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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凌虐侮辱一年后,国公府悔疯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皇城里有好人吗?

    余笙笙记得这个年轻大夫。

    之前在皇后别苑的时候,见过几次。

    她跟着的画师一身病痛,经常发作,太医院又没人愿意去那种地方,就派些没什么资历的人去。

    这个年轻大夫,就是去得最多的一个。

    余笙笙也经常带伤,没少受这位年轻大夫的恩惠。

    她快步过去,帮忙捡拾地上的东西。

    大夫偏头看她,也认出她,眼神带上微喜:“是你。”

    里面的人出来,看到衣着并不华丽的余笙笙,以为是哪宫小宫女。

    “滚开,你敢帮他?我看你是……”

    眼角余光瞄到红色袖袍翻卷如浪,惊得赶紧转头看过去。

    “指……指挥使!您大驾光临,怎么来太医院了?有什么下官能为您效力的?”

    傅青隐转着手中扳指,语气泛着凉意:“你看她是什么?继续说。”

    “不敢,下官不敢,下官不知是您的人,多有得罪,下官该死。”

    说罢,赶紧过去帮着余笙笙捡东西。

    余笙笙对傅青隐道:“指挥使,我想和这位大夫聊几句。”

    傅青隐点头,余笙笙道:“这位大夫,不知如何称呼?我有点药理小问题,想请教一二,不知可方便?”

    “好,这边请。”

    两人行至台阶下,到一旁树下。

    傅青隐偏头看一眼,走进太医院。

    余笙笙压低声音问:“药大夫,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药蒙尘无所谓笑笑:“不妨事,哪里都一样,我资质浅,师父又不在了,寻常给贵人把脉的事也轮不上我,这些不算什么。”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来太医院是想查点事,”余笙笙看看四周,“你见过一个小宫女吗?叫幸儿,她应该来过这里拿药。”

    “幸儿?”药不然神色微变,目光避开余笙笙,“我……”

    余笙笙观察他神色,提醒道:“幸儿死了。”

    药蒙尘一怔。

    “而且是投井而亡,她的死绝不简单,牵扯到很多事很多人,你切莫一时糊涂。”

    余笙笙一边说,一边看一眼里面,从他们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傅青隐的身影。

    她没说,但药蒙尘也懂了。

    能让镇侫楼的指挥使亲自来,一定不是小事。

    也不是他一个边缘太医能担待得起的。

    “幸儿是我的同乡,的确来找过我……拿药,”药蒙尘声音都透着苦涩,“她就是个小宫女,在贵妃娘娘的宫中,是最末小的存在。”

    余笙笙微讶:“在贵妃娘娘宫中?她不是在王美人宫中吗?”

    “去王美人宫中是后来的事,起先是在姝贵妃宫中的,”药蒙尘抿唇,停顿片刻,“她有了身孕,怆惶无措,想用极端方式来落胎,恰逢那日我去给后宫的主子送药,遇见她,才拦下她。”

    “她怕得很,哭求我,我一时心软,就答应给她落胎药。”

    药蒙尘别开目光,看向远处:“我知道这不合规矩,被发现甚至有可能会被连坐,但是当时……她太可怜了,我实在没办法袖手旁观。”

    余笙笙喉咙发堵:“那个男人呢?你知道是谁吗?”

    药蒙尘摇头,苦笑道:“她没说,此事我怎好问?帮她落了胎,好在都平安无事,也就算过去了,随后不久,我听说她去了王美人宫中。”

    “我想,她的日子,应该能好过些吧。”

    药蒙尘没细说,但余笙笙也心知肚明,姝贵妃骄纵,王美人看上去和善,相比之下,下人的日子也应该好过些。

    余笙笙沉默一瞬,又问:“你给她把过脉吗?”

    药蒙尘点头:“当然,确定她是否有孕,大概多久,用药的时候都要考量。”

    “那你把脉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她有别的病?”

    药蒙尘微蹙眉:“别的病?你指什么?”

    “不指什么,就是想了解多一点,她是否有病?”

    “把脉的时候……”药蒙尘思索,坚定摇头,“没有,除了有些瘦弱,身子有点虚弱,别的没什么,我还偷偷给她在补身的药里加了几片人参。”

    他又补充说:“我自己出的钱,不是偷的。”

    余笙笙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想着惨死的幸儿,大概,这就是她死前感受到的唯一一点温暖了吧。

    “我相信,”余笙笙浅笑,“药大夫,你是个好人。”

    药蒙尘脸一红:“哪里,我也没做什么。你怎么样?我后来去那边,听说你被家人接走了。”

    余笙笙自嘲笑笑:“说来话长,方才问你的,不要对其它人说起,若有人问,你就说,我问你冬霜和乌草两味草药,能否一起煎制。”

    “好。”

    余笙笙目光注意着傅青隐的身影,他在翻看太医院的册子,翻得差不多了。

    她迎上去,傅青隐转身走出太医院。

    傅青隐没看她,直接上马车,余笙笙随后跟上。

    放下车帘的瞬间,听到太医院的人叫药蒙尘。

    “药蒙尘,进来。”态度好转不少。

    余笙笙微勾唇,傅青隐靠着引枕,轻转扳指:“你认识他?”

    余笙笙回神:“回指挥使,以前受过他的一些恩惠,他是个好人。”

    傅青隐似笑非笑:“好人?”

    从来没听说过,这座皇城里,还有好人。

    “那好人,和你说什么了?”

    余笙笙抿抿唇,假装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讥讽:“药大夫说,他确实给幸儿落过胎,但幸儿属实可怜,他也是看不下去。”

    “指挥使,药大夫也是好心,”余笙笙声音微低,“我这知道这事儿不能瞒你,但也想请你能宽待一二。”

    傅青隐不语,余笙笙只好继续说:“幸儿原是姝贵妃宫中的,后来才去王美人宫中。”

    “姝贵妃,”傅青隐语速放缓,“又与她有关。”

    “莫非,真是她陷害的太子?”

    “你怎么看?”

    余笙笙双手交握,快速把事情在脑海中过一遍。

    “姝贵妃手中有皇后和太子都不能碰的香,又得知王美人有孕,意图除之,恰逢中秋,故意设计太子,一石二鸟。”

    “香,以及她身边的香兰,可以做为证据,现在再加上曾在她身边的幸儿。”

    “都指向她。”

    傅青隐看着她,余笙笙抬头与他对视:“不过,事情太过顺利,反而惹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