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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宝贝眼一红!各路大佬哄慌了 第123章 什么语气!重新道!

    大厅内,一位正气凛然的英俊男子背脊挺直,正襟端坐。

    看到下来的安从谨,立马起身站直,顺带揪起低着头坐他身边的少年,沉冷威严的嗓音严厉催促:

    “愣着干什么!道歉!”

    看着拽上陆洺轩专门来探望的陆易尘。

    安从谨面无表情。

    这个歉也不是非听不可。

    显然,对面的人似乎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碍于身后某道气势汹汹的强迫性目光,带着毛线帽的少年被迫低下那颗倔强的脑袋。

    陆洺轩张了张嘴,同安从谨对视数秒,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僵硬声音道:“对……不起。”

    安从谨挑眉,惊讶扫视。

    不等他开口,陆易尘的批评当即响起:“这就是你的反省?都什么语气!重新道!”

    陆洺轩:“……”

    陆洺轩弯下腰,僵硬变为深深的麻木,嘴唇咬地快要出血,却在自己哥哥的瞪视下不得不服。

    他弯下腰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彻底破罐子破摔似的,深深低头大声开口:

    “对不起!”

    暂且不论是不是真的知错道歉,反正这卑微的态度做得很足。

    让出于保护安喻被迫恩仇勾销合作的安从谨心中一硒,都想原地鼓掌了。

    虽然不是直接报复,但显然,眼下这种让陆洺轩吃瘪的方式更爽。

    曾经杀人不眨眼、半分不会低头的人,被最在意的哥哥强压着给自己道歉?

    都能想到这对陆洺轩有多折磨!

    效果堪比前世将最爱美好面子的埃文斯虐杀的侮辱!

    别说,一下就让心中积怨没报复回去的安从谨由内而外的舒畅。

    安从谨缓缓掀眸,瞥着陆洺轩,似笑非笑没急着开口。

    陆洺轩也不敢贸然抬头。哥哥还在一旁盯着,只能保持着那个低头深躬道歉的姿态。

    衣角的手紧紧攥着,感觉再继续下去那衣服都要扯破了。

    陆易尘却只扫了眼,一点没有曾经的心疼骄纵,没发话让陆洺轩起来,看着他继续保持那副卑微姿态的道歉姿势,冷声斥道:

    “那么大声喊口号呢?你到底走没走心!是谁在家里说要来跟人家道歉,我才带你来的!来了又这副样子,摆给谁看呢!”

    弯着腰的少年身体一僵,憋不住想抬头。

    却紧接着,听到陆易尘凌厉的声音大斥:

    “就算是为了突然出现的星兽又怎么样?你可是差点把人家打死了!家里和学校就是这样教你的?一点该有的愧疚都没有吗!”

    “我……!”

    再次顿在原地,并不再敢抬起。

    陆洺轩憋屈默住,心里那叫一个塞了黄连的苦。

    还说不出!

    还是自己作的!

    偏偏就在这时,安从谨慢条斯理开口:“没事,误会一场,你弟同我都解释清楚了。”

    陆易尘回视,眼中目光复杂又迟疑。

    他深深望了安从谨数秒,对于那明明亲眼所见弟弟开枪杀人,可在回来后,却被两个当事人清一色统一口径、对外澄清是误伤的发展满头黑线。

    据二人说,是为了打一个突然窜出来的星兽。

    说得信誓旦旦,言之凿凿。

    上面调查的人过来问他时,把他都弄懵了。

    直到看着那一个个证实二人说的是事实的证据摆出来。

    彻底把陆易尘整得怀疑人生,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看错。

    ……可若真是洺轩对安从谨下死手,对方也不可能、更没理由包庇啊?

    但这些疑点,在面对更离谱的结果时,也只能满心狐疑地被迫接受另一个相对不那么离谱的答案。

    ——譬如,真的是一场误会。

    就算怪,也只能是怪洺轩技术糟糕,打个星兽打人身上,差点打死了安从谨。

    “实在对不住。”剜了眼至今还连道歉都说得糟糕的陆洺轩,陆易尘沉沉叹气,眼带自责:

    “洺轩自小被家里惯坏了,性子实在恶劣,无法无天的……自己能力不够,还敢逞强开星核弹,弄得差点重伤你——”

    说着,再次重拍了下陆洺轩,“这会儿又哑了?干站着当树桩?你的道歉呢!”

    “……”

    陆洺轩眼底压火,心想:……去他妈的道歉!

    他不过就是想趁机见一见安喻。

    昨天哥哥风尘仆仆出任务回来,一回来就惦记这走之前差点被他弄死的安从谨。

    一下就让联络安喻无门的陆洺轩亮了眼睛。

    虽然他和安从谨定下合作的约定,之前那事算是让安从谨吃闷亏私了。

    可耐不住这人阴啊!

    仗着是安喻的哥哥,从将安喻带回联盟星后就藏在公爵府。

    半点不放出来!

    他想见都见不到!

    那些给安喻寄过去的东西,似乎也只让安喻收到了一次。

    还是后来,陆洺轩好不容易才收买了人打听到,竟然后面的几次寄礼全被扣下,全丢外面垃圾桶。

    ……特么直接给他物理隔绝了!

    陆洺轩气得快要跳脚,恨不能穿越到和安从谨谈判交易的那天。

    啪啪给自己两耳光子。

    然后第一个要求毫不犹豫要提——见安喻!不许拦着他找安喻!

    被摆了一道的陆洺轩愤懑不平。

    刚开始还试图曲线救国。

    没想到,那个埃文斯更难搞。

    一个破公爵,府邸弄得跟铜墙铁壁似的,根本进不去一点。

    所有路都被堵死,陆洺轩在心中骂上万遍安从谨那个老狗比,逼到最后差点安营扎寨守在公爵府门口蹲鱼!

    只能说,幸亏陆易尘昨晚就回来了,第二天就带着陆洺轩上门道歉。

    不然,若是再晚两天,以陆洺轩这性格,再逼下去怕是真的要疯,最后干出不管不顾粗暴强闯的事儿。

    对于二人的承认,满心狐疑,甚至为此亲自带着人过来确认一趟的陆易尘沉默片刻。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又没找到半分疑点。

    无奈之下,只能将信将疑的相信。

    但还是揪着陆洺轩重复道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歉。

    最后终于说出一句“真情实感”“诚恳知错”、勉强让陆易尘脸色缓和的满意歉。

    快乐转移的很明显。

    陆洺轩淡淡死感,整个人被歉给道麻了。

    安从谨则眼尾轻弯,整个人感冒都好了大半。

    终于,被首肯离开的陆洺轩蹭一下起身。

    如蒙大赦般,都不用陆易尘再发话,一秒钟都待不下去原地窜走,速度快得像后面有头狼在追。

    瞧着陆洺轩直奔的地方,安从谨笑意缓缓顿住。

    他跟着要站起来,作势想拦住那满脸写着不安好心,又一个往安喻身边凑的混蛋。

    可不等他走,先被陆易尘拉住。

    之前顺眼的人突然变得刺目起来。

    安从谨幽幽掀眸,一副“你最好有什么要紧事”的冷脸。

    下一秒,那表情便突然一变。

    只听陆易尘犹疑的声音缓缓叫住他:“安老……他有和你说过莫特星系的事吗?”

    满脑子将陆洺轩扔远点的安从谨表情一顿。

    又疑惑又不解,半晌后摇摇头,“没……”

    顿了顿。

    似乎觉得只回答单个字太高冷,让人没有接触的渴望。

    安从谨冷脸补充:“涉及军秘的,爷爷不会给家里透露。”

    “不是军秘……”陆易尘目光迟疑,眼中比刚才给陆洺轩军训时道歉的神色还要复杂,试探点了句,“就……安老元帅的伤……你知不知道……”

    安从谨蹙眉,不解回视。

    一无所知写在脸上。

    看着发生那么大的事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安从谨。

    陆易尘这下彻底不可置信地呆住,“你……你不知道……?”

    他语气僵硬,沉沉叹了口气:

    “就是安老元帅手下叛逃……这次在莫特那儿……损失挺惨重的……”

    没放心上,甚至目光还在陆洺轩消失的背影上流连,暗暗想等会儿那混蛋要是敢碰安喻伸哪只爪子剁他哪只的安从谨缓缓回神。

    反应过来这说的是什么。

    安从谨眼神倏地一厉,语气不可置信:“叛……逃?!”

    ……

    这边,安喻这儿正上演一出不情不愿的强迫大戏。

    被强迫的主人公安小鱼扒着门把手,瞪圆了眼委屈兮兮拒绝:

    “我忙着呢!你带上墨九他们走呗?”

    说着,目光落到居然跑来找自己的陆洺轩,想也不想一起打包出去:

    “喏!还有他!你们三个一起去嘛!绝对热闹有意思!”

    接了安从谨吩咐来带鱼外出的埃文斯笑容梗住,整个有些麻。

    一旁,被点名的龙玖和陆洺轩齐齐扭头,满脸写着“什么玩意儿瞎胡点名什么谁要和他一起”的惊恐嫌弃。

    陆洺轩甚至刚刚才过来,都没和安喻说上一句话,好不容易忍辱负重结束,喜气洋洋来见面。

    结果第一句就是被指使和一群看着就不是好家伙的人出去。

    脸都要气黑了。

    安喻却全然顾不得这些,只想把这些打扰他的人统统指使出去。

    ……虽然去秀场看漂亮珠宝衣服挺有意思,但说实话,这些日子在公爵府快被亮晶晶的宝石淹没的安喻,已经不像曾经那样对那些东西那样着迷了。

    简称,拥有的实在太多了,奢侈品秀场上的那些有的还不如埃文斯送他的,已经入不了眼了。

    自然谈不上多感兴趣的。

    最重要的——那一屋子的零件还在那儿摆着呢!

    他都快要忙死了!哪有空再和他们出去瞎逛?

    不赶紧重新装好,就那公爵和哥哥都笨笨的成那样,更别提府里的其他人。

    早晚不注意得给他嚯嚯踩光!

    一门心思惦记自己那堆好不容易拆好的机甲,安喻频频回头往那间屋子瞅。

    未曾注意到在场几人脸色似乎精彩纷呈,一个比一个要炸。

    “安喻!”最先憋不住的陆洺轩绷着脸,一步步走来。

    他定定望着安喻,那副惯会迷惑人的模样一眨不眨盯着,活像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动物,嗫嚅控诉着让人心生惭愧的难过:

    “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

    可惜,这份真绿茶的惹人怜是对鱼弹琴。

    简称,白费。

    只见状况外的安喻愣住,茫然抬眼,“……啊?”

    “所以,你是反悔了吗?”少年嗓音隐隐颤抖,受伤的目光下,是剧烈翻涌,似乎随时会掀起的疯狂。

    仿佛接下来的回答,真的能将他整个人击垮。

    安喻一脸懵,回以满脸问号的不解:

    “我……这怎么就……成不要你了?”

    “你就是不要我了。”陆洺轩眼睛竟真的泛了红,倔强开口。

    或许有那么点故意让人心疼的茶气。

    但一开口,陆洺轩却真的越说越难过了。

    心脏就是难受的厉害。

    这是除了哥哥之外,唯一他选择相信、接纳进心里的人。

    他明明,想要的就只是这么两份爱。

    可哥哥现在对他态度冷漠。

    以往出远门后回来,都是第一时间去看他。

    这次却是自己守在家里才堵上哥哥,纵然听了伪造后的调查解释,依旧板着那张让他害怕的脸,并在第二天就压着他摁头来道歉。

    而安喻……

    自分别后,那一封封寄出却没有回音的信、一盒盒送来却连见都没有资格就被扔掉的礼物,等了无数个日夜却没有条回复的消息。

    虽然知道,这些怨不得安喻,都是那个安从谨干得好事。

    但是,不论是那些让他辗转反侧的无眠夜晚,还是这刚一见面就被安喻指出去的话。

    无一不击溃着陆洺轩那最脆弱的唯一弱点。

    极端的人往往也有着最极端的情感。

    对他人有多么恶劣。

    对真正珍视的人就会有多么占有。

    那弯下的腰在背弃尊严和骄傲去对安从谨道歉时,有不快,有屈辱,有愤懑。

    都没有此刻恐惧再次失去一人的闷疼。

    简直和那天被哥哥目睹他杀了人,冰冷漠视的陌生人目光足以相比的难受。

    甚至,还要更奇怪、更严重一些的酸胀刺痛。

    安喻不要他了……

    他就只有这两份爱,都要这么吝啬的夺走吗?

    真情实感涌出,在心间掀起恐惧的激荡。

    竟真让陆洺轩一副慌乱不定的红眼含泪样。

    不过,在偏见到底的埃文斯眼里,这些全是装出来的。

    埃文斯眉头紧锁,看到陆洺轩靠近安喻,心中警钟便打起。

    当即沉着脸要过去挡。

    只是没想到,眼前一闪,另一道身影比自己速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