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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鬼王,你家天师在地府杀疯了 第122章 绝望

    按往常的规律,他会在外面吃了饭才回来。

    这样想着,盛兰花再次走进卫生间,打开马桶的水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裹着的手机。

    十分劣质的国产手机,屏幕还有一丝轻微的裂痕。

    这是她上一份工作的女同事送给她的,二手机。当时她的手机被摔碎了,又没有钱买新的。

    手机一点电都没有了,连开机都开不了。

    不过,也不会有人找她。

    虽然这样想着,她还是从沙发底下掏出一个充电器插上。

    便宜的手机充电也很慢。盛兰花看着那个红彤彤的充电界面,继续发呆。

    心里盘算着该给手机交话费了,但是她没有钱。

    还是应该找个工作,又想到之前找的几份工作都被搅和没了,这次要隐蔽一点。

    但又转念一想,人得认命。

    或许,她的命就是比较苦。

    手机无声开机——这个铁疙瘩自从到她手里,就一直是静音状态。

    通讯软件上有几条信息,是她妹妹发过来的,第一条是和她报喜,说找到了一份很轻松的兼职,还给她发了个红包。

    因为她没有及时看见,红包已经被退回了。

    她妹妹继续说道:“姐,你咋不要红包?你最近工作咋样?”

    盛兰花眼眶一红,手指轻颤着戳屏幕:“最近工作挺好的,就是有点忙。我不要你的红包,你好好上课,别落下进度。”

    她退出对话界面,却发现有一条好友申请。

    点开,看见“魏休”两个字,她手指一顿,点了接受,然后用力戳下一行字:“魏大师,人是不是得认命?”

    魏休看着那行字,半晌,快速敲击键盘,回道:“我不信命,也不认命。”

    若是有其他玄术士看见这话,恐怕得笑掉大牙。

    你一个算命的,不信命怎么算命?

    然而在魏休心里,命数虽然天定,但人定胜天。

    他能算出别人的命,自然是希望对方能战胜命运。

    就好比说,他算出一个三岁的小孩,十年后会在河里淹死。

    他告诉对方这一大劫,自然是希望对方能避免,难不成是炫耀自己懂得多吗?

    手机对面回道:“可是,不信命能怎么办呢?我没本事,逃不了。”

    魏休皱眉,“你住在哪里,需要帮忙吗?”

    盛兰花:“魏大师,您帮不了我,没有人能帮得了我。”

    魏休:“总要试试。我想,你既然知道我,那自然知道我以前做过的事。想必不会比帮你更难。”

    盛兰花犹豫了一下,她自然是知道魏休的,知道这是一位本事很大的大师。

    如果是他的话,或许,真的能把自己从这个地狱里解救出来!

    她手指还在微微发抖,尽量快速的戳着屏幕,“我住在山南市云筑花园13号楼308,您、您真的能帮我吗?我丈夫他被恶鬼附身了!”

    魏休心里一松,知道地址就好说了,“你别着急,慢慢说。”

    盛兰花喉头哽住,捧着手机就像是捧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被恶鬼附身了,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她发出这半句话,正想接着打字,忽然听见外面门响了!

    她一下子慌张起来,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情急之下,她将手机往床底下一塞,刚想站起来,然而那人已经进屋了。

    拖沓的脚步声传进来,盛兰花心里就是一抖。

    他……喝酒了。

    卧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形健壮的男人走进来,随之而来是浓浓的酒臭气。

    男人口齿不清地骂骂咧咧,“臭、臭娘们!你躲……躲哪里呢?”

    盛兰花下意识抱头蹲下,心中已经条件反射的感受到了恐惧,甚至提前感到了疼痛。

    男人踢踏着走过来,一拳锤到她脊背上,“你他妈还敢躲?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你他妈躲啊!”

    盛兰花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但还能忍受,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男人抬脚一踢,把她踢得翻了个面,像翻壳的乌龟一样,他哈哈大笑起来,又踹上她的肚子,“说!你以后还敢不敢和别的男人说话!贱人,妈的!天天花枝招展勾引谁呢!艹,老子就是打你打少了,让你到处勾引人!”

    一脚又一脚踹在肚子上,盛兰花疼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直冒金星……她四肢无助的扑腾,连痛吟声都发不出来。

    那人渣却不满意她的沉默,一只手拎起床头柜上的花瓶。

    花瓶里的花早就枯萎了,只剩下半壶水,“你……你个贱人,你他妈不、不说话,老子砸死你……砸死你个贱人!”

    盛兰花仰躺着,眼睁睁看着那手臂长的花瓶,对准她的头砸下来。

    一声巨响,花瓶哗啦啦碎裂开来,瓷片和水迹蹦的满地都是。

    那人渣吐了一口浓痰,呵呵笑,“让、让你不听话!”

    随后他往床上一倒,呼噜声震天响起来。

    卧室里满是酒臭味儿,床上躺着一个人,床下倒着一个人。

    盛兰花眼睛依然睁着,那个花瓶在落地的最后一刻,不知为什么偏了两公分,正好砸在她脑袋旁边。

    飞溅的碎瓷片在她脸上割出道道划痕,但这已经无所谓了。

    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听使唤,小腹处更是阵阵剧痛。那痛苦让她简直恨不得立刻死去。

    她感到身下有温热的液体淌下来,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那是一个小生命的流逝……当然,这不是第一次了。

    但或许,是最后一次。

    盛兰花像一条死鱼一样仰躺着,连扑腾的力气都没有,她能感觉到血从身体里流出去,体温慢慢下降,连指尖都动不了,只有心神还在受她控制。

    想点什么好呢?

    给没出世的孩子道个歉吧。

    宝宝对不起,妈妈没能保护好你,但没有降生在这样的家庭也是一件好事,希望你下次投胎擦亮眼睛,找个和谐美满的好人家……

    身上越来越冰,眼前开始发黑。盛兰花慢慢闭上眼。

    手机另一端,魏休起先还等着对方的回复,然而一个多小时过去,他察觉到不对劲。

    多长的话,才能一个多小时都写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