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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入戏太深,姑娘招架不住 第8章 香云楼

    “呵呵。”方妈妈掩袖轻笑一声,随即拿出一张卖身契,“夫人请看,这丫头的卖身契还在我香云楼。”

    她转头对着温念之道,“怎么叫不认识我?吃了我十来年白食,怎的?攀上将军府,便翻脸不认人?”

    温念之心如擂鼓,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连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极力否认,“不可能,那不是我的!”

    温念之曾在香云楼,所有人都只知她叫温二虎。

    那张卖身契上,定是温二虎的名字。怎么也攀扯不到温念之身上来。

    “拿来,我看看。”南山月道。

    方妈妈将卖身契交给南山月,只见她缓缓展开,似是自言自语一般,“温念之……”

    随即皱起眉头,面露难色。

    温念之听见自己的名字,犹如晴天霹雳。

    她不住地摇着头,“不可能、不、不可能的!”

    方妈妈冷笑一声,也不管她在说些什么,转头对南山月说,“夫人,这丫头于数日前从香云楼跑了。眼下既在将军府,还烦请夫人放人。”

    南山月似是十分为难,“她是将军的人,我却不好做主……”

    “想来,将军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如今将军不在府中,这府里自然是夫人说了算。将军若是要人,拿了真金白银来赎,我香云楼还能不放人不成?”方妈妈笑意盈盈,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这……”南山月轻叹一声,左顾右盼,进退两难。

    “夫人。”方妈妈继续道,“倘若将军的确喜爱这丫头,他来我香云楼,只要价钱合适,我定会放人。再一个,将军若是心中无她,左右不过一个小丫头而已。您何必为难呢?”

    南山月一听这话倒是给了她台阶,便不好继续扣着人不放了,片刻后才道,“如此……方妈妈请自便。”

    话音落下,南山月领着丫鬟出了前院。离开之前,还深深地看了眼温念之,似是爱莫能助。

    得了她的允准,方妈妈得意地瞅了温念之一眼,“来人!将她带回去!”

    温念之一个人留在前院,喊得撕心裂肺,“不!我不回去!”

    除了佩儿心急如焚,可那么个小丫头抵得住什么事?其余人道,温念之竟是青楼女子,便更是无一人替她争辩一句。

    只眼睁睁见她被两名小厮强行拖着,离开了将军府。

    香凝搀扶着南山月回到听雨轩,才敢露出解气的神情,“我说夫人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原来,尽在您的掌握之中呀。”

    南山月斜了她一眼,掩唇轻咳一声,“可别乱说话。且不说那方妈妈带着她的卖身契寻到了府上,光是她出身香云楼这一点,以后叫外人如何看待将军?”

    “夫人说得是!”香凝脑子转得极快,“奴婢这就给夫人上一壶安神茶,送走这煞星,咱们府里也安生了!”

    南山月微微勾了唇,手里还攥着那张信纸。

    松柏居的洒扫下人,那日收拾屋子时,顺手将写着温念之身世的信纸递给了南山月。

    她将信纸拿给香凝,“烧了它。”

    *

    香云楼中,方妈妈倒没急着打骂温念之,反而将她养在平素里姑娘们的院子中,还派了四五个打手严加看管着。

    温念之垂头坐在榻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索性沉默着。

    “好你个温二虎。”方妈妈坐在她对面,摇着团扇,“整整十三年,我竟没瞧出你是个女儿身。”

    原本,那日温念之逃了后,方妈妈发了一通火,便也没再将她放在心上。

    跑就跑了吧,左右是个不老实的。

    只是前日莫名有人送了消息来,说是温二虎在将军府,摇身一变变成了温念之。

    来人又将此女子描述得倾国倾城,方妈妈本是不信的。

    温二虎在她眼皮子底下生活了十三年,她都没发觉那人竟是个女子。

    可是来人却出了大价钱,说是只要能将温念之弄走,便许她大把银钱。

    当即就给她付了定金。

    瞅着白花花的银子摆在面前,方妈妈这才动了心,弄了一张假的卖身契,便敲开了将军府的大门。

    倘若真是个美人儿,弄回楼里能替自己赚钱不说,还能额外得一笔银子。

    谁会放着送上门的银票不要,何况是她那等爱财之人。

    方妈妈起身,手背抚上温念之的脸颊,“生得这般好模样,你这一跑,倒给我跑出来一棵摇钱树。也不知萧将军动了你没有?”

    温念之接触到她的手背,便偏了头,什么话也没说。

    “来人!唤嬷嬷来,验验身子!”

    不出片刻,来了两个嬷嬷。

    在此之前,温念之听说过楼里来了姑娘,通通都会被方妈妈验身。她也明白,恢复了女儿身被带回来意味着什么。

    这会儿真轮到她身上,她才知道这又岂止是屈辱一说,简直是逼她去死。

    她宁愿死,也不会走上她娘亲的老路。

    温念之力气大,按着她的打手多了好几个。她被按在椅子上,下身的衣裤被褪了个干净。

    嬷嬷拿着冰冷的器具在她身体里检查。

    她好像不是一个人,只是个任人宰割的畜牲。

    周围男男女女都有,就这么看着她,在砧板上被人一刀一刀剜下血肉。

    不管喊得多大声,她也没求过一句饶。因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方妈妈都视若无睹。

    方妈妈就像一个恶狠狠的索命阎王,冰冷地看着这些小鬼夺去她的生命、她的灵魂。

    温念之死死咬着唇,眼眶红了又红,却始终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这姑娘还是完璧之身。”

    嬷嬷的话像是一根套在脖颈上的麻绳,把溺水的她活生生拉了回来,只是勒得她快断了气。

    温念之扯过锦被,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呵呵呵……”方妈妈掩不住心花怒放,大笑一声,“原来,街上的传言都是假的。我还当萧将军多宠你似的,去了将军府这么多日,他竟碰都没碰你。”

    “原先我还担心来着,将你讨回来,那么个杀神若真追到香云楼来,我还不好应对。看来啊,还是我多想了。”

    “将她看紧了!莫要让她寻了短见……”门扉重重合上,伴随着一阵笑声,愈行愈远。

    温念之木然地缩在榻上一角,只听得方妈妈一个人碎碎念,却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不知道方妈妈是怎么带着人离开的,她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要将她扯进地狱里。

    “娘,我好想你啊。”温念之躺在榻上,眼角终于划下了泪水,“若是当初你没有来东庆寻那个人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