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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沉溺 第73章 宽敞车厢移动大床

    她说得很慢,贺西楼起初沉着脸色,听到后面逐渐开始回想她说的「当初」。

    没印象。

    “什么时候。”他问。

    阮清月脑子好像很糊涂了,但又好像更加清晰。

    她不喜欢那天的日期,但是记得太清晰,反而不想说出来。

    只说:“没让你接,坐别人车子回家,在中途下了车步行快两小时那天。”

    那天是她妹生日,她不想到场。

    步行整整两个小时就是为了不按时回家,从来不知道脚后跟能那么疼,针扎一样。

    他找到她的时候,她眼睛很疼,也不知道哭的还是水,从脸上滑到脖子里,黏糊糊的不舒服。

    面对他,阮清月从来都不客气,让他转过身去,然后抓起他的衣角想把脸上和脖子里的眼泪擦擦。

    她自己也有衣服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用他的。

    可能那时候觉得除了自己,她就只有他了。

    但是衣服还没碰到她的脸,那时的林战一下抽走了衣角,不让她用。

    她站在那儿难堪了好一会儿,拒绝了他的纸巾。

    后来也忘了怎么回去的,那两天她都不和林战说话。

    比起她当时对他的纠缠,两天不说话已经是极限了。

    其实她第二天就想找他破冰了,只是第二天早上,她在垃圾桶里看到了他扔的外套。

    不是嫌她碰过是什么?

    “这点事,你记这么久?”贺西楼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阮清月说得有点多了,转过脸,扬了扬眼睑,“有点困了。”

    贺西楼很好说话,把她抱到床上了。

    但不像让她睡的样子,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带着几分探究,“很在意这个事?”

    她没说话。

    以前在意,很在意。

    以前她一直觉得私人保镖就是她的所有物,她的私人物品,别人不许碰。

    所以他喜欢那个青梅,她那时候挺讨厌那个人的,后来想,谁都有喜欢人的权利。

    “你早说我那晚就把皮夹克放腿上保暖,别人有羊绒毯子,我有皮夹克也不错。”

    她轻轻笑。

    “跟我没关系,你想给谁保暖都行的。”

    “那你醋什么。”

    阮清月眨了眨眼,她哪里有了。

    贺西楼单手握着她半张脸,摆正,“有一点也没错,别人碰过的衣服,我就不要了,所以送她了。”

    她闭上眼,表示早知道了。

    “你碰的那一件不是没送你么?”他稍微碰了碰她的脸颊肉,“动动你学霸的小脑子想想为什么。”

    她又乖巧的睁开眼,酒后的眸子水汪汪的看着他,显然脑子不太转得动,木木的问:“为什么。”

    贺西楼手指很长,一边捧着她的脸,只见还能够到她的五官,食指在她鼻子上碰了碰,“因为你不是别人。”

    清澈的嗓音,很耐心,还很温和。

    阮清月可能是真的醉了,心跳也不受控的开始逐渐攀升。

    她不是别人,那是什么?

    湿漉漉的眼睛都不眨了,一直看着他,像是在期盼他接下来的答案。

    贺西楼的指尖描过她的眉尾,终于迫使她眨了一下眼,那扇娇俏的睫毛就跟扇子一样挠在他心上,差点就让他缴械投降。

    是差点。

    在她爱上之前,他还是游戏主宰,可不想再输一次。

    薄唇落在她鼻尖处,低低的慵懒的声音像是带了一点笑,“你是大小姐,还能是什么。”

    “……”

    微醺的眼眸里依稀有点儿光淡下去,又闭上了。

    贺西楼嘴角微微勾起,“扔掉那件衣服不是因为你碰过了,是因为脏了,洗不干净。”

    阮清月迷迷糊糊的了,脸蛋往旁边侧了侧,想睡觉,不想听了。

    但是他的手握着她的脸又掰了过来,“那天不用接你,去办了点别的事,仙江港口和废弃烂尾楼都跑了一遍,衣服上沾了不少东西,对你皮肤不好。”

    “就你那大小姐脾气,隔天脸上起个红疹都得找我兴师问罪,我敢让你碰?”

    真的假的?阮清月又有点儿醒了。

    他这么一说,她好像记起来一点,当时她只顾着自己难过,没仔细看他,但确实记得他来得气喘吁吁,头发都被汗打湿了。

    平常他穿衣服很规整,那天确实是随意敞开着的。

    “反正没让我用衣服擦眼泪。”她又绕了回去。

    贺西楼忍不住垂眼笑。

    “给纸巾你不用,大小姐,讲讲道理。”

    她以前确实是比较难伺候的,识趣的不再吭声。

    酒精真是腐蚀精神,但她又不能睡,一会儿还要回去。

    “做点什么帮我醒醒神。”她下意识的说。

    贺西楼不知道是不是在笑,指尖还是那么慢慢悠悠的把她的脸当个玩具。

    “几点回去。”

    她努力的算了一下时间,反正不能超过十一点,路上算四十分钟吧,那好像也没剩多会儿了。

    “现在就得走。”她最后决定。

    酒后果然不能休息,越躺越软,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来。

    贺西楼扶了她一把,也不阻拦,还陪着她往外走。

    阮清月有点儿狐疑,他这几天找她这么勤,来了就被子都没盖的聊了会儿天,不像他的需求度。

    “不用送我。”她在门口准备换鞋。

    贺西楼先是把外套披在她胸前。

    她狐疑的看他,“披反了吧?”

    她又不是飞机场,前胸和后背很难区分吗。

    他答非所问,“不用换鞋。”

    然后弯下腰,拎了她的鞋,顺势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出门时使唤她,“关门,大小姐。”

    阮清月伸手,很听话的把门拉关上。

    他抱着她下楼,直接上车,她都没看清是什么车,反正不是那辆宾利,也不是路虎。

    祁真就跟未卜先知一样,车子端正停在门口,贺西楼长腿一步就跨了上去,车厢前后隔屏随之打开。

    里面好宽敞,座椅提前放平了,俨然一个移动大床。

    “没打算送你。”他现在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刚好高效利用时间。”

    阮清月身上的外套被他抽走往旁边扔,身躯随之拥过来,用体温整个把她包裹住。

    可能是喝多了点,她脸上在发热,脑子里不可抑制的弹出许多过于限制级的幻想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