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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敌国质子,病弱太子颠覆朝堂 第68章 潼关大战

    大历边疆,潼关。

    城外乌云压顶,黄沙漫天,寒冽的风卷起被火燃至一半的旗帜,飘到空中。地上横成无数尸体,血污脏染了这片土地,潼关外已然是一片焦土。

    坐于战车上的赫连乾眸色阴沉地看着损失惨重的南越大军,手掌狠狠抓着腰侧的弯刀,心中颇为震撼。

    十二年前,行军调度尚还稍显稚嫩的裴靖川,经过沉淀,早已褪去浮躁,行军颇有章程,已不负他不败战神的威名。

    裴靖川身下的绝影马蹄不安躁动,他左手勒住绝影的缰绳,右手握着佩剑,马蹄之下满是南越大军的尸体。剑身的寒光映在那双微冷的黑眸中,折射出肃杀的气势。

    他横剑在身前进攻的一个南越士兵的脖子上,用力,鲜血从脖颈处冒出,流到雪白的剑身上,也溅到了他身上的白色胄甲。

    裴靖川抬头,高束的马尾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滑动,从肩头落下。鹰眸远望,泛着杀意地看着南越大军中心的赫连乾。

    被那般迫人的视线盯着,赫连乾感觉自己像是被猛兽盯上。心中猛然一跳,匆匆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赫连乾年轻时,也曾是南越的勇士,征战四方,收服南越周边的部落。

    但随着他年龄逐渐增大,他早已畏惧了死亡,过上了养尊处优的生活。

    裴靖川与他不同,他虽然也出身于勋贵世家,但他身上肃杀铁血的气势是在战场实打实磨砺出来。

    他收回视线,俯瞰着脚下这片战火连绵的焦土,眉宇微蹙。

    虽然裴靖川实力强大,但两军交战,难凭一人实力扭转乾坤。

    如今,交战双方损失都颇为惨重,士气也很低迷。再打下去,双方恐怕都讨不得好。

    但,强敌在前,裴靖川不敢撤退,手紧握缰绳,右手握着的剑身上,血珠滴落,砸在马蹄下的尸体上。

    领战在前的拓拔晖也瞧出了这点,他颇为忌惮地看着大历领军的裴靖川。

    拓拔晖是南越近几年提拔上来的,十二年前的那一战,他并未与裴靖川交过手。虽然,他听说过裴靖川的威名,但始终没有真正见识到,心中也留有存疑。

    南越大军本是士气满满,但长攻不下,士气已然变得低迷。

    裴靖川解决掉周边围攻的南越士兵后,抽出马背上的玄弓,搭箭,瞄准南越大军拱卫的那架战车。

    弓弦微震,羽箭势如破竹,冲向赫连乾。

    拓拔晖杀掉身边的大历士兵,听到弓弦震动的声音,猛然转头,看向战车的方向,高声提醒道。

    “大王,小心!”

    赫连乾拔出腰间悬挂的弯刀,想要劈开那支扑面而来的箭矢。

    但,那支箭矢根本就不是冲着他来的。

    黑色翎羽箭从赫连乾脸侧滑过,劲风带着他的红发,射落了他身后的南越旗帜。

    悬挂战车之上的旗帜被箭矢射落,随着翎羽箭落到远处,插入泥土中。

    赫连乾赤红眼眸轻眯,眸底燃烧着熊熊烈火,看着对面骑马持剑的裴靖川。

    方才的那支箭矢,划破了他的侧脸,殷红的血珠渗出。他伸出手,轻轻擦掉血珠。

    裴靖川一箭得势,大历大军军心大振。毕竟,双方交战,旗帜为首要守护目标。

    旗落,意味着此战,南越已败!

    “退兵!”

    赫连乾狠狠盯着对面的裴靖川,知晓眼下已不是良好的进攻时机,咬牙切齿地下令。

    退兵号角吹响,南越大军纷纷后退,收拢,退出潼关边疆范畴。

    “将军。”

    待南越大军暂时退兵后,裴靖川紧绷的身子才渐渐松懈,手中握着的玄弓差点握不住。

    跟在他身侧的徐青瞧出了他的异常,伸手扶住他,托着他手臂的手上却传来一阵黏稠的触感。

    “嘘,不要声张。”

    裴靖川额角上冒出冷汗,费力将手中握着的玄弓放回马背,微微直起身子,强忍着疼痛,高呼。

    “收兵。”

    ……

    回到军营,强撑着身子的裴靖川突感一阵眩晕,脚步一踉跄,撑着帐中的桌案,稳住身形。

    “将军。”

    意识到裴靖川受伤的徐青,急急忙忙拽来一个军医。踏入帐内,上前扶住裴靖川。

    裴靖川坐到床榻上,军医急忙跪在床榻边,轻轻褪去他身上的甲胄,露出手臂上骇人的伤口。

    “将军,伤口并未伤及筋骨,只是皮肉伤。但近段时日,莫要沾水。”

    “嗯,有劳。”

    军医替他包扎好,拱手行礼后,便退出了营帐。

    裴靖川轻轻拉起衣衫,神色稍显倦怠。徐青立在一旁,自看着他浑身骇目的刀疤、剑伤时,他内心就涌起一阵酸楚。

    他本就是裴家侍卫,跟随裴靖川数十年,见证着他从意气风发的裴家三郎,蜕变成了如今的镇国将军。

    裴家三子,身为老幺的裴靖川本不必走上这条路,但他的父亲和两位兄长皆为国战死。

    大历向来重文轻武,而裴家家训,忠的是君,卫的是民。裴靖川毅然决然站出来,扛起了裴家的满门清誉。

    “徐青。”裴靖川忍住身上的疼痛,偏头看向立在一旁的徐青。

    “将军,有何吩咐?”

    “虽然南越此役败了,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让巡视的弟兄们仔细点,别让他们钻了空子。”

    “是。”

    徐青看着裴靖川面上的倦容,南越这段时日总是趁着夜间偷袭。想起为了抵抗南越,裴靖川已经多日不曾合眼休息过了。

    “将军,短时间内,南越应该不敢再犯。将军如今受伤,还是多休息吧,莫要想这劳什子的事了。”

    闻言,裴靖川摇头,“我的身子无碍,如今多事之秋,还是要谨慎些为好。”

    蓦然,他想起了皇城前段时日的来信,偏头问道,“皇城可有来信?”

    “太子殿下,曾有过来信。殿下信中说,此次南越进犯,乔铮在朝堂上极力支持主战。”

    裴靖川微微蹙眉,他虽然长年驻守边关,不曾与朝堂中人交涉,但也是知晓朝堂上那群文官怯弱怕事。

    乔铮又为三皇子党羽,他虽然未主动归纳太子阵营之下,但朝堂的明眼人皆看得出他偏向太子。

    此战若胜,他和太子在民间的声望将更高,心思深沉如乔铮,他又怎么可能会这般支持主战呢?

    他敛下眸中的警惕之色,沉声吩咐道,“向皇城传信,大历首战告捷。”

    “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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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家满门忠烈,为了国,为了君,裴靖川放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