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嫁个猎户,我怎么成太子妃了 > 第95章 赵崝

嫁个猎户,我怎么成太子妃了 第95章 赵崝

    成王身穿蓝地缂丝通绣四爪亲王蟒袍端坐在玫瑰椅上,手中拿着一张别致牙雕玉牌。

    这玉牌上刻着传奇人物,是宫中后妃打发日子的一种游戏,算是比较常见之物。

    他的手指轻轻的在玉牌上抚摸着,不经意的一低头,便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四爪蟒袍,眉间顿时有了起伏,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他口中的银牙咬的咯咯响,握着玉牌的手指不自觉的有些发抖。

    玛瑙连珠的门帘轻轻的一动,顿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珠玉撞击之声,一位二十岁左右身着锦袍头戴金冠的年轻公子缓步而入。

    他长得丰神秀逸,气度雍容,行动间如行云流水,飘逸洒脱,又带着几分王孙的贵重。

    成王抬眼望去,眉目间的起伏更甚,轻斥道:“你这不争气的畜生!倒还有脸来见我!”

    来人正是成王世子赵崝。

    见父亲发怒,他似乎已经有些见怪不怪,应对十分从容。

    轻轻一撩袍角跪在地上,目光平和,不带一丝一毫的波澜。

    下一瞬间,一只盖碗丝毫不出意料之外的砸在他的头上,白玉般的额角染上一抹红晕,温热的茶水顺着他的脸颊缓缓的没入衣领之中。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嘴角的弧度都没有降下一分,出口的话依然平和的让人无可挑剔。

    “父王息怒。”

    看着赵崝这张丝毫没有情绪变化的脸,成王怒意更甚。

    果然是小妇养的,天生的贱种,跟老五一个德行!

    可恨当年德妃那个贱人只知道一味的蛊惑先皇,最后让老五得了天下,而他堂堂中宫嫡子只落到了这步苟延残喘的田地,何其可悲!

    本以为上天开眼,让老五那个贱种绝了后,没想到到头来他又被上苍戏弄了一回。

    老五的那个短命嫡子居然还活着,而自己膝下只剩下了这么个卑贱的逆子,这简直是笑话。

    他像看仇人似的看着赵崝,目光凶狠的泛着恨意,恨不得下一瞬间直接掐死他。

    赵崝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碧绿的茶叶碎片沾在他的鬓角,他似乎依然毫无所觉。

    成王咬牙站起身眯起了眼睛,恨声道:“进去跪两个时辰,好好松一松你的贱骨头。”

    言罢,拂袖而去。

    赵崝平静的站起身,从袖中抽出一条丝帕,轻轻的拭去额角的茶叶沫子,步履从容的走进内室,撩衣跪在地上。

    他的眉头轻皱了皱,立即又恢复平静。

    直到月上中天,他才蹒跚的爬了起来,拖着麻木的腿捱了出去。

    他的背脊挺得笔直,脸上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小厮听竹急得在书房门口乱转,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几步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哽咽道:“主子?”

    赵崝摇了摇头,将身体的大半重量靠在听竹身上,一主一仆相携而去。

    路上听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奴才将皇上赏的清玉膏备上了,一会儿您用点儿。”

    赵崝平静无波的眼里有了一丝波澜,声音透着一丝温和,“嗯。”

    想起平日里他每一次进宫皇叔父都温言的对他说,不必跪了,都免了。

    赵崝在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里读出了温和慈爱。那温暖的手抚慰的拍着他的肩,为他逸出的一丝叹息都那样的温柔,让人留恋。

    皇叔父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对他只有怜惜。

    他想做太子,想做皇叔父的儿子,很想。

    ……

    皇宫里皇帝也在想儿子。

    两口子将那张虎皮铺在凤榻上,一人一半的抱着。

    只是不过片刻,那虎皮上的炭灰便将皇帝的中衣弄得灰扑扑的,他忍无可忍的抱怨:“就不能弄干净吗?”

    皇后不乐意了,“你不喜欢可以走啊。”这是她的地盘,想待着就闭嘴!

    “弄干净点,抱着也舒服。”皇帝试图同媳妇儿讲道理。

    可惜,他媳妇儿不讲道理。

    “你宫中不是有虎皮么,抱去呗。那个干净。”

    可那个不是儿子送的。

    皇后美滋滋的掀起皮子瞧一眼。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小声说着:“这画的还怪好看的。”

    皇帝抿唇,他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说好,这画得实在是不咋地。

    皇后见没人赞同,又不高兴了。这小五子还有没有点用了?聊个天都聊不到一起去,还能干嘛?

    一扯虎皮抱在怀里,睡觉。

    皇帝:……

    他委委屈屈的拉住了一角,好吧,也能将就。

    ……

    赵安也在委屈,“媳妇儿,我睡那儿挺好的,这边一翻身就掉地上了。”

    “不行!昨天晚上你都压我身上了,早上起来累死了,你就在那儿待着吧。”

    赵安嘀咕着:“昨天晚上不是抱着金子吗?那不是我压的,是你抱着金元宝太沉了。”

    不可能。她像是那么爱财的人吗?

    怀疑的看着赵安,心里琢磨着这种可能性。

    赵安再接再厉,“从前我压过吗?我一向仔细着呢。”

    倒也有道理,赵安平常是挺小心的。

    赵安见媳妇儿面色有所松动,忙抱着被跑回了床榻上,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些叹息,这屋子大了,床多了也不好,媳妇儿都开始往外撵他了。

    看了一眼外屋的罗汉榻,赵安琢磨着怎么能把这玩意扔出去。

    就听林柔问道:“有一件事我还没问你呢,孙氏到底怎么回事?”

    赵安含糊道:“就是那么回事儿。”

    “那族里?”

    “倒是没再说什么,没准你过两天还能见着她?”

    林柔惊讶了,“她没回娘家?”

    “人家孙家人帮咱找人就是为了摆脱干系,怎么可能让她回去?她现如今跟山上的一个人在一起。过几天他们下山你就见着了。”

    说到这个林柔想起一事,“这么多人住哪啊?”

    赵安诧异:“当然是在村子里。等犁做好,人也到了,自然得让那些人挪地方,那村子是在地契里的,是我们庄子的。”

    林柔眨眨眼,那原来那些人到底在想什么?吃着她的,住着她的,还想拿捏她?疯了吧!

    老虎不发威拿姐当病猫了?统统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