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度：巫莲 第14章 黄虎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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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什摩罗走进房间，高大的身躯在门口微微一滞，随后恭敬地鞠了个躬。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显示出他一贯的训练有素。进门后，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双手捧着，恭敬地递给伺候仙主的侍者。那双手宽厚而粗糙，是常年征战留下的痕迹。递完纸张，他又躬身向盘膝坐在高台上的仙主说道：“有消息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疲惫，却又透着一股坚毅。
侍者接过纸张，快步走到仙主面前，微微欠身，将纸呈送上去。赛伦达尔不紧不慢地展开，只见那是一张盖了官印的明廷汉文通告，上面画着一个人头，人头下面有几行文字：
此乃林赛盗乱匪首，
姓甚名谁不详，
贼称项羽者也，
溃败四散逃亡。
惶惶之鱼漏网，
惊弓之辈鸟藏，
军民人等绑来献，
白银千两重赏。
仙主的目光在通告上缓缓扫过，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他轻轻哼了一声，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通告，说道：“是他！” 那语气中带着些许笃定，又似乎藏着一丝担忧。
“是个暴民悍匪。” 拉什摩罗上前一步，加重语气补刀。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项羽充满了鄙夷。
“汉地的事，且不管他，知道了底细便好。” 仙主冷冷地说，一边说着，一边将悬赏的海捕公文收进了袖子。他的动作缓慢而沉稳，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他微微眯起的眼睛，却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
“可国王任命他为侍卫教习……” 拉什摩罗不甘心地强调道。他向前跨了一步，双手紧握，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极力说服仙主。
“教授点手脚功夫而已，看家护院的本事。量他也掀不起多大浪，作不了多少妖！在此地安安分分讨个生活也就罢了，若是图谋不轨自有他的好瞧！” 赛伦达尔轻蔑地说道。他微微仰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知道了对方的底牌之后，他对项羽的威胁毫不在意。
“国王那里咱们是否通报？” 拉什摩罗微微低头，恭敬地请示。他的声音放得更低了，似乎在等待仙主的最后裁决。
“暂且不必，老夫自会处理。盗乱被平后仅他一人逃脱？还是另有其他人等？” 仙主沉思片刻，缓缓问道。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海捕公文上只提到他一人，未听闻还有其他人。” 拉什摩罗如实回答。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与仙主对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忠诚。
“嗯。” 仙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停了片刻，继续问：“未提及那两个孩子？”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似乎对那两个孩子有着特殊的兴趣。
“公告上未有提及。是否派人再认真打探一下？” 拉什摩罗请示。他微微弯腰，等待着仙主的指示。
“仔细打探一下，那两个孩子对他似乎非常重要，你也听到了，并不是他自己的孩子。” 仙主吩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拉什摩罗刚要退下，仙主又补充了一句：“林赛盗乱的所有情况都收集一下。”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拉什摩罗再次鞠躬，应了一声 “是”，然后转身，大步走出房间。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却又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瓦蓝灰的夜色渐深，月牙挂在天空正中，洒下清冷的光辉。丁猴站在院墙外，身形瘦小却灵活。他没有选择正门，而是围着院墙绕到院子后面僻静的角落。他警惕地看看左右没人，然后助跑几步，右脚猛地一踩墙体，双手如钳子般攀住了墙头。两膀稍一用力，便拉起身体，脚尖轻轻一点墙头，便悄无声息地跃进了院里。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一只夜猫。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用指节敲击了房门三下，一重两轻，低声说道：“大哥，我回来了！” 声音虽小，却透着一股兴奋。
门开了一条小缝，探出了一张黄灿灿的脸，两鬓和下颌上是黄色的短髯，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身高比丁猴高出了近一个头。“回来了？没有人注意你吧？” 黄面大汉的目光越过丁猴的头顶向四外扫视了一遍，眼神中充满了警惕。然后侧身让开了路，“没人看到我进村。” 丁猴边往里走边说。
“情况摸得怎样？” 黄脸大汉陪着丁猴往里走，边走边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显然对情况十分关心。
一进三间的房子，左右两间厢房，中间是门厅、柴房兼厨房。丁猴直奔墙角的水缸而去，舀了一瓢冷水，“咕咚咕咚” 灌进了肚里。看来是一路上渴坏了，等气喘匀了后说：“都摸清了，进去仔细说吧。” 他抹了抹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不急！还有几个朋友没到，到了一块儿说。” 黄脸大汉在前面走着，进了东厢房，丁猴随后跟了进去。房间里已经有两个人，一个黝黑肥壮，另一个长腿短身，年纪与黄脸大汉和丁猴一般相仿。
“猴儿，回来啦！” 两人见丁猴进屋招呼道，“嗯，回来了。” 丁猴答应着，找了张空椅子坐了下来。
“一会儿还有朋友来，你我兄弟全部以绰号相称，记住了吧？” 黄脸大汉问道。他的眼神在众人脸上扫过，神情严肃。
“记住了，黄虎哥！以后我们都这么称呼你，以后就叫我猎豹。” 长腿短身的大汉说道。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几分豪爽。
“怎么不叫狸猫了？改成大体格子的了？” 黑壮胖子调侃猎豹道，“我不变，还叫我小猪吧！” 他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我也不改，你们一直喊我丁猴，以后还这么叫就行。” 丁猴说。他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几个人刚把称呼问题敲定好，就听后院里 “噗通噗通” 有重物落地的声音。黄虎给另外三人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来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已经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
不一会儿，有轻轻的脚步声移到了门外，“啪，啪啪！” 一重两轻三声敲门的声音响起。丁猴起身准备去开门，被黄虎拦住了。黄虎自己走到堂屋门口，轻声问：“哪位？” 他的声音低沉而警惕，仿佛一只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
屋外有人答道：“黄虎哥，我们到了。”
随着黄虎进来的是四条长身大汉，四人全部青巾蒙面，并不多言。黄虎也不多做介绍，仅以大龙、二龙、三龙、四龙称呼。八人坐定彼此点头致意后，黄虎略一推辞便也不客气地做起了当夜的主事人。
“丁猴，把里面人员情况介绍一下吧，朋友都到了，你讲完咱们直接分工。” 黄虎吩咐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股领导者的威严。
“此家主人姓程，是方圆百里的首富，有个儿子在外地当官，大宅在县府，咱们要去的是他家的别院，里面住着此家的女儿和女婿，此二人在当地放贷为生，家资巨富。别院里面住着二十四个庄丁，和一个庄丁教头，看门的是个老头儿，再有就是程家女婿了，一共二十七个男丁，其余都是女流。南北各有一门，西侧一个角门是留给仆人们进出倒粪桶、垃圾的，平时上锁，只有早晨打开。院子三进三出，中间一幢两层的房子就是程家女儿女婿的住所，金银财宝应该都在此间。” 丁猴边说边找了根筷子，沾了水在桌面上画起了院落结构。他的手指灵活地移动着，眼神专注而认真。
众人围在旁边仔细听丁猴的讲解，把不明白的地方都问清了之后，黄虎抬起头对另外七个人说：“今夜这桩事过后，你我兄弟们的命便绑在一起了，咱们以诨号互相称呼。兄弟当中有老朋友知根知底，也有新兄弟刚刚熟悉，但不论如何以后咱们须把嘴巴管紧，免得在外人面前说漏了嘴，惹来不必要的祸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众人齐声答应，互相通报绰号后，黄虎吩咐丁猴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酒，一人满了一碗。黄虎率先磕破中指，将血分别滴入八个碗中，其他七人效仿着将血滴入碗中。八人共同举碗一饮而尽，八个碗摔在了地上，歃血为盟。他们的动作整齐而有力，仿佛在宣告着他们的决心。
看看时间尚早，黄虎八人取了新碗将剩下的酒分了，边聊边等时间。黄虎侃起了大山：“我和媳妇从她娘家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个蒙面打劫的，搁我这脾气能让他给抢了？两句话没说完，我们便干了起来，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那劫路人说话的语气似曾相识，后来动上手了越看越熟悉，你们当是谁？” 他环视大家，用目光提问。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戏谑。
丁猴等先前三人并不搭话，大龙看看黄虎，又看看丁猴等人，笑着说道：“不会是他们三个之一吧？” 然后一指丁猴，“不会是这个，应该是那两位之一吧。” 他的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丁猴一拍桌子，指着大龙站了起来：“瞧不起人，是吧！？老子杀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干什么呢？”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黄虎探手搂住丁猴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我这小兄弟的脾气和胆子被他的个头给耽误了，在我们几个当中胆子应该算最大的，而且轻功了得，箭法了得，关键是鬼点子多。” 安抚完了丁猴，黄虎对大龙挑了挑大拇哥，赞许的点点头。然后把目光投向小猪，“作为当事人，你给说说吧！” 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带着一丝调侃。
小猪站起身，举酒碗向黄虎说道：“黄虎哥，借这杯酒再次说声感谢。” 敬完酒把目光转向大家，说道：“我和黄虎哥我们打小就认识，后来他出去当了兵，我们便没了来往，哪想到会在本乡遇上呢？长了一脸大胡子，还带了个俊女人在身边。” 他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哎，那是嫂子吧！长的怎么样？” 猎豹一听见女人就两眼放光，“给咱爷们讲讲！” 他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让你们听重点，你小子往哪儿想？脑子里成天净这些，能不能有点出息！” 黄虎砸了猎豹一筷子头，笑骂。他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宠溺。
“哥，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你兄弟我还没碰过女人呢！” 猎豹揉揉脑袋。他的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可怜巴巴的光芒。
“没吃过腥你会想？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李寡妇那点破事儿！” 丁猴笑着在旁边补刀。他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调侃的光芒。
“好了，好了，小猪你继续。别听他们打岔。” 黄虎把话语权重新交给了小猪。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自带着一股领导者的威严。
“被债主逼急了！当时四处找钱找不到，程家催账队的天天堵我要钱，没办法只能铤而走险了，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被揍了，早知道是黄虎哥我哪敢出手？前面遇到的都是穷人，一看就没钱，终于来了个牵驴带婆娘的，当时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了，呵呵，真没认出来是黄虎哥。” 小猪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愧疚的光芒。
“小猪，你这是说到重点了，光顾看女人了！重色轻友的玩意！挨打了吧？” 猎豹幸灾乐祸的说。他的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嘲讽的光芒。
“你小时候挨黄虎的揍还少？敢笑话我！” 小猪揭底猎豹后，转身再向黄虎鞠了一躬，“幸亏黄虎哥把我认出来了，问明白事儿之后，把身上带的钱都借给我了，让我赶快去还账。黄虎哥我再敬你，大恩不言谢！” 说完重重的干了一大口。他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黄虎哥要不把你的遮羞布给扯下来啊，你丫会被打死！还… 还… 还蒙面打劫！你小子运气好！打劫没弄到钱遇到了贵人。小时候大家伙就都说你小子命不好，谁粘上谁倒霉！这次啊，又是！不过啊，这贵人遇到衰人他也扛不住，被你坑可给坑惨喽，你前脚把账给清了，后脚黄虎哥自己把债给续上了，给你的那些钱是人家老丈人的，也是急着还债的。结果现在是自己欠债不说还连累老丈人家欠债没还上，债是越滚越高，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人家现在是两家都掉进去了！” 猎豹奚落道。他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所以啊，老子最恨放高利贷的，程家让咱们没活路，咱就抢他龟儿子的，到时候把欠条都给他烧了，帮大家伙儿把账都给抹了。当一回梁山好汉！” 小猪握紧拳头，恨恨的说。他的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这年头真是没法活了！我家的情况哥儿几个都清楚，我丈人家往上数十年也算富户，现在都欠债累累，老天爷不让人活，咱们就自己找个活法。” 黄虎自顾自饮了一大口酒，接着说，“刚才小猪有句话说的好，叫当一回梁山好汉！替天行道谈不上，咱们先除暴安良。老子是豁出去了！我当兵的时候看的太清楚了，军队当官的不是吃空饷就是杀良冒功往兜里整钱。当兵的几个月甚至半年都没饷银发下来，半夜就出去抢劫，白天兵晚上贼。” 说到这儿，黄虎拿起酒碗和四条龙挨个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继续说，“地方上又怎样？贪官污吏遍地，天底下有几个好官？这个费那个税年年往上涨，老百姓怎么活嘛？我当兵回来辛辛苦苦种地一年，吃不上喝不上全交了公粮还不够，现在除了欠官家一屁股债，还要再加上这些他奶奶的这些利滚利放贷的，爷爷我算了算，这么滚下去我他奶奶的十辈子也还不起，我知道你们也不比我强，甚至更差。所以这刀尖舔血的买卖，是他们逼的，莫怪老子心黑手狠。弄点钱咱兄弟们松快松快手，好能活下去。格老子的我知道这买卖上瘾，干了一回就停不下来了，所以先跟你们说清楚，将来掉了脑袋莫来怪我。” 黄虎捻着一大把浓密的黄胡子说道。他的脸上露出悲愤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黄虎哥，咱们都明白。掉脑袋多大个事儿，你就分配任务吧。大不了咱们也扯个大旗造反了，也当山大王吃香的喝辣的去。还省的交粮纳贡呢！” 丁猴的外号非常贴切，人长得瘦瘦小小，小眼睛雪亮雪亮，带头表态。他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是，黄虎哥，我们听你的，你干什么我们都跟着你。”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表态。他们的声音整齐而响亮，仿佛在宣告着他们的忠诚。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说说今晚的事，咱们分一下工，首先是丁猴……”
黄虎给众人分工完毕，待众人表态再无异议后，几路人马各自起身把酒坛子中的酒全部分光，最后进行了一轮风卷残云的壮行酒，一饮而尽后摔碗出发，众人纷纷翻墙而出。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群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
侍者接过纸张，快步走到仙主面前，微微欠身，将纸呈送上去。赛伦达尔不紧不慢地展开，只见那是一张盖了官印的明廷汉文通告，上面画着一个人头，人头下面有几行文字：
此乃林赛盗乱匪首，
姓甚名谁不详，
贼称项羽者也，
溃败四散逃亡。
惶惶之鱼漏网，
惊弓之辈鸟藏，
军民人等绑来献，
白银千两重赏。
仙主的目光在通告上缓缓扫过，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他轻轻哼了一声，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通告，说道：“是他！” 那语气中带着些许笃定，又似乎藏着一丝担忧。
“是个暴民悍匪。” 拉什摩罗上前一步，加重语气补刀。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项羽充满了鄙夷。
“汉地的事，且不管他，知道了底细便好。” 仙主冷冷地说，一边说着，一边将悬赏的海捕公文收进了袖子。他的动作缓慢而沉稳，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他微微眯起的眼睛，却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
“可国王任命他为侍卫教习……” 拉什摩罗不甘心地强调道。他向前跨了一步，双手紧握，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极力说服仙主。
“教授点手脚功夫而已，看家护院的本事。量他也掀不起多大浪，作不了多少妖！在此地安安分分讨个生活也就罢了，若是图谋不轨自有他的好瞧！” 赛伦达尔轻蔑地说道。他微微仰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知道了对方的底牌之后，他对项羽的威胁毫不在意。
“国王那里咱们是否通报？” 拉什摩罗微微低头，恭敬地请示。他的声音放得更低了，似乎在等待仙主的最后裁决。
“暂且不必，老夫自会处理。盗乱被平后仅他一人逃脱？还是另有其他人等？” 仙主沉思片刻，缓缓问道。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海捕公文上只提到他一人，未听闻还有其他人。” 拉什摩罗如实回答。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与仙主对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忠诚。
“嗯。” 仙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停了片刻，继续问：“未提及那两个孩子？”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似乎对那两个孩子有着特殊的兴趣。
“公告上未有提及。是否派人再认真打探一下？” 拉什摩罗请示。他微微弯腰，等待着仙主的指示。
“仔细打探一下，那两个孩子对他似乎非常重要，你也听到了，并不是他自己的孩子。” 仙主吩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拉什摩罗刚要退下，仙主又补充了一句：“林赛盗乱的所有情况都收集一下。”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拉什摩罗再次鞠躬，应了一声 “是”，然后转身，大步走出房间。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却又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瓦蓝灰的夜色渐深，月牙挂在天空正中，洒下清冷的光辉。丁猴站在院墙外，身形瘦小却灵活。他没有选择正门，而是围着院墙绕到院子后面僻静的角落。他警惕地看看左右没人，然后助跑几步，右脚猛地一踩墙体，双手如钳子般攀住了墙头。两膀稍一用力，便拉起身体，脚尖轻轻一点墙头，便悄无声息地跃进了院里。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一只夜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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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一条小缝，探出了一张黄灿灿的脸，两鬓和下颌上是黄色的短髯，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身高比丁猴高出了近一个头。“回来了？没有人注意你吧？” 黄面大汉的目光越过丁猴的头顶向四外扫视了一遍，眼神中充满了警惕。然后侧身让开了路，“没人看到我进村。” 丁猴边往里走边说。
“情况摸得怎样？” 黄脸大汉陪着丁猴往里走，边走边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显然对情况十分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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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还有几个朋友没到，到了一块儿说。” 黄脸大汉在前面走着，进了东厢房，丁猴随后跟了进去。房间里已经有两个人，一个黝黑肥壮，另一个长腿短身，年纪与黄脸大汉和丁猴一般相仿。
“猴儿，回来啦！” 两人见丁猴进屋招呼道，“嗯，回来了。” 丁猴答应着，找了张空椅子坐了下来。
“一会儿还有朋友来，你我兄弟全部以绰号相称，记住了吧？” 黄脸大汉问道。他的眼神在众人脸上扫过，神情严肃。
“记住了，黄虎哥！以后我们都这么称呼你，以后就叫我猎豹。” 长腿短身的大汉说道。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几分豪爽。
“怎么不叫狸猫了？改成大体格子的了？” 黑壮胖子调侃猎豹道，“我不变，还叫我小猪吧！” 他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我也不改，你们一直喊我丁猴，以后还这么叫就行。” 丁猴说。他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几个人刚把称呼问题敲定好，就听后院里 “噗通噗通” 有重物落地的声音。黄虎给另外三人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来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已经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
不一会儿，有轻轻的脚步声移到了门外，“啪，啪啪！” 一重两轻三声敲门的声音响起。丁猴起身准备去开门，被黄虎拦住了。黄虎自己走到堂屋门口，轻声问：“哪位？” 他的声音低沉而警惕，仿佛一只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
屋外有人答道：“黄虎哥，我们到了。”
随着黄虎进来的是四条长身大汉，四人全部青巾蒙面，并不多言。黄虎也不多做介绍，仅以大龙、二龙、三龙、四龙称呼。八人坐定彼此点头致意后，黄虎略一推辞便也不客气地做起了当夜的主事人。
“丁猴，把里面人员情况介绍一下吧，朋友都到了，你讲完咱们直接分工。” 黄虎吩咐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股领导者的威严。
“此家主人姓程，是方圆百里的首富，有个儿子在外地当官，大宅在县府，咱们要去的是他家的别院，里面住着此家的女儿和女婿，此二人在当地放贷为生，家资巨富。别院里面住着二十四个庄丁，和一个庄丁教头，看门的是个老头儿，再有就是程家女婿了，一共二十七个男丁，其余都是女流。南北各有一门，西侧一个角门是留给仆人们进出倒粪桶、垃圾的，平时上锁，只有早晨打开。院子三进三出，中间一幢两层的房子就是程家女儿女婿的住所，金银财宝应该都在此间。” 丁猴边说边找了根筷子，沾了水在桌面上画起了院落结构。他的手指灵活地移动着，眼神专注而认真。
众人围在旁边仔细听丁猴的讲解，把不明白的地方都问清了之后，黄虎抬起头对另外七个人说：“今夜这桩事过后，你我兄弟们的命便绑在一起了，咱们以诨号互相称呼。兄弟当中有老朋友知根知底，也有新兄弟刚刚熟悉，但不论如何以后咱们须把嘴巴管紧，免得在外人面前说漏了嘴，惹来不必要的祸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众人齐声答应，互相通报绰号后，黄虎吩咐丁猴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酒，一人满了一碗。黄虎率先磕破中指，将血分别滴入八个碗中，其他七人效仿着将血滴入碗中。八人共同举碗一饮而尽，八个碗摔在了地上，歃血为盟。他们的动作整齐而有力，仿佛在宣告着他们的决心。
看看时间尚早，黄虎八人取了新碗将剩下的酒分了，边聊边等时间。黄虎侃起了大山：“我和媳妇从她娘家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个蒙面打劫的，搁我这脾气能让他给抢了？两句话没说完，我们便干了起来，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那劫路人说话的语气似曾相识，后来动上手了越看越熟悉，你们当是谁？” 他环视大家，用目光提问。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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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猴一拍桌子，指着大龙站了起来：“瞧不起人，是吧！？老子杀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干什么呢？”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黄虎探手搂住丁猴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我这小兄弟的脾气和胆子被他的个头给耽误了，在我们几个当中胆子应该算最大的，而且轻功了得，箭法了得，关键是鬼点子多。” 安抚完了丁猴，黄虎对大龙挑了挑大拇哥，赞许的点点头。然后把目光投向小猪，“作为当事人，你给说说吧！” 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带着一丝调侃。
小猪站起身，举酒碗向黄虎说道：“黄虎哥，借这杯酒再次说声感谢。” 敬完酒把目光转向大家，说道：“我和黄虎哥我们打小就认识，后来他出去当了兵，我们便没了来往，哪想到会在本乡遇上呢？长了一脸大胡子，还带了个俊女人在身边。” 他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哎，那是嫂子吧！长的怎么样？” 猎豹一听见女人就两眼放光，“给咱爷们讲讲！” 他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让你们听重点，你小子往哪儿想？脑子里成天净这些，能不能有点出息！” 黄虎砸了猎豹一筷子头，笑骂。他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宠溺。
“哥，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你兄弟我还没碰过女人呢！” 猎豹揉揉脑袋。他的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可怜巴巴的光芒。
“没吃过腥你会想？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李寡妇那点破事儿！” 丁猴笑着在旁边补刀。他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调侃的光芒。
“好了，好了，小猪你继续。别听他们打岔。” 黄虎把话语权重新交给了小猪。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自带着一股领导者的威严。
“被债主逼急了！当时四处找钱找不到，程家催账队的天天堵我要钱，没办法只能铤而走险了，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被揍了，早知道是黄虎哥我哪敢出手？前面遇到的都是穷人，一看就没钱，终于来了个牵驴带婆娘的，当时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了，呵呵，真没认出来是黄虎哥。” 小猪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愧疚的光芒。
“小猪，你这是说到重点了，光顾看女人了！重色轻友的玩意！挨打了吧？” 猎豹幸灾乐祸的说。他的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嘲讽的光芒。
“你小时候挨黄虎的揍还少？敢笑话我！” 小猪揭底猎豹后，转身再向黄虎鞠了一躬，“幸亏黄虎哥把我认出来了，问明白事儿之后，把身上带的钱都借给我了，让我赶快去还账。黄虎哥我再敬你，大恩不言谢！” 说完重重的干了一大口。他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黄虎哥要不把你的遮羞布给扯下来啊，你丫会被打死！还… 还… 还蒙面打劫！你小子运气好！打劫没弄到钱遇到了贵人。小时候大家伙就都说你小子命不好，谁粘上谁倒霉！这次啊，又是！不过啊，这贵人遇到衰人他也扛不住，被你坑可给坑惨喽，你前脚把账给清了，后脚黄虎哥自己把债给续上了，给你的那些钱是人家老丈人的，也是急着还债的。结果现在是自己欠债不说还连累老丈人家欠债没还上，债是越滚越高，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人家现在是两家都掉进去了！” 猎豹奚落道。他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所以啊，老子最恨放高利贷的，程家让咱们没活路，咱就抢他龟儿子的，到时候把欠条都给他烧了，帮大家伙儿把账都给抹了。当一回梁山好汉！” 小猪握紧拳头，恨恨的说。他的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这年头真是没法活了！我家的情况哥儿几个都清楚，我丈人家往上数十年也算富户，现在都欠债累累，老天爷不让人活，咱们就自己找个活法。” 黄虎自顾自饮了一大口酒，接着说，“刚才小猪有句话说的好，叫当一回梁山好汉！替天行道谈不上，咱们先除暴安良。老子是豁出去了！我当兵的时候看的太清楚了，军队当官的不是吃空饷就是杀良冒功往兜里整钱。当兵的几个月甚至半年都没饷银发下来，半夜就出去抢劫，白天兵晚上贼。” 说到这儿，黄虎拿起酒碗和四条龙挨个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继续说，“地方上又怎样？贪官污吏遍地，天底下有几个好官？这个费那个税年年往上涨，老百姓怎么活嘛？我当兵回来辛辛苦苦种地一年，吃不上喝不上全交了公粮还不够，现在除了欠官家一屁股债，还要再加上这些他奶奶的这些利滚利放贷的，爷爷我算了算，这么滚下去我他奶奶的十辈子也还不起，我知道你们也不比我强，甚至更差。所以这刀尖舔血的买卖，是他们逼的，莫怪老子心黑手狠。弄点钱咱兄弟们松快松快手，好能活下去。格老子的我知道这买卖上瘾，干了一回就停不下来了，所以先跟你们说清楚，将来掉了脑袋莫来怪我。” 黄虎捻着一大把浓密的黄胡子说道。他的脸上露出悲愤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黄虎哥，咱们都明白。掉脑袋多大个事儿，你就分配任务吧。大不了咱们也扯个大旗造反了，也当山大王吃香的喝辣的去。还省的交粮纳贡呢！” 丁猴的外号非常贴切，人长得瘦瘦小小，小眼睛雪亮雪亮，带头表态。他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是，黄虎哥，我们听你的，你干什么我们都跟着你。”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表态。他们的声音整齐而响亮，仿佛在宣告着他们的忠诚。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说说今晚的事，咱们分一下工，首先是丁猴……”
黄虎给众人分工完毕，待众人表态再无异议后，几路人马各自起身把酒坛子中的酒全部分光，最后进行了一轮风卷残云的壮行酒，一饮而尽后摔碗出发，众人纷纷翻墙而出。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群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