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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帝师,我的徒弟是暴君 第196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文三思到了不久,卢氏的人也来了。除了卢氏族长卢正明外,卢长宇的继弟卢长煜和卢长衡以及子女也来了。

    至于还有一个继弟卢长期在北周时与堂弟卢思道参与高绍义谋反被宇文神举杀了,自然无法到场。

    见到卢长宇的尸身,几个子女顿时悲痛大哭。卢长衡也面露悲痛之色,只是顾及他人府邸,故而不曾失态。

    “人已经去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当务之急是找出元凶,为长宇报仇。”卢正明沉声呵斥道。

    卢长宇的子女闻言,顿时不敢大哭,只是低声抽泣着。

    “大兄骤逝,他们一时失态也是人之常情,从兄勿要苛责。”卢长衡忍不住开口求情。

    “谢叔父。”卢长宇长子向卢长衡道了声谢,随后对卢正明道,“阿爹遭人毒手,我们一时难以接受,请族长责罚。但阿爹蒙冤,请族长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卢正明摆摆手:“罢了,你们且退至一边,相信文明府自会秉公执法,严惩凶手。”

    “固安伯所言极是,本府绝不会叫凶手逍遥法外。”文三思信誓旦旦的应下。

    正说话间,那边仵作已经验完了尸。

    “回禀府君,死者乃是死于凶杀,伤口在脖间,此为凶器。”仵作将沾了血的枯叶呈上,“摘叶杀人,由此可见,凶手乃是江湖高手。”

    文三思也是习武之人,自然明白摘叶杀人意味着什么,神色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本府听闻少林有一绝技名为拈花指,手法与之极其相似。”文三思拈着枯叶正反端详一番,沉声开口道。

    郦孝友连忙撇开干系:“我郦府上下,无一人懂得摘叶杀人之法,更不可能懂得拈花指,定是有江湖歹人趁夜行凶。”

    “呵,你说没有便没有?”卢长煜冷笑一声,“人死在你们郦府中,你们便有嫌疑,即便到了公堂之上,你们所做辩词也不能作为无罪依据。”

    郦孝友神色一变,没想到卢长煜会如此不加掩饰的针对他们郦氏。

    “正如你所言,人死在我们郦府嫌疑最大的便是郦氏族人,卢兄在我们府上做客,我们保护还来不及如何会杀人?”郦继方反驳道,“此事分明是有歹人恶意陷害。”

    “正因如此,你们反其道而行之同样能不惹人怀疑不是么?”卢长煜幽幽说道。

    “凡事都要讲证据。”郦继方大有深意的回击道,“卢兄何必急着将罪名往郦氏头上按呢?”

    这话却是藏着陷阱了,若卢长煜顺着说下去,必然会落入陷阱被冠上心怀叵测的罪名。

    卢长煜自不是傻子,当然不会上钩,转而说道:“我不过是急着找出凶手罢了,毕竟死者是我大兄。”

    郦继方深深看他一眼,倒是无从指摘,索性不再与他争辩,转而看向文三思:“有劳明府查明真相,为卢兄报仇,也还郦府一个清白。”

    “本府定当竭尽全力。”文三思郑重其事的应道。

    “那便有劳明府了,我们两家也应私下多查查江湖中有哪些懂得拈花指之人。”卢正明提醒了一句。

    郦孝友自是应下。

    文三思让郦孝友将院中伺候的仆从都召来一一审问,结果自然是毫无所获。

    “如此更可确定,行凶之人武功极高,寻常仆从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他的踪迹。”文三思沉吟少许,随即想到,“郦县男,卢兄旁边的院子住的是谁?”

    “这……”郦孝友面露迟疑。

    “怎么?难道是做贼心虚了?”卢长煜趁机补刀。

    郦孝友冷冷瞥他一眼,冷笑道:“住在旁边的是晋王殿下、黛侯和裴使君,难不成他们会是凶手?”

    卢长煜一噎,却不轻易妥协:“黛侯?可是苍穹宫的少主黛琦?听闻她武功极高,又住在大兄旁边,岂不是嫌疑最大?如何没有可能?”

    “在下定论之前,任何可能都是有的,但没有证据却不可妄言。”郦继方和稀泥道,“一切听由文明府判决才是。”

    文三思思索片刻,开口道:“既然晋王殿下、黛侯和裴使君就住在旁边,且黛侯武功高强,若有人行刺,应有所察觉,不如请黛侯过来询问一二。”

    “明府所言有理,老夫这就让人去请殿下他们过来。”郦孝友说完,便转头对郦继方低语了几句。

    郦继方会意的点点头,随即转身去请杨广他们过来。

    杨广他们吃过早饭就一直在喝茶,色都喝浅了。偏偏命案没破他们又不能走,不然岂不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此时见郦继方亲自来请,杨广自是满口应下,随他一道去了现场。

    “见过晋王殿下、黛侯、裴使君。”众人纷纷见礼。

    “免礼吧,文明府,你有何疑问尽管问吧。”杨广授意道。

    “谢殿下。”文三思拱手一拜,随即看向黛琦,“下官听闻黛侯武功高强,敢问昨夜卢兄遇害时,黛侯可曾察觉异常?”

    黛琦十分坦荡,如实相告:“昨夜本侯饮酒过量,早早睡了,并不曾听到有何异常。”

    文三思面色一凝,显然没想到黛琦会这么说。

    “黛侯武功如此之高,竟然丝毫异动都不曾察觉,未免叫人难以置信。”卢长煜话里有话的说道。

    黛琦淡淡乜他一眼:“本侯说的不够清楚么?本侯喝醉了,如何察觉异动?”

    “黛侯此言未免可笑,谁不知习武之人素来警觉,如何会让自己醉的毫无防备?”卢长煜咄咄逼人,“若真如黛侯所言,若有人行刺于你,岂不危险?”

    “本侯在郦府做客,蒙主人设宴款待,岂能不尽兴?倒是卢先生这话好没道理,仿佛这郦府是龙潭虎穴一般,任谁住着都有性命之危。”黛琦四两拨千斤反击了回去。

    卢长煜:“……”

    黛琦伶牙俐齿的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而她此言一出,还不等他反驳,郦家人当先不答应了。

    “何出此言,何出此言哦?郦府素来清静安宁,今日分明也是遭了无妄之灾,竟要将百年清名毁了不成?”郦孝友老泪众横,“老夫愧对列祖列宗啊!”

    不管他是真急了,还是演戏,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其他人自然不好不给台阶。

    卢正明当先替卢长煜道歉道:“郦兄切莫如此,是长煜口无遮拦,老夫这便让他赔礼道歉。”

    说完,他便看向卢长煜,“你这混账,整日胡言乱语,还不快向郦兄谢罪?”

    卢长煜心中一凛,不敢违抗族长之命,当即转身对着郦孝友深深一拜:“是某无礼,一时失言,还请郦兄不要怪罪。”

    郦孝友身心疲惫的摆摆手:“罢了,到底是出了命案,破案之前郦府也脱不了嫌疑。子孙不肖,但愿祖宗宽恕。”

    接着,他朝文三思一拜,“拜托明府查明真相,还我郦氏清白。”

    文三思连忙上前托起他:“不敢当,此乃本府分内之事,郦兄切勿如此。”

    只是话虽如此,但到目前为止,案情却是陷入胶着状态,一时没有头绪。

    尸体已经验过,文三思索性卖卢氏一个好,让他们将尸体带了回去。他本人也带人离开,回府衙琢磨案情去了。

    “原本今日该让阿植随晋王殿下回去的,只是突然出了此事害的殿下也耽搁了行程,真是罪过。都怪老臣治家不严。”郦孝友无地自容道。

    “出了命案,是谁也不曾料到的,郦县男无需自责。”杨广反而安抚道,“孤先在贵府与郦二郎君请教同样受益匪浅。”

    “草民惭愧。”郦植自谦道。

    “那臣等就先不打扰殿下休息了。”郦孝友顺势告辞,带着一众郦氏族人先行离开了。

    杨广三人也回了客房。

    终于没有外人了,于是三人便也商量起了案情。昨晚黛琦烂醉如泥,杨广又因为某种不可说的原因一直在自我斗争。

    于是两人都看向了裴矩。

    裴矩无奈的摇摇头:“微臣昨夜并未听到动静。”

    “如此说来,凶手很可能就是傅宣德。”黛琦推断道,“卢长宇死于拈花指,恰好傅宣德便会拈花指,且以他的功力刻意隐藏,只要不对你我释放杀意,你我都很难察觉。”

    “只是没有证据,无法证明。”杨广皱眉道,“只怕对方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命案不过是个筏子罢了。”黛琦不以为意道,“我们何须过多关注?”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找证据那是文三思的事情,如非必要他们确实不必掺和进去。而他们既然已经看出命案背后的人是傅宣德了,那么直接越过案子去找傅宣德就是了。

    “傅宣德意在针对我们,而今日那卢长煜分明也是百般刁难,大有将矛头引向我的意图。”黛琦冷笑一声,“且死的还是卢家人,哪有那么多巧合?卢氏一定有问题,索性便从卢氏查起就是了。”

    随即便是一阵沉默。

    无他,只是该派谁去查?

    杨广是弥勒教的重点目标,自然不能涉险,而黛琦伤势未愈,暂时不能动武。唯一完好无损且武功高强的就是裴矩了,但他总不能将杨广和黛琦丢下单独去查案,否则敌人杀上门来就全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