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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离婚成富婆,晚上点一屋男模 第167章 剜了心脏,视频查岗

    江北。

    鹤砚礼在书房的沙发上醒来时,已是中午,怀里搂着那件桑酒的浅棕色羊羔毛外套,上面残存的丝缕甜软馨香,被清冽浓厚的雪松气息浸透。

    他身高腿长,在狭窄的沙发上窝了几个小时,腰腿肩颈僵麻,很难受,鹤砚礼却连眉心都没蹙一下。

    他抻直的长腿伸出沙发扶手外,闭眼,缓解不适,大手捞起怀中的羊羔毛外套,非常自然地亲了一下。

    下颌埋进柔软的外套里轻蹭,薄唇张了张,没发出音。

    叠词,桑桑。

    等鹤砚礼昏沉的大脑逐渐恢复清醒的条理时,记起昨夜,他猛地睁开漆黑的寒眸,眼底闪过一道杀戾。

    他连续过量服用镇定剂,导致耐药性的思维混乱……

    他在焦躁痛苦的状态下,打给宋兰亭……

    ——“血清试验……成功了呢?有解药,您会自杀吗?”

    “不会自杀。”

    “血清成功,还要等一等,等桑桑嫁给别人。”

    “宋兰亭,你说江水冷不冷。有解药了,桑桑走了,我就再也没牵挂,要去江里……活着不好,一点都不好……”

    鹤砚礼苍白的俊脸布满阴翳,他迅速从沙发下来,阔步走回主卧,周身萦绕着前所未有的震怒疯戾。

    回到主卧。

    地毯上的毛绒娃娃消失不见。

    鹤砚礼找到手机,嗓音冰冷嗜血,“宋兰亭,死过来!”

    ~

    宋兰亭知道鹤砚礼醒来后,不会放过他。

    索性早餐吃饱喝好,一直候在楼下等死。

    鹤砚礼蛰伏在内心深处的“自杀剖白”,也确实吓得他心惊后怕。

    他和霍妄、梁劲,一直都知道鹤砚礼活得很累,无论是精神世界还是身体状态,鹤砚礼无情绪的冷漠平静下,整个人是碎片。这些年,是1079血清试验,在抓住他熬下去。

    他们原本以为,桑酒的出现,会改变鹤砚礼厌己厌世的念头,但,鹤砚礼的自杀轨线,没有更改过。

    只是抓住鹤砚礼的,不再是单一的1079血清试验,又加了一条桑酒。

    在昨夜之前,宋兰亭为1079血清试验的失败,而受挫消沉过1079次,九年,1079不是编码代号,是一次一次一年一年累加的失败次数。

    上千次的药研失败,近十年的难以攻克,让宋兰亭时常怀疑自我。

    但经过昨夜,之前1079次的挫败灰心,成了宋兰亭的庆幸。

    他们猜测的“自杀倾向”,得到了鹤砚礼的亲口证实。

    宋兰亭甚至不敢设想,假若血清试验,在桑酒出现之前研制成功,了无牵挂的鹤砚礼,或许,早已沉江。

    “好的鹤总,我这就上来。”

    电话被鹤砚礼挂断。

    宋兰亭放下手机,回头看向蒋乘,认真叮嘱,“我十分钟之内没下来,立即按照我说的做,耽误不得,人命关天。”

    坐在一旁抱着盆悠哉悠哉吃葡萄的蒋乘:“……哈?”

    宋兰亭:“……”

    闭眼,绝望,算了,死吧。

    蒋乘咽下脆甜口的青葡萄,扭头看着宋兰亭赴死般的上楼背影,他一整个云里雾里,总觉得宋兰亭,跟他鹤爷,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十分钟之内……人命关天?

    啧,那先吃九分钟的葡萄吧,好甜!

    ~

    楼上,书房。

    鹤砚礼站在窗边抽烟,宽肩窄腰,还穿着昨天的衬衫黑裤。

    浪荡不在,难受时无意识扯开的扣子,此时系到了最上面一颗,他俊美阴沉的面容,笼罩进白色烟雾,冰冷骇人。

    他没关门。

    听到走廊上宋兰亭的脚步声,他抬手将香烟咬进牙齿,慢条斯理地玩转着另一只手里的黑色枪支。

    “咔嚓”子弹入膛。

    冷白的长指打开射击前的最后一道保险栓。

    宋兰亭站在门边,轻叩了两下敞开的门板,是尊敬,也是规矩,“……鹤总。”

    “关门。”

    宋兰亭软着膝盖,踏进书房,努力不让手指太抖。

    他关上门。

    门锁合上的瞬间,正想着怎么跪才能逃过一死的宋兰亭,抬眸便看见鹤砚礼咬着烟,单手持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

    宋兰亭瞳孔骤然紧缩。

    鹤砚礼轻扯唇角,黑眸阴鸷,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砰——”

    消音手枪屏蔽了子弹出膛的爆炸声。

    “x禁区”枪械军火组,研发的消音手枪,杀人于无声。

    一枚子弹,剐蹭过宋兰亭跳动的太阳穴,嵌入他身后的门板,凿了个黑窟窿,丝缕硝烟漫开,夺命惊魂。

    宋兰亭太阳穴破皮流血,满背冷汗,立即跪地请罪,“鹤总对不起,从此以后我是哑巴,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发誓……”

    鹤砚礼取下唇边的香烟,笑容邪妄,“告诉什么?嗯?”

    宋兰亭:“……”

    宋兰亭额角的鲜血流淌,极度的恐惧让心脏跳得快要爆裂。

    刚刚但凡他躲一下,或是子弹再偏一毫米,他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对不起鹤总,我不该逾越,对不起……”宋兰亭清楚,他昨夜窥探到的鹤砚礼深埋心底的自杀计划,足够他死一万次。

    除了道歉,他百口莫辩,但不后悔。

    鹤砚礼一双寒沉嗜血的眸子,浸着轻佻,透着疯狠,他睨着地上的宋兰亭,再次笑问,“告诉什么?说话,宋兰亭。”

    “……”宋兰亭闭眼,浑身哆嗦,殷红的血珠滴入地毯,倒情愿鹤砚礼一枪给他个痛快,也好过精神凌迟。

    他哪敢再提昨夜。

    宋兰亭不提,鹤砚礼提,他抽了一口烟,冰冷的语调漫不经心,“宋兰亭,你说,江水冷不冷?怎样才可以在水性熟练的情况下,死在江里?”

    宋兰亭:“……”

    “要先对着心脏打一枪,不留后路。”

    宋兰亭:“……”

    烟雾模糊了鹤砚礼苍冷的面庞,眼尾的隐隐暗红是对江底的偏执向往,灰絮裹着火点坠落,他嗓音平静。

    “宋兰亭,要是有第二个人知道,我活剜了你的心脏,扔江里。你先替我感受,江水冷不冷。”

    宋兰亭毛骨悚然,人都快要吓虚脱了,“……是,是鹤总。”

    叩叩叩——

    下一瞬,宋兰亭身后的门板,被人猛烈敲响。

    能在北郊别墅敲门敲得这般硬气洪亮的,除了封廉,就是桑酒,以及顶着“免死金牌”吃了九分钟甜葡萄、最后一分钟掐点上楼营救的蒋乘。

    蒋乘:“鹤总,小夫人视频查岗,您快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