几年都保持着书信来往,萨猛每次都在书信的末尾叮嘱他,看过烧毁,以防被人发现。

    江文远满口答应下来,却暗暗留了一个心眼儿,把书信仔细收藏起来,放在了无人知晓的地方。

    他怕的是有一天萨猛翻脸不认人,对他这个马前卒不屑一顾,不给他任何上升的机会。

    这些书信在必要的时候,就是他升官的筹码。

    现在,可以拿出来保命了。

    “那些书信现在何处?”巴戎喝问。

    “这个……,巴将军,到了公堂之上,下官自然会说出书信的所在。现在,恕下官还不能交给您。”江文远谁都不敢相信了。

    万一巴戎毁了那些书信,只为了保萨猛父子平安,他拿什么来保护一家老小啊?

    “你以为这是在菜市场买东西还能讨价还价啊?”

    就连林青青都被气笑了。

    你说江文远这人聪明吧?

    他利欲熏心,敢做出谋害封疆大吏的蠢事来。

    你说他愚不可及吧?

    他凡事都知道要给自己留后手。

    “没有他人作证,这些书信我死都不会交出来。”江文远咬紧了牙关。

    他怕疼,但是更怕死。

    尤其是一家人齐齐整整的,一个都不少。

    他越想越怕,脊梁沟儿冒出一阵一阵的寒气来。

    巴戎:“……”

    好嘛!

    他这也是属于打草惊蛇了,把江文远吓得不轻啊!

    “你如果交出书信,本将军即刻升堂,只向你一人问罪,不会累及你的父母妻儿。”巴戎做了保证。

    “巴将军,下官是被萨副都统蒙骗了,我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您若能饶我一命,下官就交出书信来,并且当堂与萨家父子对质。”江文远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想保住官职是不可能的了,他就退而求其次,求一个活命的机会吧!

    巴戎略一沉吟,江文远所犯的罪行按律当斩,但是判个终身监禁让他服苦役来赎罪,也不算他徇私舞弊。

    “如果你能指证萨猛父子,也算将功赎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本将军只能保你不死。”巴戎权衡之后做出了决定。

    “下官相信巴将军一言九鼎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来,如此,我就交出书信吧!”江文远哀叹一声。

    在他书房外的一棵梧桐树下,挖出了一个上了锁的木匣子。

    打开来里面装着几十封信件,巴戎看过了,的确是萨猛的笔迹。

    他最初只是教江文远如何搜刮民脂民膏,后来传授他贪墨的门道儿,最后就是萨猛要谋害巴戎的计划。

    当天夜里,江文远披枷带锁被押往了军营,跟萨云峰关在了一处。

    萨云峰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江文远垂头丧气的坐在草堆上,不住地唉声叹气。

    “完了!”

    萨云峰的心彻底凉了。

    他还指望江文远得到他遭遇不测的消息,给他爹送信儿,想办法营救自己呢!

    结果,他们两个成了一根绳上拴的蚂蚱。

    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

    “萨公子,本县可被你们害惨了。”江文远抱怨着。

    如果不是萨猛三番五次的威逼利诱他,他这一辈子至少能安安稳稳做他的七品县令。

    “江县令如果不贪图白花花的银子,岂能身陷囹圄?”萨云峰反唇相讥。

    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有什么好埋怨的?

    “这银子有命拿也得有命花啊!”江文远万分懊悔。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一番呢!

    “江大人,你如果一力承担了罪责,本公子脱身之后会全力营救你。”萨云峰游说着。

    江文远:“……”

    你这不是拿我当傻子吗?

    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救我?

    不坑我就是你积德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