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被全家烧死,嫡女浴火重生杀疯了 > 第60章 求死

被全家烧死,嫡女浴火重生杀疯了 第60章 求死

    回程的马车上,孟听枫低垂着脑袋,嘴唇紧抿,瞧不出有一丝喜悦的情绪。

    欢颜来了点兴趣,掀开帘子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在旁侧后,挪了挪屁股贴近她,悄声问道:

    “你的养姐可是被府衙抓走了,你不高兴?”

    孟听枫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

    欢颜有些不解,她虽对孟家的事情一知半解,但也知道孟听枫一直以来的行事目标和方向,无非就是想斗赢养姐。可如今孟雪怡已被捉进官府,孟听枫却没这么高兴了?

    不过让她更不解的是孟澜的态度。

    在孟澜吐血倒下之时,孟雪怡便心急如焚地扑了过去,跪在他身前苦苦哀求。

    她瞧得清楚,那孟大人的手都抬到了半空,分明是要打下去,却又立在空中颤抖几分,还是垂了下来。

    他对自己的这个女儿似是万分失望,转过头去不愿再瞧她一眼,“你太让爹失望了。”

    孟大小姐当时如遭雷劈,哭得梨花带雨,奋力解释,却只是激得孟澜又吐了一口血。

    他吐血之际,欢颜总觉得有些不对,可细细感受了一番,孟澜的体内并无蛊虫。

    若非时阎王递了话来,只怕孟澜还不愿叫府衙将自己作恶多端的女儿抓了去。

    光是滥用蛊虫秘术害人这一桩罪责,就足够孟雪怡在牢中吃尽苦头。

    “你那爹,倒也是个奇怪的。”欢颜思索着开口道,“他好似十分失望,但又始终带着对孟雪怡的怜惜,总让我觉得,只要不是犯了天大的错事,那孟大人都会原谅她。”

    孟听枫轻笑一声,“可不是么。”

    今日将孟雪怡的阴谋当场戳破,虽是她步步为营对弈的结果,但为何,她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定呢?

    “欢颜,我先送你回时府吧。”孟听枫说道。

    欢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有事要找时阎王?”

    “对。”孟听枫垂下眼睫,一双已不再干枯蜡黄的手抚上带了褶皱的衣角,轻轻抚平。

    “是有些事要问他。

    “我这人,最怕夜长梦多。”

    她好不容易突破了孟雪怡为她设下的生死大关,如今更是不会心慈手软放过任何一个曾经折辱过她的人。

    车夫得了令,调转方向朝着时府去了。

    “你在问本相关于那程才的事?”时璟挑眉问道。

    来的次数多了,孟听枫对他的书房愈发熟悉,举止也忍不住变得松弛大胆起来,一屁股就坐在了一边的沉香木椅子上。

    “是。”

    时璟看着她自顾自地向丫鬟讨要糕点茶水,又把玩起放在一边的玉石摆件,脸一黑,将手中的笔朝她扔去。

    “哎哟!”少女被带着漆黑墨水的笔砸了个正着,原本漂亮的衣裙沾染上一大块墨色。

    “时大人!”孟听枫瞪圆了眼睛去看他,又被他阴沉的脸色吓得将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

    这人的脸色怎么说变就变?

    她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向着时璟行了个万福,声音娇俏婉转,“是的,时大人。

    “小女是想问清楚,那程才在牢狱之中,怎么样了?

    “还有那柳夏阳呢?”

    时璟冷笑一声,也不在乎她的态度是否端正了:

    “落入我的手里,他柳夏阳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孟听枫点点头,期待地问,“那程才……?”

    他淡淡地瞥她一眼:

    “你若是想知道,自己去牢狱里瞧瞧不就知道了?”

    在他这绕来绕去的问,不就是想亲自去看一眼吗?

    这丫头,好似只有在他这里,才会显露出最具调皮心性的一面。

    孟听枫兴奋地转了个圈,“那我去找小凉九,让他带我去!”

    说完就跑了出去。

    时璟眼角一抽,她什么时候和凉九的关系这么要好了?

    ……

    今天或许对孟听枫而言是一件喜事,可对于程才而言,绝对是人生中最噩梦的一天。

    青年的四肢皆被捆在刑架上,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没一块好肉。

    而挂在墙上一整面的刑具都已取下来大半,或是沾染了碎屑血肉,或是缠绕了数不清的青丝在上头,连行刑的狱卒都累得不行。

    他放下手中布满尖刺狼牙的棍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歇息着,程才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为何……不杀了我?”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他就算是再愚钝,也能猜得出这次被抓,绝非一桩寻常的买卖奴隶罪即可了事。孟听枫那贱人……多半有了靠山!

    这里的狱卒从来都只折磨而不杀死他,甚至他被关押的屋子里四个角都有人看着,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每日承受着剧痛的折磨。

    他原以为,在未定罪之前,这些狱卒就算得了上面人的命令,也绝不会打死他。可每当他濒临死亡时,却只会有众人的冷眼。最终,他们会请来医术最好的医者吊起他的一口气,又继续折磨。

    听他这么问,狱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哼笑几声道:

    “你想死?”

    程才费劲地抬起脸,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用尽全力朝他啐了一口。

    “蠢货。

    “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这的阴沟老鼠。”

    狱卒先是一愣,他抹下脸上恶臭的唾沫,恼怒地笑了。

    “呵,你这么想死?老子偏不让你死!”

    他说着,又拿起了刑具,却不想自己的上司冷着脸走过来,“滚。”

    狱卒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滚蛋了。

    求死不能的程才心如死灰,对来人也没了兴趣。

    难道自己一辈子都会被关在这……一辈子受这样痛苦的折磨吗?

    “给他喝下去。”来人说道。

    接着便有人走上来将他满头乱发拨开,强硬地把杯盏抵在他的唇边。

    唇间品到一丝浓烈的酒气,程才问道,“这是……什么?”

    那人笑了,“一杯鸩酒,送你上西天。你不是想死吗?”

    程才瞪大双眼,被折磨得受不了、一心求死之时,他从未想过死亡到来的这一天,会让他这么抗拒。

    他几乎是用着全身力气在反抗,却无济于事,干涩的眼睛流下滚烫的泪水:

    “不……”

    最终那杯鸩酒还是灌入了他的喉咙,流入胃腔。

    来人冷冷地欣赏着他喝下酒后的不甘、愤怒、仇恨……

    “将他扔去乱葬岗。”

    “是。”

    狱卒拿起草席,熟练地将人裹起来,一把扛在肩上。

    孟听枫跟着凉九,也进到地牢之中。

    凉九正在询问,听到意外的答案,两人都惊讶了一瞬,“他死了?”

    “对,现在已经被扔去城郊山上的乱葬岗了。”狱卒答道。

    孟听枫点点头,正巧有几人肩上都扛着几具尸体走了过来,她和凉九都自觉地一侧,让开了道。

    在二人看不见的地方,其中一卷草席中裸露在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