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映 第三十四章 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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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了利刃选拔的总导演室。48位教徒长已经在此持续工作了近50个小时，血、黄两位教司坐在中央的高台之上，面前的文件足堆了近半米高。
“报告！”
“讲。”
黄刀盏怀抱着一叠材料，对着高台行了个标准的清原礼。
“天骄15组的利刃选拔全部结束，这是关于他们的详细数据统计，请两位教司批阅。”
“拿上来。”
黄刀盏跃上高台，毕恭毕敬的递了上去。黄教司扫了一眼材料的厚度，眉头跟着紧缩起来。
“怎会这么多？”
“啊，15个组的都在这儿了......”
“没达标的也有？”
“是，教研组原定，凡天骄战力不论达标与否，都需要您审阅拍板......”
“我全看了，还要你们干什么？”
连续两天一夜的研究现场录像看文件，任谁也难有个好脾气。只是黄教司的突然发作，令黄刀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血教司见他杵在原地有些尴尬，于是上来打圆场。
“去搞一份精简的总结，把通过小组的数据详细列明，其他小组挑重点写一下，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可......可是......”
黄教司抬头看了眼黄刀盏。
“还有别的事儿？”
“回黄教司，按照选拔的时效性规则，完成的5个组分别是1、2、5、13、17组，但属下觉得3组......”
血教司腾地一下站了起来：“3组不是完成了么？”
“回教司的话，3组...3组情况有点特殊......”
黄刀盏上前从刚才那一摞文件中将3组的报告抽出来，转递给了血教司。
黄教司放下了手中的笔，转而正襟危坐。
“有什么特殊的？选拔的各项规则和需要完成的标的，都是教研组事先研究确定好的，3组在完成时间上是第6名，只这一条就没有达标。”
黄刀盏挠了挠头。
“回教司的话，时间上是稍慢了些。属下说3组特殊，是因为他们的存活率最高且战术运用的很好，这个......报告里有详细的说明，还请两位教司能够不拘一格。”
黄教司招了招手示意黄刀盏到跟前来。
“你是要替3组求情？”
“属下不敢，属下觉得时效性固然重要，但战场实践不能单以几个固定标准去衡量一个小组的真实能力，还请教司斟酌。”
血教司担心赵子锋进不了利刃，赶紧随声附和：“刀盏到底是从南前沿杀出来的人，他这话说的不错。教改的目的就是为了多培养人才，怎能死卡着几个固定标准呢？”
黄教司也不回话，他从一堆材料中间抽出来一部分交到了黄刀盏手上。
“这些拿回去好好研究，尽快组织各教舍的下一轮考核。还有预备队成员在此次选拔中的评估，他们轮换天骄组员的事情一定要谨慎。”
“是，属下明白！”
“去办吧。”
黄刀盏立正给两位教徒司行礼，转而又谨慎的小声问道：“那......属下该按几组的空缺，给天骄队补充人员呢......”
血教司对着黄刀盏使了个眼色。
“先按照......6个组的空缺。”
“是！”
黄刀盏走后，血教司将高台上的帘子放下，而后笑着给黄教司递上了支香烟。
“来来，抽支歇歇。”
黄教司摘下面具，点上抽了一口。
“刀盏与3组接触的多，他关心则乱我能理解。你......为何也替3组说话？”
血教司稍稍一怔：“呵呵呵，我哪有......”
“没有么？安排度阴山进117号的人，不是你？”
“啊哈哈哈......试试水嘛！”
黄教司将烟一灭，眼神里透着难以捉摸之色。
“度阴山是蓝瞳者教舍的榜首，他进利刃组是蓝教司早就定下来的事情，用得着试水？”
“不说实话？行，那我就从名单上将3组抹掉......”
血教司知道自己瞒不下去，只能把将实情说了出来。
“哎！~哎！怎么还认真了，我说。你得理解我啊，黄司......3组的赵子锋，是我老战友的独子......”
黄教司摆手打断了血教司。
“姓赵......他是赵华斌的儿子？”
“嗯！”
见血教司应下，黄教司反而有些不解。
“那你把度阴山安排过去，岂不是在给他增加难度！怎么赵华斌不希望他儿子通过利刃选拔？”
“华斌兄也是用心良苦，他呢既想要磨砺一下自己的儿子，又不想孩子太出头......”
黄教司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他这是想保护赵子锋，可古兽天赋乃是万中无一，如何藏得住？”
“除非......现在下山，把人关在笼子里。”
血教司自嘲的笑了笑：“山上才是最好的笼子。”
黄教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对，那好吧......那你可想好怎么跟蓝教司解释，别让他因此事去大主教那里告状。”
“呵呵呵，你老兄放心，这个自然！那......”
血教司挠了挠头有点难以开口，但迟疑片刻之后他还是说了出来。
“那......3组算通过？”
“再等等......答辩庭议之后再下定论。”
“老兄，我是在人员安排上干预了利刃选拔预案。可没有从制度上影响评判的公平，你可别想错了。”
黄教司定了定神，而后放松的长舒了口气。
“若我不信你殷和华的为人，刚才又怎会默许刀盏去补6个组的空缺呢？到底3组在时效上是第6名，最终的结果需要能服众才行。”
四天之后，医疗处对外通知可以探视。去的路上，艳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还在担心成绩的事儿？”
“有点......”
辛荣上前拍了拍艳月的肩膀。
“月儿，你压力别太大。咱们都尽力了，实在没被选上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雷茜跟着说道：“至少咱们没留遗憾，要真不成那就再努力呗。”
“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我是在愁该怎么跟大毅他们说......他、赵子锋还有贺青都身负重伤，要知道咱组成绩待定，怕是会沮丧。”
“月儿，你也太小看咱组的男同胞了吧？有啥沮丧的，大男人这么点挫折都扛不住么？”
辛荣想起雨贺青在117号内那拼命的样子，心里没有雷茜这么乐观。
“还是别了，等他们伤养好了再说吧。”
“要是他们问起呢？”
“那就说......成绩还没下来。”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医疗处楼下。进门后，雷茜去护士站打听了下，得知雨贺青就在一楼。
“走，我带你们过去。”
“这怎么好意思呢......”
“呦，你雷茜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走了，正好我现在也不忙。”
负责护理的绿瞳者正巧与雷茜相识，于是就带着三人往雨贺青的病房走去，可进门一瞧，病床上竟是空的。
“咦，刚才来查房的时候明明还在的，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护理的绿瞳者正要通知总台，窗外的细碎声引起了辛荣的注意。
“慢着，外面好像声音。”
三人循着声响走到窗边，往外一瞧还真是雨贺青。只见他四肢捆着绷带，满头大汗的站在草地上，不远处的两块大石正浮游于一米高的半空。
辛荣本有些生气，可看雨贺青那认真的样子，转念又便恢复了平静。
“住院也不消停啊，雨司务长。”
雨贺青回头看见辛荣，表情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放下大石，他一瘸一拐的挪了过来。
“咦，都来了啊，嘿嘿嘿，是专程来看望我这个功臣的么？”
辛荣伸手将雨贺青从窗外拉了进来。
“别臭美了，我们是来视察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这里瞎胡闹。对于你这种受了重伤还不老实的人，就得用粗针头狠扎......”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负责护理的绿瞳者笑着扶起雨贺青的作揖。
“磨刀不误砍柴工，万一要扯开伤口，你还得在这儿多住几天。”
“不会，不会。”
“那好吧，我先走了，雷茜你们聊着。”
送走绿瞳者，雨贺青嘿嘿笑着：“我其实没什么大碍，王教长的医术真是不赖，这骨折看着裹得严实，其实都快好了。”
“那也得等完全康复了才能训练！”
“我这不是无聊么......”
艳月笑着把几个牛肉罐头放在了雨贺青的床上。
“就凑了九个出来，分给你三个。”
“哎呀，还是艳组长想着我啊......不像某些人竟想着用粗针头扎我。”
“喂，其中一个是我给你的好吧。”
见辛荣抬手要打，雨贺青拔腿就往外出溜。
“走走，大毅和锋子的病房在二楼，我带你们去。”
辛荣只是嘴不饶人，实际上还是有些担心，她怕雨贺青行动不便，跟着上前搀了一把。
“我没事了，真的。”
“闭嘴吧你。”
病房内大毅正躺在床上挂着点滴，整个上半身都被绷带快缠满了，当真是一副正儿八经住院的样子。
雷茜进门看到他的样子，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木乃伊嘛......怎么头上还搞出了个尖尖......”
“大毅，这谁给你包的粽子头？”
辛荣也上来跟着凑热闹，她摸了摸大毅的脑袋，笑的比雷茜还要夸张。
“喂喂，过分了。你手干不干净？”
“哈哈哈，要有照相机就好了，挂在门上肯定辟邪。”
看大毅没什么问题，雷茜赶紧询问赵子锋的情况。
“哎，锋子没跟你一个病房？”
这一问让大毅的神情突然一紧。
“从进医疗处，我还没见过锋子......应该是在绿教司那儿还没出来。”
“我去看看。”
雷茜的表情忽的严肃起来，跟着她冲出门口，直朝着绿教司医疗室的方向跑去。
“四天了，还没出来，难道是锋子还没度过危险期？”
“他肯定伤的不轻......”
雷茜走后，艳月将度阴山告诉她的事情阐述了一遍。大毅听后身体有些控制不住在颤抖，刚才病房里笑声不断的气氛瞬间转至无人出声的境地。
正当病房里的人还在情绪低沉的时候，门一开，赵子锋竟大大咧咧的样子走了进来。
“哎嗨，都在呢，人还挺齐。贺青你怎么伤成了这样儿？”
“锋子，你......你......”
赵子锋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径直坐到了大毅的床边上，而后拿起他床前的水杯咚咚下了两口。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大毅吃惊回道：“你没事儿了？”
“没事儿啊，我今天就能出院了。”
“哐当！”
雷茜猛地将门撞开，看见赵子锋在床头坐着，一头把他顶倒在了大毅的身上。
“妈的，你到底是不是重伤啊！”
“啊......疼疼......”
见大毅疼的龇牙咧嘴，赵子锋赶忙起身，几人随即把他围在了中央。
“艳月说你在顶层大战蓝瞳者榜首，伤的十分严重......”
“是，是啊，怎么了？”
“那你恢复的比我俩都快？”
雨贺青的话，这也正是艳月想问的，她当时亲眼见到的赵子锋晕倒。
“大毅当时伤的也没你严重，他还在这儿躺着......”
艳月指着还下不了床的大毅，又看了看跟没事儿人一样的赵子锋。
“你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没啊......在进天骄队的考核里，我也是重伤，没几天就恢复了啊。”
雷茜听后迅速抓起赵子锋的右手，而后将三指搭在了他的腕脉上。
“是绿教司的凝练之血，难怪这么快就能恢复。”
“什么血？”
“高魄级的绿瞳者，能将精血从体内提炼后，输入重伤之人的体内，使其快速恢复......”
顺着赵子锋的脉象走到心肺，雷茜感觉到那股绿血已差不多被他吸收，所以内里的创伤才修复的这般迅速。
“这么神奇？要这样说，雷大夫你升了虎级后，我们以后都不怕受伤了......”
面对雨贺青的兴奋，雷茜摆手打断了他。
“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精血凝练并不是万能的，使用此技还需要施救者有高超的医疗技术，稍有不慎反而会加重伤势......”
还有一句雷茜没说，凝练精血还会损耗绿瞳者的寿命。很多世家大族的首脑重病时，重金求绿教司下山医治都难以得愿。
“绿教司竟能对赵子锋如此慷慨，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报告！”
“讲。”
黄刀盏怀抱着一叠材料，对着高台行了个标准的清原礼。
“天骄15组的利刃选拔全部结束，这是关于他们的详细数据统计，请两位教司批阅。”
“拿上来。”
黄刀盏跃上高台，毕恭毕敬的递了上去。黄教司扫了一眼材料的厚度，眉头跟着紧缩起来。
“怎会这么多？”
“啊，15个组的都在这儿了......”
“没达标的也有？”
“是，教研组原定，凡天骄战力不论达标与否，都需要您审阅拍板......”
“我全看了，还要你们干什么？”
连续两天一夜的研究现场录像看文件，任谁也难有个好脾气。只是黄教司的突然发作，令黄刀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血教司见他杵在原地有些尴尬，于是上来打圆场。
“去搞一份精简的总结，把通过小组的数据详细列明，其他小组挑重点写一下，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可......可是......”
黄教司抬头看了眼黄刀盏。
“还有别的事儿？”
“回黄教司，按照选拔的时效性规则，完成的5个组分别是1、2、5、13、17组，但属下觉得3组......”
血教司腾地一下站了起来：“3组不是完成了么？”
“回教司的话，3组...3组情况有点特殊......”
黄刀盏上前从刚才那一摞文件中将3组的报告抽出来，转递给了血教司。
黄教司放下了手中的笔，转而正襟危坐。
“有什么特殊的？选拔的各项规则和需要完成的标的，都是教研组事先研究确定好的，3组在完成时间上是第6名，只这一条就没有达标。”
黄刀盏挠了挠头。
“回教司的话，时间上是稍慢了些。属下说3组特殊，是因为他们的存活率最高且战术运用的很好，这个......报告里有详细的说明，还请两位教司能够不拘一格。”
黄教司招了招手示意黄刀盏到跟前来。
“你是要替3组求情？”
“属下不敢，属下觉得时效性固然重要，但战场实践不能单以几个固定标准去衡量一个小组的真实能力，还请教司斟酌。”
血教司担心赵子锋进不了利刃，赶紧随声附和：“刀盏到底是从南前沿杀出来的人，他这话说的不错。教改的目的就是为了多培养人才，怎能死卡着几个固定标准呢？”
黄教司也不回话，他从一堆材料中间抽出来一部分交到了黄刀盏手上。
“这些拿回去好好研究，尽快组织各教舍的下一轮考核。还有预备队成员在此次选拔中的评估，他们轮换天骄组员的事情一定要谨慎。”
“是，属下明白！”
“去办吧。”
黄刀盏立正给两位教徒司行礼，转而又谨慎的小声问道：“那......属下该按几组的空缺，给天骄队补充人员呢......”
血教司对着黄刀盏使了个眼色。
“先按照......6个组的空缺。”
“是！”
黄刀盏走后，血教司将高台上的帘子放下，而后笑着给黄教司递上了支香烟。
“来来，抽支歇歇。”
黄教司摘下面具，点上抽了一口。
“刀盏与3组接触的多，他关心则乱我能理解。你......为何也替3组说话？”
血教司稍稍一怔：“呵呵呵，我哪有......”
“没有么？安排度阴山进117号的人，不是你？”
“啊哈哈哈......试试水嘛！”
黄教司将烟一灭，眼神里透着难以捉摸之色。
“度阴山是蓝瞳者教舍的榜首，他进利刃组是蓝教司早就定下来的事情，用得着试水？”
“不说实话？行，那我就从名单上将3组抹掉......”
血教司知道自己瞒不下去，只能把将实情说了出来。
“哎！~哎！怎么还认真了，我说。你得理解我啊，黄司......3组的赵子锋，是我老战友的独子......”
黄教司摆手打断了血教司。
“姓赵......他是赵华斌的儿子？”
“嗯！”
见血教司应下，黄教司反而有些不解。
“那你把度阴山安排过去，岂不是在给他增加难度！怎么赵华斌不希望他儿子通过利刃选拔？”
“华斌兄也是用心良苦，他呢既想要磨砺一下自己的儿子，又不想孩子太出头......”
黄教司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他这是想保护赵子锋，可古兽天赋乃是万中无一，如何藏得住？”
“除非......现在下山，把人关在笼子里。”
血教司自嘲的笑了笑：“山上才是最好的笼子。”
黄教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对，那好吧......那你可想好怎么跟蓝教司解释，别让他因此事去大主教那里告状。”
“呵呵呵，你老兄放心，这个自然！那......”
血教司挠了挠头有点难以开口，但迟疑片刻之后他还是说了出来。
“那......3组算通过？”
“再等等......答辩庭议之后再下定论。”
“老兄，我是在人员安排上干预了利刃选拔预案。可没有从制度上影响评判的公平，你可别想错了。”
黄教司定了定神，而后放松的长舒了口气。
“若我不信你殷和华的为人，刚才又怎会默许刀盏去补6个组的空缺呢？到底3组在时效上是第6名，最终的结果需要能服众才行。”
四天之后，医疗处对外通知可以探视。去的路上，艳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还在担心成绩的事儿？”
“有点......”
辛荣上前拍了拍艳月的肩膀。
“月儿，你压力别太大。咱们都尽力了，实在没被选上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雷茜跟着说道：“至少咱们没留遗憾，要真不成那就再努力呗。”
“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我是在愁该怎么跟大毅他们说......他、赵子锋还有贺青都身负重伤，要知道咱组成绩待定，怕是会沮丧。”
“月儿，你也太小看咱组的男同胞了吧？有啥沮丧的，大男人这么点挫折都扛不住么？”
辛荣想起雨贺青在117号内那拼命的样子，心里没有雷茜这么乐观。
“还是别了，等他们伤养好了再说吧。”
“要是他们问起呢？”
“那就说......成绩还没下来。”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医疗处楼下。进门后，雷茜去护士站打听了下，得知雨贺青就在一楼。
“走，我带你们过去。”
“这怎么好意思呢......”
“呦，你雷茜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走了，正好我现在也不忙。”
负责护理的绿瞳者正巧与雷茜相识，于是就带着三人往雨贺青的病房走去，可进门一瞧，病床上竟是空的。
“咦，刚才来查房的时候明明还在的，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护理的绿瞳者正要通知总台，窗外的细碎声引起了辛荣的注意。
“慢着，外面好像声音。”
三人循着声响走到窗边，往外一瞧还真是雨贺青。只见他四肢捆着绷带，满头大汗的站在草地上，不远处的两块大石正浮游于一米高的半空。
辛荣本有些生气，可看雨贺青那认真的样子，转念又便恢复了平静。
“住院也不消停啊，雨司务长。”
雨贺青回头看见辛荣，表情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放下大石，他一瘸一拐的挪了过来。
“咦，都来了啊，嘿嘿嘿，是专程来看望我这个功臣的么？”
辛荣伸手将雨贺青从窗外拉了进来。
“别臭美了，我们是来视察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这里瞎胡闹。对于你这种受了重伤还不老实的人，就得用粗针头狠扎......”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负责护理的绿瞳者笑着扶起雨贺青的作揖。
“磨刀不误砍柴工，万一要扯开伤口，你还得在这儿多住几天。”
“不会，不会。”
“那好吧，我先走了，雷茜你们聊着。”
送走绿瞳者，雨贺青嘿嘿笑着：“我其实没什么大碍，王教长的医术真是不赖，这骨折看着裹得严实，其实都快好了。”
“那也得等完全康复了才能训练！”
“我这不是无聊么......”
艳月笑着把几个牛肉罐头放在了雨贺青的床上。
“就凑了九个出来，分给你三个。”
“哎呀，还是艳组长想着我啊......不像某些人竟想着用粗针头扎我。”
“喂，其中一个是我给你的好吧。”
见辛荣抬手要打，雨贺青拔腿就往外出溜。
“走走，大毅和锋子的病房在二楼，我带你们去。”
辛荣只是嘴不饶人，实际上还是有些担心，她怕雨贺青行动不便，跟着上前搀了一把。
“我没事了，真的。”
“闭嘴吧你。”
病房内大毅正躺在床上挂着点滴，整个上半身都被绷带快缠满了，当真是一副正儿八经住院的样子。
雷茜进门看到他的样子，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木乃伊嘛......怎么头上还搞出了个尖尖......”
“大毅，这谁给你包的粽子头？”
辛荣也上来跟着凑热闹，她摸了摸大毅的脑袋，笑的比雷茜还要夸张。
“喂喂，过分了。你手干不干净？”
“哈哈哈，要有照相机就好了，挂在门上肯定辟邪。”
看大毅没什么问题，雷茜赶紧询问赵子锋的情况。
“哎，锋子没跟你一个病房？”
这一问让大毅的神情突然一紧。
“从进医疗处，我还没见过锋子......应该是在绿教司那儿还没出来。”
“我去看看。”
雷茜的表情忽的严肃起来，跟着她冲出门口，直朝着绿教司医疗室的方向跑去。
“四天了，还没出来，难道是锋子还没度过危险期？”
“他肯定伤的不轻......”
雷茜走后，艳月将度阴山告诉她的事情阐述了一遍。大毅听后身体有些控制不住在颤抖，刚才病房里笑声不断的气氛瞬间转至无人出声的境地。
正当病房里的人还在情绪低沉的时候，门一开，赵子锋竟大大咧咧的样子走了进来。
“哎嗨，都在呢，人还挺齐。贺青你怎么伤成了这样儿？”
“锋子，你......你......”
赵子锋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径直坐到了大毅的床边上，而后拿起他床前的水杯咚咚下了两口。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大毅吃惊回道：“你没事儿了？”
“没事儿啊，我今天就能出院了。”
“哐当！”
雷茜猛地将门撞开，看见赵子锋在床头坐着，一头把他顶倒在了大毅的身上。
“妈的，你到底是不是重伤啊！”
“啊......疼疼......”
见大毅疼的龇牙咧嘴，赵子锋赶忙起身，几人随即把他围在了中央。
“艳月说你在顶层大战蓝瞳者榜首，伤的十分严重......”
“是，是啊，怎么了？”
“那你恢复的比我俩都快？”
雨贺青的话，这也正是艳月想问的，她当时亲眼见到的赵子锋晕倒。
“大毅当时伤的也没你严重，他还在这儿躺着......”
艳月指着还下不了床的大毅，又看了看跟没事儿人一样的赵子锋。
“你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没啊......在进天骄队的考核里，我也是重伤，没几天就恢复了啊。”
雷茜听后迅速抓起赵子锋的右手，而后将三指搭在了他的腕脉上。
“是绿教司的凝练之血，难怪这么快就能恢复。”
“什么血？”
“高魄级的绿瞳者，能将精血从体内提炼后，输入重伤之人的体内，使其快速恢复......”
顺着赵子锋的脉象走到心肺，雷茜感觉到那股绿血已差不多被他吸收，所以内里的创伤才修复的这般迅速。
“这么神奇？要这样说，雷大夫你升了虎级后，我们以后都不怕受伤了......”
面对雨贺青的兴奋，雷茜摆手打断了他。
“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精血凝练并不是万能的，使用此技还需要施救者有高超的医疗技术，稍有不慎反而会加重伤势......”
还有一句雷茜没说，凝练精血还会损耗绿瞳者的寿命。很多世家大族的首脑重病时，重金求绿教司下山医治都难以得愿。
“绿教司竟能对赵子锋如此慷慨，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