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奇谈：超自然现象调查局 第11章 死亡短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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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孙立天公司楼下的时候正好是下午3点。
和钱队长分别后，龙飞独自一人进了电梯，来到了孙立天公司所在的楼层。
老板的失踪似乎并没有影响这家公司的正常运行，员工们依然在井然有序地上班，只是属于孙立天的那间办公室大门紧锁，这层楼的男厕所也被贴上了警方的封条。
龙飞找了个开着门却没人的公司坐在里面，耐心地等待着。
这时，情报处的一个队员给他打来了电话。
情报处通过黑客手段远程黑掉了失踪的六个人的手机，并从手机中成功提取到了那条消失的短信，而短信内容已经通过内部平台发送给了龙飞。
龙飞不禁感叹：“不愧是超调局啊，连手机都还没拿到呢就能干活了，厉害厉害！”
然而当他看到信息的内容后，脑袋上立刻冒出了一堆问号。
孙立天的手机：死分八十三时八晚。
李妍熙和周正的手机：死分一十一时七晚。
金林的手机：死分八十二时三晚。
吴雪梅的手机：死分三十四时九晚。
失踪丈夫的手机：死分一十二时一晚。
“什么玩意这是？”龙飞吐槽道，“这些人失踪前收到的就是这个短信？这谁看得懂啊？”
而与此同时，钱队长的电话打了过来。
“钱队，什么事？”龙飞接起电话问。
钱队长说：“查到了。就今早失踪的那个男的，1年前曾经在工地上说过‘王越死了活该’这种话。”
“嗯……”龙飞思索了一下，接着故意说道，“我觉得你们可以重点排查一下当时听到这话的人，其中说不定就有嫌疑人。”
他这样说的目的是为了给钱队长他们找点事做，不要老盯着他，不然他没办法去找那只鬼。
钱队长果然说道：“嗯，我们也都是这样想的，所以大规模的走访排查已经开始了。不过我估计最少也得半个月才能有结果。”
龙飞笑道：“你们辛苦了。”
挂断电话后，龙飞深吸了口气。
他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只要是说过王越坏话的人，就都会失踪。
目前为止的这六个人还是有报案记录的，那没有报案记录的失踪人员又有多少呢？
龙飞不知道，他也没那么多精力去管，他的任务目标是抓住或消灭王越变成的鬼魂，从而阻止它继续害人。
不过他也忍不住自言自语吐槽：“看来当‘喷子’也是有风险的，这个案子如果爆出去，那些网络喷子不知道会不会收敛点。”
他想起了前几年的一个新闻，一名花季少女在网络上分享了一下自己生活的日常，却仅仅因为头发的颜色就遭到网络喷子们的恶意攻击，最终导致无法承受舆论压力的女孩选择了轻生。
龙飞的心中不免感慨——语言，可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啊。
……
时间慢慢来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龙飞再次回到了这个无人的公司里坐着。
根据案卷记录，孙立天进入厕所的时间是晚上8点30分左右，所以龙飞决定在那个时间点进厕所看看。
为了引出鬼魂他也当了一回“喷子”，就是不知道这个办法管不管用了。
到了晚上8点的时候，这层楼的所有公司都下班了。
而孙立天的公司由于没有了老板的“威压”，员工们自然是一到点就立刻下班走人了。
8点30分时，龙飞戴好显魂眼镜，走进了那间男厕所中。
和白天来的时候一样，厕所里没有任何的变化和发现。
龙飞从背着的高夫球杆包里抽出那把升级过的唐刀，静静地站在厕所里等待着。
然而，一直等到了快9点，无论是他的手机还是厕所，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这可让他感到有些疑惑了——难道是自己喷的还不够狠，没有吸引到那只鬼的注意吗？
他故意大声喊道：“喂！王越！我知道是你搞的鬼！我能看见你的！你出来跟我说话！你生前有胆子跳楼，死后没胆子现身了吗？靠死来威胁别人，你算什么男人啊！啊？！”
依然没有动静。
他走进一个格子间里，看了一眼地上的蹲坑，心道：“就算是鬼，也不至于从茅坑里爬出来吧？那也太不体面了……”
今晚看来是没戏了。
龙飞叹了口气，将刀重新放回了包里，背着包打开门离开了厕所。
可他刚离开厕所，里面的灯竟然突然一下全灭了！
几秒后，灯光又重新亮起。
在灯光照耀下，洗手台墙壁上的镜子里，竟然出现了一个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鬼！
……
回到酒店后，龙飞将刀放在自己的床上，他则躺在刀的旁边，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自己的话都说得那么难听了，不可能还引不出他来啊。
难道是喷的方式不对？得在公共场合说？
龙飞记得，失踪的六个人都是曾经在网络或是公共场合说过王越的坏话的，而他只在钱队长面前说过，还被钱队长阻止了。
想到这，龙飞立刻掏出了手机。
在网络上搜索了一番后，他终于找到了王越跳楼的那条新闻。
随后他手指纷飞，快速地打出了一条评论：
就这也要死？那可真是该死了。
接着，他点击了“发送”。
一秒钟后，评论成功发送了出去。
而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龙飞收到了近100个赞和十几条评论。
这些评论里有赞同他的，有劝他嘴下积德的，当然也有直接骂他脑子有问题的……
对于这样的一些回应，龙飞却感到非常满意——因为他需要让自己的这条评论被更多人看到，这样就能冲到评论榜的首页上，说不定王越就能看到来找自己了。
不过他的内心还是很愧疚的——毕竟他不是那种内心阴暗的喷子，会发这样的评论也纯粹是为了查案。
他想的是，如果王越变成的鬼魂没有那么凶残，或者那些失踪的人还活着的话，他就会当面向王越道歉。
去浴室洗了个澡后，龙飞躺在自己的刀旁边，没过一会便睡着了……
“人类！人类！”
一个凶狠、沉闷的声音将龙飞惊醒，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中。
“人类！”
龙飞一惊，眼前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头全身冒着金光的老虎！
这老虎的体型异常巨大，仅仅是四肢着地的状态就有至少3米高，在它面前，龙飞就像个婴儿似的。
他慌忙地寻找就放在自己身边的刀，可周身除了黑暗，空无一物，就连他自己都仿佛是漂浮在空中的一样。
“人类！”老虎突然开口说话了，“就是你困住了我！”
它这话说得龙飞一头雾水，不过等他仔细查看后惊讶地发现——这不是过年前自己在长白山碰到的那只东北虎吗？！
之所以能认出它来，是因为这只东北虎的额头上有个伤疤，这条伤疤一直延伸到它的眼皮上，让本就凶猛的老虎看起来更加彪悍。
“啊！你是我在长白山遇到的那只老虎！”龙飞立刻意识到，这是刀的虎魂在和自己对话。
“为什么要困住我？”老虎的语气非常愤怒，“人类！你屠杀我的同类还不够，还要困住我们的灵魂！找死！”
龙飞不知道这头老虎为什么会说话，但很显然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赶紧说道：“你等等！我可没有杀害过东北虎，那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我可没那个胆子。其次……”
“废话少说！”老虎说完便张开大嘴朝龙飞咬了过来。
完蛋了！
龙飞紧紧闭上眼睛，一股劲风吹过，巨大的老虎嘴巴从他的身上穿体而过，却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甚至龙飞都没有感觉到有东西碰到了自己。
他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还在努力想要咬他的老虎。
随后，龙飞笑了。
什么嘛，原来它咬不到自己啊，那就不怕了。
龙飞笑眯眯地问：“诶，大花猫，我问你个事情哦。你怎么会说话的啊？”
老虎见咬不到龙飞，它气急败坏地吼叫了一声。
这一声虎啸震得龙飞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但实际上这只是他精神上的感觉，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龙飞再次问道：“你有没有名字啊？不然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可恶的人类！”老虎怒吼道，“有本事放我出来，我要跟你单挑！”
“哟？单挑这么难的词语你都会啊？”龙飞笑嘻嘻地说，“不行哦，把你放出来的话你就会变成孤魂野鬼的。”
这是改装部的张部长告诉他的，由于老虎死亡时被贴了定魂符，因此按常理地府那边是不会有这头老虎的魂魄信息的，自然也就不会有来将它带走投胎的鬼差了。
而错过了投胎的虎魂一旦脱离了龙飞的刀，就只能沦落成孤魂野鬼，运气好的话遇到机缘就能去投胎，运气不好的话，在世间游荡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
一开始龙飞还觉得这样做有点残忍，因为这样不是剥夺了老虎投胎的权利吗？
可张部长却告诉他，这样做不光不残忍，反而是在帮助老虎向更高的一层前进——成仙。
按照张部长的说法，成为刀魂的虎魂只要灵魂不灭，便可以无限制地修炼自己灵魂的强度，当它足够强大之后，只要机缘一到，立刻就能白日飞升，成为虎仙。
而如今虎魂的体型和能够张嘴说话的变化，就是它开始修仙并且已经入门了的证明。
那至于这个大家伙是怎么入的门，龙飞就不清楚了。
尝试了很久的老虎发现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伤不到龙飞分毫，只能后退几步，眼神愤恨地盯着他喘着粗气。
龙飞满脸笑容地问：“诶，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嘛老兄。”
“诡计多端的人类！”老虎愤怒地说，“你没有资格和我对话。”
“明明是你先找的我。”龙飞瘪了瘪嘴说，“怎么？还倒打一耙啊？”
“你害了我的命，我要找你报仇！”老虎的语气充满怨恨。
龙飞一愣，赶紧说道：“停停停！你可不是被我杀的啊！你是被野猪拱死的你忘了吗？”
老虎也是一愣，随后用它那不大的脑子努力回想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说道：“是的，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时候出现的那个人类。”
龙飞笑着说：“就是我了。哎，我说，虎老兄啊，你不用发这么大的脾气。对，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剥夺了你投胎的权利是我不对，但是我这也是在帮你啊。”
“狡辩！”老虎的怒气虽然平息了一些，但语气依然充满愤怒，“你们人类最是狡猾！我的母亲就是被你们人类用陷阱和枪杀死的！”
“诶等等！”龙飞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陷阱啊，枪啊这些东西的？”
老虎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你会的我都会，我就在你的脑子里。”
龙飞恍然大悟，原来刀魂的原理是这样的啊。
他笑了笑，说：“首先呢，我还是那句话，我从来没有杀害过你的同类。你就在我的脑子里，既然你可以学习我的语言和认知，那你应该也可以看到我的记忆，应该知道我不是在说谎。其次呢，我刚刚说我其实是在帮你，这也不是撒谎哦。你坐下，我慢慢告诉你。”
接着，龙飞将张部长告诉他的那套“修仙理论”告诉了老虎。
老虎听完后，竟然真的乖乖地坐了下来，态度也好了许多。
龙飞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说话了吗？”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老虎已经修仙入门了。
老虎摇了摇它硕大的脑袋，说道：“不知道。我只记得在和野猪打斗后看见了你，然后我就死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周围都是黑暗的地方了。不过我能听到你说话的声音，偶尔也能看见你看到的东西。之后有一天我突然就能说出你们人类的语言了。”
龙飞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今晚找我干嘛呢？就为了报仇吗？”
老虎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它反问道：“不是你自己走进来的吗？”
“啊？”龙飞惊讶地看着它。
不过随即他就想到了，他睡觉的时候，刀就在身边放着。
这么看来，想要和虎魂交流，一方面是需要睡着，另一方面是需要靠近刀。
龙飞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笑眯眯地问老虎：“我说，虎老兄，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老虎思考了一小会，回答道：“我感觉自己比活着的时候更强大了。”
“这就对了。”龙飞笑道，“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老虎“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机会难得，龙飞笑着问道：“你有名字吗？”
“东北虎。”老虎说，“你们人类都是这么叫我们的。”
“那是你的种族名，又不是你自己的名字。”龙飞说，“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以后也好称呼嘛。总不能老是‘虎老兄’、‘虎老兄’地叫吧？”
老虎站了起来，问道：“什么名字？”
龙飞玩心大起，他笑眯眯地问：“叫你咪咪好不好？”
“不好！！！”老虎发出一声虎啸，震得龙飞差点在精神世界里晕过去。
它愤怒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么弱的名字不符合我的身份！”
“你还挺难伺候。”龙飞轻声吐槽了一句，随后他问道，“那叫你阿花吧。”
“不行！！”
“阿虎？”
“难听！！”
“大花猫？”
“你才是猫！！”
龙飞盘腿坐在虚空的地上，努力思考了起来。
对他这个取名困难症患者来说，起名字这种事实在是太磨人了。
想了半天，他突然说道：“传说二郎真君杨戬的护法神兽叫哮天犬，要不叫你‘啸天’吧？”
龙飞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了一下“啸天”两个字，神奇的是，他的手指尖竟然闪出了一道微弱的光芒，将这两个字凌空写了出来。
老虎看着这两个字，这次它没有立刻就反对了，而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后，缓缓说道：“好，我喜欢这个名字。以后我就叫啸天了。”
龙飞站起身，鼓起勇气走到老虎巨大的爪子边。
他摸了摸这只高度快到自己臀部的大爪子，发现竟然能触碰到，而且手感还挺软和的。
他笑着对啸天说：“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呀啸天，我叫龙飞，嗯……我们的关系应该算是搭档吧。”
“不。”啸天立刻反驳道，“你是我小弟。”
“行，那你是大哥。”龙飞笑道，“今后就请大哥多关照了。”
啸天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多指教。哼！”
龙飞干脆笑嘻嘻地坐在了它软软的爪子上，而啸天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它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明明它碰不到龙飞，可龙飞却能轻易地碰到它。
龙飞仰起头看着啸天巨大的脑袋，笑眯眯地问：“啸天大哥，我问你个事情哦。”
“什么事？”啸天低下头看着这个坐在自己爪子上的人类。
“你是公是母啊？”龙飞笑嘻嘻地问，“我没看见你的小丁丁哦~”
啸天明显一愣，随后立刻将头埋进两只前腿间向后看去。
突然，它仰起头大吼道：“不！！！！”
龙飞立刻紧紧地抓住了它脚上坚硬的毛发——它这一声虎啸带出的冲击波差点把龙飞给吹上天。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却伴随着啸天的哀嚎声飘过了一首歌。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他甚至忍不住在想，此时要是来一件校服，再配一个电话亭，再来点雪花，那场景简直是，绝了！
安慰了好一会儿被莫名其妙“绝育”的啸天，龙飞哭笑不得地说：“你都变成魂魄了，就别想着传宗接代这种事了。再说你的男子气概也没有因为被噶了丁丁就失去了呀。”
啸天看着脚下的龙飞。
龙飞发誓，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在一头老虎的脸上看到了委屈的表情。
他赶紧说道：“好了好了，别伤心了。我问你个问题啊。”
啸天委屈巴巴地看着他问：“什么问题？”
“怎么离开这里啊？”龙飞尴尬地问。
啸天说：“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你想离开的时候就想着离开就好了。”
好抽象的回答。
龙飞从它的爪子上轻轻跳下来，然后拍了拍它的大脚，笑道：“好了，那我走了，你好好修炼吧。期待你变成虎仙的那天。”
啸天趴在地上不高兴地说：“成仙有什么用，都成太监了，嘤嘤嘤……”
“哈哈哈，好啦！走啦！”
龙飞刚说完，突然感到眼前一阵晕眩，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酒店房间的天花板。
他扭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唐刀——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从刀鞘里拔了出来，闪着寒光的刀身上隐隐约约地显现着一头栩栩如生的老虎图案。
龙飞将刀举到眼前，他惊讶地发现，刀身上的那头老虎竟然是趴着的，而且表情还非常委屈，那模样和刚刚在精神世界里见到的啸天一模一样。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这让龙飞无比惊奇。
因为他睡觉的时候是晚上10点左右，他感觉自己只和啸天聊了不到一个小时，可醒来时却已经早上7点多了。
而且明明没有感觉到自己睡着的龙飞，此时却非常的有精神，就连头脑都清晰了许多。
看来进入精神世界还有些非常奇妙的效果啊！
龙飞当然不知道，就连张部长和陆寒都不知道，啸天能够在短时间内步入修仙的入门级这件事和他的精神世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啸天能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快速成长，他自己的魂魄当然也可以。
这种奇妙的体验，日后也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起床后，龙飞洗漱了一番，接着坐回床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昨晚睡前发的那条评论的点赞数已经过千了，回复数量也超过了一百条，而且绝大部分是赞同的观点。
这反而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了——他没想到现在的人戾气会这么重。
收拾好行装后，龙飞便背上装着刀的高尔夫球杆包出门了。
昨晚在孙立天的公司厕所里没有试验出结果来，今天他准备去金林失踪的那台电梯里去再试一试。
不过才走到半道上，他又退回来了。
因为龙飞突然想起来，六起失踪案的每一个失踪者都在失踪前收到了一条内容莫名其妙的短信，或许这条短信就是失踪的前兆。
如果自己也能收到那条短信，那么应该就能成功见到王越的鬼魂了。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还大费周章地跑去金林的公司呢？
想通了这一环的龙飞干脆坐在了酒店房间里。
他把手机放在桌上，自己则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手机响起。
尴尬的是，龙飞从白天一直等到了晚上，手机就跟静音了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到了晚上10点，他实在是坐不住了。
龙飞起身走进厕所中，在洗手台前洗漱了起来。
当他刷完牙弯下腰准备吐掉嘴里的泡沫时，镜子里的龙飞，竟然还站在那里没有动！
不仅如此，镜子里的“龙飞”浑身是血，脸上更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可当龙飞再直起身的时候，镜子里的他却又恢复成了原样。
洗漱完毕的龙飞将毛巾丢在洗手台上，随后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考了起来。
六个失踪的人都是几年前发表的言论，最晚的一个也至少是一年前的。
王越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找他们报复，那难道自己也要等个几年？
他可不想带个随时可能出现的鬼魂回北京去。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厕所时，突然想起刚加入超调局时，陆寒给他寄手机后打来的那个电话。
陆寒说过，拿到这个手机后就不会再接到骚扰电话和短信了。
呃……如果信息是鬼发的，算不算是骚扰信息呢……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条奇怪的短信其实已经发给龙飞了，可龙飞的超调局专用手机却把它给当成骚扰短信给拦截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龙飞突然感到身旁有一道视线在盯着他，方向正是身旁的镜子！
他立刻扭过头看向镜子，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没有扭头！
龙飞立刻将手伸向腰间，同时嘴里大声质问道：“你是谁？！”
可他却没有在腰间摸到自己的手枪，他一惊，心中惊呼道：“糟了！刀和枪都在外面！”
突然，镜子里的“龙飞”转过了身来，一只血手飞快地从镜子里伸了出来抓住了龙飞的衣领。
“我靠！”
伴随着龙飞的一声怒骂，龙飞被那只血手用巨大的力量给拖进了镜子里……
（未完待续）
和钱队长分别后，龙飞独自一人进了电梯，来到了孙立天公司所在的楼层。
老板的失踪似乎并没有影响这家公司的正常运行，员工们依然在井然有序地上班，只是属于孙立天的那间办公室大门紧锁，这层楼的男厕所也被贴上了警方的封条。
龙飞找了个开着门却没人的公司坐在里面，耐心地等待着。
这时，情报处的一个队员给他打来了电话。
情报处通过黑客手段远程黑掉了失踪的六个人的手机，并从手机中成功提取到了那条消失的短信，而短信内容已经通过内部平台发送给了龙飞。
龙飞不禁感叹：“不愧是超调局啊，连手机都还没拿到呢就能干活了，厉害厉害！”
然而当他看到信息的内容后，脑袋上立刻冒出了一堆问号。
孙立天的手机：死分八十三时八晚。
李妍熙和周正的手机：死分一十一时七晚。
金林的手机：死分八十二时三晚。
吴雪梅的手机：死分三十四时九晚。
失踪丈夫的手机：死分一十二时一晚。
“什么玩意这是？”龙飞吐槽道，“这些人失踪前收到的就是这个短信？这谁看得懂啊？”
而与此同时，钱队长的电话打了过来。
“钱队，什么事？”龙飞接起电话问。
钱队长说：“查到了。就今早失踪的那个男的，1年前曾经在工地上说过‘王越死了活该’这种话。”
“嗯……”龙飞思索了一下，接着故意说道，“我觉得你们可以重点排查一下当时听到这话的人，其中说不定就有嫌疑人。”
他这样说的目的是为了给钱队长他们找点事做，不要老盯着他，不然他没办法去找那只鬼。
钱队长果然说道：“嗯，我们也都是这样想的，所以大规模的走访排查已经开始了。不过我估计最少也得半个月才能有结果。”
龙飞笑道：“你们辛苦了。”
挂断电话后，龙飞深吸了口气。
他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只要是说过王越坏话的人，就都会失踪。
目前为止的这六个人还是有报案记录的，那没有报案记录的失踪人员又有多少呢？
龙飞不知道，他也没那么多精力去管，他的任务目标是抓住或消灭王越变成的鬼魂，从而阻止它继续害人。
不过他也忍不住自言自语吐槽：“看来当‘喷子’也是有风险的，这个案子如果爆出去，那些网络喷子不知道会不会收敛点。”
他想起了前几年的一个新闻，一名花季少女在网络上分享了一下自己生活的日常，却仅仅因为头发的颜色就遭到网络喷子们的恶意攻击，最终导致无法承受舆论压力的女孩选择了轻生。
龙飞的心中不免感慨——语言，可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啊。
……
时间慢慢来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龙飞再次回到了这个无人的公司里坐着。
根据案卷记录，孙立天进入厕所的时间是晚上8点30分左右，所以龙飞决定在那个时间点进厕所看看。
为了引出鬼魂他也当了一回“喷子”，就是不知道这个办法管不管用了。
到了晚上8点的时候，这层楼的所有公司都下班了。
而孙立天的公司由于没有了老板的“威压”，员工们自然是一到点就立刻下班走人了。
8点30分时，龙飞戴好显魂眼镜，走进了那间男厕所中。
和白天来的时候一样，厕所里没有任何的变化和发现。
龙飞从背着的高夫球杆包里抽出那把升级过的唐刀，静静地站在厕所里等待着。
然而，一直等到了快9点，无论是他的手机还是厕所，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这可让他感到有些疑惑了——难道是自己喷的还不够狠，没有吸引到那只鬼的注意吗？
他故意大声喊道：“喂！王越！我知道是你搞的鬼！我能看见你的！你出来跟我说话！你生前有胆子跳楼，死后没胆子现身了吗？靠死来威胁别人，你算什么男人啊！啊？！”
依然没有动静。
他走进一个格子间里，看了一眼地上的蹲坑，心道：“就算是鬼，也不至于从茅坑里爬出来吧？那也太不体面了……”
今晚看来是没戏了。
龙飞叹了口气，将刀重新放回了包里，背着包打开门离开了厕所。
可他刚离开厕所，里面的灯竟然突然一下全灭了！
几秒后，灯光又重新亮起。
在灯光照耀下，洗手台墙壁上的镜子里，竟然出现了一个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鬼！
……
回到酒店后，龙飞将刀放在自己的床上，他则躺在刀的旁边，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自己的话都说得那么难听了，不可能还引不出他来啊。
难道是喷的方式不对？得在公共场合说？
龙飞记得，失踪的六个人都是曾经在网络或是公共场合说过王越的坏话的，而他只在钱队长面前说过，还被钱队长阻止了。
想到这，龙飞立刻掏出了手机。
在网络上搜索了一番后，他终于找到了王越跳楼的那条新闻。
随后他手指纷飞，快速地打出了一条评论：
就这也要死？那可真是该死了。
接着，他点击了“发送”。
一秒钟后，评论成功发送了出去。
而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龙飞收到了近100个赞和十几条评论。
这些评论里有赞同他的，有劝他嘴下积德的，当然也有直接骂他脑子有问题的……
对于这样的一些回应，龙飞却感到非常满意——因为他需要让自己的这条评论被更多人看到，这样就能冲到评论榜的首页上，说不定王越就能看到来找自己了。
不过他的内心还是很愧疚的——毕竟他不是那种内心阴暗的喷子，会发这样的评论也纯粹是为了查案。
他想的是，如果王越变成的鬼魂没有那么凶残，或者那些失踪的人还活着的话，他就会当面向王越道歉。
去浴室洗了个澡后，龙飞躺在自己的刀旁边，没过一会便睡着了……
“人类！人类！”
一个凶狠、沉闷的声音将龙飞惊醒，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中。
“人类！”
龙飞一惊，眼前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头全身冒着金光的老虎！
这老虎的体型异常巨大，仅仅是四肢着地的状态就有至少3米高，在它面前，龙飞就像个婴儿似的。
他慌忙地寻找就放在自己身边的刀，可周身除了黑暗，空无一物，就连他自己都仿佛是漂浮在空中的一样。
“人类！”老虎突然开口说话了，“就是你困住了我！”
它这话说得龙飞一头雾水，不过等他仔细查看后惊讶地发现——这不是过年前自己在长白山碰到的那只东北虎吗？！
之所以能认出它来，是因为这只东北虎的额头上有个伤疤，这条伤疤一直延伸到它的眼皮上，让本就凶猛的老虎看起来更加彪悍。
“啊！你是我在长白山遇到的那只老虎！”龙飞立刻意识到，这是刀的虎魂在和自己对话。
“为什么要困住我？”老虎的语气非常愤怒，“人类！你屠杀我的同类还不够，还要困住我们的灵魂！找死！”
龙飞不知道这头老虎为什么会说话，但很显然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赶紧说道：“你等等！我可没有杀害过东北虎，那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我可没那个胆子。其次……”
“废话少说！”老虎说完便张开大嘴朝龙飞咬了过来。
完蛋了！
龙飞紧紧闭上眼睛，一股劲风吹过，巨大的老虎嘴巴从他的身上穿体而过，却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甚至龙飞都没有感觉到有东西碰到了自己。
他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还在努力想要咬他的老虎。
随后，龙飞笑了。
什么嘛，原来它咬不到自己啊，那就不怕了。
龙飞笑眯眯地问：“诶，大花猫，我问你个事情哦。你怎么会说话的啊？”
老虎见咬不到龙飞，它气急败坏地吼叫了一声。
这一声虎啸震得龙飞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但实际上这只是他精神上的感觉，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龙飞再次问道：“你有没有名字啊？不然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可恶的人类！”老虎怒吼道，“有本事放我出来，我要跟你单挑！”
“哟？单挑这么难的词语你都会啊？”龙飞笑嘻嘻地说，“不行哦，把你放出来的话你就会变成孤魂野鬼的。”
这是改装部的张部长告诉他的，由于老虎死亡时被贴了定魂符，因此按常理地府那边是不会有这头老虎的魂魄信息的，自然也就不会有来将它带走投胎的鬼差了。
而错过了投胎的虎魂一旦脱离了龙飞的刀，就只能沦落成孤魂野鬼，运气好的话遇到机缘就能去投胎，运气不好的话，在世间游荡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
一开始龙飞还觉得这样做有点残忍，因为这样不是剥夺了老虎投胎的权利吗？
可张部长却告诉他，这样做不光不残忍，反而是在帮助老虎向更高的一层前进——成仙。
按照张部长的说法，成为刀魂的虎魂只要灵魂不灭，便可以无限制地修炼自己灵魂的强度，当它足够强大之后，只要机缘一到，立刻就能白日飞升，成为虎仙。
而如今虎魂的体型和能够张嘴说话的变化，就是它开始修仙并且已经入门了的证明。
那至于这个大家伙是怎么入的门，龙飞就不清楚了。
尝试了很久的老虎发现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伤不到龙飞分毫，只能后退几步，眼神愤恨地盯着他喘着粗气。
龙飞满脸笑容地问：“诶，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嘛老兄。”
“诡计多端的人类！”老虎愤怒地说，“你没有资格和我对话。”
“明明是你先找的我。”龙飞瘪了瘪嘴说，“怎么？还倒打一耙啊？”
“你害了我的命，我要找你报仇！”老虎的语气充满怨恨。
龙飞一愣，赶紧说道：“停停停！你可不是被我杀的啊！你是被野猪拱死的你忘了吗？”
老虎也是一愣，随后用它那不大的脑子努力回想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说道：“是的，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时候出现的那个人类。”
龙飞笑着说：“就是我了。哎，我说，虎老兄啊，你不用发这么大的脾气。对，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剥夺了你投胎的权利是我不对，但是我这也是在帮你啊。”
“狡辩！”老虎的怒气虽然平息了一些，但语气依然充满愤怒，“你们人类最是狡猾！我的母亲就是被你们人类用陷阱和枪杀死的！”
“诶等等！”龙飞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陷阱啊，枪啊这些东西的？”
老虎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你会的我都会，我就在你的脑子里。”
龙飞恍然大悟，原来刀魂的原理是这样的啊。
他笑了笑，说：“首先呢，我还是那句话，我从来没有杀害过你的同类。你就在我的脑子里，既然你可以学习我的语言和认知，那你应该也可以看到我的记忆，应该知道我不是在说谎。其次呢，我刚刚说我其实是在帮你，这也不是撒谎哦。你坐下，我慢慢告诉你。”
接着，龙飞将张部长告诉他的那套“修仙理论”告诉了老虎。
老虎听完后，竟然真的乖乖地坐了下来，态度也好了许多。
龙飞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说话了吗？”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老虎已经修仙入门了。
老虎摇了摇它硕大的脑袋，说道：“不知道。我只记得在和野猪打斗后看见了你，然后我就死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周围都是黑暗的地方了。不过我能听到你说话的声音，偶尔也能看见你看到的东西。之后有一天我突然就能说出你们人类的语言了。”
龙飞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今晚找我干嘛呢？就为了报仇吗？”
老虎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它反问道：“不是你自己走进来的吗？”
“啊？”龙飞惊讶地看着它。
不过随即他就想到了，他睡觉的时候，刀就在身边放着。
这么看来，想要和虎魂交流，一方面是需要睡着，另一方面是需要靠近刀。
龙飞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笑眯眯地问老虎：“我说，虎老兄，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老虎思考了一小会，回答道：“我感觉自己比活着的时候更强大了。”
“这就对了。”龙飞笑道，“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老虎“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机会难得，龙飞笑着问道：“你有名字吗？”
“东北虎。”老虎说，“你们人类都是这么叫我们的。”
“那是你的种族名，又不是你自己的名字。”龙飞说，“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以后也好称呼嘛。总不能老是‘虎老兄’、‘虎老兄’地叫吧？”
老虎站了起来，问道：“什么名字？”
龙飞玩心大起，他笑眯眯地问：“叫你咪咪好不好？”
“不好！！！”老虎发出一声虎啸，震得龙飞差点在精神世界里晕过去。
它愤怒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么弱的名字不符合我的身份！”
“你还挺难伺候。”龙飞轻声吐槽了一句，随后他问道，“那叫你阿花吧。”
“不行！！”
“阿虎？”
“难听！！”
“大花猫？”
“你才是猫！！”
龙飞盘腿坐在虚空的地上，努力思考了起来。
对他这个取名困难症患者来说，起名字这种事实在是太磨人了。
想了半天，他突然说道：“传说二郎真君杨戬的护法神兽叫哮天犬，要不叫你‘啸天’吧？”
龙飞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了一下“啸天”两个字，神奇的是，他的手指尖竟然闪出了一道微弱的光芒，将这两个字凌空写了出来。
老虎看着这两个字，这次它没有立刻就反对了，而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后，缓缓说道：“好，我喜欢这个名字。以后我就叫啸天了。”
龙飞站起身，鼓起勇气走到老虎巨大的爪子边。
他摸了摸这只高度快到自己臀部的大爪子，发现竟然能触碰到，而且手感还挺软和的。
他笑着对啸天说：“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呀啸天，我叫龙飞，嗯……我们的关系应该算是搭档吧。”
“不。”啸天立刻反驳道，“你是我小弟。”
“行，那你是大哥。”龙飞笑道，“今后就请大哥多关照了。”
啸天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多指教。哼！”
龙飞干脆笑嘻嘻地坐在了它软软的爪子上，而啸天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它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明明它碰不到龙飞，可龙飞却能轻易地碰到它。
龙飞仰起头看着啸天巨大的脑袋，笑眯眯地问：“啸天大哥，我问你个事情哦。”
“什么事？”啸天低下头看着这个坐在自己爪子上的人类。
“你是公是母啊？”龙飞笑嘻嘻地问，“我没看见你的小丁丁哦~”
啸天明显一愣，随后立刻将头埋进两只前腿间向后看去。
突然，它仰起头大吼道：“不！！！！”
龙飞立刻紧紧地抓住了它脚上坚硬的毛发——它这一声虎啸带出的冲击波差点把龙飞给吹上天。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却伴随着啸天的哀嚎声飘过了一首歌。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他甚至忍不住在想，此时要是来一件校服，再配一个电话亭，再来点雪花，那场景简直是，绝了！
安慰了好一会儿被莫名其妙“绝育”的啸天，龙飞哭笑不得地说：“你都变成魂魄了，就别想着传宗接代这种事了。再说你的男子气概也没有因为被噶了丁丁就失去了呀。”
啸天看着脚下的龙飞。
龙飞发誓，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在一头老虎的脸上看到了委屈的表情。
他赶紧说道：“好了好了，别伤心了。我问你个问题啊。”
啸天委屈巴巴地看着他问：“什么问题？”
“怎么离开这里啊？”龙飞尴尬地问。
啸天说：“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你想离开的时候就想着离开就好了。”
好抽象的回答。
龙飞从它的爪子上轻轻跳下来，然后拍了拍它的大脚，笑道：“好了，那我走了，你好好修炼吧。期待你变成虎仙的那天。”
啸天趴在地上不高兴地说：“成仙有什么用，都成太监了，嘤嘤嘤……”
“哈哈哈，好啦！走啦！”
龙飞刚说完，突然感到眼前一阵晕眩，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酒店房间的天花板。
他扭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唐刀——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从刀鞘里拔了出来，闪着寒光的刀身上隐隐约约地显现着一头栩栩如生的老虎图案。
龙飞将刀举到眼前，他惊讶地发现，刀身上的那头老虎竟然是趴着的，而且表情还非常委屈，那模样和刚刚在精神世界里见到的啸天一模一样。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这让龙飞无比惊奇。
因为他睡觉的时候是晚上10点左右，他感觉自己只和啸天聊了不到一个小时，可醒来时却已经早上7点多了。
而且明明没有感觉到自己睡着的龙飞，此时却非常的有精神，就连头脑都清晰了许多。
看来进入精神世界还有些非常奇妙的效果啊！
龙飞当然不知道，就连张部长和陆寒都不知道，啸天能够在短时间内步入修仙的入门级这件事和他的精神世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啸天能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快速成长，他自己的魂魄当然也可以。
这种奇妙的体验，日后也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起床后，龙飞洗漱了一番，接着坐回床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昨晚睡前发的那条评论的点赞数已经过千了，回复数量也超过了一百条，而且绝大部分是赞同的观点。
这反而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了——他没想到现在的人戾气会这么重。
收拾好行装后，龙飞便背上装着刀的高尔夫球杆包出门了。
昨晚在孙立天的公司厕所里没有试验出结果来，今天他准备去金林失踪的那台电梯里去再试一试。
不过才走到半道上，他又退回来了。
因为龙飞突然想起来，六起失踪案的每一个失踪者都在失踪前收到了一条内容莫名其妙的短信，或许这条短信就是失踪的前兆。
如果自己也能收到那条短信，那么应该就能成功见到王越的鬼魂了。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还大费周章地跑去金林的公司呢？
想通了这一环的龙飞干脆坐在了酒店房间里。
他把手机放在桌上，自己则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手机响起。
尴尬的是，龙飞从白天一直等到了晚上，手机就跟静音了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到了晚上10点，他实在是坐不住了。
龙飞起身走进厕所中，在洗手台前洗漱了起来。
当他刷完牙弯下腰准备吐掉嘴里的泡沫时，镜子里的龙飞，竟然还站在那里没有动！
不仅如此，镜子里的“龙飞”浑身是血，脸上更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可当龙飞再直起身的时候，镜子里的他却又恢复成了原样。
洗漱完毕的龙飞将毛巾丢在洗手台上，随后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考了起来。
六个失踪的人都是几年前发表的言论，最晚的一个也至少是一年前的。
王越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找他们报复，那难道自己也要等个几年？
他可不想带个随时可能出现的鬼魂回北京去。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厕所时，突然想起刚加入超调局时，陆寒给他寄手机后打来的那个电话。
陆寒说过，拿到这个手机后就不会再接到骚扰电话和短信了。
呃……如果信息是鬼发的，算不算是骚扰信息呢……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条奇怪的短信其实已经发给龙飞了，可龙飞的超调局专用手机却把它给当成骚扰短信给拦截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龙飞突然感到身旁有一道视线在盯着他，方向正是身旁的镜子！
他立刻扭过头看向镜子，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没有扭头！
龙飞立刻将手伸向腰间，同时嘴里大声质问道：“你是谁？！”
可他却没有在腰间摸到自己的手枪，他一惊，心中惊呼道：“糟了！刀和枪都在外面！”
突然，镜子里的“龙飞”转过了身来，一只血手飞快地从镜子里伸了出来抓住了龙飞的衣领。
“我靠！”
伴随着龙飞的一声怒骂，龙飞被那只血手用巨大的力量给拖进了镜子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