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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红尘逮天神 第24章 雪姐的笨,是有资历的笨

    高福轩听王慈雪慢条斯理儿地说着林好失踪的事。

    林好离开修车铺,说要去陈舒婷家,不久,有人来取发票。修理工万涛没找着,就打她电话,可林好关机,万涛以为她手机没电,又打给学校。可学校说,高考过了,学生全都回家了。万涛马上联系那几个家教,请他们帮忙去陈家找找。

    可陈舒婷并不知道林好要找她,就带着几个家教满城跑,把林好可能会去的地方找了个遍,也没人知道她的去向。恰好父亲林大亮跑长途回来,上车铺去看女儿,听万涛一说,当即头上冒汗,急忙往家跑。

    林大亮把老婆从睡梦中摇醒。

    林好妈妈柳润南有嗜睡的毛病,一到下午三四点钟就打呼噜。这时看见丈夫归来,以为他是主动交公粮,一把搂住老公要过过磅。

    “你宝贝女儿丢了,还有心思开收租院?地主都没你这么心狠。”

    这样,柳艳秋才接到了姨妈的电话。

    高福轩耐着性子听完,王慈雪还加了一句:“高警官,我说得明白不?我这会儿就跟林好她小姨在一块儿。”高福轩连连说明白明白,“你们在哪儿?”这时候,他明不明白,都急于跟王慈雪见面。

    王慈雪报出现在的地址。

    柳艳秋见她挂机,就说:“你说话跟闪电似的,能不明白?”

    “快吗?”王慈雪没意识到自己的快,“我想报案嘛,还有意放慢了语速。可能说着说着就快了。”

    “闪电!疯狂动物城里的树獭!”柳艳秋觉得她无可救药,“咱俩一块儿看的。”

    王慈雪很茫然,忘了。她对电影没兴趣,每次都是柳艳秋没人约了,才拉她解闷儿。

    没多久,高福轩和刘闪在富丽堂皇旁边的国贸三期的大门外,接上了王柳二人。高福轩催她们快上车,跟撵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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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高福轩是避免引起误会。

    王柳二人打扮得跟站街女似的,两个警察在灯红酒绿的场合跟她们会合,还跟她们聊,那是什么影响?

    高福轩不避讳,也不怕伤人,直接提出了意见,请她们注意点儿,自己的徒弟还年轻。

    柳艳秋暗暗把他祖宗问候了一遍,心道:关你屁事!你徒弟年轻,见得可不比你老梆子少。

    可这会儿正是求人的时候,得维系王慈雪和警官的关系,自己也要吐丝织网。因此柳艳秋谦逊地致歉:“对不起弟弟,让你受精神污染了。高警官,是这样,我特怕热,大冬天的都容易中暑,打小爹妈不敢给多穿……”

    “高警官,艳秋小时候家穷。”王慈雪好心解释,没想到戳了别人一个洞。

    柳艳秋掐了猪队友一把,续道:“今晚是为了跟王慈雪保持格调一致,要求她这么穿的,可能是她身上肉多,让您看起来扎眼。”

    高福轩一听就知道这姑娘狡猾,在言语里制造混乱。

    “挺好的,养眼!”刘闪驾着车在后视镜里欣赏,表面是夸俩小姐姐,实际是怪师父管太严:在大夏天儿的,您让姑娘穿得跟冬季女警似的,还让不让没媳妇儿的人活了?

    “说正事儿!”高福轩严厉地瞪了徒弟一眼,暗想,还没挨过糖衣炮弹轰炸。但扫了一眼后视镜,他改变了对柳艳秋的评价,徒弟经历少,欠炸,这颗弹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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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闪在陈舒婷的笔记上做了手脚,发现系统完全陌生。他分析关联人物里面有黑客,把后台日志彻底篡改了,没法恢复数据。轮流盯着陈舒婷的两个禁毒警,也没发现她的异样,一切形迹正常,高考后更放松。

    这期间陈舒婷和林好的往来频繁。林好依照她的意思,真进考场坐了坐就走人。

    由于林好每次的依从将就,助长了陈舒婷的控制欲。高福轩认为,这样也好,有利于林好偶尔把话题引向快递送货上,不会引起自大症患者的警觉。接完电话,他觉得,很有可能是这俩姑娘的频繁接触,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刘闪没在车上提及上述状况,只说林好的失踪和陈舒婷有关。

    有可能陈舒婷发现了什么,得罪了人;也可能是林好无意触碰到某个话题,引起了别人的疑心。这人暂时不会对陈舒婷怎样,可是,对林好就不必客气。有她在手,或干掉她,都对陈舒婷具有要挟和震慑作用。

    柳艳秋吓得心口都震动了,带着声音一块儿颤:“是什么人呀?怎么办呀?”

    “不法分子呗。怎么办,得查了陈舒婷社会层面的关系,才好拿主意。目前,最了解陈舒婷社会关系的,是褚照天。可我们见不上。”

    王慈雪急道:“我也见不着呀。你们警察专门查案,褚照天一身的案子,去查呀!”

    “他什么案子?”原计划是,想法由高福轩出,跟王柳二人见面后的话,刘闪去说。但这时,他要抓这个问题。

    王慈雪慌了,又摇头否认,连话也说不顺溜。

    刘闪见师傅一时问不出结果,又接着刚才的意思往下顺。他认为王慈雪和褚照天曾经是夫妻,可以从家庭生活的细节中找一些办法。比如说发现一张名单,打印出来后带给褚照天,让他看看有没有制造车祸的嫌疑人。借这机会,要褚照天说出跟陈舒婷关系最贴近的人。

    王慈雪脱口而出:“她爸爸……”

    刘闪已看出这是个美丽的傻女人,故意逗她:“你怎么知道的?”

    王慈雪再傻,也不至于连这话的话音听不出来:“不跟你说了!”

    嗯,挺有小女人味道。刘闪又道:“褚照天听了这话,自然明白我们想找谁。”

    “不行呀,我进不去。倒是经常看见步虚,可是,也不行,他进出要过安检,是搜身那种。”王慈雪犯难了,两条疏眉慢慢拧在一起,这一紧凑,也看不出有多疏淡。“你们警察不能翻窗跳墙吗?”

    柳艳秋首先感到不满。

    表妹情况不妙,可这胸大无脑的女家伙却尽说废话,显摆她那不足二两的智商。“你说话前想想,过过脑子再说!别人是急中生智,你是急中生事儿,一句也说不到点子上。闭会儿嘴成不成?”

    “你闭嘴!我替林好着急,不成吗?这些天林好替我干了好多事,你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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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王慈雪对柳艳秋总是言听计从,可她这一生总像个透明人,除了爸爸妈妈,世上再也没别人重视过她。现在她刚受到两位警官重视,柳艳秋就当着重视她的人,打她的脸。哼哼!不过,暗中哼哼两声也没鸡毛用,她改变不了笨,就改变不了对柳艳秋的依附。

    念小学那会儿,老师都说她长得好看,可一到排练节目或参加比赛什么的,总轮不到她去台上展现漂亮。

    王慈雪只能偷偷哭。可是,她连偷哭也不成功,被爸妈发现了。

    她爸专门去找班主任请教。班主任问道:王老师,你喜欢不遵守纪律的学生吗?爸爸挺纳闷儿,闺女在家还爱读女四书呢,从小受传统文化熏陶,文文静静,跟深宅大院的小姐似的,不请示爸妈,决不随便出门玩儿。

    爸爸一时没反应过来。

    班主任便告诉他,曾经挑上过王慈雪,可别的孩子舞左手的时候,他家闺女就晃右手;别的孩子下腰,他家闺女一屁股墩儿坐地上。别人家孩子那花园的花儿开得真鲜艳,王慈雪那花园,长满被风霜打蔫儿了的草。敢让她上台吗?那不叫献艺啊,叫献丑。一个字,笨。

    爸爸装了一肚子对班主任的不服:有眼无珠。感叹女儿明珠暗投了。

    如果说不怀好意的觊觎,和色迷迷的目光也算重视的话,王慈雪嫁给褚照天后,连这么一点儿可怜的重视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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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王慈雪说她见不着褚照天,也在高福轩和刘闪的预料中。他们通过支队、通过卫生局,还找了主管文卫的领导,都不见效。这私家第一医院真不是吹出的第一,硬!

    “那咱们一块儿想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高福轩虽然说的咱们,其实还是要王慈雪去想。为了见褚照天,刘闪连伪装医护人员的馊主意都出过,没用。王慈雪是唯一希望,可高福轩一接触,发现她比智障好不了多少。当初她嫁给流氓,真不叫意外。

    王慈雪嘴唇动了动,像带烟熏效果的两片儿倭海棠花瓣,被风吹起,又歇下了。

    柳艳秋盯着她催促:“说呀!”

    “我不知道我是说,还是不说。”

    “该说你就说呀。”

    这话又把刘闪逗乐了:“可能雪姐也不知道什么该说……”

    “对!”王慈雪接茬接得飞快。“你在这儿,给我整得不会了。你是不是还要指责我本来什么都不会?对,我就不会!怎么着吧?你又能怎么着?”终于有反击的机会了,但也暴露出她不受人重视的原因之一。

    一个连下毒也不看时辰不挑地点的人,估计没人敢重视。

    “秋姐,你二位掐吧,吵着吵着,没准儿就有灵感。”刘闪说见师傅眼光扫过来,没往下说。高福轩暗道:资质这么好的徒弟,让侦查心理学耽误了,来来去去,就这几下子,邪性。但他这回不是让他闭嘴,而是广开言路,“说呀!”

    刘闪又道:“雪姐,我带你们去一地儿,风景好,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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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泽走进病房,见会客厅里四仰八叉躺着几个专家,他无声地点头哈腰走过,若是说客气话,别人也不理会他,用这样的方式行礼,算是敬重到位。

    今天褚照天不知发什么瘟,不让肝胆专家郑红兵给他做常规x线、ct、数字减影、血管造影、增强mRI。总之,凡是拿放射类检查去折腾他的,一概拒绝。

    “你们说查就查呀?我还有没有点权利?”

    郑红兵的规格高,这位二级教授一心想检测褚照天肝脏的硬度,提醒他是国家财产。

    “我算哪级别的财产,你拿哪个级别的领导批示给我看。”褚照天不乐意当没发言权的财产。

    然而没有什么机构给这项目评级,专家们只有事业心,为了尽快搞出业绩,他们求爹爹告奶奶的从早上说到晚上,褚照天终于有松动,要考虑一下,让他们先等着。于是专家们就一直等,后来闲得蛋疼,拿出特保病房的菜单,点了专供菜品,喝了这里的高档名酒。

    邵泽走到闭着眼假装在思考的褚照天身边,低声说道:“你后背搭扣坏了。”

    褚照天猛一睁眼。

    温雅玲坐在茶案边的椅子上,瞪着邵泽暗想:你变态呀?

    这句隐私话,是王慈雪被人逼着长了脑子的时候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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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闪把车停在水镜公园。

    古时候有个藩王,把自己挂在这儿的一棵歪脖子树上,挂了。据说风水不好,一到夜间树叶就怪腔怪调地乱响,不知那些树影里藏了些什么古怪,挺吓人。刘闪认为,人在恐惧时,往往能想出好办法。

    王慈雪走半步也要拉着柳艳秋,拉着就拉着呗,整个手臂还放电。

    柳艳秋被电麻了,还给她打气:“别怕,别抖,就当褚照天拿你开揍了。”

    高福轩走在后面,看着两位抖抖索索的女子散步,从肺里给徒弟咳出一口赞:亏得是侦查心理学专业的,敢想这主意。你们教授是逃犯吧?

    还别说,这主意管用。

    王慈雪松了手,猛然转身:“高警官,找褚照天母亲,她是直系亲属。”

    高福轩不想打击她,说道:“找过。他母亲身体不好,哪儿都不去,一动就晕。”

    刘闪鼓励道:“很不错了,能想到这条路子。继续走,前面到歪脖子树了,说不准儿能看见海市蜃楼,有磁场。”柳艳秋紧紧握住王慈雪的手:“别抖了,你一抖,我也怕。”又回头对刘闪说:“弟弟,她是不怎么灵光,也犯不着这么吓她呀。”刘闪笑道:“俩警察跟后面,别怕。你不是说你打东北来新康,姨妈姨父对你恩重如山吗?为你表妹想想。”

    柳艳秋想道,恩重如山是对我,又不是对王慈雪。

    王慈雪又一猛转身,说出了邵泽,她介绍了两人关系后,又夸邵泽仗义,想杀褚照天为她除害。

    这倒是条渠道。但刘闪觉得,不能对医生交底儿明说呀,走漏了风声,林好有个三长两短,师傅这辈子得后悔死。

    王慈雪又想了一会儿,在高福轩苦心提示下,她认为可以让邵泽给褚照天带句话。

    “好办法!但是要有一句没人能听懂,只有褚照天明白的话,他才有可能想法出来。”高福轩定了个大方向,又问王慈雪:“有吗?”

    王慈雪脱口而出:“你后背搭扣坏了!”

    柳艳秋一愕:傻疯了吧?恋物癖是别人隐秘,你也说。你打哪儿看见的?

    她好奇地看向高福轩的胸口。若不是不方便,她想绕到背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