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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帝师,我的徒弟是暴君 第079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杨广去了椒房殿,果然见到姨母独孤氏和从兄李渊正在与他阿娘闲聊家常。杨家四个小的也都在。

    “二郎来了,快过来见过你姨母和从兄。”见他到了,独孤伽罗笑着招手。

    杨广走过去,先中规中矩的行了一礼:“姨母,从兄。”

    “二郎。”李渊彬彬有礼的拱了拱手。

    “二兄!”四个小的也纷纷行礼。

    “嗯。”杨广应了一声。

    “哎哟,二郎是越发丰神俊秀了。”独孤氏夸赞道,随即又叹了一句,“倒越发与阿爹有几分相像啊!”

    此言一出,独孤伽罗面上也有了几分悲伤:“逝者已矣,姐姐莫说了。”

    独孤伽罗是北周第一美男独孤信的第七女,也是嫡女,在她嫁给杨坚的同年,独孤信便因政斗失败自尽了。不仅独孤家就此家道中落,连杨坚也遭受猜忌,如履薄冰,那几年可谓是她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光。

    如今独孤氏旧事重提,难免令人触景伤情了。

    “是姐姐一时失言了,莫怪,莫怪。”独孤氏擦擦眼泪,“来,你们兄弟俩也许久不见了。”

    独孤氏拉过李渊和杨广,叮嘱他们好生亲近亲近。

    李渊比杨广大两岁,不过身量上却没多少差距,两人站在一处几乎一般高。

    “你们兄弟去玩吧。”独孤伽罗挥了挥手,“我们老姊妹有几个小家伙陪着就行了。”

    杨广和李渊便识趣地告退了。

    出了椒房殿,两人便在宫道上漫步而行,往太液池走去。

    “我听说平定叛逆宇文贤之战,二郎居功至伟,不仅运筹帷幄妙计频出,更是手刃逆贼,建立不世功勋?”李渊突然一改在殿内长辈前的稳重,用一副“迷弟”的表情八卦道。

    “是众将士戮力同心、浴血奋战的功劳。”杨广对此毫不贪功。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虽然只有十岁稚龄,可城府却不一般,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李渊就是好奇一下。

    连自家大哥都用这个理由不轻不重的算计了他一把,更何况是隔了一层的从兄?李渊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目的。

    “二郎真是谦逊。”李渊笑道,“昔日甘罗十二岁拜相,与二郎比又何如?二郎才是真正少年英雄。”

    说完,李渊却又话锋一转,叹息道:“枉我长你两岁,却空袭一爵位,而一事无成,真是无地自容。”

    杨广神情有些微妙,暗道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从兄何必自轻?”杨广不得不劝了一句,“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昔日宇文护专权独断,人人自危。而武帝诛之,故良才皆得重用。后宣帝昏庸,而有圣人代之,从兄何愁怀才而不遇?”

    “二郎所言甚是。”李渊只得赞同。

    总不能说这话说的不对吧,那不等于在说杨坚也不是明主么?

    两人正聊着呢,却见杨勇从太液池另一边走来。

    “阿娘说你们出来玩了,我便知你们果然在这里呢。”杨勇见到两人,十分欣喜,笑着上前。

    “大兄。”

    “太子殿下。”

    杨勇摆摆手,虚扶起他们:“快快免礼,四郎也不必如此拘谨,照旧唤我从兄即可。”

    李渊在家中排行第四,故杨勇称他为四郎。

    “是。”

    “我也有许久不曾见到四郎了,最近在领什么差事?”杨勇随意问道。

    “实在惭愧,尚无差事。”李渊汗颜不已。

    杨勇沉吟少许,道:“我听闻四郎武艺不俗,尤其擅射,不如便在宫中谋一差事?”

    “德才鄙陋,愧不敢受。”李渊有些讶异,忙谦虚推辞。

    谁料杨勇一把拉着他,神色间颇为不赞同:“不必推辞,否则可就浪费了四郎这一身武艺才华了。”

    “那就,谢过从兄了。”李渊这才受下。

    杨勇好歹是圣眷正浓的太子,有他出面,最后的差事肯定不会差了。

    “哈哈,我这也是举贤不避亲了。”杨勇笑道。

    虽然是给自己人开后门,但总得有个好听的由头不是?总不能明目张胆的说“自己人,应该的”。

    那不是找弹劾么?

    “从兄知人善任,二郎骁勇善战,一文一武,堪称双壁。”李渊恭维道,“有从兄和二郎在,何愁大隋江山不能千秋万代?”

    杨勇和杨广闻言俱是一愣,随即杨勇当先笑道:“四郎言之有理。”

    “我与大兄自是兄弟同心。”杨广也随之附和。

    然而嫌隙一旦存在,便会越来越大,而不会愈合。

    同样的话,听在立场不同的人耳中,意味自然也就不同了。

    在杨勇听来,这话等于是在提醒他杨广的军功有多高、天资有多厚,时刻都在威胁他的地位;而在杨广听来,则是他功高震主了,以及不论他功劳多大,最终也只能是为太子杨勇做嫁衣。

    一句话,暗藏机锋。看似夸赞,实则挑拨。这个从兄果然也不是什么庸人。

    三人在太液池边游玩闲聊一番,见天色渐暗,便转回了椒房殿。

    独孤伽罗留独孤氏和李渊在椒房殿用了晚饭。

    吃过晚饭,杨广回了晋王府——虽然只有十岁,但杨坚却特许他可以出宫建府了。

    出宫,也意味着向朝臣传递一个信息——他已经可以自立门户了,要追随的快来!

    宫外自由度比宫内大得多,培养自己的势力也方便的多。

    这大概是杨坚立了杨勇为太子后,给杨广另类的补偿吧。

    夜里,杨广还在秉烛夜读。

    忽然传来一阵响动,窗户被风吹开。然后一阵凉风袭来,直直吹灭了屋里的蜡烛。

    “呜呜……”

    屋里顿时一片漆黑,四周黑黢黢的仿佛有鬼,显得格外阴森。

    杨广:“……”

    他不慌不忙起身,放下手中的书,顺手抽出傲雪剑,一边耳听六路,一边谨慎向外走去。

    “呜呜……”然而耳边依旧只有北风的声音。

    杨广反而越发小心,黑暗中视力受限,他便充分发挥耳朵的优势,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声音。

    直至走到窗边,借着月色看清了院中情形,却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然而他知道这都是假象,否则以这点寻常风力是不可能吹灭罩在纱罩之下的蜡烛的,定是有内力高深之人作祟。

    杨广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此人至今未曾露出半分马脚,他也无法查探出到底在何方位,可见此人的武功远超过他。

    “何方高人驾临寒舍,不妨现身一见。”杨广一边警惕四周,一边沉声开口道。

    院中安静的除了风声,再无任何声音。

    僵持了片刻,忽然房梁上传来一阵动静,杨广猛地抬头,就看到一人身形倒悬,青丝顺势披散落下,如同一只吊死鬼。

    杨广想也不想的就提剑刺了出去,剑上带着冷冽的内力,锋芒毕露。

    然而当剑尖即将此中那人时,却突然被一双手指夹住,不得寸进。

    “嗯!”杨广用力挣扎了一下,却无法抽动剑身,冷冷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这宅子里的冤魂啊~啊~”“女鬼”凄切的喊道,“长夜漫漫,郎君不寂寞吗?”

    杨广:“……”我寂寞你个大头鬼哦。

    然后他就气急败坏的炸毛了:“以为变了声音我就听不出来了吗!一天到晚的,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事?”

    “哎呀!”黛琦脚一松,没钩牢房梁,直接掉了下来,还好轻功卓绝,及时翻了个身,这才稳稳站在了地上,没有摔个狗啃泥。

    “早跟你说了,他不会被吓到的。”系统马后炮道,“你应该让我给你来一点恐怖特效才好。”

    “万一真把男神吓坏了怎么办?”黛琦不认同。

    系统冷笑:“呵!你吓他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

    黛琦:“……”

    她选择性耳聋了一下,然而腆着一张笑脸凑到窗边:“二郎,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杨广:“……我真是惊喜死了。”

    黛琦只当好话听,爬上窗就翻了进去。

    “这么久没见,二郎有没有想师父呀?”黛琦把蜡烛重新点上,然后厚颜无耻的问道。

    杨广心说没有你的日子我别提多快活了,我是有病了才会去想你。

    但是深知某人尿性的杨广还是面无表情的回了一个字:“想。”

    不然这货肯定戏精上身,哭哭啼啼的烦死个人。

    “二郎真是心直口快的可爱。”黛琦要不是还有那么一点羞耻心,这会肯定已经扑上去啃一口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杨广被肉麻的不行,连忙搓搓鸡皮疙瘩,转移话题道。

    “我一出关就来了呀,时间有点不巧,出关的时候就已经天黑了,所以来的晚了点。”黛琦解释道。

    “出关?你之前闭关了?”杨广微微瞪大了眼睛,这货不是刚突破么?又急着闭关?不怕走火入魔?

    境界越高越是需要稳扎稳打,急功近利是大忌啊。

    黛琦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在意的摆摆手:“你师父是谁?不存在走火入魔的!”

    “那你……”杨广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突破宗师了呀,不然怎么会这个时候出关来找你?”黛琦嘚瑟道,然后特别豪放的一挥手,“告诉我,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欺负你?看我不把他打成狗!”

    杨广忙抓住时机:“刚刚你吓我算不算?”

    “呃……”黛琦表情一僵,“哈哈,今天这月亮真圆哈,就是风有点大,哎呀,太大了,你说什么来着?”

    杨广:“……”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