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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开局醒在李承泽府上 第211章 废除娼妓制度

    铜鹤香炉溢出青烟,晨光斜切过殿门金钉。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满殿都瞧见他垂眸时睫毛投下的阴翳。

    众人喉头发紧,有莫名寒意顺着脊梁攀爬而上。

    有一种~不祥滴预感~

    刑部员外郎见势出列,递上徐望州多年为官所积攒的罪证。

    乌木托盘承着罪册递到李承泽面前时,他连看也没看就又递给了陶镜杨。

    臣子座,皇帝站。众臣皆默,一声不响的看着这荒诞的一幕。

    许是要拖延时间,每翻一页,她都要抬眼将徐望州从头到脚丈量一遍。

    徐望州的灰白鬓角有汗珠顺着法令纹渗进嘴角,原本挺直的腰背,此刻因心虚而微微颓着。

    即便如此,却仍梗着脖子,打算倔强到底。

    他不信自己都混到三品了,皇帝竟还真的会计较他这些小小的违法之事。

    而这其中买卖官职三页,冤案错案八页,贪污受贿五页,帮他小儿子摆平恶事一页。

    罪名罗列共有一百零八条,刚好凑成一本水浒传。

    “唉,买卖官职、判假案、受贿...”这几项条条当斩,陶镜杨看完后轻叹一口气,

    “徐同志啊,我说怎么批到某些折子之时看的头疼呢,原来这几位智者不是你侄子就是你外甥。”

    \"啪\"——

    她捏着折子往徐望州面前一丢,四周侍卫便立即围了上来。

    没给后者任何反驳的机会,趁着他张嘴想要喊些什么之时,塞了不知名破布捂着嘴就给人拉了下去。

    金丝官靴在琉璃砖上拖出长长划痕。

    好似他才是那个不甘之人。

    一旁的范闲蹲下捡起折子,翻看一瞅啧啧称奇,连连摇头,甚至还想递给他爹瞅两眼。

    他爹嫌弃的一拂袖子,用眼神叫他滚。

    不过,三品大员就这样给当堂拉下去了?

    殿中也没人关心什么钱玲范思辙了,夺吓人啊,这个拉法看着像是要抄家的节奏啊。

    晨光透丝丝缕缕地洒进大殿,光影交错,尘埃在光柱中悠悠浮沉。

    果不其然,真是这么回事儿。

    “由鉴察院带人去抄家,还有,连带着这册子上的所有列名官员都一并处置了。”

    一个那般权势赫赫的家族,竟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简单而荒唐地在众人眼前覆灭。

    比摧毁一个蚂蚁窝还要简单百倍,仿佛只用了一阵微风,便能将其昔日的辉煌吹散得无影无踪。

    树倒猢狲散,众臣先是惊愕得静默了一秒,仅仅一秒。

    随后炸开了锅,人声鼎沸。

    “这个徐望州,竟如此胆大妄为!”一大臣气的双目圆睁,那模样仿佛要将徐望州生吞活剥。

    “竟敢买卖官职贪污受贿,他怎敢!?”

    “可恶,我竟从未看出,他竟会是朝廷的蛀虫。”另一位臣子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懊恼与愤恨。

    他重重地跺了跺脚,恨不能时光倒流,早些识破徐望州的真面目。

    就连被徐望州一手提拔起来的大理寺少卿此刻也混在人群中,眼神慌乱,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扯着嗓子跟着众人痛骂。

    越骂越离徐望州刚才站的地方越远,生怕被粘上这厄事。

    能踏入这大殿上朝议事的,便是在官员中也算翘楚。

    但若真让每个人都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只怕也挑不出几个手上能绝对干净的。

    守规矩、有信仰的只是凤毛麟角,更多的人都在这浑浊不堪的墨坛子里打滚,染得一身污黑。

    陶镜杨静静地听着这一片骂声,心中暗自盘算时间,估摸着眼下巳时将过。

    只是,如今陈萍萍还未归来,她刚微微抬起手,打算叫人将罪证挨条读一遍时,左后边的侍从便猫着腰,悄无声息地递过来一张纸条。

    目光一扫,仅仅寥寥几字,可她与身旁的李承泽对视一眼,二人便知晓此事已成。

    现下四周人依旧骂得面红耳赤、慷慨激昂。

    她轻咳一声,在喧闹里扯开一口子,大殿便迅速的安静下来。

    “各位不必骂了,刑部会给他一个公正的结果,何必让大家多费口舌。”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眼神依旧柔和,目光一转,点名都察院,“赖御史今日未曾发言,对于此事,你怎么看?”

    赖御史背不直,整整衣袖拱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徐望州身居高位却坐而不端,下官赞同国师如此处置。”

    “好。”陶镜杨上半身往前一探,听到殿外传来细微的轮椅声响,令她双眼骤然放光。

    她下意识偏头去瞧李承泽,只见后者耳朵也动了动,嘴角上扬,压低声音道,“成了。”

    好(二声)嘛,说上悄悄话了(天津口音)

    范闲手中还握着罪折,两根修长捏着往上一举,“敢问二位,可还用下官朗读罪证?”

    “不必了。”陶镜杨笑意满盈,眼神穿过众人直直看向殿门,“陈院长动作快,回来了。”

    “这么快。”范闲随口接了一句,转身迈步,神态自然的去接陈萍萍进来。

    众人回头,这才发现陈萍萍不知何时已悄然到了门口。

    他被范闲稳稳地推着进来,一身紫衣华金,身上还带着从宫外带进的丝丝肃杀之气。

    路过时仿佛有一阵寒风刮过众人面庞,又一次让人脊背发凉。

    “回圣安,鉴察院不辱使命,自今日卯初至午时,共封查二百八十六家青楼妓院。”

    “捉拿各处老鸨、领家共五百二十三人,现已清点出一千六百余名娼女、二百余名小倌,如今皆封于原处,已派人驻楼看管。”

    陈萍萍的话语清晰而有力,一字一句都稳稳地落在每个官员耳中。

    事发突然,大家一时都愣在原地,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封青楼妓院?这是要干啥?为什么这事百官皆不知晓?

    在众人不明所以之时,殿上有些官员已经开始悄悄抬手用袖子擦汗了。

    青楼可不是那么好开的,没资质,没人保,光凭钱可是开不了。

    几乎每家妓院的背后都会有个大官护着,作为超级无敌大东家,他们一直为妓院拐卖人口、逼签身契、逼迫卖身的种种恶行保驾护航。

    事到如今大家才反应过来,原来判案只是引子,借着此事将他们拘在宫中不当「保护伞」才是真正的原因。

    陶镜杨冷眼瞧着底下擦汗之人越来越多,无声的讽刺性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