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昔与往昔之旅 第386章 恋爱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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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让我想起来那些痛苦的过往呀！！！！”
小昔的共鸣无比强烈：“好可恶呀！岁岁的父母真的好可恶呀！！！”
“对吧颜妹？你也能体会到的吧！”
“颜妹？”
“嗯嗯？”
“……”古颜没声响，面无表情踢着拖鞋，径直朝桌边走。
一只手拿着手机认真翻看，另一只手上还在不停比划着什么……
小昔支起身子，小脸上是大大的疑惑，奇怪道：“颜妹？你去干嘛？你的样子很奇怪哎？”
还是没有回应的声音。
不过……隐隐约约能听到她在嘀咕些什么。
“颜妹你别吓我呀！”小昔心里慌慌的，神色担忧，赶紧光着脚追过去。
然后就听见……
“可惜，自制霰弹枪只能装两发，嗯…不马枪应该够用了。”古颜不知道从哪搞来个自制教程。
“接着找身份信息和地址……”
［唔哇！颜妹在想不得了的事情！］
小昔汗毛炸立！急忙去拦：“颜妹！冷静点啦！忘昔会搞定的！”
“我不信他！”古颜已然失控，满目恨意道。
“他是你男人！你得学着信他呀！”小昔也急了，连忙冲上去抱住她。
可就算被小昔像树懒似的缠在身上，她仍可以负重前行。
“……”古颜还在使着神劲，一副不屈服的样子。
“啊啊！颜妹你不听话，等忘昔回来我要告状的哦！惩罚你哦！”小昔无能为力，只好恶狠狠的描述后果。
但这没有太大的用处。
首先，本来古颜就不怕被李忘昔罚，所以小昔拿这种她自己怕的事情来威胁根本没有用。
再者，小昔连威胁都显得奶里奶气，软乎乎的，生气起来像撒娇，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要指望着她用故作严肃的精致眉眼，刻意鼓起来的腮帮子，吹胡子瞪眼喊声娇嫩的方式阻止某人做错误的事？
怎么看都像加油助威……
不过也有好处，有这么一个天然“软化剂”在身边，古颜使劲咬着牙，就算满心忿恨，却也不忍心对着她发脾气。
“你让他打我！我不怕他！”古颜摸了摸小昔的头，只能对相隔百十公里的李忘昔隔空发脾气。
“颜妹，消停一点啦！”小昔趁机安抚。
“我生气！”古颜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知道啦，我也生气呀！但这是人家的事情啦！你不要激动嘛…”小昔俏皮的共振。
“谁让那些人该死的！”
“安啦安啦～”
两人牵手手，小昔还招手让九月一起。
一人一猫像安慰剂一般在古颜怀里蹭歪…
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古颜终于冷静了下来。
要不是最后小昔急中生智，来了一句：“再走极端，我就跟忘昔说，不让你上床了啦！你任性就别怪姐姐我独享忘昔了哦？”
估计古颜真能杀到李忘昔那边去…
整个过程给小昔累的够呛。
“颜妹…你…可…真是个磨人的豆浆机…”
“？”
“人家腰都酸了…”
“小昔你搞黄色？”古颜警惕的后退，同时还把居家服裤子上的系带打了个死结。
“嘻嘻～才没有呢，人家开个玩笑啦，因为挂在你身上你都不托我一下，很累的嘛。”小昔腆着脸，悄悄收回准备吃豆腐的手。
［算啦算啦～学生就应该想怎么好好学习，不能想这些有的没的！］
［晚上再说吧～］
“呼呼～”小昔暧昧地使了个眼神。
古颜见她一副“过后再说”肯定能找到机会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如果被李忘昔给……那是恩爱，但如果被小昔给…想想就觉得奇怪！
不敢再想下去，古颜一甩手，自顾自的朝客厅走着，同时还在开门前口无遮拦地提醒道：“小昔，以我的经验。劝你别搞颜色！不然小心哪天想不开上吊，被我看到，我都得以为你是在艾斯爱慕。”
“唔？颜妹你在说什么呀？”小昔故意装作听不懂，摸着下巴歪着头，眼眸中都是无知地疑惑。
“…没什么。”〔完了，我现在也跟那傻逼李忘昔一样，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古颜的脚步在门口停了一瞬，神色古怪地叹了口气。
“唔…感觉颜妹你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小昔很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小心思。
不过也没关系啦～小昔从床边找到自己粉粉嫩嫩的小拖鞋，利落的穿上，小跑着跟了上去。
“嘿嘿嘿～咱们是姐妹嘛～你怎么想都没关系，人家不在乎哦～”
古颜无奈的揉着主动伸进自己手心的小脑袋，宠溺地问道：“是是，不说这个了。刚才那b事憋坏我了！我想出去透透风，你呢？”
“出门嘛……可是我好饿哎……”
“出去吃，我请。”
“忘昔报销？”
“完全正确。心情不好的时候消费，吃甜品喝咖啡，顺带做个美甲，做做脸啊手啊的美容，用来调整心情。”古颜在衣帽间边找出门要穿的大衣，一边罗列着根本数不完的消遣方式。
“好奢侈的消遣手段哎…”小昔听着，下意识的心尖尖都在滴血。
古颜到不以为意，一把揽住她的腰，跟个登徒浪子似的把着她的下巴，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故意压低声音说道：“真是的，你就是穷惯了。没关系，让姐姐带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吧。”
说罢，还模仿着李忘昔的样子使劲一抱———没抱起来。
有点尴尬…
“……”小昔被搬起一条腿，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
但不管什么反应，这时候需要说点什么！
于是…
“颜妹…我才是姐姐哦？”
“啊…嗯……”
“叫姐姐～”
“姐…姐…！”
“嘿嘿嘿～走吧走吧～姐姐带你玩哦～”
这么一来，古颜顺着这个台阶，跳进了一个被小昔占便宜没完的坑里。
但其实还好，反正都已经习惯了。
…
平静下来后，她们去到了在某间甜品店并排坐在一起。
小昔双手托腮笑得跟花一样。
她静静地看着古颜，不断回想着古颜的种种样子：怒骂、没素质、乖张和把一二十万当三块五块钱花的气质。
让人不禁疑惑地问道：“颜妹颜妹～像你这类的富家千金都很矜持知性的吧？”
突然听到这个问题，古颜一时间差点笑出来。
但为了保持在外面的文雅，她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接着讽刺道：“千金？呵呵，都是借祖上势力彰显自己身份地位的普通人。还矜持知性？别扯淡了。虽然我不否认有很多家教特别好的大小姐、真名媛。但，小昔，进了这个重利、攀比的圈子，你慢慢会发现，像我这样没素质的‘大小姐’更多！别信那些傻逼人设包装！”
小昔了然的点了点头，懂得差不多了：“唔…就像岁岁的爸妈？”
“别提这两个畜生！我又想发飙了！”
……
……
……
她们气愤的原因很明显———岁岁的家庭因素。
李忘昔和张萌在最前线，了解着岁岁的一切。
了解着一位重度抑郁症，加重度焦虑症患者不曾向任何人吐露的情绪。
客厅堆满垃圾？
因为岁岁的爸妈还有另外一个家。
另外一个房间有病态的笑声？
因为另外一个房间是岁岁的哥哥。
所有的问题，归根结底都在她哥哥身上！
岁岁说，她们本来住在魔都。
父亲是魔都人，母亲是本地人。
但因为母亲管得严，所以她哥哥一直到大学才被允许谈恋爱。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当他哥哥碰到第一个动心的女生时，毫无悬念的深度沉沦了进去。
接着…签了一个什么———恋爱条约。
条约内容是…
一、恋爱期间，任何礼物、转账，都属于赠予，永不追回。
二、结婚之前不能发生关系，否则追究法律责任，并且索赔两百万。
三、男方不得与其他女性发生任何暧昧行为，包括并不限于手机聊天、现实交谈。如有违反，需自愿补偿女方五十万元。
剩下还有什么…岁岁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反正，最后岁岁的哥哥在被分手后，意图挽回。
又自愿转账了很多。
当发现无法挽回时，还自我感动地转了一笔二十万的分手费。
然后自此之后…就开始变得神经质。
还拒绝治疗，宣称自己要为了挽回那个“她”作出改变。
直到现在，休学到只能被锁在家里。
好在还知道正常吃喝和上厕所，除了不出门外加疯疯癫癫的换各种手段，借各种社交软件意图窥探那个“她”之外……说好听点，勉强还算个正常人吧。
不过岁岁的哥哥造出的各种垃圾，就直接被扔在客厅了。
开始岁岁还会在父母的监督下收拾。
而到了后面，岁岁也出现心理问题后，客厅的垃圾越堆越多。
当时她还被不断打压，被不理解，被指着鼻子骂。
她父母把她哥哥的事，很莫名其妙的扣到了她头上。
“他们一直骂我…还摔东西…我…我…说我…说我……”岁岁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没关系，不想说可以不用勉强。”李忘昔语气温柔，尽力安抚着她。
岁岁坐在床边，使劲摇了摇头表示还可以继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着继续说道：“他们…说…说我…说我为什么不出去…勾引别人…说我是个…废物……说别人…能捞钱……说我除了学习好…什么都不是……”
……
“操！操他妈了个比！”
随着一声清脆而响亮的碰撞声，小昔的手狠狠落在桌上，还在因为反震的痛感轻轻颤抖。
“别拦我！我要给忘昔打电话！让他弄死这两个狗娘养的杂种！”把小昔气的粗口不断。
古颜当然更想骂人，想打人！
但奈何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要脸的。
天道好轮回，古颜费了好大劲才把小腿乱踢，想要隔空踹人的小昔安抚好。
“嘘———！”
“好生气！好生气！！”小昔喘着粗气，面红耳赤。
可是相隔太远，手伸再长也伸不过去。
只得无能狂怒。
况且…说一千道一万，她们只是看客，改变不了岁岁的人生。
真正能改变岁岁的，只能是岁岁本身。
她们，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
目光回到岁岁的闺房。
“没报警…吗？”张萌小心翼翼地问道。
“报警了……钱是自愿转的…追…追不回来……”岁岁麻木道。
“……”张萌沉默了。
“然后…我…我觉得…这个世界好丑陋…我好没用……那…我为什么…要活着…？”岁岁找到了宣泄口，仍在自顾自的说下去。
“没有人能理解我……我…什么…都做不到……”
“因为这些想法，你变得越来越想自杀。”李忘昔一语中的。
岁岁从这时开始，变得更消沉了。
慢慢把腿抱在胸前，把脸埋进膝盖间。
不过她还在坚持，用闷闷的声音继续说道：“嗯……我…自己偷偷…去做了…评估……很严重的…心理障碍……医生让我…住院……吃药……”
“……”李忘昔认真的倾听着。
“但是…我爸妈……觉得……这是我…的借口…不让我…住院…也不让我吃药……”
听到这，张萌再也忍不住，低声怒骂了一句：“妈的畜生！”
岁岁不在意别人怎么骂自己的父母，因为她本身就已经很厌恶了。
稍微沉寂了一会后，又听她继续平静地说道：“我胳膊上……这些…心里不舒服…就想…割一刀……然后…越来越不满足……”
“因为疼痛已经不足以让你感到释放了。”李忘昔在一旁帮她解释着。
希望借此机会，让岁岁觉得有人会理解她。
“嗯…”岁岁语气一顿，腼腆地露出一个完全没有快乐流露地微笑。
“然后…然后…我就…割腕……”
“开始…刀子划过去…感觉暖暖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只有有一点疼……”
“接着…血开始往外渗……感觉很……很奇妙……身体里的不开心…压抑的情绪……像要流出来似的……”
“看到血…涌出来……我感觉…很放松……好开心……”
此时，张萌听着如此身临其境的描述，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让我想起来那些痛苦的过往呀！！！！”
小昔的共鸣无比强烈：“好可恶呀！岁岁的父母真的好可恶呀！！！”
“对吧颜妹？你也能体会到的吧！”
“颜妹？”
“嗯嗯？”
“……”古颜没声响，面无表情踢着拖鞋，径直朝桌边走。
一只手拿着手机认真翻看，另一只手上还在不停比划着什么……
小昔支起身子，小脸上是大大的疑惑，奇怪道：“颜妹？你去干嘛？你的样子很奇怪哎？”
还是没有回应的声音。
不过……隐隐约约能听到她在嘀咕些什么。
“颜妹你别吓我呀！”小昔心里慌慌的，神色担忧，赶紧光着脚追过去。
然后就听见……
“可惜，自制霰弹枪只能装两发，嗯…不马枪应该够用了。”古颜不知道从哪搞来个自制教程。
“接着找身份信息和地址……”
［唔哇！颜妹在想不得了的事情！］
小昔汗毛炸立！急忙去拦：“颜妹！冷静点啦！忘昔会搞定的！”
“我不信他！”古颜已然失控，满目恨意道。
“他是你男人！你得学着信他呀！”小昔也急了，连忙冲上去抱住她。
可就算被小昔像树懒似的缠在身上，她仍可以负重前行。
“……”古颜还在使着神劲，一副不屈服的样子。
“啊啊！颜妹你不听话，等忘昔回来我要告状的哦！惩罚你哦！”小昔无能为力，只好恶狠狠的描述后果。
但这没有太大的用处。
首先，本来古颜就不怕被李忘昔罚，所以小昔拿这种她自己怕的事情来威胁根本没有用。
再者，小昔连威胁都显得奶里奶气，软乎乎的，生气起来像撒娇，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要指望着她用故作严肃的精致眉眼，刻意鼓起来的腮帮子，吹胡子瞪眼喊声娇嫩的方式阻止某人做错误的事？
怎么看都像加油助威……
不过也有好处，有这么一个天然“软化剂”在身边，古颜使劲咬着牙，就算满心忿恨，却也不忍心对着她发脾气。
“你让他打我！我不怕他！”古颜摸了摸小昔的头，只能对相隔百十公里的李忘昔隔空发脾气。
“颜妹，消停一点啦！”小昔趁机安抚。
“我生气！”古颜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知道啦，我也生气呀！但这是人家的事情啦！你不要激动嘛…”小昔俏皮的共振。
“谁让那些人该死的！”
“安啦安啦～”
两人牵手手，小昔还招手让九月一起。
一人一猫像安慰剂一般在古颜怀里蹭歪…
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古颜终于冷静了下来。
要不是最后小昔急中生智，来了一句：“再走极端，我就跟忘昔说，不让你上床了啦！你任性就别怪姐姐我独享忘昔了哦？”
估计古颜真能杀到李忘昔那边去…
整个过程给小昔累的够呛。
“颜妹…你…可…真是个磨人的豆浆机…”
“？”
“人家腰都酸了…”
“小昔你搞黄色？”古颜警惕的后退，同时还把居家服裤子上的系带打了个死结。
“嘻嘻～才没有呢，人家开个玩笑啦，因为挂在你身上你都不托我一下，很累的嘛。”小昔腆着脸，悄悄收回准备吃豆腐的手。
［算啦算啦～学生就应该想怎么好好学习，不能想这些有的没的！］
［晚上再说吧～］
“呼呼～”小昔暧昧地使了个眼神。
古颜见她一副“过后再说”肯定能找到机会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如果被李忘昔给……那是恩爱，但如果被小昔给…想想就觉得奇怪！
不敢再想下去，古颜一甩手，自顾自的朝客厅走着，同时还在开门前口无遮拦地提醒道：“小昔，以我的经验。劝你别搞颜色！不然小心哪天想不开上吊，被我看到，我都得以为你是在艾斯爱慕。”
“唔？颜妹你在说什么呀？”小昔故意装作听不懂，摸着下巴歪着头，眼眸中都是无知地疑惑。
“…没什么。”〔完了，我现在也跟那傻逼李忘昔一样，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古颜的脚步在门口停了一瞬，神色古怪地叹了口气。
“唔…感觉颜妹你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小昔很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小心思。
不过也没关系啦～小昔从床边找到自己粉粉嫩嫩的小拖鞋，利落的穿上，小跑着跟了上去。
“嘿嘿嘿～咱们是姐妹嘛～你怎么想都没关系，人家不在乎哦～”
古颜无奈的揉着主动伸进自己手心的小脑袋，宠溺地问道：“是是，不说这个了。刚才那b事憋坏我了！我想出去透透风，你呢？”
“出门嘛……可是我好饿哎……”
“出去吃，我请。”
“忘昔报销？”
“完全正确。心情不好的时候消费，吃甜品喝咖啡，顺带做个美甲，做做脸啊手啊的美容，用来调整心情。”古颜在衣帽间边找出门要穿的大衣，一边罗列着根本数不完的消遣方式。
“好奢侈的消遣手段哎…”小昔听着，下意识的心尖尖都在滴血。
古颜到不以为意，一把揽住她的腰，跟个登徒浪子似的把着她的下巴，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故意压低声音说道：“真是的，你就是穷惯了。没关系，让姐姐带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吧。”
说罢，还模仿着李忘昔的样子使劲一抱———没抱起来。
有点尴尬…
“……”小昔被搬起一条腿，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
但不管什么反应，这时候需要说点什么！
于是…
“颜妹…我才是姐姐哦？”
“啊…嗯……”
“叫姐姐～”
“姐…姐…！”
“嘿嘿嘿～走吧走吧～姐姐带你玩哦～”
这么一来，古颜顺着这个台阶，跳进了一个被小昔占便宜没完的坑里。
但其实还好，反正都已经习惯了。
…
平静下来后，她们去到了在某间甜品店并排坐在一起。
小昔双手托腮笑得跟花一样。
她静静地看着古颜，不断回想着古颜的种种样子：怒骂、没素质、乖张和把一二十万当三块五块钱花的气质。
让人不禁疑惑地问道：“颜妹颜妹～像你这类的富家千金都很矜持知性的吧？”
突然听到这个问题，古颜一时间差点笑出来。
但为了保持在外面的文雅，她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接着讽刺道：“千金？呵呵，都是借祖上势力彰显自己身份地位的普通人。还矜持知性？别扯淡了。虽然我不否认有很多家教特别好的大小姐、真名媛。但，小昔，进了这个重利、攀比的圈子，你慢慢会发现，像我这样没素质的‘大小姐’更多！别信那些傻逼人设包装！”
小昔了然的点了点头，懂得差不多了：“唔…就像岁岁的爸妈？”
“别提这两个畜生！我又想发飙了！”
……
……
……
她们气愤的原因很明显———岁岁的家庭因素。
李忘昔和张萌在最前线，了解着岁岁的一切。
了解着一位重度抑郁症，加重度焦虑症患者不曾向任何人吐露的情绪。
客厅堆满垃圾？
因为岁岁的爸妈还有另外一个家。
另外一个房间有病态的笑声？
因为另外一个房间是岁岁的哥哥。
所有的问题，归根结底都在她哥哥身上！
岁岁说，她们本来住在魔都。
父亲是魔都人，母亲是本地人。
但因为母亲管得严，所以她哥哥一直到大学才被允许谈恋爱。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当他哥哥碰到第一个动心的女生时，毫无悬念的深度沉沦了进去。
接着…签了一个什么———恋爱条约。
条约内容是…
一、恋爱期间，任何礼物、转账，都属于赠予，永不追回。
二、结婚之前不能发生关系，否则追究法律责任，并且索赔两百万。
三、男方不得与其他女性发生任何暧昧行为，包括并不限于手机聊天、现实交谈。如有违反，需自愿补偿女方五十万元。
剩下还有什么…岁岁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反正，最后岁岁的哥哥在被分手后，意图挽回。
又自愿转账了很多。
当发现无法挽回时，还自我感动地转了一笔二十万的分手费。
然后自此之后…就开始变得神经质。
还拒绝治疗，宣称自己要为了挽回那个“她”作出改变。
直到现在，休学到只能被锁在家里。
好在还知道正常吃喝和上厕所，除了不出门外加疯疯癫癫的换各种手段，借各种社交软件意图窥探那个“她”之外……说好听点，勉强还算个正常人吧。
不过岁岁的哥哥造出的各种垃圾，就直接被扔在客厅了。
开始岁岁还会在父母的监督下收拾。
而到了后面，岁岁也出现心理问题后，客厅的垃圾越堆越多。
当时她还被不断打压，被不理解，被指着鼻子骂。
她父母把她哥哥的事，很莫名其妙的扣到了她头上。
“他们一直骂我…还摔东西…我…我…说我…说我……”岁岁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没关系，不想说可以不用勉强。”李忘昔语气温柔，尽力安抚着她。
岁岁坐在床边，使劲摇了摇头表示还可以继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着继续说道：“他们…说…说我…说我为什么不出去…勾引别人…说我是个…废物……说别人…能捞钱……说我除了学习好…什么都不是……”
……
“操！操他妈了个比！”
随着一声清脆而响亮的碰撞声，小昔的手狠狠落在桌上，还在因为反震的痛感轻轻颤抖。
“别拦我！我要给忘昔打电话！让他弄死这两个狗娘养的杂种！”把小昔气的粗口不断。
古颜当然更想骂人，想打人！
但奈何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要脸的。
天道好轮回，古颜费了好大劲才把小腿乱踢，想要隔空踹人的小昔安抚好。
“嘘———！”
“好生气！好生气！！”小昔喘着粗气，面红耳赤。
可是相隔太远，手伸再长也伸不过去。
只得无能狂怒。
况且…说一千道一万，她们只是看客，改变不了岁岁的人生。
真正能改变岁岁的，只能是岁岁本身。
她们，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
目光回到岁岁的闺房。
“没报警…吗？”张萌小心翼翼地问道。
“报警了……钱是自愿转的…追…追不回来……”岁岁麻木道。
“……”张萌沉默了。
“然后…我…我觉得…这个世界好丑陋…我好没用……那…我为什么…要活着…？”岁岁找到了宣泄口，仍在自顾自的说下去。
“没有人能理解我……我…什么…都做不到……”
“因为这些想法，你变得越来越想自杀。”李忘昔一语中的。
岁岁从这时开始，变得更消沉了。
慢慢把腿抱在胸前，把脸埋进膝盖间。
不过她还在坚持，用闷闷的声音继续说道：“嗯……我…自己偷偷…去做了…评估……很严重的…心理障碍……医生让我…住院……吃药……”
“……”李忘昔认真的倾听着。
“但是…我爸妈……觉得……这是我…的借口…不让我…住院…也不让我吃药……”
听到这，张萌再也忍不住，低声怒骂了一句：“妈的畜生！”
岁岁不在意别人怎么骂自己的父母，因为她本身就已经很厌恶了。
稍微沉寂了一会后，又听她继续平静地说道：“我胳膊上……这些…心里不舒服…就想…割一刀……然后…越来越不满足……”
“因为疼痛已经不足以让你感到释放了。”李忘昔在一旁帮她解释着。
希望借此机会，让岁岁觉得有人会理解她。
“嗯…”岁岁语气一顿，腼腆地露出一个完全没有快乐流露地微笑。
“然后…然后…我就…割腕……”
“开始…刀子划过去…感觉暖暖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只有有一点疼……”
“接着…血开始往外渗……感觉很……很奇妙……身体里的不开心…压抑的情绪……像要流出来似的……”
“看到血…涌出来……我感觉…很放松……好开心……”
此时，张萌听着如此身临其境的描述，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