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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是敌国太子崽他爹 第7章 要孤用嘴喂?

    张正良笑眯眯的揣着手,打算待会儿与他说些贴几话。

    楚时于窗前枯坐一眼,天边泛青,晨光微曦,楼下逐渐飘过脚步,打破一室安静。

    白日,那魏太子总归没有如此大胆,将他掳走,楚时放下书,走向床榻。

    魏衡大步回屋,靠近时放轻脚步。

    也不知道小病秧子消气了没有,想起今早听见的摔杯声,他脸色不虞,真是将他宠坏了,都敢给自己甩脸色。

    踏入房门,四下搜索,并不见人。

    魏衡懂,估计是走了。

    密影卫悄然落下:“殿下,公子去了城外,沿途记号已经全部毁掉,属下引导公子属下们出了城,往冀州方向去。”

    魏衡点头,很是满意:“下去吧。”

    迟迟钟鼓初长夜。

    魏衡熟练扒拉着窗,这处客栈比不得城中那些个经日修葺,格外好开。

    心头作祟的小鹿冲击着名为欢喜的囚笼,神采飞扬者更加春风得意。

    魏衡神思不属,整颗心早已扑进屋中,粘在楚时身上撒泼打转。

    楚时断了几日汤药,身子便疼得厉害,自昨日旁晚起了身,便痛苦难忍。

    楚时枯败的身子由来已久,几年下来,几乎掏空了底子,昨夜熬一场,今日便生不如死,耳边传来细碎的声音,似是锐器戳动木头。

    他无力起身查看,眼神迷离,头脑发胀,一打眼,似是看见高阁玉宇,远处一片无叶花海。

    眼前骤然闯入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是引他过奈何桥之人?

    只是这姿色怎得如此熟悉,像是……魏太子。

    楚时闭眼,这是何等噩梦。

    魏衡将头凑近些,观察楚时。

    他本想今夜光明正大将人偷走,好教他明白,他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他魏衡看上的人,便是逃到海角,他也得将人抓回尝尝咸淡。

    行军打仗之人眼中自带一股杀气,凝视事物感觉,像极了水下百米的压强,压迫的身体每一寸肌肤。

    楚时蹙起眉,睁不开眼,却也知身旁有威胁。

    意识昏沉间,有人喂他加了黄连的苦药,楚时微蹙起眉,清明一瞬,又陷入无边黑夜。

    口中全是苦味,身子密密麻麻泛着疼,有人将一块滑滑溜溜,会动的东西塞入他口中,掠夺呼吸,楚时不喜,不知过了几时,那蛮横霸道的东西总算退开,他便又睡了过去。

    如此循环,不知岁月,楚时总算睁开眼,是熟悉的床幔顶。

    他又回到云州官府。

    床榻之间呼吸均匀,楚时虽是醒了,身子却无力气,身子泛着战栗,是剧痛过后的残留。

    魏衡将托盘放在脚踏之上,揭开帘子,对上一双毫无波澜的眸。

    “嗯?醒了?公子可当真能睡啊,霸占孤的床,一睡便是三日。”

    楚时无力,魏衡将他扶起,饮一口汤药便凑过去,楚时瞳孔地震,便要往旁躲。

    可惜自己整个人都在他怀中,避无可避。

    被迫咽下一碗苦涩,楚时总算走了些许人气:“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魏衡笑容不变,趁机将人亲了个遍,不答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寺。”

    这次倒是乖巧。

    看在他尚且乖巧的份上,魏衡便消了威胁他的心思。

    楚时望着虚空,并不聚焦:“殿下龙章凤姿,身份尊贵,人中龙凤,我身份低微,您何必执着。”

    慢悠悠的腔调仿佛清风拂过,掀不起一丝波澜,听不出一点夸奖之意,魏衡一噎,如此挑明正好,省的他总是半夜偷人。

    “谁叫孤喜欢你,这天下,只要是孤想要的,便该是孤的囊中之物,你做孤的人,不好吗?”

    楚时用尽全力侧眸,想看看他几分真心。

    “殿下,我病体沉疴,时岁无多。”

    魏衡占便宜的动作一顿,转而笑开:“孤是太子,宫中无数太医,如何便治不好你,放心。”

    楚时并不太想与他讨论这个话题,刚巧侍卫进门送吃食,两人便默契的按下了这个话题。

    楚时是因为不想提。

    魏衡是以为他们商量定了。

    小病秧子未说话,便当他默认吧。

    楚时如今行走困难,昏睡居多,用过膳后,下人又送来汤药。

    “我一日,饮多少?”

    下人看向殿下,这才恭谨回道:“公子,六碗,一日三餐,饭前饭后都需如此。”

    楚时:“……”

    难怪口中全是苦味。

    白皙的手指端起褐色汤药,几次抬眼看向魏衡。

    后者放下手中折子,抬头,刚巧与一双漂亮的眸子对上,楚时不紧不慢的收回目光,故作镇定,浅浅尝了一口。

    苦!

    比他命还苦。

    眉头颤抖又颤抖,一时竟压不下这种往心沟钻的苦涩。

    楚时抿了抿微微发白的唇,不动声色放下碗,转头看向魏衡:“有些烫,先放会儿,我待会儿再喝。”

    魏衡:“……”

    他是什么很好忽悠的人吗?

    逗弄心起,他意味深长的看向那碗药:“烫?要不要孤喂你喝,用嘴?孤的体温虽烫人,却不至比过这碗药,你说呢?”

    楚时看着他,眼神逐渐冷却,淡漠的眸子与他无声对峙。

    不管是用嘴,还是喂,他都不愿。

    魏衡眼中含着笑意,不断逼近,誓要他做个抉择。

    楚时垂下眸子,避开压迫而来的身躯:“我为何总会回到此处?殿下,你曾答应放我离开。”

    不断逼近的身子一僵,微微后撤些,眼中闪过心虚。

    楚时若有所思,双手放在膝头,眼中带着质问,盯着魏衡。

    “孤夜间睡不着,便喜欢抱着一物锻炼功力。”

    楚时:“……”

    “那前些日子,殿下为何突然对着屋内吼,可是我何处得罪殿下?”

    两人气势对调,魏衡明显已经顾不上纠结喝药的事,气势几近于无:“我……我手下一人耳力不佳,非得与他大声说话,才能听见,适才大声了些。”

    魏衡明显对自己胡扯的理由很满意,语气从中不断变换,竟带着惋惜:“你不知道,他那耳朵,被楚国那小白脸暗算后,这些年总是在天冷后疼痛,孤尽力给他找最好的大夫,可惜,成效不大。”

    心中思汇了一个完整故事,仿佛真有这回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痛心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