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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是敌国太子崽他爹 第14章 阿寺生气了。

    他始终记得林寺当时嫌弃自己之言,这才铺垫了如此之多,就为了让他收回他言自己技术不行的话。

    楚时狠狠闭上眼睛,胸腔的羞耻化作一股酸涩,猛冲向眼睛,他小声劝阻:“……别说了。”

    身子被魏衡掰过来:“为何?难不成,你想对孤的进步视而不见?”

    藏在水下的玉足弓起背,脊背紧绷,肩头下压,小腹收紧,楚时低着头,见他摆弄自己,忍不住低呼:“殿下……”

    好吧,这是警告的意思。

    楚时不让他抬起自己的头,魏衡就低下头去看。

    许久没听见动静,楚时深呼吸,以为魏衡终于适可而止,哪曾想,睁开眼,就对上一双含笑的眼。

    “闭眼做甚?阿寺莫不是在回味?这可不行啊,阿寺若想,告诉孤一声,孤定尽心竭力,绝不推辞。”

    楚时:“……”

    他抬手,推开面前的大脑袋,撇开眼,不理他。

    “阿寺还没回答孤,你可认孤的进步?”

    楚时鸦羽长睫轻轻颤动,他抿着唇,妥协般点头。

    魏衡这才高兴,胸腔震荡,愉悦的笑声透过水雾传出房内。

    楚时抓起身旁的手巾,泡了水丢向魏衡,冷哼一声,起身就走。

    愉悦的笑声戛然而止,魏衡这才惊觉自己过头,忙去捞人:“阿寺,你还没洗呢,外边风大,你穿件衣服,头发,头发还湿着,脚,脚啊,鞋子……”

    楚时躲开他抓自己的手,抿着唇往外走,步子不似平常轻慢,显然是气狠了。

    魏衡:“……”

    将要打开门那一刻,魏衡终于是搂住了人,怕人气出什么好歹,他强压下“自己明明没错”的理论,哄道:“孤反思,孤有错,你别生气。”

    楚时用手推他的手臂,不说话。

    魏衡半强迫抱起人往后走:“孤有错,得怪孤是不是,你身子弱,不能见风,还想在床上躺半个月是不是。”

    “孤的错,阿寺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出气不是,嗯?”

    这是气成什么样,念叨了几日的沐浴都不愿意了。

    讨好的将人放回水中,重新取了块手巾,给他擦身子,中间魏衡再说话,他都不曾搭理。

    沉默着任由他施为。

    魏衡也从一开始的坚信自己没错,到逐渐怀疑,心虚,他是不是太过分,不然也不能将人气成这样。

    “阿寺?”

    “林寺?”

    真不搭理他?

    给他洗干净,擦身子,将人抱回屋,楚时卷了卷被子,背过身不理他。

    魏衡:“……”

    从前睡姿标准仿若摆画的人儿,也会卷起被子,用后脑勺示人。

    格外新奇的体验,原被自家夫人不搭理竟是这种感觉。

    胸口似长了小狮子,抓心挠肺,努力想打破僵持局面,始终不得其法,最终只能找个角落抓耳挠腮。

    从前魏衡嘲笑臣子畏缩退避模样格外懦弱,如今轮到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阿寺?”

    “阿寺?”

    一时僵持,床上人始终不理。

    魏衡暗自琢磨,他是大魏太子,肯屈尊降贵哄谁已是难得,这小病秧子还敢蹬鼻子上脸,为君为夫的尊严在哪?!

    “林寺,孤命令你,转回来!”

    楚时昏昏欲睡,被他一声低喝吵醒,转身看去。

    魏衡对上那双困倦清冷的双眼,绝世容颜带着微微红,积攒的气势被打的七零八落,憋了半天的气势瞬间隐了身。

    粗喘两口,他瞪着卷在阿寺身上被子。

    “孤可否上床哄你睡觉?”

    魏衡觉得没脸,为君为夫的脸面被他丢了个干净。

    楚时蹭了蹭被子,摇头:“不可,殿下向我道歉,才能上床。”

    嘿,说他蹬鼻子上脸,他还真来!

    “孤不道歉,孤是太子!”

    楚时强撑着睡意,也不生气,温声细语,却寸步不让:“那便不可。”

    “小病秧子,你……”

    魏衡气疯了,咬牙切齿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楚时撑着身子坐起,魏衡上前一步,下意识想去扶,想起自己在干嘛,又停住脚步,面如阴云,风雨欲来。

    楚时看向魏衡:“殿下很生气吗?”

    魏衡一口气横在胸口,没好气瞪他:“你说呢?”

    “那我让殿下骂两句如何?”

    魏衡:“……”

    胸口这口气上下艰难:“……还能这样?”

    楚时点头,既没有与他复盘是谁的错,也没有据理力争,仿佛刚才的生气是魏衡的错觉。

    他越是这样,魏衡越是胸口闷,眉头越皱越深。

    楚时看着魏衡烦躁的来回转,眉眼舒展开,浅浅勾唇:“殿下。”

    转圈的魏衡被人按下了暂停键,转过头听他说话。

    不见人回答,方才粗气声询问:“做甚?”

    楚时缩回被子:“我困了。”

    魏衡:“……”

    所以?

    “你晃来晃去,我睡不着。”

    魏衡:“……”

    他碍眼了?

    气愤的太子殿下摔门而去,楚时看着头顶云帐,轻轻笑出声,心中撵着魏衡的名字,来回熨贴,心生缱绻。

    魏衡手里拿着一本折子,眼神却不知飘向了何方,一旁张正良见状,试探性询问:“殿下可是有棘手之事?”

    殿下依旧双眼放空,不搭理人。

    张正良加大声音:“殿下!”

    “嗯?”魏衡回神,看向底下的张正良:“何事?”

    “属下问,殿下可是有心事?一人烦恼,不得其法,或许,属下能有一两分拙见。”

    魏衡思考片刻,道:“孤有一友人……”

    张正良恍然:就是殿下!

    “他有一夫人,平日里身子不好,孤那友人对他是千娇百宠,捧在手心里呵护,唯恐他不舒服,前些日子啊,友人传来一封信,说是与夫人吵了架。”

    张正良点头,一本正经分析:“殿下请继续。”

    难怪深更熬夜抱着折子不睡觉,感情是被赶出来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他说了几句不得体的话,惹怒了自家夫人,他家夫人啊,心眼小,这就不理人了,不仅如此,小病……友人夫人还喜欢阴阳怪气。”

    魏衡思来想去,觉得林寺那几句话就是在阴阳怪气。

    没想到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美人,也会文官那一套。

    实在可恶!

    张正良明白了:“敢问殿下,说了……殿下的友人说的是哪种不得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