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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剑术庸才,那想我的剑会说话 第122章 血之根源(3)

    我本以为他肯定会说些与血魔有关的事。

    然而,我做梦也没想到,海恶天口中竟会直接提及无双城的碧月英宗。

    ——什么?碧月英宗和血教有关联?

    小潭剑表现出了兴趣。

    可即便它这么问,我也无从知晓。

    甚至连碧月英宗是什么地方我都不清楚,之前还没来得及向浩文打听呢。

    海恶天捋着胡须说道:

    “看你的反应,似乎是有关系啊。”

    “没有。说实话……我不清楚。”

    “说不清楚?”

    “……是的。”

    “嗯。之前你说过你外祖父是本教教徒出身,对吧?”

    “啊!”

    我都忘这事儿好久了。

    这是初见四血星涂长昊时,为摆脱困境编造的谎话。

    一年多过去了,我彻底忘了这茬,差点酿成大祸。

    ——你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真是够粗心的。

    ‘确实。’

    一起经历过生死危机,还以为彼此多少有了点情谊,就放松了警惕。

    在当探子的时候,生死时刻反复无常,所以一直保持警惕,不会犯这种错。但最近,我似乎逐渐适应了现在的自己,变得松懈了。

    ‘得打起精神。’

    绝不能掉以轻心。

    我看着邪千,表情凝重,像是有难言之隐般说道:

    “……是的。母亲一直这么说,我至今也一直这么认为。但现在,我不确定了。”

    “不确定什么?”

    邪千疑惑地问道。

    对此,我思索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那正是我猜测与碧月英宗有关的母亲遗物。

    ——你要拿出来给他看?

    ‘又不是隐瞒就能解决问题。’

    我自己也想知道。

    母亲是不是碧月英宗的人。

    还有,碧月英宗与血教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到玉佩,海恶天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从哪儿得来的这个?”

    “执行任务回益阳昭家时……家主把它作为母亲的遗物交给了我。那时我才知道,一直以来我以为的家主并非我的亲生父亲。”

    我面带悲伤,眼角微微泛红。

    ——你连挤眼泪都会?

    演戏的基本就是要能完全控制情绪。这点小事简直易如反掌。

    小潭剑咂了咂嘴。

    “看来你母亲隐瞒了不少事啊。”

    与之前不同,他现在对我有了信任,所以没有起太大疑心。

    实际上,与其说他相信我,不如说他的注意力全被玉佩吸引了。

    他是不是知道这玉佩是什么?

    海恶天拿起放在一旁的玉佩,举到灯下照着,开口说道:

    “呵……好久没见到了。飞鹤月佩。”

    “飞鹤月佩?”

    “呵呵。你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怎会知晓这玉佩?”

    我惊讶地问他:

    “师父您知道些什么吗?”

    “我怎会不知?这玉佩的来历,如今的年轻后生们都不清楚,可我却知道。”

    他竟然连来历都知道?

    我正满心疑惑,海恶天看着被灯光照着的玉佩说道:

    “能把玉佩雕琢得如此精美细腻,让整体呈现出如月光般的效果,这可不是武林中一般地方能做到的。”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玉佩,起源于皇室赏赐。”

    “!?”

    皇室?

    这突如其来提到的皇室,让我脑袋一阵发懵。

    碧月英宗到底是什么地方,竟引得邪千连皇室都提及了?

    “碧月英宗,实在是个神秘的门派。不知该从何说起。”

    挠着头的海恶天,随即用手指在酒杯里蘸了蘸,以酒滴在桌上写下字:血魔。

    “本教的起源,你这小子应该很清楚。”

    这世上哪会有人不知道呢。

    邪千在字下竖着画了两条线相连,接着说道:

    “知晓此事的,在本教中也没几人。血魔的血脉分成了两支。”

    “两支?”

    这可真是我头一回听说。

    邪千用酒滴写下了字:白天强、白地雄。

    海恶天在这两个名字中,给白地雄画了个圈,说道:

    “这位便是第二代血魔。”

    “第二代血魔?”

    这就奇怪了。单看名字,白天强明显像是兄长,而且无论是武林还是官场,一般情况下,若非特殊情形,不都是由长子继承衣钵吗?

    “看来你很疑惑。呵呵。”

    “白天强先生不是长子吗?”

    “没错。如你所料,白天强是长子。只不过,他无意成为下一任教主,而是志在官场。”

    这情况着实特殊。

    武林和官场,从某种角度看,几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尤其是在当时,通过互不侵犯条约,双方互不干涉。

    “白天强不仅武功高强,且学识渊博,他堂堂正正地考中状元,踏上仕途。对其高深学问和高雅品格倾慕有加的当时皇上,赐予白天强‘飞鹤’的称号,以及这块玉佩。”

    “啊……”

    身为堪称魔教顶点的血魔传人,竟然入朝为官,这实在是惊人的奇事。

    “他并非第二代血魔,而是第一代飞鹤月家的始祖。这难道不是令人敬佩之事吗?”

    “飞鹤月家?”

    到目前为止,这似乎只是一个家族的名称。

    但随之而来一个疑问。

    血魔是怀揣着以血洗武林野心的恶人。

    倘若皇室知晓白天强的出身或身份,又会怎样呢?

    而海恶天解答了我的疑问。

    “然而,他的出身,也就是他的血脉,成了飞鹤月家的羁绊。”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为官期间,倒没出什么问题但传到第六代,当时的皇帝金上帝即位后,悲剧便开始了。”

    “金尚帝!”

    ——你一惊一乍的,这是谁啊?

    金尚帝朱阳善。

    自建立炎国的太祖以来,他是第一位向武林宣战的皇帝。

    那可谓是武林与朝廷关系最为恶劣的时期。

    金尚帝在位时,但凡与武林有丝毫关联的团体,都面临着灭三族的危机,据说那时正邪两道首次联手。

    “金尚帝对武林的迫害,最终波及到了在朝廷中传承至第六代的飞鹤月家。”

    “他们被驱逐了吗?”

    “金尚帝想将飞鹤月家赶尽杀绝。然而,本教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同出一脉的飞鹤月家陷入困境呢?”

    “本教出手相助了飞鹤月家?”

    “没错。本教动用了一切力量,帮助飞鹤月家顺利摆脱金上帝的迫害。”

    “……本教与飞鹤月家的关系,肯定在武林中暴露了。”

    这肯定是藏不住的。

    血教庇护了特定家族,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那飞鹤月家之后回到本教了吗?”

    “没有。从祖先白天强那一代起,他们就背离了魔教之路,选择了官场,又怎会再回到本教呢?”

    “啊!那他们是那时加入无双城的吗?”

    “呵呵,正是。在武林中,既不归属正教也不归属邪教,走中间路线的地方,正是无双城。寻求庇护的飞鹤月家便加入了无双城。”

    毕竟飞鹤月家得到血教庇护的事已经暴露。

    正派的武林联盟肯定不会接纳他们。

    而对飞鹤月家来说,再回到血教也等同于违背祖先的遗训。

    “嗯……”

    不过另一方面,我也有这样的想法。

    不管飞鹤月家多么背离魔教之路,在金上帝迫害武林时他们也得到了血教的帮助,他们会轻易无视这份恩情吗?

    说不定血教当初也不想接纳他们。

    ——嗯?为什么?

    飞鹤月家的根源是从血魔开始的。

    这意味着飞鹤月家同样有资格继承血教教主之位。

    ‘啊!对哦?接纳他们就等于增加竞争对手。’

    或许这也是原因之一。

    不然的话,血教应该会一直劝他们回来的。

    无双城从某种角度看,也是争夺武林霸权的门派。加入那里,就可能产生冲突关系。

    ——人类真的是生活得很复杂呢。啧啧。

    确实如此。

    在权力和财富面前,人就是连父母兄弟都不认。

    “那么,加入无双城的飞鹤月家就成了碧月英宗?”

    “呵呵,你果然能理解。没错。碧月英宗的前身是飞鹤月家,而其根源正是本教。”

    “啊啊……”

    原来碧月英宗的根源是血教。

    也就是说,如果母亲或者我的生父是碧月英宗的人,那我就属于血魔的血脉传承。

    ——哼。我这剑身之前不就说过了?

    血魔剑咂了咂舌,对我说道。

    就算你这么说,我哪能轻易相信。

    况且,尽管我前世作为血教探子生活,但至今只知道我的根在正派的益阳昭家。

    心情正变得复杂起来,这时海恶天对我说:

    “呵呵,这实在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啊。”

    “您说什么?”

    “继承了那位血脉的直系后人,竟如此活着回到本教。这难道不是命运吗?”

    命运?

    这真的能说是命运吗?

    海恶天用喜悦的声音对我说:

    “因为你的存在,那位的血脉得以安然延续。这也算是对已故教主有了交代。哈哈哈!”

    “……师父,白莲夏姑娘和白慧香姑娘也在,这又怎么说呢?”

    “呵呵,小子。她们怎能与直系血脉相提并论呢。”

    啊……

    原来这就是海恶天选择我的原因。

    虽说血魔剑选择了我,但一直对白莲夏忠心耿耿的他,突然转变态度尊我为血魔,这曾让我十分疑惑。

    如果白莲夏和白慧香结婚生子,那这孩子很难被视为直系血脉。

    毕竟传承家族的直系血脉由男子来延续的传统被打破了。

    “可是师父,您怎么确定我就是直系血脉呢?要是我母亲是碧月英宗的人,那我也……”

    即便血脉有所交融,但也不一定就是直系血脉。

    这样的话,反而生父那边才是直系。

    听到这话,海恶天停下晃动的身子,皱起眉头。

    ——好。看他表情,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我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血魔的直系血脉眼看要断绝,好不容易寄希望于通过白慧香和白莲夏延续那命脉,却又出现了可能是血魔直系的我。

    但要是我并非直系,那岂不是和白慧香、白莲夏没什么区别。

    这时,海恶天直直地盯着我,说道:

    “如果是那样,哪怕让你和白莲夏姑娘或白慧香姑娘成亲,也得让血脉更加稳固。”

    “!?”

    这又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