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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烂女配很难哄,高冷世子心尖宠 第148章 是她求的 为其造势

    这一路走来,风尘仆仆。

    送亲的马车停在了驿站外,整顿行装,准备赶在午时之前,体面地进入柔然都城。

    正值初春之际,边境比京都要冷的多。

    厚重的冰雪,覆盖苍茫大地。

    因为都是平原,一眼看过去望不到头。

    偶有从冒出头的枯黄草叶,像点缀在地毯上的纹绣。

    岑浮舟望着那蔓延到远处与天连成一线的雪地,有些失神。

    已经是二月十二了。

    他离京已经快大半个月了。

    若是不曾来送亲,眼下他与青溪已经成婚,也回过门,是真正的李家女婿了。

    可偏偏现在,他来了柔然。

    “岑世子,长时间盯着雪地,眼睛会盲的。”

    赵瑾瑜拿着水袋从旁提醒。

    岑浮舟挪开目光,淡淡说了句我知道,也不再说别的,现下没有心情搭理他。

    赵瑾瑜岂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从出京都那一刻开始,一路走来,岑浮舟都打不起什么精神。

    柔然本就路远,舟车劳顿,他是武将,都清瘦了些许,岑浮舟就更不用提,与从前京中郎艳独绝的模样大不相同。

    但赵瑾瑜看着,还挺高兴的。

    若是岑浮舟同小溪妹妹成了亲,现下这般失落模样的,怕就是他自己了。

    只可惜,这回不过是延迟婚期,而非取消婚约。

    否则他一定会高兴的豪饮三百杯。

    岑浮舟又看了会儿别处,眼睛缓过来了,正要进驿站里,才转过身来,面前就站了个人。

    永宁公主。

    这儿冷的很,她穿着狐裘,都还觉得有些打颤,再加上也不愿意看见那些柔然人,懒得出门。

    但她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见一面岑浮舟。

    “浮舟哥哥,我……”

    她话刚出口,岑浮舟连退两三步,语态似这寒风一般:“微臣见过殿下。”

    赵瑾瑜也跟着见礼,眼眸之中是遮挡不住的好奇。

    从前在京中,他也曾听说过有关于岑浮舟的逸闻。

    自家小妹赵苑苑还同他说,永宁公主喜欢岑浮舟。

    抛开情敌这点不谈,若是客观来讲,岑浮舟确实是很优秀。

    文武双全,又生了那样一张脸。

    永宁公主会看上他,也不奇怪。

    从前赵瑾瑜还盼着,要是公主看上了岑浮舟,想法子退了小溪妹妹同他的亲事,自己就有机会了。

    可惜,明德帝再惯着女儿,考虑到国家层面,也还是让永宁和亲来了。

    不过,这都快到柔然都城了,公主这是又要闹哪出?

    赵瑾瑜从旁看着,兴味十足。

    永宁公主自然能看出,岑浮舟对她十足的疏远与防备,不免伤心万分。

    她长这么大,只喜欢过浮舟哥哥。

    如今她远嫁柔然,他来送亲,却是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永宁公主想到这里,眼眶都红了,可怜地望着他。

    奈何一厢情愁,是抛给瞎子看。

    岑浮舟压根就不关心永宁在想什么,从前他对她只有烦气,如今他则是怕自己忍不住动手,真掐死她。

    若非永宁,他这会儿亲都成了!

    兴许在窗沿下为青溪描眉画眼,簪发戴花。

    又兴许两个人都缩在小榻上,旁边放着炭盆,依偎着吟诗作画,而不是在这荒郊野外,望雪思妇!

    所以他不等永宁说下一句话,立马找了个借口:“风大,微臣体弱受不住,先进去了。”

    赵瑾瑜都有些惊了。

    他体弱?

    这是什么绝世冷笑话。

    然而还没等他进门,永宁便先行一步拦住了他:“站住!”

    她倔强地看着他:“浮舟哥哥,进了都城,我就是别人的新娘子了,我就想跟你说两句话,这也不行吗?”

    “殿下既然知道自己是来和亲的,更该清楚,男女有别。”

    永宁急了:“可你分明知道,我与你之间……”

    “殿下慎言,您是君,我是臣,除此之外,并无关系。”

    岑浮舟眸色微冷,打断她的话:“臣来送亲是皇命难违,臣同公主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他甩袖就走,永宁却道:“你心中是记恨我让你来送亲,耽误了你成婚吧,可这件事,根本怪不到我身上。”

    “是李青溪求我指你来的!”

    岑浮舟脚步顿住。

    赵瑾瑜也没想到,其中还有小溪妹妹的事,瞬间站直了身体,仔细听着。

    永宁见他站住脚,急忙道:“我二哥成亲那日,我与李青溪在他府上相遇,她亲口说,想让你去送亲。”

    “说到底,她根本不想嫁给你,在京都另有相好。”

    永宁公主话说的掷地有声,实则心里发虚。

    她撒谎了。

    李青溪那天,根本没有说过,想让岑浮舟送亲的话。

    她当时只觉得,李青溪那些话,就是在嘲讽她对岑浮舟爱而不得。

    但她身边的宫女浸淫宫闱多年,却是听出来了,迟疑地将其中意思告诉了她。

    “殿下,奴婢反而觉得,那李青溪是想让您指派岑世子去送亲。”

    彼时的永宁只觉得,这宫人怕不是个蠢到家了的:“不可能!”

    外界传闻,岑浮舟与李青溪是两情相悦。

    以往她见到他们两个,也是郎情妾意,看着就让人生气。

    李青溪有什么理由,想推迟自己的婚期,让心爱的夫郎去柔然这破地方送亲呢?

    可宫女这一猜测,她越想越不对劲。

    李青溪那些话,确实像是在暗示她。

    虽然终究不能确定她有没有那个意思,但永宁当时也乐得见他们婚事办不成。

    所以她干脆去求了明德帝,就让岑浮舟来送亲。

    如今远离都城,岑浮舟又不能去问李青溪到底说了什么,她也就不管不顾地撒了谎。

    但永宁没想到的是,宫女的猜测是对的。

    她更没想到,岑浮舟与李青溪之间,并不存在什么两情相悦。

    那不过是假象罢了。

    所以她这话说出口之后,岑浮舟脸色骤然沉了下去,连呼吸都凝滞了几分。

    永宁的话,无疑有夸大的意味。

    但也绝对并非全是假的。

    当初李青溪见到他去告别时,没有丝毫的意外,还难得待他温柔,连他做出无礼之举,也忍了下来。

    如今想来,她根本不想办婚事,更盼着他离得远远的,所以利用了永宁。

    一切,都有迹可循。

    但岑浮舟很快平复了心绪。

    李青溪不想嫁给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就算她真的使计让他来送亲,那也情有可原。

    毕竟如果她直接对他提出延迟婚期,他也不会答应。

    永宁打量着岑浮舟,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

    谁曾想他淡漠地开口:“殿下若是再胡乱污蔑臣的未婚妻,就不要怪臣无礼了。”

    他眸中的警告与狠厉,就似这边境的寒风,刺骨又幽暗。

    永宁公主被那眼神吓了一跳,却顾不上许多:“我说的都是真的!”

    李青溪为什么想让未婚夫来送亲?怕不是在京都有了别的相好,所以才故意为之。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该以死谢罪。

    “臣相信青溪。”

    短短几个字,就表明了岑浮舟的态度。

    说不心酸苦涩,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不在意这些。

    只要人是他的,什么他都能接受。

    其中苦难,就当是好事多磨了。

    情敌都让他带来边境了,圣上赐婚,京中其余子弟也不敢随意攀扯李家,可以说,现下唯一让岑浮舟有把握的,便是婚事。

    他要尽早归京,迎娶青溪。

    想到这里,岑浮舟压根没心思继续听永宁公主说话,随意丢下一句“告退”,便进了驿站。

    永宁想要跟过去,却看到了柔然王子身边的侍者,她脸色微变,到底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虽娇纵,却也明白,自己如今已经被许给了柔然王子。

    嫁进柔然皇室,是必然的事。

    她虽不爱他,但现在刚到柔然,不能闹得太难看。

    否则的话,父皇降罪,不好过的只有她。

    赵瑾瑜从旁看着这两个人的交流,只觉得有些奇怪。

    他在京中时,看过岑浮舟与李青溪的相处。

    彼时所有人都说,他们是两情相悦,岑世子才会去御前求赐婚。

    但眼下细想,小溪妹妹对岑浮舟的态度,好像并非传闻那般亲密。

    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

    难道,小溪妹妹不喜欢岑世子?

    赵瑾瑜心中刚燃起一丝希望,想到赐婚的事,又被泼了一盆冷水。

    喜不喜欢那又如何?

    难不成还能抗旨不遵,诛灭九族吗?

    明德帝现在身体好着呢,便是等新君上位,再从中谋商解除婚约的事,起码也要十几年。

    怕不是那时候,岑浮舟孩子都会跑了。

    唉。

    算了算了。

    他还是不想这些了。

    待到了时辰,使团整装出发,向着柔然都城前进。

    京城之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科考舞弊一事爆出之后,刑部同大理寺忙得不得了,在明德帝的示意下,几乎是将官场查了个遍,有的甚至于连自家都派衙役搜过。

    这大半个月过去,牢里除却一开始抓进去的学子与官员,又添了好几个新丁。

    二皇子萧衡安被算计这么一遭,自然要反击回去。

    新进牢狱的几个人,全都是与大皇子萧承乾有关系的。

    现在双方僵持不下,谁也看不到赢面。

    李青溪虽然提醒李致远在朝中,一定要帮扶二皇子,但他官小,又没实权,除了上几道折子,起不到别的作用。

    除此之外,她二叔李鸿胜走了些关系,去天牢见了一面方小武。

    他虽因为无端涉案饱含冤屈,但确实是个聪明人,想起二皇子对他的招揽之举,他也察觉出来,问题并非出在自己身上,很可能是牵扯到了皇室内斗。

    因而,方小武并没有崩溃无措,反而有了对策。

    “李二叔,小侄想拜托您一件事。”

    “但说无妨。”

    见狱卒并不在侧,他低声道:“劳烦您去一趟我借住的客栈,将我所作的赋歌,诗词,策论以及书画,找个茶楼,尽数传扬出去。”

    天子脚下,消息并不闭塞。

    一个人若是出了名,便是宫中也能闻说。

    方小武对自己的才华,还是有一些自信的。

    他不敢说,自己一定能中状元。

    但来京都的这些日子,大大小小的辩会诗宴,他参加了几十场,几乎都是头名。

    期间也不是没遇到过京中以才名出众的公子学士,他也同对方比试过,并不落在下风,甚至于略胜一筹。

    如今舞弊这口锅扣在他头上,能洗清罪名的办法,无非就是被陛下召见,当堂验才,就可知分晓。

    但他不过一介平民,在京中没什么大靠山,况且此时京中定然有人不想让他洗脱罪名。

    所以,他要自己去博取面圣自证的机会。

    这招不一定能成功,但自救这种事,能做一点是一点。

    听了他的话,李致远先是一怔,随后道:“贤侄放心,此事早已办妥,你那些书画词赋,我之前就已经派人送去好几个茶楼与画馆,你静静等着结果便是。”

    方小武闻言,心中感激不尽,拱手作揖:“多谢二叔,待到小武出了这囚困之地,必定结草衔环,来报此恩。”

    “说起这事儿,你要谢的可不是我。”李鸿胜连连摆手,“该谢我家侄女青溪才是。”

    方小武一愣:“李姑娘?”

    “是啊,若非她提出来,我也想不到,利用这些在京中为你造势。”

    李鸿胜在青州当久了清闲的地方官,到了京都,骤然陷进储君之争里,压根反应不过来,自己该做什么。

    他大哥在朝堂上折子,他也跟着一起,但收效甚微。

    又因为女儿即将嫁给三皇子,多次上奏还惹了明德帝不悦。

    正郁闷的时候,李青溪托他去办了这事儿。

    方小武便带了些笑意。

    没想到当初莽撞无谋的李侠女,到了京都也学会搅弄风云了。

    “待到小武出狱,必定登门拜谢。”

    事情如李青溪所料。

    那些诗词歌赋被送到茶楼之后,经由说书人以及与方小武有交情的学子宣扬以后,很快,他在京中名声大噪。

    当然了,其中也不乏有二皇子的手笔。

    总而言之,方白玉这个名字,一夕之间响彻京都,甚至于有人称他是文曲星下凡。

    隔日,就有朝臣将他的策论,呈到了明德帝的面前,言明此子才高八斗,远胜其余学子,根本无需舞弊买官。

    “此事定有蹊跷,请陛下明察,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多位朝臣附议,明德帝自然不会做睁眼瞎引人诟病。

    临近午时,李青溪才等到从宫中出来的李致远:“爹,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