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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沉溺 第99章 饶我了行么

    它是一边叫着一边在房间里飞着乱窜,重复了三四遍同样的话。

    贺西楼就像看着一个闹腾的孩子,一脸阴沉但是平静,直到八八喳喳得口干舌燥不叫了,他才冷幽幽的开口:“再这么飞,创坏摆件我把你那些玩具拿去埋了。”

    一开始八八安静了,下一秒伤心得嚷嚷起来,“你把我埋了吧把我埋了吧埋了吧!”

    贺西楼吸了一口气,跟一只鸟也犯不着解释他把平安扣拿去南庭这事。

    阮清月从更衣间出去,“八八。”

    人和鸟都同时安静,四只眼睛齐刷刷朝她看来,像听候发令的下属。

    她看了看贺西楼,“他喝多了,你这么厉害,应该可以独立照顾他?”

    “如果有蜂蜜……?”

    阮清月的话都没说完,八八那嚣张的高冠头被颠覆常识似的在她和贺西楼的方向来回晃,人类的喝醉是这样?

    然后“嗖”一下,瞬间飞得无影无踪。

    她甚至没有看清它从大门出去还是从窗户出去的。

    贺西楼像是习惯了,冲阮清月指了指那边的一个酒柜,“那儿有蜂蜜。”

    阮清月帮他冲了一杯蜂蜜水,弄好的时候,他却自己去浴室洗澡了。

    本来她想直接走的,到门边拧了几次门把手,发现拧不动。

    刚刚那只鸟从大门出去,顺便锁了吗?

    贺西楼出来的时候,她刚好还站在门口,他擦着头发看过去。

    “不用替我守门,我再国色天香,采花贼应该没女的。”

    阮清月发现他这个人说话真是能激发别人的欲望。

    她本来想的今晚息事宁人,能过一茬是一茬,结果还是没忍住。

    “男采花贼也喜欢你这样的。”

    贺西楼顿住,“哪……样?”

    阮清月抿了抿唇,视线落在他的灰金发色上。

    这个颜色在他这里透着完完全全的贵族气息,但她忍不住想损。

    “金毛受。”

    一块毛巾首先遭殃,被人扬起一个弧度扔到桌上。

    贺西楼一步步朝她走过去,嘴角挂着似是而非的邪恶,“是么。”

    阮清月还以为他喝多了会忍不住动手,结果他只是动嘴。

    从落吻开始一鼓作气,她快喘不上气的时候他也只是吝啬的给不到一秒的氧气又再次深吻。

    说实话,谈不上享受。

    她两个手撑在他胸口往外推也纹丝不动,最后打在他肩上不知道几次,贺西楼才终于逐渐褪去强势。

    “说说。”他的气息异常不稳定,格外粗沉,“你谁的人?”

    阮清月觉得很冤,别人说她是周云实的人,又不是她说的,冲她执拧什么。

    她没回答的结果就是迎来又一轮的深入辗碾,落入床褥的那一刻更是恨不得把她捻碎的趋势。

    她选择做一个识时务的俊杰,“我既然跟你领证嫁给你,你说我姓什么?”

    贺西楼不吃这一套,非要她自己说出来,她不说便是狂风骤雨乱乱打琵琶,音色铮铮但又毫不成曲。

    “嗯,上次又点的哪个?”

    阮清月刚缓一口气,差点反应不过来。

    “秦岁染她,乱说的。”

    “速度不行也是乱说?”

    “嗯~”她尽可能保持语气正常,其实完全不在调上,“她说的下棋落子速度太慢。”

    本来也是事实,只不过从秦岁染嘴里出来味道就是不一样,不了解她的人真以为是那回事。

    好一会儿,结束一次,他才气息抵着她的脖颈舒适的抱着她。

    “信你,但回答不满意。”

    她蹙眉,“我不姓阮姓什么?”

    他阖着眼不搭腔。

    然后阮清月就当逗狗了,“那我姓贺。”

    隐姓随夫,也说得过去。

    抱着她的人动了动,尾音稍稍扬起一丝愉悦,“学霸的小脑瓜就是好使,我决定再奖励一次。”

    “……”

    这人是真的没完没了,阮清月到最后放弃挣扎,但又一次次被迫牵起神经变得热烈。

    她知道他今晚喝酒了,回来的时候身上酒味很重,但实际上和他接吻又没觉得难闻。

    阮清月本来想怀疑他到底醉没醉,结果连这点时间都没有,整个人仿佛在外太空游行身不由己。

    实在累的时候,她就随他去,视线里是那边的昂贵红木落地钟,摆针正孜孜不倦的摇着。

    一下,一下,又一下。

    他实在过分的时候,阮清月才抬起膝盖想行凶。

    “干什么。”贺西楼一点没把她的威力放在眼里,“抬起来做?”

    她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你差不多行了。”

    前前后后事情有点多,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憋屈。

    结婚是走形式,又不是真夫妻,她可够在乎他感受了。

    男人却暗落眉心,“你跟秦老板说话可不是这个语气。”

    “我什么语气?”

    他含弄喉下软肉,又是不搭腔让她自己领悟。

    阮清月无奈,声音也软了下来,“别闹?”

    她在包厢里的时候,是这么劝秦岁染的,而且秦岁染很吃这一套,别看她平时被人叫秦老板秦老板的,看起来很强很凶,但在她这里最喜欢撒娇,她一哄什么都能解决。

    看贺西楼有软下来的趋势,她倒是大方,纤细的葱白指摸着他的耳垂,“饶我了行么。”

    真是吃软不吃硬。

    她还以为他永远都是那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累过头好像反而睡不着。

    卧室里极致沸腾后极度安静,红木落地钟的摆针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阮清月靠在床的另一边,没考虑太多,想起来就问了,“你女儿说,平安扣是给我的?”

    贺西楼低哼,“八八是公的。”

    “哦,你儿子。”她也从善如流的改口。

    靠在床头另一边的人就闭上眼不搭理她了。

    他说过那东西是给她的,不想一遍遍的说,说多了跟假的一样。

    “为什么。”

    贺西楼瞥了她一眼,“亲夫妻明算账,交易是帮你请律师,收你的画,还你礼物礼尚往来。”

    阮清月“哦”了一声,那画明明就是他非要的,现在这么礼貌反而不习惯。

    “明天要上班,我回去住。”她休息差不多准备下床。

    脚尖还没落地,房子里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