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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红尘逮天神 第84章 带稀指挥,吴六奇忙而不乱

    吴六奇吩咐完柳越,目送她飘出云层,才转身走向步障。

    可刚迈步,肠胃就不适了,是难堪的不适,其不适感传递很快,以至于对柳双喜伪造的云层,也不适了,像过敏反应。他飞快蹿入步障,下达命令——

    洗干净褚照天,放他去医院,追逐,追杀,逼真的追杀!

    中年美妇医生见吴六奇转瞬间又蹿出了步障,还直接往地面飘,关切地问:“秘书长,上哪儿去?”

    吴六奇急得口不择言:“找地方拉稀!”

    众神民听了,极其不解:第一,吴六奇当凡人的官,向来讲究官仪,怎么说脏话了;第二,神民拉稀是要上史书的稀奇事!怎么会呢?第三,难道红尘特供食品也出了状况?

    柳双喜收到毛毯,用挤出的水,把褚照天清洗了。

    另一个神民还了褚照天的原妆打扮,将他带到地面。

    柳双喜在降落中,听见神民的纷纷议论,归纳一条:“秘书长当官当久了,修行差了,才导致这百年之大变局,唉,真是大便局。”

    *******

    褚照天自然听见了吴六奇的命令,但他再也不想羞死了。八脉缺一脉功和金水分离术练成,一雪奇耻大辱,没羞辱感了。既然没有羞辱之心,为什么要死?

    一落地,他撒丫子狂奔。

    沿着石板路叫道:“爽灵,出来!把那几个家伙也调出来,给劳资顶住!”

    神民们故意落在他后面,电光,火光,水光,雷光,凡是带光的仙术、法宝全使上了。

    招待所的医护人员、勤杂人员及病员和特别病员,都已解除定身法。

    他们一传十,十传百地,很快就人头攒动,挤在石板道两旁的庭院前观看表演。

    仙术法宝的法力推波助澜地把正在狂奔的褚照天冲击像在驾驶筋斗云。

    他在石板道上一溜烟地翻着跟斗跑,引来观众的叫好。

    笑声,夸声,掌声,呼朋唤友声,交汇一起。

    观众们以为这是精神病院为了丰富特别病员的文化生活,请来了马戏团。可仔细一看,后面拿着鞭子抽打前面奔跑那家伙的是个医生。而那些手掌心发光,手指头冒光,嘴里喷光,连鼻子眼睛都在放光的人,也是医护人员。难道咱们精神病院成立马戏团了?

    “国粹!精萃!精彩!”

    “变一团火,烧他!”

    观众们哄叫着指出,把人烧死了,再让他重生,才叫真正的艺术。

    然后,有个神民应观众的请求,掷出一团火球,盯着褚照天的背心烧;青春朝阳痘打配合,控制了褚照天奔逃的方向,让他掉头,给观众再演一回。

    褚照天被遥控,遵照朝阳痘的意思,冲向提议火烧的人堆,一路痛得哇哇大叫。

    那堆观众被点着,炸了窝的鸡似的乱飞乱蹿,被烧着的人跟褚照天合唱:哇哇哇……哭天抢地,喊爹叫娘。

    青春朝阳痘谦虚地征求观众意见:“烧得妙不妙?再来一个要不要?”

    “不要!”特殊病员很清醒,他们住这儿是等配型,不是挨烧。

    足足五公里石板道,神民遥控着褚照天又来了一场巡回表演。

    吴六奇这才赶来,向热闹的娱乐现场下达新指令:“把老油条弄到办公区,弄到精神医学科技园区。咱们要考虑到不同品味和层次的观众群体。该灭的火灭了,别劳动消防队。转场后,把这里的观众定住了,洗记忆!”

    噗喇喇的连环声,骤然在吴六奇的裤裆响起。他怕丢脸,倏然隐身。

    “侍候好观众!别踏马创作,只追求流量!叫天庭给个反应!多找爽点,让傻b不断爽!”隐身的吴六奇还在指示,但石板道上滴嗒的一绺黄色之物,暴露了他的行踪。“记着,爽点密集,可以毁坏记忆!”

    只表演了一个序幕,他和他的属下就把观众带入了一个高潮。

    没被烧着的观众,跟吃春药吃过量了,闹猫似的呼啸着追在神民屁股后,看神民们追在褚照天的屁股烧。

    观众的情绪十分高涨,褚照天的精神极其紧张。

    他愤怒喊道:“我练大豁归墟功,是叫你们一群王八糕子躲猫猫的吗?出来呀!”

    夸克在他耳蜗里说:“叫个毛啊?拖一会儿,二哥在想办法!”

    褚照天仍怒:“叫它快想!看看我背上的烧伤程度,烫死我了。”

    夸克安慰道:“他们只叫你疼痛,又不想烧死你,忍着,配合他们,多给观众制造爽点,像短视频那样,反转要多。观众爽了,气氛能上达天庭。神民利用观众,咱们也利用。感天动地了天庭,对咱们有利。”

    褚照天呜里嚎疯地狂跑:“你个傻b还信天庭。”

    *******

    王慈雪跪着跪着,就反思了:我怎么就错了呢?

    她按天条附则的原理,对即将到来的审讯,进行了摸拟答辩——

    天庭是不是要对履仙门不利?

    是!

    那么,谁清楚,它想怎么不利?用什么手段不利?

    不清楚!

    那我豁出性命去查,错了吗?

    可你是擅自行动,履仙门,履仙宫哪个领导批准的?

    我在新康出差,办理润丰的案子,是不是钦差?是不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是!

    那我不汇报有错吗?

    可你汇报了呀!你给门主宫主发了微信,汇报请示了,但我们没一个人批准你的行动,你就行动。主要错误是这个。

    我是钦差,不向你们汇报也没有错,怎么汇报了,反而错了?

    是的。你的错误就在于,你汇报了,我们没批准。

    王慈雪一个人饰演两个角色,一会儿面壁跪着,假设自己是受审者。

    一会儿她得站起来,假装履仙门、履仙宫的某个领导在当审判者。

    她在把自己搞得很累,搞得很晕的情况下,按照天条附则的逻辑进行推演,发现她确实犯错了。因为,门主、长老、宫主,只要想判她有罪,那么,她的罪名就成立了。她行动中的任何一个环节,都有可能是他们喜欢的或不喜欢的,这些都可以用来作为罪证。

    王慈雪越想越委屈,靠,劳资不跪了。劳资去逛商场行不行?劳资买买去!

    劳资要像红尘女凡人一样,先水灵灵的打扮,再水灵灵地招摇过市。

    等你们前来发落时候,我再水淋淋地哭!水淋淋地死给你们看!

    你们不看,都不行!

    *******

    王慈雪心意已决,要当一回俗气的女凡人再接受处罚。她欢欢喜喜驾车去了新世界。可她刚停好车,就听到一阵阵哀乐传到车库,立即刺进她本就悲伤的耳膜,在心里引起共鸣。

    什么哀乐哀得这么厉害,居然能传到地下车库?

    穿透力这么强,不可能是商场在放哀乐吧?

    顾客到商场里购买东西,还得先悼念一下谁,才能购物?这不合理。再牛的商家也不敢这么干,顾客是他的上帝,他又不是顾客的上帝,没这么牛叉。或者是门主到了,在用哀乐暗示她的命运,召唤她去觐见,然后把悲伤留给他们,让她把她的美丽带走。

    王慈雪受到哀乐感染,触景生情,悲从中来,跟着哀乐一块儿哀。

    她循着声音找去。要找到这哀乐的主儿,砸了他场子!

    *******

    现在进医院都要过安检了。

    步虚的哈雷冒险过不了安检。可他又舍不得把哈雷冒险停在停车场去冒险。尽管省城的维稳工作做得更好,但是,飘到美丽富饶的省城找工作的人也不少啊,恶意失业的人也就更多。而步虚的哈雷冒险是他的饭碗,是他养褚家老小的工具。

    不能冒险停在停车场。

    因此,步虚便让闵晚晴去找刘闪,找高福轩。他找了一个不容易罚款的地方停车,仍然骑坐在车上,对着新康方向的天空发呆。

    闵晚晴第一次出来时,摇晃着步虚的肩头,向他请教:

    “师兄,干爹还昏迷着。刘闪说,医院不许出院,他办不了出院手续;送干爹来的两个警察的警衔比刘闪高,他们不准刘闪违反纪律给干爹办出院手续,刘闪连个屁都不敢放,左一个大队说得有理,右一个大师兄说得有理。他把自己当成猪八戒了。你说,怎么办?”

    步虚想了一会儿,很迟钝地说:“你还是听他们的吧。”

    “不行!”闵晚晴早下了决心,要神树把干爹治好。完了,她就能当警察了,一边帮王慈雪经营上上德养生馆,一边以警察的身份罩着上上德养生馆。黑白两道姑娘一肩挑!

    “咱俩去把干爹抢出来!”

    这才是闵晚晴向师兄请教的主要原因。由师兄放风,她扮成护士,用推车把高福轩推出病房,推出医院。要是被那三个警察发现了,师兄的最大用处就是拦住他们。

    警察要敢开枪,师兄就敢挡子弹。

    “师兄,你真的有这么勇敢,我已经开始佩服你了。”闵晚晴见步虚没提反对意见,就得寸进尺地鼓励他,希望能把他架上去,让他下不来。

    步虚对这个提议也没反对,似乎默认她的安排。

    但是,当闵晚晴催他赶快行动时,他死活不愿离开车,其理由跟不停停车场一样:不能让哈雷冒险去冒险。“红尘的人心态复杂,只是不表露。我心眼少捉摸不透他们。特别是小偷盗车贼的想法更难猜,全是人精。你说,他们看见哈雷冒险,会怎么想?”

    “那你干嘛要装出一副死都不怕的样子?”

    步虚道:“我不是装的。我真不怕死。”

    闵晚晴气得跺脚道:“你不怕死,那就快走啊。”

    “我不怕死,可我怕丢车呀!”步虚怎么也不肯走,决不离开车。

    闵晚晴气得想抽他,可她推算了好几种出手方式,都没有把握赢步虚。况且她还没当警察,不敢在省城打架。无奈中又跺了跺脚,表示对师兄极轻蔑,然后气势汹汹冲回医院。

    *******

    王慈雪终于找到哀乐的来源了,在新世界不远的一个高档小区。

    那声音太大了,也不怕扰民,居然没有警察和城管去干涉。王慈雪心想,死人能死得感动了执法如山的警察和城管,嗯,是个感人的死人。她又感动地流出泪,一边抹着泪,一边走向小区。今天特别脆弱,心情和泪水还互动了,相互促进,她越哭越怆楚。

    既然是高档小区,别人的安保工作也特别周到。她连门都进不了。

    王慈雪哭哭泣泣地道:“请开门!”

    越是高档的小区,保安的工作越不好做,虽说这里面的真正住户都有门卡,可备不住因为里面住的都是厉害角色,没人知道他们在外面还有多少非正式眷属。今天更特殊,死者生前非常威风,去世了,前来悼念的人大都穿着夹克。这才是第一天停放。

    死者亲属连嫌殡仪馆太远,非要把灵堂设在闹市,方便前来悼客。

    所以,两名保安拿不定主意是放行还是不放行,来烧香磕头的普通人更多。

    保安甲犹豫着。

    王慈雪在当着保安哭了一会儿,觉得不雅,便瞪着两只泪汪汪的大眼睛说道:“再不开门,我把你们这门拆了,看你们上哪儿看门去。”

    保安乙更觉得她跟死者的关系特殊,赶紧道:“小姐、太太、夫人,请您登记一下。”

    王慈雪怒道:“我来听段哀乐还登记?我现在是兴之所至,来这儿听听。快放行!我从不跟底层老百姓生气,但你也别惹我生气。”她就这脾气,越不让干的,她偏要干。反正门主一来,她就要离开新康。因一时生出的爱好,跟凡人发一次脾气,也算是来新康的纪念。

    “至此一游。”

    王慈雪盘算,一会儿听完了哀乐,还得题个词。还要感谢感谢死者的遗孀或遗夫或遗子或遗女,为她放了哀乐饯行。

    保安甲立即用保安的门进刷开门锁,恭敬地请小姐太太夫人进去。

    王慈雪说了声悲哀的谢谢,抹着泪走进。

    保安甲悄悄对保安乙道:“又是二奶吧?长这么漂亮,肯定是!”

    保安乙羡慕地说道:“我下辈子投胎,一定投干部家去。”

    “呸!投胎投谁家,要看你这辈子牛马做得怎样。”保安甲及时掐灭他的幻想。

    于是,他俩认命一般地站得笔直,尽职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