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映 第五章 浑水
深夜天骄队的屋顶，大毅和赵子锋像往常一样躺在天台上看繁星。
“嘶嘶......”
赵子锋听觉十分灵敏，下意识的推了下大毅。
“有呼叫？”
“噢，我忘关耳麦了。”
大毅估计这么晚不睡觉的，肯定是雨贺青。于是从口袋里拿出话筒不耐烦的回道：“大司务长，又有什么幺蛾子？”
“是我......”
听筒中里艳月柔美的音色，令大毅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噢，我以为是贺青......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那头的艳月感觉有些沉闷，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睡不着......没打扰到你吧？”
“啊，没，正巧我也睡不着。”
“大毅，你上次在襄西南的伤，好利索了吗？”
“都小伤，没事儿了。嗯......艳月，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你在训练的时候总是走神......”
“大毅，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当然，你说。”
直过了好一会儿，艳月才略带踌躇的语气问道：“我想问......想问，你们男生是不是都见一个爱一个？”
“啊？”
大毅有点懵，他没想到艳月会问情感问题。赵子锋附在一旁偷听，他看大毅尴尬的样子，迅速在地上写出古力二字。
“和古力兴泽吵架了？”
“嗯......他喜欢上了别人。”
艳月略长的叹息中，含着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苦闷。大毅没有恋爱经验，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试探着回道：“倒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遇到美丽的事物，不论男女都会多看几眼。不一定就是移情别恋......”
沉默了几秒，艳月小声回道：“兴泽喜欢我，我能感受到他看我的眼神里有爱意。但现在，他......对秋樱子也是如此。”
大毅明白了艳月苦恼的根结。
“你是说，古力兴泽劈腿了秋樱子？”
“嗯......”
大毅有点激动，但转念一想秋樱子那眉眼勾魂的风格，一下子又冷静了下来。
“以秋樱子一贯的行为作态，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艳月声音里略带着委屈的哭腔：“我撞见了......他俩约会......绝不是误会。”
大毅有些心疼艳月，于是赶紧回道：“你先别激动......可能是两个组长私下碰一碰训练心德，咱们和13组对练的时候，我也和得盛荣飞私下聊过训练的事儿......”
“聊训练的事情，用的着抱在一起嘴对嘴嘛？”
艳月一贯是轻声细语，大毅明白她定是憋闷了许久才会这般气恼。
“怎......怎会这样......”
大毅咬牙稳着心里的怒气：“艳月，你现在还喜欢古力兴泽吗？”
艳月一时噎语，抽泣声也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好贱，明明看到兴泽和秋樱子在一起，心里却还难受......”
“艳月，你听我说。劈腿秋樱子，这是他的错，你不能因为古力兴泽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艳月轻叹了口气，语气好转了些。
“你说的对。我就是......心里不痛快，跟你倾诉了这一会儿，感觉好多了......大毅......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久。”
大毅紧攥了下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
“谢啥......”
“不......之前在襄西南你帮我挡刀，我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
“都是一个组的，你这客气的听起来像是外人。”
“大毅......”
“嗯？”
“像我这样患得患失又犹豫不决，是不是......会令人讨厌......”
“怎么会呢，你想多了。在我这儿你艳月可是个果敢坚决的人，现在只是陷在感情里才会如此。若我喜欢的人为了我而患得患失，我高兴还来不及啊！”
大毅愤懑的宽慰之词，让艳月心里畅快了不少。
“如果兴泽......和你一样，那就好了。”
“别多想了，早点睡。训练上别那么拼，要是受伤就不划算了！”
“嗯......”
关掉耳麦，大毅还在品味着艳月刚才的话，一回头正被挨在身后偷听的赵子锋吓了一跳。
“我去，有没有人在晚上被你吓死过？”
赵子锋坏笑着怼了下大毅：“是你心里有鬼吧。”
大毅把头一扭，装着淡定的样子：“我有什么鬼。”
“给我装......你刚才双拳紧握，在想怎么帮艳月出气吧？”
“艳月是咱组的副组长，于公于私我都得帮上一把......”
赵子锋抓着大毅的头扭了回来。
“你再说一遍，于公还是于私？”
“于私，于私，行了吧。反正我不能看着古力兴泽和秋樱子欺负艳月......”
赵子锋拍了拍身上的碎雪，而后站起伸了个懒腰。
“这可是趟浑水！”
“什么浑水？”
“艳月现在是空窗期，你倒不如把精力都用在她身上，暖得美人心嘛！”
大毅见赵子锋不明说，遂在他肩膀上怼了一拳。
“艳月她心里放不下古力兴泽，现在我去趁人之危有啥意思......”
“呦，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君子。”
赵子锋的调侃，搞得大毅有些烦闷。
“去去去，刚才你说的浑水是什么？”
“古力这两个字就是一潭浑水。你可知古力一族在尚国是权势大族，甚至掌握了一国的经济和军事命脉......”
“我知道，跟你赵氏在大兴的情况一样。”
“不不，你不知道。我赵氏在大兴的军事、经济上没有绝对的权力，行政会、常委会上还有得盛、松华等大族牵制。古力一族不同，除了在尚国一手遮天，通合各处都有他们的势力。”
“清原也有？”
赵子锋叹了一口气。
“这我不好说，但上次襄西南的事儿，古力一族定是难逃干系。总之，四期的学员之中，应属古力兴泽的家族背景最大。”
大毅回想了一遍襄西南的全过程。
“可是咱们的襄西南之行，并没发现跟古力一组相关联的线索......”
“这一点恰恰十分可疑！”
“怎么说？”
赵子锋深吐了口气而后意味深长的回道：“从襄西南回来后，我一直在想，凶手为何能消失的无影无踪。襄军和国安的注意力都在那些货上，可为何尚军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襄与尚接壤，凶手能安全出入两国......如果他们与古力一族有牵扯，那这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大毅仔细一寻思，也觉得这话有道理。
“那个狙杀牡亮的是个虎级黄瞳者，通合内但凡是上到虎级的色瞳者，都在国安系内有记录。杀手如果不是襄人，那很可能就是尚人。”
赵子锋点了点头。
“嗯，我也是这么猜测的......”
大毅爬起来搭上赵子锋的肩膀。
“这事儿咱们要不要跟血教司汇报一下？”
赵子锋冷笑着摆了摆手。
“我才懒得管这些闲事，刚才说这些是要告诉你，最好不要动古力兴泽，以免惹祸上身。”
大毅笑着回道：“我才不管他古力一族怎么样，欺负艳月就不行。”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嘻嘻，你不会让我孤军奋战吧？”
“哎哎，别拉着我哈，追女孩子这事儿你得亲力亲为，才能搏得芳心......”
“袖手旁观哪是你赵公子的风格......”
“我一贯就这风格。”
“别别，我请你吃大餐。”
“少来......”
赵子锋被大毅一脸谄笑的拉着往前走，到了通风管门口他突然定了下来。
“我觉得，你帮了艳月......”
“怎么了？”
“你还是没戏！”
赵子锋坏笑着越过大毅，一步钻进了通风管内。
“切，没戏也要出口气！”
第二天中午从训练场下来，赵子锋见大毅拧着眉头，遂上前小声问道：“还没想好你的搅浑水计划？”
“没呢。”
赵子锋手搭在大毅的肩膀上一脸坏笑。
“那就听我的，借刀杀人！”
“什么意思？”
“嘻嘻，我们录下古力兴泽与秋樱子约会的画面，然后上报清规处......怎么样？”
“你这个主意够损，不过我喜欢。”
大毅有点兴奋，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咱连人家私下约会的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录？”
“天骄队的教舍就这么大地方，晚上训练场关闭，能约会的地方不就那十几个教室，再就咱楼下的花园。”
“十五个教室加上花园范围也不小，要不跟踪一下他俩？”
赵子锋撇了撇嘴。
“古力兴泽和秋樱子的成绩都不差，跟踪一旦要是被发现了，会很被动。”
“那怎么办？”
“晚上告诉你。”
“哎哎，锋子，你爱卖关子这个习惯可不好。”
赵子锋装着脸色一沉：“不用我是吧......”
“哎哎，别，别，开个玩笑。你说晚上就晚上。”
寝室灯一熄，大毅跟着赵子锋悄悄下楼，猫进了位于一层中间的5号教室。两人藏在窗帘后的大窗台上盘腿而坐，足像两尊在等着信徒朝拜的高台佛像。
赵子锋的计划是守株待兔，大毅现在的感知网能精准覆盖整个一层的大半范围，只要有人进入这个区域，就能第一时间搞清楚是谁。
这个办法虽然不具备时效性，但绝对安全。于是两人就这么坐着干等到第五天凌晨。
大毅看了眼手表，心想这个点儿还没人，估计今晚又是白等一场。
“这两天的训练强度不小，估计是累的没心思约会。”
“锋子，咱们回吧......”
大毅伸着胳膊打了个哈欠，他刚想叫醒赵子锋回寝。意识中忽然闪进了两个模糊的人影，恍惚中能确定其中一人是秋樱子。
“锋子，锋子，来了！”
赵子锋一个激灵睁开双眼。
“哪呢？”
“到小花园了，不对，往咱这儿来了。秋樱子在前面挡着看不太清.......”
5号教室的门一响，秋樱子悄声闪了进来。她先是在教室内环视了一周，而后才将另一人拽入。
“后面没人吧？”
“没有，放心。小姐，老家回信儿了，说是一切准备妥当。”
接过霜韦韦手中的密信，秋樱子快速的看了两眼，这才稍有放松的舒了口气。
“如此我就不用再受制于得盛荣飞这个畜生了。”
畜生这两个字，秋樱子说的咬牙切齿，把窗帘后的大毅和赵子锋听的一脸懵。
“嗯？怎么又扯上得盛荣飞了？”
赵子锋脸上也满是疑惑，那表情似是在问大毅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小姐，我们明天是不是就去检举他？”
“不，只要秋氏在大兴一天，得盛一族我们就惹不起。”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计划让古力兴泽出面......”
“那个1组的古力兴泽？他个尚国权贵，会为咱们出头么？而且......我看古力兴泽和得盛荣飞似乎很要好的样子。”
“如果我是古力兴泽的女友呢？”
霜韦韦见秋樱子一笑，马上反应了过来。
“小姐高明，我明白了。”
“韦韦，明天开始，你帮我盯住得盛荣飞，我打算这么办......”
秋樱子小声将自己的计划尽数说了出来，霜韦韦听的脸上一阵欢喜。
“是，属下一定办好。”
“嗯，走。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等人走远后，大毅和赵子锋才从窗帘后钻了出来。
“信息量有点大啊！”
“是不小......锋子你说这个秋樱子，既要带着2组训练，还得周旋于贵族子弟之间，她也不嫌累。”
“或许是身不由己，刚才你没听她说受制于得盛荣飞么。”
“是有这么一句，还有秋氏一族什么把柄之类的话......把这些连起来想一想......”
大毅沉浸的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有了点眉目。
“秋氏一族有把柄握在得盛荣飞手里，然后秋樱子要利用古力兴泽自救！”
赵子锋皱了皱着眉头。
“应该是这么个逻辑......那个霜韦韦也很可疑，一口一个小姐的叫着，看样子两人早就认识。按理清原战营的保密性很强，她是怎么透进来的呢......”
大毅没明白赵子锋的意思。
“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清原战营不是给通合的各大族举荐的权力么？霜韦韦来自大兴，搞不好跟你一样是走渠道上来的呗。”
“不可能，从大兴上清原，所有的举荐必须都通过军部，数额都是固定的！除非......是哪个王八蛋滥用职权......”
事情越说越复杂，大毅不由得深叹了口气。
“没想到清原表面上平静如水，暗地里这么些事儿！”
“切，这算什么？我再跟你说个事儿，你可知陈成为何会跟得盛鸿飞打成那样？”
“什么意思？不是因为班里成绩的事儿么......”
“嘶嘶......”
赵子锋听觉十分灵敏，下意识的推了下大毅。
“有呼叫？”
“噢，我忘关耳麦了。”
大毅估计这么晚不睡觉的，肯定是雨贺青。于是从口袋里拿出话筒不耐烦的回道：“大司务长，又有什么幺蛾子？”
“是我......”
听筒中里艳月柔美的音色，令大毅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噢，我以为是贺青......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那头的艳月感觉有些沉闷，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睡不着......没打扰到你吧？”
“啊，没，正巧我也睡不着。”
“大毅，你上次在襄西南的伤，好利索了吗？”
“都小伤，没事儿了。嗯......艳月，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你在训练的时候总是走神......”
“大毅，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当然，你说。”
直过了好一会儿，艳月才略带踌躇的语气问道：“我想问......想问，你们男生是不是都见一个爱一个？”
“啊？”
大毅有点懵，他没想到艳月会问情感问题。赵子锋附在一旁偷听，他看大毅尴尬的样子，迅速在地上写出古力二字。
“和古力兴泽吵架了？”
“嗯......他喜欢上了别人。”
艳月略长的叹息中，含着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苦闷。大毅没有恋爱经验，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试探着回道：“倒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遇到美丽的事物，不论男女都会多看几眼。不一定就是移情别恋......”
沉默了几秒，艳月小声回道：“兴泽喜欢我，我能感受到他看我的眼神里有爱意。但现在，他......对秋樱子也是如此。”
大毅明白了艳月苦恼的根结。
“你是说，古力兴泽劈腿了秋樱子？”
“嗯......”
大毅有点激动，但转念一想秋樱子那眉眼勾魂的风格，一下子又冷静了下来。
“以秋樱子一贯的行为作态，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艳月声音里略带着委屈的哭腔：“我撞见了......他俩约会......绝不是误会。”
大毅有些心疼艳月，于是赶紧回道：“你先别激动......可能是两个组长私下碰一碰训练心德，咱们和13组对练的时候，我也和得盛荣飞私下聊过训练的事儿......”
“聊训练的事情，用的着抱在一起嘴对嘴嘛？”
艳月一贯是轻声细语，大毅明白她定是憋闷了许久才会这般气恼。
“怎......怎会这样......”
大毅咬牙稳着心里的怒气：“艳月，你现在还喜欢古力兴泽吗？”
艳月一时噎语，抽泣声也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好贱，明明看到兴泽和秋樱子在一起，心里却还难受......”
“艳月，你听我说。劈腿秋樱子，这是他的错，你不能因为古力兴泽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艳月轻叹了口气，语气好转了些。
“你说的对。我就是......心里不痛快，跟你倾诉了这一会儿，感觉好多了......大毅......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久。”
大毅紧攥了下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
“谢啥......”
“不......之前在襄西南你帮我挡刀，我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
“都是一个组的，你这客气的听起来像是外人。”
“大毅......”
“嗯？”
“像我这样患得患失又犹豫不决，是不是......会令人讨厌......”
“怎么会呢，你想多了。在我这儿你艳月可是个果敢坚决的人，现在只是陷在感情里才会如此。若我喜欢的人为了我而患得患失，我高兴还来不及啊！”
大毅愤懑的宽慰之词，让艳月心里畅快了不少。
“如果兴泽......和你一样，那就好了。”
“别多想了，早点睡。训练上别那么拼，要是受伤就不划算了！”
“嗯......”
关掉耳麦，大毅还在品味着艳月刚才的话，一回头正被挨在身后偷听的赵子锋吓了一跳。
“我去，有没有人在晚上被你吓死过？”
赵子锋坏笑着怼了下大毅：“是你心里有鬼吧。”
大毅把头一扭，装着淡定的样子：“我有什么鬼。”
“给我装......你刚才双拳紧握，在想怎么帮艳月出气吧？”
“艳月是咱组的副组长，于公于私我都得帮上一把......”
赵子锋抓着大毅的头扭了回来。
“你再说一遍，于公还是于私？”
“于私，于私，行了吧。反正我不能看着古力兴泽和秋樱子欺负艳月......”
赵子锋拍了拍身上的碎雪，而后站起伸了个懒腰。
“这可是趟浑水！”
“什么浑水？”
“艳月现在是空窗期，你倒不如把精力都用在她身上，暖得美人心嘛！”
大毅见赵子锋不明说，遂在他肩膀上怼了一拳。
“艳月她心里放不下古力兴泽，现在我去趁人之危有啥意思......”
“呦，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君子。”
赵子锋的调侃，搞得大毅有些烦闷。
“去去去，刚才你说的浑水是什么？”
“古力这两个字就是一潭浑水。你可知古力一族在尚国是权势大族，甚至掌握了一国的经济和军事命脉......”
“我知道，跟你赵氏在大兴的情况一样。”
“不不，你不知道。我赵氏在大兴的军事、经济上没有绝对的权力，行政会、常委会上还有得盛、松华等大族牵制。古力一族不同，除了在尚国一手遮天，通合各处都有他们的势力。”
“清原也有？”
赵子锋叹了一口气。
“这我不好说，但上次襄西南的事儿，古力一族定是难逃干系。总之，四期的学员之中，应属古力兴泽的家族背景最大。”
大毅回想了一遍襄西南的全过程。
“可是咱们的襄西南之行，并没发现跟古力一组相关联的线索......”
“这一点恰恰十分可疑！”
“怎么说？”
赵子锋深吐了口气而后意味深长的回道：“从襄西南回来后，我一直在想，凶手为何能消失的无影无踪。襄军和国安的注意力都在那些货上，可为何尚军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襄与尚接壤，凶手能安全出入两国......如果他们与古力一族有牵扯，那这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大毅仔细一寻思，也觉得这话有道理。
“那个狙杀牡亮的是个虎级黄瞳者，通合内但凡是上到虎级的色瞳者，都在国安系内有记录。杀手如果不是襄人，那很可能就是尚人。”
赵子锋点了点头。
“嗯，我也是这么猜测的......”
大毅爬起来搭上赵子锋的肩膀。
“这事儿咱们要不要跟血教司汇报一下？”
赵子锋冷笑着摆了摆手。
“我才懒得管这些闲事，刚才说这些是要告诉你，最好不要动古力兴泽，以免惹祸上身。”
大毅笑着回道：“我才不管他古力一族怎么样，欺负艳月就不行。”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嘻嘻，你不会让我孤军奋战吧？”
“哎哎，别拉着我哈，追女孩子这事儿你得亲力亲为，才能搏得芳心......”
“袖手旁观哪是你赵公子的风格......”
“我一贯就这风格。”
“别别，我请你吃大餐。”
“少来......”
赵子锋被大毅一脸谄笑的拉着往前走，到了通风管门口他突然定了下来。
“我觉得，你帮了艳月......”
“怎么了？”
“你还是没戏！”
赵子锋坏笑着越过大毅，一步钻进了通风管内。
“切，没戏也要出口气！”
第二天中午从训练场下来，赵子锋见大毅拧着眉头，遂上前小声问道：“还没想好你的搅浑水计划？”
“没呢。”
赵子锋手搭在大毅的肩膀上一脸坏笑。
“那就听我的，借刀杀人！”
“什么意思？”
“嘻嘻，我们录下古力兴泽与秋樱子约会的画面，然后上报清规处......怎么样？”
“你这个主意够损，不过我喜欢。”
大毅有点兴奋，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咱连人家私下约会的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录？”
“天骄队的教舍就这么大地方，晚上训练场关闭，能约会的地方不就那十几个教室，再就咱楼下的花园。”
“十五个教室加上花园范围也不小，要不跟踪一下他俩？”
赵子锋撇了撇嘴。
“古力兴泽和秋樱子的成绩都不差，跟踪一旦要是被发现了，会很被动。”
“那怎么办？”
“晚上告诉你。”
“哎哎，锋子，你爱卖关子这个习惯可不好。”
赵子锋装着脸色一沉：“不用我是吧......”
“哎哎，别，别，开个玩笑。你说晚上就晚上。”
寝室灯一熄，大毅跟着赵子锋悄悄下楼，猫进了位于一层中间的5号教室。两人藏在窗帘后的大窗台上盘腿而坐，足像两尊在等着信徒朝拜的高台佛像。
赵子锋的计划是守株待兔，大毅现在的感知网能精准覆盖整个一层的大半范围，只要有人进入这个区域，就能第一时间搞清楚是谁。
这个办法虽然不具备时效性，但绝对安全。于是两人就这么坐着干等到第五天凌晨。
大毅看了眼手表，心想这个点儿还没人，估计今晚又是白等一场。
“这两天的训练强度不小，估计是累的没心思约会。”
“锋子，咱们回吧......”
大毅伸着胳膊打了个哈欠，他刚想叫醒赵子锋回寝。意识中忽然闪进了两个模糊的人影，恍惚中能确定其中一人是秋樱子。
“锋子，锋子，来了！”
赵子锋一个激灵睁开双眼。
“哪呢？”
“到小花园了，不对，往咱这儿来了。秋樱子在前面挡着看不太清.......”
5号教室的门一响，秋樱子悄声闪了进来。她先是在教室内环视了一周，而后才将另一人拽入。
“后面没人吧？”
“没有，放心。小姐，老家回信儿了，说是一切准备妥当。”
接过霜韦韦手中的密信，秋樱子快速的看了两眼，这才稍有放松的舒了口气。
“如此我就不用再受制于得盛荣飞这个畜生了。”
畜生这两个字，秋樱子说的咬牙切齿，把窗帘后的大毅和赵子锋听的一脸懵。
“嗯？怎么又扯上得盛荣飞了？”
赵子锋脸上也满是疑惑，那表情似是在问大毅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小姐，我们明天是不是就去检举他？”
“不，只要秋氏在大兴一天，得盛一族我们就惹不起。”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计划让古力兴泽出面......”
“那个1组的古力兴泽？他个尚国权贵，会为咱们出头么？而且......我看古力兴泽和得盛荣飞似乎很要好的样子。”
“如果我是古力兴泽的女友呢？”
霜韦韦见秋樱子一笑，马上反应了过来。
“小姐高明，我明白了。”
“韦韦，明天开始，你帮我盯住得盛荣飞，我打算这么办......”
秋樱子小声将自己的计划尽数说了出来，霜韦韦听的脸上一阵欢喜。
“是，属下一定办好。”
“嗯，走。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等人走远后，大毅和赵子锋才从窗帘后钻了出来。
“信息量有点大啊！”
“是不小......锋子你说这个秋樱子，既要带着2组训练，还得周旋于贵族子弟之间，她也不嫌累。”
“或许是身不由己，刚才你没听她说受制于得盛荣飞么。”
“是有这么一句，还有秋氏一族什么把柄之类的话......把这些连起来想一想......”
大毅沉浸的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有了点眉目。
“秋氏一族有把柄握在得盛荣飞手里，然后秋樱子要利用古力兴泽自救！”
赵子锋皱了皱着眉头。
“应该是这么个逻辑......那个霜韦韦也很可疑，一口一个小姐的叫着，看样子两人早就认识。按理清原战营的保密性很强，她是怎么透进来的呢......”
大毅没明白赵子锋的意思。
“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清原战营不是给通合的各大族举荐的权力么？霜韦韦来自大兴，搞不好跟你一样是走渠道上来的呗。”
“不可能，从大兴上清原，所有的举荐必须都通过军部，数额都是固定的！除非......是哪个王八蛋滥用职权......”
事情越说越复杂，大毅不由得深叹了口气。
“没想到清原表面上平静如水，暗地里这么些事儿！”
“切，这算什么？我再跟你说个事儿，你可知陈成为何会跟得盛鸿飞打成那样？”
“什么意思？不是因为班里成绩的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