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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剑术庸才,那想我的剑会说话 第115章 血(1)

    结论是,北营刀圣郭衡植接受了我的提议。

    我能看出他有多么珍视自己的弟子。

    只是这个提议附带了一个条件。

    郭衡植曾通过传音对我说:

    [你说过要走自己的路?如果你真的走在正道上,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会帮助你。]

    郭衡植划清了界限,表示不能帮助血教。

    这是他作为正派人士的自尊。

    我也不能强求他违背这一点。

    现在这样已经足够了。

    与郭衡植达成协议后,我们迅速离开了无痕市。

    武瀚市几乎是正派的圣地。

    在这里拥有血魔剑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能让我带着它就该知足了。

    ‘.......’

    这把血魔剑简直是不可控制的。

    它那傲慢又张狂的性格暂且不说,行事真的是随心所欲。

    原本我的计划是,将剑交给师父海恶天,之后在武林联盟中露面,彻底消除他们的怀疑。

    但因为这玩意儿,计划全乱套了。

    我本以为吸收了血魔的执念——魄之后,就算其他人触碰这把剑,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然而并非如此。

    把血魔剑交给宋左白那小子后,他的血脉差点暴涌。

    —哪来的臭小子敢对我动手动脚。

    它这般大闹,我才明白这是那家伙搞的鬼。

    虽说血魔的魄消失了,但这玩意儿依旧邪性十足。

    虽说不会被吞噬自我,但血魔剑那家伙,不让任何人碰它。

    当然,除了我。

    — 别妄想把我交给别人,人类。

    它就这么威胁我,我也毫无办法。

    时间紧迫,最后我只能拜托北营刀圣郭衡植几件事,然后和众人一起,无奈地离开了无妄市。

    宋左白和宋右玄由夏文灿和李奎等人辅佐,他们事先准备了交通工具,我们日夜兼程,终于抵达了宏湖市附近。

    要越过湖南城,必须渡过长江。

    宏湖市往南有多个码头,我们事先准备了一个偏僻的码头。

    来的时候,我们通过石门北上渡江,回去时则打算乘船顺长江而下,经过洞庭,途经益阳。

    “安排得还不错。”

    不然的话,大家都累得够呛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断调整速度,但整整三天都没休息。

    马匹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折腾。

    “哎呀,终于能休息了。”

    宋卓柏连连点头说道。

    在马背上待了三天三夜,人自然疲惫不堪。

    即便以内功护体,屁股也酸痛得不行。

    “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

    海恶天一句话,那小子就闭上了嘴。

    其实,在来这儿的路上,驮着魁梧的解厄天的马腿不堪重负,折断后马摔倒了。

    结果,海恶天近半天都没能休息,只能施展轻功赶路。

    我们当时也没别的办法。

    “真可惜。”

    身后传来司马英的嘟囔声。

    受伤的她无法独自骑马,便和我同乘一匹马。

    驮着她赶路的时候,她靠在我背上,脸在我背上蹭来蹭去,实在让我很困扰。

    —明明挺好的,还可惜什么。

    ‘哼。’

    就因为这事儿,宋左白那小子一路上不知道瞪了我多少眼。

    —他是嫉妒,才会这样。

    小潭剑哧哧地笑着。

    —啧啧,真幼稚。

    血魔剑听了小潭剑的话,撇嘴嘲笑。

    —什么?小鬼头。

    —你这小不点儿,从哪儿学来的,叫别人小鬼头。

    哎呀,烦死了。

    最近一直都是这样。

    小潭剑算是遇到了真正的对手。

    那小子不管说什么,血魔剑都会立刻回怼,一路上也不知道他俩吵了多少回。

    眼尖的南川铁剑一直紧闭着嘴。

    没错,这样做才明智。

    “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找到船出发。”

    部将李奎这么一说,海恶天也神情凝重地眺望远处的长江。

    天色渐暗,黑暗的长江上弥漫着雾气。

    “比起能否开船,我更担心船还没准备好。”

    对于宋左白的话,我也表示认同。

    我们比原定计划快了许多抵达此地。

    要是船没准备好,我们可能会被困在这里,或者得去寻找普通的船只。

    “不管怎样,出发地点不会改变。走吧。”

    我们跟着海恶天,朝着码头边的小村庄走去。

    虽说只是个小村庄,但要是这里有个大客栈就好了。

    我把血魔剑和南川铁剑两把剑都用布裹着携带,可还是难免引人注意。

    得找个地方安置剑才行。

    ***

    可惜,傍晚时分,只有几家小客栈亮着灯。

    虽然有一家大客栈,但灯熄着,也不见人影。

    所以我们只能直接前往目的地。

    在靠近村子的民宅中,有一座屋顶刷成红色的房子。

    这里就是事先准备好的落脚点。

    - 笃!笃!笃!

    按一定间隔敲门后,屋里有人拖着鞋走了出来。

    是个中年男子,他一看到我们,便微微行礼。

    然后把我们迎进屋里。

    关上大门后,他恭敬地向海恶天行礼。

    “拜见尊者……”

    “行了,船准备好了吗?”

    海恶天这么一问,中年男子露出为难的表情。

    “大人,现在没办法开船。”

    “是因为大雾吗?”

    “是的。即便白天雾这么大,行船都很困难,到了晚上,就算点灯也难辨航道。”

    “嗯。船准备好了吗?”

    “这……没想到您来得这么早,得去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船。估计应该有一两艘。”

    “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发?”

    “要是抓紧的话,明早应该可以。”

    看来,眼下出发确实不现实。

    宋左白小心翼翼地对解厄天说:

    “师父,到现在我们都还没和联盟那边遭遇或被追踪,要不稍微休息一下再出发?”

    “那边的追踪”指的是白慧香那边。

    我们得到了真正的血魔剑,本以为在运送过程中会遭到他们的阻挠或追踪,但出乎意料的是,至今还没和他们发生冲突。

    海恶天捋着胡须说道:

    “哼,没办法。今天就在这儿休息,明天出发。”

    听到这话,宋左白难掩喜悦之情。

    其他人也是一样。

    毕竟三天三夜都没好好休息过,这也能理解。

    “去看看有没有船。”

    看守落脚点的中年男子点点头,又问道:

    “对了,大人,您几位用过晚餐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大家都同时摇了摇头。

    这三天三夜,大家都是靠皮囊里的水润喉,吃的是肉干,早就饥肠辘辘了。

    海恶天问他:

    “有酒吗?”

    “这怎么会没有呢?”

    简单给我们安排好用餐的地方后,中年男子便出去查看船只情况了。

    桌上只有炒猪肉、糙米饭和高粱酒,但对于饥肠辘辘的我们来说,这跟山珍海味没什么两样。

    大家都一声不吭,狼吞虎咽地吃着饭。

    腹中饥饿感稍缓,又喝了些酒,疲惫感一下子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海恶天对我说:

    “把剑给我看看。”

    “啊?”

    海恶天手指所指的,正是血魔剑。

    “您确定没问题吗?”

    我这么一问,海恶天直接伸出了手。

    这意思很明显,别废话,赶紧拿过来。

    之前宋左白那小子一碰到剑就被弹开了,真担心解厄天会不会有事。

    “师父,这很危险。这剑完全就是邪剑。”

    “我只是确认一下。”

    “好吧。”

    我把裹着血魔剑的布解开,递给海恶天。

    海恶天用左手握住血魔剑的剑柄。

    就在那一瞬间,只见他的手背青筋暴起,突突跳动。

    “师父!”

    - 呸!

    海恶天猛地将剑脱手。

    随后,手背上的青筋又平复了下去。

    ‘血魔剑!’

    —你这人类,是无视我的警告吗?我不是说过别把我交给任何人吗?

    这玩意儿真是任性妄为。

    连剑主以外的人握住它都不允许。

    照这样,真不知道白练能不能好好驾驭这把剑。

    “你握住剑柄试试。”

    “啊?”

    “叫你照做。”

    “……好吧。”

    听了海恶天这话,我捡起掉落的血魔剑。

    看到我这副样子,宋左白嘟囔起来。

    “凭什么只有这家伙能碰这把邪剑啊”

    大家都觉得难以理解。

    我实在没法开口说这把行将毁灭的剑就是这么任性。

    司马英一脸羡慕地说道:

    “是不是很厉害?能成为唯一可以触碰这把邪剑的人。感觉就像是被剑选中了一样。”

    “啊?这也能叫厉害?”

    宋左白撇了撇嘴。

    血魔剑洋洋得意地对我说:

    —没错,本剑特别认可你做手下。你就偷着乐吧。

    不是叫你别废话嘛。

    不过是你太缠人罢了。

    这时,海恶天盯着血魔剑,又看向我说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不禁反问: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这么问,到底有什么意图呢?

    我正疑惑着,海恶天说出了一句意想不到的话。

    “我问你,你真的是益阳苏家的私生子吗?”

    ‘!?’

    一瞬间,我语塞了。

    完全不明白海恶天为什么会对我说这种话。

    知道我并非益阳苏家私生子的,只有家主和我自己。

    这时,宋左白插嘴道:

    “师父,虽然虽然他被他们家嫌弃是脱缰之马,但是……”

    “你别插嘴!”

    宋左白吓了一跳,闭上了嘴。

    海恶天又对我说:

    “你母亲真的是侍从出身吗?”

    “……师父,我都不明白您为什么问这个……”

    “血魔剑是本教的圣物。”

    这谁会不知道呢。

    海恶天继续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血魔剑被称作邪剑吗?”

    “因为剑有邪性……”

    “不对。血魔剑唯有流淌着那位血脉的人才能驾驭。”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投来。

    因为大家都听出了海恶天这话的意思。

    这可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我能操控血魔剑且安然无事,是凭借天权之力吸收了血魔的魄,再加上血魔剑那家伙认可我做手下,才允许我触碰的。

    这事儿用言语解释起来也很棘手。

    要是不解释清楚,海恶天和其他人可能会误会。

    就在这时,血魔剑的声音在我脑海中炸响。

    — 误会什么?你觉得本剑为什么会允许你碰我?

    ‘……什么?’

    我一头雾水。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母亲就算和碧月英宗有关,跟血教也完全没有关系。

    血魔剑却像是在调侃我一般说道:

    —你这家伙真有意思,连自己的血里混了什么都不知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

    “大人!”

    这时,部将李奎带着疑惑的声音喊了海恶天一声。

    然而,事情还不止如此。

    其他人也都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不知所措。

    “这,这是丹田的内功!”

    ‘!?’

    赵成元这话一出,我运转起内力,察觉到下腹丹田处的内功。

    可内力根本无法凝聚,一直在四处溃散。

    海恶天皱起眉头,喃喃道:

    “散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