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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红尘逮天神 第73章 将要闯祸的紫薇神树

    温雅玲看见的是她不敢相信的奇迹。

    超出她认知范围,奇迹就叫弄虚作假,老话叫闹鬼!

    ——闵贵田腿上那道殷红丑陋的伤疤,无影无踪。

    温雅玲是吓晕的。闵晚晴又被她吓着了。

    闵爸闵妈正在抢救温雅玲,闵晚晴惊惧地瞪着王慈雪:“玲姐辞了职,是救我爸妈出的事,不算因公受伤因公死亡。我摘一把叶子去熬汤。行吗?”

    “摘吧。”王慈雪话音未落,闵晚晴已飞身掠出。

    王慈雪笑道:“身手好快!这么近,没必要炫技吧?”她走到舫舷探出身体,手一伸,摘下一片紫薇树叶。

    几个人都在画舫里,画舫和石拱桥之间,有两株因受人强制培植,发育不正常的紫薇树。闵晚晴在拱桥上弯着腰,大把大把地捋着叶子。

    王慈雪拿着树叶在温雅玲鼻孔下扫了一扫。

    温雅玲悠悠醒来,两眼圆睁,不敢和这个世界相认了。

    闵贵田大喜之下,又担心女儿摔着。他转身要去关心,却见一株紫薇树的叶子快被他赤着胳膊的女儿捋光了,便当即喝道:“你妈的肋巴骨腿骨还没治呐。”

    闵晚晴的外套放在桥上,里面全是树叶。

    她把外套打了个包,飞身上舫,笑道:“治了我妈,剩下的卖钱去!”

    闵妈王英不干了:“你太自私了。还有好多睡桥墩蹲车站的病人呐。海边渔村儿整村整村都是病人。”说着,跪在石头舺板上,双手合十,伏身拜下,对着两株紫薇树磕头:“神树神明,我女儿贪心,对不住了!叫我替她遭雷劈吧!”

    闵晚晴见王慈雪朝自己看来,嘻嘻笑道:“雪姐,是你同意的。你不忍见一个快毕业的贫苦大学生没钱辍学吧?”

    “卖钱去吧。”王慈雪看向王英。

    “玲姐没喝汤怎么就醒了?”

    王慈雪正着王英寻思着,怪不得邪教能聚众,要是闵晚晴把两株紫薇挖走移植藏起来,自封教主,闵妈指定要顶礼膜拜,信教入教。

    她听见闵晚晴问起,顺口答道:“清洗、熬汤,能给树叶消毒。”

    闵爸和温雅玲相继到闵妈身边跪拜。

    王英道:“要烧香,一定要烧香。闵贵田,去买香啊!”

    闵爸爬起来,正要下舫,想到身上没钱,便伸手向女儿要。

    闵晚晴在石椅上的挎包里拿了钱给他。等闵爸走了,她又去温雅玲身边悄悄问:“你痛经,要不要嚼两片?”

    “非得嚼吗?雪姐说要消毒。”

    嚼不嚼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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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愈不是树叶的功效,而是王慈雪略施仙技,让植物有了康复的魔力。

    她说道:“晚晴,你洗几片儿熬好了,端来给阿姨喝吧。我想在北大门那儿盖几排茅庐,跟雅玲合计合计。”

    “好,雪姐,我多熬几片儿,给方琼端去。”

    “有这么好心肠呀?”

    “我就是个当丫环的命。”闵晚晴给自己定位,带着外套包袱跃下石舫。

    王慈雪感到没看错人。她叹道:“雅玲,以你看,瘫痪的人能见效吗?”

    温雅玲已确定不是闹鬼,真是神树起了作用:“试试看吧。”她说道,瘫痪通常是因大脑或脊髓损伤,导致了肢体运动障碍。

    脑出血、脑梗塞等脑血管疾病是常见原因,脑部肿瘤也可能造成瘫痪,尤其是肿瘤压迫控制运动的脑区域时;脊髓损伤根据损伤部位的不同,可能出现高位截瘫或低位截瘫;脊髓血管病变,也可能导致瘫痪。

    方琼是跳楼后瘫痪的,很有可能是头部外伤、脊髓外伤引起的瘫痪。

    王慈雪自然明白,大脑、脊髓、脑残这三种病,正是所谓连神仙也治不好的病。

    她只是装不懂:“那么,紫薇树叶病恐怕治不了方琼吧?”

    “咱们试试看,看能不能让她走路。”

    两人说话的时候,王英聚精会神地看着她们,仔细听着,也一阵阵地激动着。她觉得,来褚家打工打定了,这俩姑娘都是养生馆的股东,她们的话就是语录啊,得编一本红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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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偏西,院里只有东厢房的墙壁上方还映着一些余晖。

    吴六奇沉默着,思忖,反省。

    “老柳,算了吧,别让越儿干公差。当心变成吴局。”马敬德这句话逆耳,但也点醒了他。他省悟到是误入歧途了。履仙门不反对神民做官,但也不提倡,这是怕道行不高的神民,耽误了修道。

    吴六奇发现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神民们无可避免地要跟红尘里的凡人接触,打交道,成为朋友。但是,绝大多数的神民,打心底厌恶红尘的凡人。不为他们是凡人,不为他们生在红尘流着红尘人的血,更不为他们的贫穷或富有。而是因为他们拥有一颗被红尘官场编写的脑子。

    可吴六奇呢,身在官场,是被编写,也是参与编写程序的一员,他脑子锈蚀了,散黄了,道行越修越低。因爱慕红尘层层等级带来的特有的虚荣和享受,他慢慢变得懒惰了,贪婪了,极力为打怪升级而钻营。

    他深深体会到,他脖子上这颗脑子,腐蚀道心,毁坏道心。

    老婆孩子曾指出过,可他没警惕。今天,马敬德已经公然瞧不起他了。

    吴六奇在考虑是不是该辞职,可一转念,又舍不得。二三十年,没靠山没背景,全靠踏实肯干,头脑灵活,加上善于逢迎巴结,卑躬屈膝,敢于抛却道心,拿同事当垫脚石踩,拿对手当绊脚石砸,用千百次屈辱,才换来的一次荣耀啊,不舍得丢啊!

    官场让人迷恋的东西太多了,不能冲动。

    何况他有假死这条退路,神性的根骨尚在,能保住道心,重修道心。

    不过,他不希望柳越入坑,女人混官场,招事儿,要么混变态,要么混成玩物,两者都会污染神民的血脉,万一再克制不住,生个杂种,会污染神民的血统。

    吴六奇笑道:“柳越啊,有条现成的就业路子。九宫主要给创业商会增加一项收入,开家养生堂,你上她那儿去多好啊!”

    柳越大为惊喜:“我能用仙术治病吗?”

    吴六奇摇头道:“能用仙术治病,你就不用进土安局从基层干起了。你想当省长,使仙术变成他模样就成,有一堆智囊和官僚,他们是能自动运行的体制,帮你对付差事应酬人事。像嘉靖皇帝二十多年不问朝政,体制照样运转。”

    柳越笑道:“算了,中医养生多是骗人的,传统文化领域的骗子可多了。”

    “九宫主能骗病人吗……”

    倪帅突然伸手虚点,轻叱道:“定!”

    众神民看去,东厢房门已开,罗主任一脚跨出门槛,被定住后,像只没练到家的金鸡,独立门口。

    “把老油条拖出来!干!”吴六奇下令,当先飘进东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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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神民可伸可缩的身躯,在罗主任和六男护的身体缝隙中穿进去。

    吴六奇闻到臭气,嗖一下疾飞出,痛呼道:“撤!”

    众神民也被熏出。

    褚照天懒得睁眼了,吃安眠药,受电击,挨打,身心疲惫。他听到“撤”一声,才睁眼,见七个人姿势古怪地站在屋里,正要发问,七个人又动弹了,跟没事儿人似的往外走。褚照天使劲儿挤了挤眼,确认是太累,眼花,幻觉。

    他懒得多想,合上眼就睡了。

    *******

    吴六奇是在墙头上解了定身术,带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神民,在古板道上大摇大摆地走着。他决定不打了,天庭特使那一身屎尿,太脏了,满屋恶臭。

    倪帅讥笑道:“你当官怎么不嫌脏呢?”

    吴六奇反唇相讥:“你不怕脏,去把他拖出来吧!”

    柳越阻止他俩争执:“别扯这些有用没用的,我先闪了。”说罢,立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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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傍晚时分。画舫舷上,已亮起几盏莲花灯。

    闵晚晴熬好树叶汤,叫牛三给方琼端去。她急于想知道王慈雪怎么发现了神树,便拎着保温罐来画舫,侍候着闵妈喝了。

    王慈雪在三个女人的好奇心的催促下,说起了发现奇迹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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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她被家暴,想找褚妈告状,到了这座拱桥时,又想起,褚家没人替她出头,个个胆小怕事,对褚照天畏之如虎。

    王慈雪下了桥,独自坐在画舫上哭泣,伤心远离父母,无依无靠。

    不知道呆呆地看了多久池水和莲花。忽地刮来了一阵风,她记得那是在初秋。她衣着少,风吹来,有些寒意,她惊醒后,见身上有几片紫薇树叶,便捡了一片,魔怔般地看着这片早萎早落的树叶,生出同病相怜之情,泪如珠连。

    “我也是早早凋零的苦命人。不知道哪来这么多泪。”

    王慈雪在哀怜时,吻了吻和她命运相同的紫薇叶。可吻着吻着,不知道怎么就放在舌尖了,不知道怎么就嚼起了落叶了。

    “王总,您是想把落叶葬在自己身体里,跟林黛玉葬花似的。可感人了。”王英已正式称呼王总了,她想,王总要不是比林黛玉胖,肯定更感人。

    王慈雪想,瞎糊弄吧,有洁癖的天神吃树叶,连自己都不信。“谁猜得透呢?一个常挨揍的女人,脑子早打傻了。”

    王英附和道:“那是,每次包工头骂我,我心里就发毛。做事这也做不对,那也做不好,颠三倒四的。”王慈雪像找到知音:“是啊,还老怕出错,可越是怕就越出错。我做菜就怕褚照天回家挑剔,老觉得菜里忘放盐了……”

    闵晚晴惊讶道:“你这么有钱,还做菜?”

    王慈雪接着王英的话,往远了绕,以回避陈述嚼树叶的原因。闵晚晴一插话,说明回避成功,大家的兴趣点已转移到紧张忘事上面了。她说,褚照天又特别爱吃她做的菜,说他吃的是吃菜的氛围,是精神享受。

    可每当一吃,他精神没获得享受,王慈雪的肉体倒要享受一顿拳脚。

    这种事循环往复。褚照天又不长记性,第二天还要吃,吃得不爽,还要打。

    王英拍手道:“我明白了。男人见你长好看,吃你做的菜,和你坐在一起吃,那肯定享受啊。可是,一吃到真实的菜了,又让他失望了,再一想,这一辈子都要吃这么难吃的菜了,指定还要绝望。可他又舍不得离开你,干脆就吃一次,打一次。”

    闵晚晴对她妈的脑回路大为敬佩。

    王英作出富有生活经验的分析时,还啧啧啧地拿起王慈雪的手夸着:“长这么肉呼呼的,打起来也是享受啊……”

    闵晚晴忍不住了:“您会不会夸人?”

    王慈雪跟王英互捧起来:“阿姨说得对极了,我总算找到褚照天家暴的心理了。阿姨,您是心理学家,看得真准。”

    温雅玲感到好笑,尽胡扯。像这样的水平,开养生馆,能蒙到谁呢?

    王英受到未来老板的夸奖,更得展示才艺了:“王总啊,常言那才叫说得好啊,男人统治世界,可女人能通过统治男人去统治世界!我捉摸出这道理了,要统治好男人,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闵晚晴反驳道:“这是您捉摸的吗?没出息的女人才这么想。”

    王英现在已找到工作了,不用忌惮女儿了,她直率地发怒道:“我没出息?把你养这么大,供你上大学,自个儿买了大房子……”

    闵晚晴见她要跳起来,忙把她摁住。考虑到母亲刚才还想替她挨雷劈,挺感人,再加上刚服灵药,怕她乱蹦乱跳的,不留神再折了腰,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妈,您挺有出息,是您生的女儿没出息,好了吧?”

    王英最核心的内容还没有表达,便把女儿推开,单刀直入地道:“王总,以后褚总想回家跟您吃饭,叫我来做,我做好了,跟田螺姑娘似的立即闪。”

    温雅玲赞道:“这样好,他们复婚后,能减少矛盾。”

    “好什么呀?田螺姑娘嫁了那男的,您说您是田螺姑娘,这什么意思?”

    啪——王英一巴掌呼到女儿脸上。

    闵晚晴猝不及防,捂着脸瞪大眼,怒道:“干嘛呀!”

    王英威风凛凛地站起:“你侮辱到我的品德了!”

    闵晚晴愤怒站起对天嚷嚷:“劈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