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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入戏太深,姑娘招架不住 第106章 婚书

    “原来夫人在皇宫里啊?还得了这么多赏赐。”

    “是啊,听说将军回京,正在面圣,想必也快回府了吧?”

    “我就说,将军立下大功,陛下不可能做出那等让人寒心的事出来。”

    ……

    大街上围满了人,对着奢华的马车议论纷纷。

    温念之领着韩宥安的赏赐,大摇大摆地回了府。

    没一会儿,萧锦羡亦是从宫中归来。

    “萧锦羡,这几天你究竟在做什么啊?你去见陛下又说了什么?你怎么知道宫里有马车要出宫?苏豫那个嘴笨的,怎么讲都讲不清楚,非说让你亲口告诉我。”

    那人大步流星地回府时,面上的笑颜遮都遮不住。

    温念之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十分好奇,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

    他忽而止住步子,温念之在他身后一不小心撞了上去,“啊呀。”

    萧锦羡回过身,“小心些。”

    遂替她揉着鼻梁,“念念,我们要离开定安城了,带我去看看你的娘亲吧。”

    可以吗?她可以跟他离开了吗?

    像是不可置信,她瞪大的了双眼,怔在原处。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摸着鼻梁,“我娘……我娘被扔在乱葬岗十三年了。那地方不好,你还是别去……”

    他微微勾着头,双手扶着她的肩,“以后,还没有机会回来都说不清。我现在就要带走她的宝贝女儿,怎么也该去见上一面。”

    一些久远的心绪被挑起来,世上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是她娘,第二个对她好的站在他面前。

    然而这个人说,要去祭拜自己的母亲。

    她忽而觉得过了十几年的糟心日子,在这一刻什么都值了。

    宋管事备了马车,两人乘着车出了城。

    半道上,萧锦羡对她说了这些时日他都做了什么,以及入宫与韩宥安谈判。

    但他隐瞒了韩宥安如何继位一事,那像是逆光下的一团黑影,至少他现在不愿面对。

    当初,接到回京旨意的时候,明面上,他只带了苏豫同行。

    而暗地里,他让常骏带了五千人连夜奔袭定安城。

    他只对常骏说,传国玉玺之事已然泄露,他需要这五千人埋伏、乔装,护送他回定安。

    那人头脑简单,自是没有多想。

    然在靠近定安城时,萧锦羡料到韩宥安必会趁此机会截杀他。

    于是,路上控制了常骏。

    再加上苏豫,一行三人绕了远路回京。

    韩宥安在半道截杀的是他提前安排好的两名亲卫。

    他们虽身手了得,但还是负了伤,不过依旧逮着机会逃了。

    韩宥安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寻找萧锦羡,他最后得到的消息便是萧锦羡重伤。

    他虽不确信,可就怎么也找不到人。

    便只好利用温念之,想将萧锦羡激出来。

    可萧锦羡一行三人绕了一大圈,在入城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关于温念之的消息。

    等他秘密入城后,他才知韩宥安逼迫温念之劝降顾思远,京中更有流言传出。

    说他韩宥安为了一方传国玉玺,拘禁将军夫人,寒了前线将士的心。

    萧锦羡趁夜回到府里,宋管事才告诉他,人被悄悄安置在了庄子里。

    那会儿,他便晓得那些流言定是温念之做的。

    等他赶去庄子,恰好碰见温念之醉酒。

    当天晚上,他搂着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好好睡了一觉。

    翌日一大早,他走了一趟雁回楼,然陆江临恰巧来了庄子,他便扑了个空。

    不过,城里还有他留下的暗桩。

    暗桩告诉他,宫里有消息说要赐封温念之。还说,韩宥安会亲自送“诰命夫人”回府,以此来阻断城里的流言。

    他便将计就计,掐好时间,让温念之等在了宫门前。

    温念之听完表示不信,“你埋的什么暗桩这么厉害?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到?难不成你在宫里也有人吗?”

    萧锦羡揉了揉她的头发,“算有吧。走到今天这一步,若非步步为营,如何事事都能抢到韩宥安前面?”

    “念念。”他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如果我真如韩宥安所说,再也站不起来了,你会怎么办?”

    “当然会好好照顾你。”她甚至都没有犹豫,“我会想尽办法,让韩宥安留下你我性命,然后我们去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快快活活地过我们的小日子。”

    萧锦羡再问,“那我死了呢?”

    “那我就陪你一起死。”

    他浅浅勾着唇,心池化成一滩水,宠道,“傻瓜,我们都不会死,还要活得好好的。”

    可温念之想起了她娘,“才不是。几十年后,我们都会死的。”

    “那就葬在一起,任谁也分不开。”

    生同衾,死同穴。一生一世一双人。

    是他给她的承诺。

    苏豫驾停了马车,“将军,夫人,到了。”

    温念之香腮带赤,瞥他一眼,“苏豫改口倒是快。”

    自打从宫里回来,他便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春晓秋雨亦是跟着笑呵呵地改了口。

    萧锦羡勾着浅笑将她扶下马车。

    温念之提着裙裾,寻着方向,找到当初她娘被胡乱掩埋的地方。

    十几年来,这地方不知又丢了多少人进去,可她就是一直都记得这地方。

    一想到以后就不能常来看她娘亲了,这会儿嘴角也慢慢瘪下去。

    她跪在一处空地上,眼眶渐渐红了。

    萧锦羡在她身旁,跟着她一起跪了下去。

    她对着那方空地磕了头,“娘,以后,我就不能常来看你了。你放心,女儿会好好的。现在,女儿有人照顾,过得很好……”

    萧锦羡亦是跟着磕了头,“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待我与念念安顿下来,定会给您另立牌位,不会叫您孤单无依。您放心,小婿一定会照顾好念念。”

    温念之扯扯他的袖袍,“我们……还没行礼呢。”

    萧锦羡从袖袍中取出一方精致小巧的长匣,他将里面的东西缓缓展开。

    红色的绢面墨书,上有金粉做缀,绘有龙凤呈祥的样式。

    上面是他们的名字,还有生辰。

    “念念,如今我在岳母面前,与你以婚书为证。日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一定不会委屈了你。”

    温念之紧抿着唇,双手接过婚书。

    山河为聘,日月为盟,今缔良缘,永结同心。

    愿执子之手,共度春秋。

    许一世情深,白首不离。

    天地为鉴,山海为证。

    此生不负,此情不移。——此证。

    原就在眼里蓄着的泪,霎时夺眶而出。像东海的鲛珠,串成两条晶莹的线。

    萧锦羡将她的脸捧在手心,“别哭,你相信我吗?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她只是不住地点头,将他的衣襟粘上了甜涩的眼泪。

    那些不好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吧。

    无论前路有多艰难,只要身边是他就好。

    她和他,还有很远很久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