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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红尘逮天神 第116章 两个老病例

    科学家聪明得要命,一个想当科学家的二把刀,是要别人的命。

    非毒为了消减γ-氨基丁酸对幽精和雀阴的作用,让它们保持情欲的敏感度,专门给它俩输入了肾上腺素,弄得褚照天的神志、幽精、雀阴因激素的失衡,即使在胎息入海时,听见蚊子声,都想闹猫。幸好小姜小沈在他修炼时,被屏蔽在外。

    由于肾上腺素引起全身血管收缩,心率加快,脑血管扩张,把夸克和胎光吓坏了。

    胎光撤回借给非毒的先天三元,禁止它滥用体内所有激素和分泌物。

    “就算我们连同你,没被你团灭,得了精神病也踏马不好受!”胎光严肃地批评和阻止二把刀科学家的对自己人使用公共资源。

    非毒要夸克告诉它进入大脑的方式。

    夸克多了个心眼儿,分明知道耳蜗的迷宫路径,非毒不一定找得着,但也怕它瞎撞给撞进去,不知会惹出一些什么事端来,便声称自己也不能进入。

    “我侦查,又不是强行侵入,而是通过褚照天的触觉接触,去感知对方。”

    可是,非毒接着的一个问题,使夸克更为担忧。

    “你说,借鉴脑机接口的原理,能不能进入大脑?”

    夸克差点儿没给它跪下:“大哥,咱消停会儿行吗?等褚照天练出金丹,把残三车搬运术,残三车大豁归墟功,残三车八脉缺一功,练到出神入化了。咱俩再研讨这问题,成吗?我一定配合你。”

    非毒忧郁地低头寻思着:“我捉摸着,褚照天练成了,只是没告诉咱们。”

    夸克极度害怕。

    *******

    非毒的猜测,准了个八九不离十。

    褚照天这十来天的半闭关训练,成绩显着;跟罗主任的关系也在尔虞我诈中达成了虚假的和谐。罗主任是执行皇甫及跋的使命,只把褚照天当成一个武术高明的傻叉;而褚照天因能一览无遗地看到罗主任的内心世界,把他当成可放可不放的屁。

    两人同时认为,这是不对等的尔虞我诈,不用任何烧脑的伎俩,就能把对方搞定。

    褚照天应酬罗主任,是满足非毒的意愿,有个事情把它缠住,省得它天马行空地乱撩。

    搬运术通过上次在办公楼前的大演习,出手就是极致,而对阵喂招的还是逃逸天神。

    起点很牛叉,不管逃逸天神出于什么原因没继续戏弄自己,总之是立于了不败之地,这对褚照天有莫大的精神鼓励,两千年来前所未有。

    因而,他的专注力压倒了一切杂念邪火,黄金弃砂砾,劬心炼丹铅;热情度极高涨,能启天然真火,能守恬惔虚无,天游神若虚,火解万象空。

    经每天十八小时的半闭关修炼,金水已可自如分离的三魂七魄,在出窍后,每一魂魄都能全景式看到问题,解决问题,练气炼丹跟过去不可同日而语,是改天换天的崭新气象崭新境界。它们肯卖力气,全然不像以前因难窥全豹,个个都是瞎子摸象,白费力。

    有大豁归墟功相助,吴六奇和司马灭南两人的仙力,点化了他全身二百十三骨,根根骨头都具有或清、或奇、或古、或怪的特质,使得八脉缺一功浑然天成。

    这一脱胎于残三车的功法,又靠着积蓄了举世罕见的先天三元托底,使搬运术基本达到了所向披靡而又兵不刃血的水准,可以随心所欲地对眼前的万物,瞬间秒搬。

    凡胎还是凡胎,搬运术却切切实实是一门仙术。

    现在没条件试试,能不能移山填海。但褚照天又想,没必要去试,太惹眼招祸了。

    接下来的任务是,训练三魂七魄的单兵对敌技术,开发它们的潜能。

    但是,在没有正式和谈前,逃逸天神仍是首要的敌人,最大的危险。褚照天设想,最好等朝阳青春痘来要解药时,再和他说说,自己把姿态放低一点,求他去给逃逸天神的首领传个话。若是谈不成,那么,三魂七魄的敢死队作用,就显得特别重要了。

    实在不行,就逮他一个天神,不管天庭要不要,都让步虚给送去。

    说真心话,褚照天对天庭的意见很大,但也很害怕。从多年听见的传说,所看到的道藏,他心目中的天庭是一个成分博杂、体系庞大、无所不能的存在。

    褚照天想到此,立即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危机:天庭才是最大的敌人。

    逃逸天神里,他认识王慈雪,也是最早向王天神传递了求和的信息,王天神没向他下黑手,即便后期对他有了杀意,也是因为确实受了辱。可天庭就不一样了,违背了它的旨意,将会受到什么惩罚?而且,天庭是想惩罚就要惩罚,就有足够能力惩罚。

    从追捕逃逸天神来看,天庭的心胸不开阔,极重自己的面子,蔑视他人的生命。

    精神病院办公楼前的一战,他已经违背天条附则了。

    *******

    罗主任两次说话,褚照天都在犯傻出神,没有反应。罗主任以为他被刚才的矿渣,和眼前的病例吓着了。便又轻轻推了一下,大声问道:“想什么呐?”

    王慈雪却是真被吓到了。一男一女两个老病例走近,她才注意到细节。

    他们深陷的眼窝里有两只精神闪烁的眼睛,镶嵌在老皮包着的脸上,活像马里亚纳海沟里的眼灯科鱼类;由于瘦得像骷髅一样,嘴和牙齿又特别像深海巨口科鱼类;整个身体的形状,像两只海马,本来并不宽大的短袖夏装,穿在两人身上却像旗子飘扬。

    如此明媚的花园里,出现两个这种模样老人,氛围变得极其诡异。

    “他们是在这儿治疗的吗?”要不是王慈雪身凉体颤,直哆嗦,她差点儿问出声来。她以为,褚照天定是吓坏了。

    罗主任再次推了推褚照天:“要不,咱们回去吧。”

    “啊,不……啊!”褚照天前一个啊,是从遐想中醒来,“不”表示不回去,要看看花园,但还没说完,两个怪物已映入眼帘,他吓得失声呼出后一个啊。

    女病例精神头十足:“罗主任,我正能量啦!”

    她的声音跟她身体不搭,高亢,有气势:“我要生三胎!生三胎!拥护三胎政策,我还能做贡献。”说完,她讨好地看着罗主任,等待他表态。

    罗主任向褚照天询问:“兄弟,你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她这样子正常吗?”

    “你放什么屁呢?这……这模样,你说她正常?”

    罗主任不知道摁了一个什么机器,花间嗞地响了一声。忽然,蝶飞蜂惊,花丛里跃出两个粗壮的男护,几个纵跃就到了女病例跟前,抓小鸡似的,把她拎走了。

    褚照天心念犹如电转,大声道:“正常了,她很正能量了。”

    罗主任立即喊道:“送回病房吧。”

    褚照天这才捯过气,说道:“年龄这么大了,也想着要多生孩子,这还不够正能量?”

    罗主任笑道:“你终于知道正能量了。”

    褚照天不敢抬杠,点头道:“知道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刚才若不及时说出正常,正能量,不知女病例会受到什么正能量治疗。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王慈雪关切地看着女病例被男护送往住宅区的方向。

    罗主任又和蔼地问那个男病例:“大作家,今天你有什么心得体会?”

    男病例的精神饱满,笑呵呵地答道:“我无聊地写出了伤痕文学,自以为是揭露丑恶,苦难,悲剧,这让我一直不能成为二皮脸。要是年轻读者接受了我的反动宣传,就使我们民族都成不了二皮脸,成不了二皮脸,我们民族就无法抵挡灾难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他的笑,看起来叫人瘆得慌。

    这位男病例可能在花园里太久,见到人就想说话。要么是他把话多,当成态度端正。

    所以,他把话又倒过来说了一遍:“要是作家只揭露阴暗,批评社会丑恶,一昧地自省反思,而不是赞美现实,讴歌苦难,忘却天灾人祸,我们就没精神活下去。活不下去,就不能成为二皮脸,那么,我们民族就经不起未来的灾难祸患,红尘人就会绝种。要扛起苦难,必须成为二皮脸,善于忘却,不去反思。我书写民族的苦难,就是民族的罪人!”

    检讨批判完自己,他又说出他自以为是的新发现:“罗主任,我认识到了,歌颂才是创作的本质,理解到这一点,写作就是又爽快又轻松又正能量的事业了。”

    罗主任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

    而褚照天不知道前因后果,听不懂是怎么回事,问道:“他是什么病?”

    “反社会认知错乱症。”罗主任回答道。

    “不会吧,他说得挺好啊,挺正能量。”褚照天如法炮制。他听罗主任说的病症,跟罪行似的,其治疗手段轻不了。

    罗主任没拂他的意,按出一声啸叫声。

    花间又冒出两个男护,把男病例送回住宅区。

    褚照天不知这万花丛中藏了多少跟黑白无常工作性质相同的索命护士,只觉得这花园像修罗场,阎王殿。便声称困乏,要休息一下,明天再参观宏图园区和复兴园区。

    *******

    路上,罗主任主动介绍了两个老病例的病因。

    那个女病例是知青。在结束了轰轰烈烈的打砸抢运动后,又响应号召上山下乡插队,去的是一个具有光荣传统的老区,老区都很贫穷。

    城市女孩跑到穷山恶水,跟嫁到愚公家当小媳妇儿一样,挖山不止,修梯田,修水库。

    女病例加入铁姑娘队战天斗地,冬天长冻疮,夏天得疟疾。吃不饱,还要斗志昂扬地背着二百斤的背兜送公粮,欢快地用口哨吹着扬鞭催马送粮忙。

    可生活实在是不方便。不走六七十里山路,就别想找到供销社,去买一刀草纸,买根月经带。后来,她见别的知青招工参军推荐上大学走了,才明白是自己的家庭成份影响了她回城。她去找公社说理,振振有词搬出出身不由己,道路自己选择这句权威的话。

    “是啊,你选择了扎根农村一辈子啊!”公社一句话,就把她顶到姥姥家去。

    那时候也有正能量,只是还没有正能量这么美妙的名儿。公社许诺,让他在她身上扎一下根,明年有招工指标,就推荐她。为了得到这个机会,她让他扎了。

    可推荐要从最基层开始,由生产队推荐到大队,再由大队推荐到公社。

    于是生产队要扎,大队要扎,扎完了吧,招工指标又被别的知青抢走了。因为每年都层出不穷的知识青年来到广阔天地里大有作为,而他们唯一作为就是夺走女病例的指标。

    多次失望,化成了绝望,她嫁给了生产队一个复员兵。

    好在没两年就包产到户了,能吃饱穿暖,虽然有过返城浪潮,她也没动心。

    她感激复员兵老公,老公是她的大救星,勤劳能干,盖了房子,给了她一个家,不嫌弃她被三级干部扎过根。加上有了孩子,她不可能为了返城,丢下亲人不管。这时,她真心实意决定扎根农村了。在她生下第二个孩子的三个月后,出事了。

    那时,计划生育在天高皇帝远的山区严格到什么程度呢?只要超生,有房子的拆房子,有耕牛的牵耕牛,有猪有鸡,统统没收。据说公社计生办也很无奈,他们要听县计生委的,控制人口,控制生育,是国策。

    可是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控制又不好控制,怎么办呢?他们就防患于未然。

    计生办决定上门服务,结扎!

    对于靠天吃饭,而又走不出大山的农民来说,生孩子,等于是生的希望,也是生的劳动力,生的养儿防老的保障。女病例的老公自然还想生,承包后的农村,不像城里人吃定量,在大山里开荒种地打猎挖中药,都能养活孩子,他已经找到了偷生三胎的办法。

    有一天计生办来了大群同志,对正忙农活的女病例进行了一场围追堵截式的捕捉,终于在三线厂外面的田地里,把她逮住,当场扒光了,剥光了,在工人农民联合起来的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现场结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