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再沉溺 > 第48章 阮清月,他突然喊她全名

再沉溺 第48章 阮清月,他突然喊她全名

    电话又来了,她接起:“知道了,马上。”

    阮清月指了指他手里的袋子,“要不要给我?”

    贺西楼冷酷着脸,还是把袋子递了过去,“你这态度……”

    袋子已经被她拿走,快步往回走,“我去忙了。”

    就在他的视线即将收回时,又见她把袋子顺手送了某个同事,她甚至没看里面是什么菜。

    贺西楼的脸彻底不能看了,迈开长腿迎风走进门诊大楼。

    阮清月调转方向匆匆往住院部走。

    还是那个病人。

    从上周开始,已经找了主治两三回,阮清月也第三次被叫过去了。

    这时间别人都不在,阮清月进病房时只有病人小孩和妈妈。

    家属是个妇女,情绪非常暴躁,“到底怎么回事?我儿子被你们医院治废了!”

    “他要是截肢,我跟你们没完!”

    “一定是你,你这么年轻是不是瞎用药了……说话啊!”

    阮清月给小孩看了一下伤口,愈合很好,就被家属一把扯了头发拉到一边。

    这是第二次闹,阮清月有心理准备,心平气和,“请你冷静一下。”

    “首先术中麻醉没有任何问题,术后当天我解释过,没有问题。而根据昨天的片子,你孩子上肢也没问题。”

    女人不乐意了,“你放屁!他一直说手麻手疼,根本动不了!那不就是麻醉吗?!这是医疗事故!”

    “不可能。”阮清月笃定的回答她。

    那孩子的双臂都好好的,没有麻醉后遗症状,但孩子一直说不会动,她也纳闷怎么回事。

    女人直接撒泼,逮不到别人就拿她出气,“你就是庸医,我孩子腿都没好,手还给治坏了!你必须赔,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否则我告到你失业!”

    这算是戳到她的痛点了。

    阮临安的案子不好办,家属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是对他案件申诉有积极促进的隐性条件。

    “你先别急,我找管床和护士问问。”

    女人又一次拉扯她,“问什么问!想跑?”

    阮清月被家属一把勒住,往窗户边拽,“必须给个说法,否则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病房里还有另外两个病患,已经吓得举着液体出逃。

    唯独那个伤了腿的小孩躲在床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病房的门突然被大力关上,得了片刻安静。

    女人尖着声音问:“你是院领导?”

    然后听到一个冷锐又懒散的嗓音:“你见过院领导这么年轻帅气?”

    阮清月怔了一下,他怎么上来了?

    “松开她。”贺西楼用下巴指了指。

    女人刚扬声要骂,突然“哎哟”了一声,人已经跌到地上。

    阮清月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拽过去,“这点工资还拿命挣,不如跟我。”

    女人一听,“好啊,这就是西院的医生,不提高职业技能只知道傍大款,还叫来一起打患者,这就是你们西院处理医患关系的方式!我要曝光你们!”

    手机还没打开,被贺西楼劈手夺了过去。

    声音毫无起伏,也那么不疾不徐,“我不是她傍的款。”

    女人扫了一眼他的衣服。

    “那你谁?”没什么牌子标志,但一看就很贵,不信。

    “她儿子。”

    女人愣了愣,“你放屁呢,她才几岁,能生这么大的儿子?”

    贺西楼笑笑,“可不,她怎么那么能耐,你要和她取取经?”

    女人刚要说什么,贺西楼指了指床上,“或者让你儿子跟我battle,都是儿子,公平。”

    贺西楼转脚往病床走。

    阮清月摸不清他要干什么,及时提醒他:“他腿上有伤。”

    而女人拔高音量:“你干什么,你敢碰他一根手指头……”

    贺西楼已经掀开被子,把床上的男孩跟拎崽子一样拎起来。

    他冲女人展示了一下拎着男孩病号服后脖领的手,“没碰到,离手指头远着呢。”

    小男孩一开始只是嘴巴乱叫,好像手和脚真的都有问题,耷拉着不动。

    直到贺西楼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一股冷风涌进来。

    他冲孩子勾唇:“喝过西北风吗?”

    贺西楼是真的单臂把孩子举到床边,让他脑袋探出去。

    有点恐高的小孩立刻尖叫着双手不停扑腾贺西楼,腿也揣着窗户,“放我下去!”

    那边的女人已经没动静了。

    贺西楼把人放到了地上,“这不站得挺好?”

    又展示了一下手上把扒拉出来的红印,“手劲儿跟吃了两个鲁智深一样,哪废了我请问。”

    他一副恍悟,“哦,这该不会就是讹?”

    “叫警察吧。”

    男孩一听到警察,已经软在地上哭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妈让这么说的呜呜呜……”

    “放屁!你个兔崽子还学会污蔑看老娘不打死你!”

    阮清月皱起眉,也不是很惊愕,人性有多险恶,她早见识过,只是没想到连孩子都不放过。

    “伤也是她弄的吗?”她把小孩拉了过来。

    小男孩哭得已经屏蔽外界了。

    警察来得很快。

    楼下,阮清月配合警方结束后看到贺西楼还在那边,欺负小孩?

    “哭什么,讹也算不到你头上。”他瞥了一眼男孩。

    男孩抽着声音,“讹是什么?”

    他看着小孩一脸的懵懂无知,信口拈来的认真,“鹅鹅鹅,你没背过?”

    男孩摇头,“我没上学。”

    贺西楼吓唬他,“这么大不上学以后要坐牢的,以后好好背书。”

    “我妈说没钱不让上学。”

    高大的人突然沉默。

    “你干什么?”阮清月把小孩拉了过来,看了看他。

    贺西楼眼睫低垂,光落不进去。

    直到他抬眼看她,薄唇微弄,又一脸散漫,“battle着呢。”

    小男孩也被警方带走了。

    阮清月准备回科室,被他拉住。

    “出去吃饭。”他说。

    “我很忙。”

    她说完话就被拽了回去,他脸上透着冷寂,“帮你这么大的忙,还这样就没意思了。”

    阮清月第一时间抽回手,看了眼不远处围着的几个人,“这位先生,谢谢你帮忙,我真的要去忙了。”

    今天闹了这么一出,继续站这儿恐怕要上新闻了。

    贺西楼一个手在羽绒服兜里,被他甩开的手慢慢收回来,“阮清月。”

    他突然喊她名字,阮清月像是被心脏上的某段记忆掐了一把,以前林战生气就叫她全名而不是大小姐。

    她顿了一下,没回头,声音也不大,“我明天打给你。”

    他那个手也放回了兜里,“现在,过时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