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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随身老爷爷与系统不兼容 第4章 夫人已经七天没有刷牙了

    李子木看着刘守业,其人精瘦,面容凄苦,眉头微皱一脸愁容,除了衣着打扮以外,不像是富商反倒像是常年劳苦之人。

    双方各自执礼落座,刘守业叹了口气开口:“几位前来相助,在下感激不尽。这近月来,拙荆身上所发生的的事真是让我心力憔悴啊。一个月前,她突发疾病辞世,我虽悲痛,但也按习俗摆置灵堂,谁知道头七那天,她突然坐起来了……”

    ……

    刘尤氏头七,灵堂。

    “老爷,先回去休息吧,这头七按照规矩,入夜了亲属都该回避,只留风水先生和下人守门。再说这几天下来您不眠不休的,身体也熬不住啊。”老管家扶着刘守业劝导着,老爷和夫人成亲十几年了,虽然没有诞下子嗣,但两人感情也极好。虽然夫人对老爷管的苛刻了些,但过日子嘛两口子总要一个管着另一个。

    “碧莲,你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走了,你我约定好了要一起白头不是么?你怎么就舍得留下我自己啊……让我再看她一会吧,过了今天就再也见不到了。”刘守业一边扶着老管家的手,一边向尤碧莲的尸体走去。

    两轮月亮冲出浓云直上中天,月光铺满堂前院落,微风哗哗吹动着树叶,影影绰绰似是亡魂凝望。

    院外树梢的乌鸦突然啊啊的叫着,刘守业再也忍耐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见此情景,风水先生急忙拦住刘守业,对管家和仆人说:“快带着刘老爷出去,时辰到了,再留在这里恐怕……”

    正说着,一只手搭在了风水先生的肩膀上。

    风水先生身子一抖,眼睛睁大,颤抖着手指着门口,示意老管家带着刘守业赶快出去。

    老管家一脸惊恐,腿似筛糠一样,死死的抓着刘守业的手臂,想要拉着他跑出去。

    刘守业人已经傻了,痴痴的看着尤碧莲左手搭在风水先生的肩膀,缓缓坐起,又慢慢转过头看着三人。

    尤碧莲缓缓的俯身,微侧过头靠近了风水先生,贴近了他,而后轻轻的朝着风水先生耳朵吹了一口气,轻声呵笑:“先生年若几何?恐怕什么?是怕宝刀已老么?”

    风水先生只觉一股冷气,随后混着臭气的风吹过鼻尖,冷汗瞬间就湿透了道袍。停尸七天了,怎么可能不口臭呢?

    尤碧莲下了停尸台,两步走到刘守业面前,身体贴在了刘守业怀里,一手环绕着他的脖颈,一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刘郎许久不曾来看我了,是把我忘了么?妾身可是一直念着你的。”

    说罢微微踮脚就吻了上去。

    刘守业只觉得脖颈冰凉,精神一震从迷离的状态惊醒。然而嘴里就跟含着一块冰一样,这冰还是拿着五谷轮回之地的水冻的,一时没忍住竟呕了出来。

    尤碧莲一脸嫌弃,却又忽然笑骂:“刘郎怎么如此心急,恨不得吃了我的舌头,一时不慎呕了出来,快快拿水给刘郎漱口。”

    ……

    就这样刘家丧事变喜事,已经死了其他的刘家夫人尤碧莲活了,这事在街上传开,居民们都觉得是好人好报苍天开眼,刘家常年做好事连老天爷都不舍得收走刘家夫人,所以又让她活了。

    然而从刘家夫人复活后,怪事便不断发生,先是刘家豢养的家禽不断死亡,一晚上死掉两三只,死状凄惨,都是脖子被咬断血被吸干。后来刘家的家禽死光了开始死家畜,然后是周围邻居家的家禽家畜,随后几天已经开始死牛马这样的大牲畜。闹得人心惶惶谣言四起,有说妖怪的,下一步就是吃人了,有说可能是魔。

    直到几天前,终于刷了牙的尤碧莲和刘守业同床温存之后,刘守业睡着了。半夜口渴醒来发现尤碧莲没有睡在一旁,就起来披了衣服后寻找。

    刘守业走到餐厅时听到里面有声音,就像有个很渴的人非常急着喝水一样,也许是家仆夜里醒了喝水吧,可也没有必要摸黑啊,我刘家家大业大的哪里在乎灯这种事?万一摸黑磕到碰到还要去看医。

    刘守业心下想着吩咐下这个家仆,没必要节省这点灯钱。刘家的灯都是照明阵盘,一个里蕴含的灵气足够使用几个月,开关在门边,按一下就可以激活天花上的阵盘。推开门进去,随手开了灯,一声惊恐的嚎叫响彻四分之一个刘家府邸。

    老管家和侍卫找到刘守业的时候,只见他斜靠坐在餐厅门槛上,只披了个外衣,外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一脸惊恐。

    餐厅内的餐桌上,横躺着一名侍女,侍女左腿大半搭在桌外,右腿小腿斜着耸搭着,偶尔还抽动两下。上半身衣衫破烂不整,露出一半酥白一点桃红,那浅灰色的侍女服上面布满着点点紫红色。

    桌边坐着夫人尤碧莲,她一手按在侍女胸口上,一手按着侍女的额头,衣领处斑斑血红。夫人低着头贴在侍女的喉咙处,嘴还不停的蠕动着。

    也许是喉咙刚被咬开不久心脏还在跳动,也许是人吞咽速度赶不上流出的速度,不时的从夫人嘴边喷射出一抹嫣红,落在灰色侍女服上变成了点点紫红,顺着夫人脖子流下,在衣领处留下道道殷红。

    老管家呆立片刻,一推侍卫,“快拉开夫人!”随后和一名侍卫拉起刘守业。

    翌日天明,惊魂未定的刘守业在知府府衙内,和文不武兄弟禀明情况,按说刘夫人是杀人,应该抓捕归案的,但这明显不对劲。兄弟二人就找了府内几名开光境界的士兵前往刘府。

    经过审讯,尤碧莲拒不承认杀了侍女,还说自己是灵蔻儿。

    “胡说八道,灵蔻儿半年前在天上人间投井自尽了!”

    “我怎么会投井自尽?当初守业说要为我赎身,我就闭门谢客了,一个月前守业来给我赎了身,还风光大娶将我迎进了门,自从我进了门,守业就再没叫过我的花名,都是叫我夫人的。”尤碧莲含情脉脉的看着刘守业。

    文不武兄弟又找来天上人间的老板来对质,这尤碧莲(灵蔻儿)与老板所说除了老板所说灵蔻儿半年前投井自尽外,其他事情一无二致。而尤碧莲又完全不记得自己杀了家禽家畜、侍女后,吸血的事情。

    几番折腾,众人毫无办法,什么拿镜子给她看,她又说这就是自己(灵蔻儿)的脸,开光境士兵施法,驱鬼,招魂等等。然而毫无进展,无奈之下只好向翠微山发布任务。

    ……

    几人听着刘守业讲述着所有事情,不时的询问一些疑点。

    素律界所有人都可以修炼,不能修炼的人不足万一,只是受限于天资和资源,九成以上的人只能筑基,剩余一成也有近半数突破到开光后也无法继续进境。然而在庞大人口基数上,修士也非常多。

    所有人都可以修炼,这就导致所谓的普通人寿命都在百年以上,每个人都对鬼神之说见怪不怪。世俗界发生一些处理不了事情,找大宗门发布个任务也不贵,一州一府承担这点报酬毫无压力,更别说刘家这样的富商。

    众人商讨完毕,并未觉得此事有多棘手,月似时觉得可能只是开光修士法力不足以去除灵蔻儿的怨气。几人随着刘守业来到后院,找到尤碧莲。

    尤碧莲坐在化妆台前,一脸妩媚,见到几人走过来,款款起身,腰肢轻扭贴着刘守业,语气轻佻:“刘郎,怎么又来了这么多人?武大人我已经认识了,不知道这两位帅气的小哥哥是谁呀?这么多人,妾身一下子可应对不来呢~”

    说完又走到老管家面前,抬手抚摸着老管家的脸,一点点顺着脖子胸前向下划去:“管家年事已高,力不从心了呢。刘郎知我心,又找了两个年轻力壮的来。”

    老管家急忙向后退去:“夫人切莫玩笑老奴。”

    “无趣。这位小哥要不要先来啊?俗话说不怕细长只怕短粗,看小哥身高,应该很是威猛了吧?”尤碧莲放开老管家就向促织贴上来,刘守业连忙上前拉住她。

    “夫人原本不是这般轻浮,只是最近越来越……”

    “像灵蔻儿了是么?话说刘家主你是怎么被一个这样的x女迷得神魂颠倒,还要给人赎身的?”

    眼看着尤碧莲没能扑过来,促织心内略感遗憾的开口问:“灵蔻儿原来也这般风……嗯风韵犹存么?”

    “几位见笑了,不论是我家夫人还是灵蔻儿,原本都不这样,都很是端庄的。尤其灵蔻儿,只是因为家道中落不得已才沦落至此,原本也是大家闺秀的。所以我当时才迷恋着要赎身的。”刘守业局促的解释。

    “不用解释,家花没有野花香,都懂。”李子木注意到尤碧莲听到刘守业提起灵蔻儿时眼神略微闪烁,不过也没太在意。

    月似时手掐白鹤印,一下点在尤碧莲额头,尤碧莲向后晃了一下轻笑:“妹妹这是做什么?”

    月似时收回手又手做三山诀一下按在尤碧莲胸口,一股灵气从手与胸口处溢出,震得一阵乱颤,促织咽了口口水:“清心咒没用,三山诀也没用么?”

    “难不成妹妹好这个?姐姐虽然没做过这磨镜的活,不过凭借妹妹这般姿色,姐姐也不是不可以破个例……”尤碧莲挺了挺胸脯,磨蹭着月似时的手。

    刘守业老脸一红,手扶额头:“夫人越来越癫了,还请几位高人想想办法。”

    “一会我在这屋子外布个困神阵,今夜大家都正常休息。我观察了一下,没找到怨气或是两个灵魂的迹象,看看晚上是不是还有变化。晚上若是无变化,我就用镇魂诀。”月似时说罢也不理其他人,径自走到屋外开始布阵。

    镇魂诀,将人体内魂魄逼出体外镇压,不管是附体还是夺舍,一眼分明。

    三人各自分开,在镇内走访探查。

    ……

    太阳渐渐落下山顶,余晖与傍晚的昏黄拉锯着一条直线,自东向西慢慢吞噬着大地,刘府内照明阵盘逐一亮起,驱散了漆黑的夜空。

    月似时带着几人搬了椅子坐在正房院子的树下,刘守业遵从安排告退后进入正房卧室与尤碧莲休息。

    随着两轮月亮各自从东西升起,整个刘府慢慢变得寂静无声,只余下风吹着树叶轻轻响着。

    月上中天,屋内渐有声音起,窸窸窣窣的还夹杂着压抑的人声。

    促织连忙正襟危坐,眼观鼻静心凝神,微侧脑袋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耳朵上。

    渐渐地屋内似乎也放弃了矜持,不再压抑的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击打着屋外的几人。

    “咳,师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李子木瞟了一眼月似时,只见其耳尖微红故作镇静,端起茶杯慢慢的喝着,这两天还指着师姐的保护呢,别惹的师姐不高兴。

    “我这不是怕有危险么。”促织也不尴尬,仍然毫不在意的听着,“没想到这刘守业可以啊,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正说着,促织和武不文对视一眼:“不好!”

    两人突然的一声不好吓得月似时手一抖茶杯顿时掉下去摔碎了。李子木也反应过来了,即便是修士,靠着法力加持也未免太久了,出事了。

    促织推开房门,透过罗帐隐约可见尤碧莲盘坐着,仍然在一下一下的晃动着,随着身体的摇晃不停的哼呼着。刘守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再一看似是已没了呼吸。

    “啊……”尤碧莲见到众人闯进来发出一声惊呼,连忙拉起被子盖住自己,武不文目不斜视掀开罗帐,手探鼻息,又掐诀探查神魂后,摇了摇头:“已经死了。”

    月似时再次手执剑诀,“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随后一指点在尤碧莲眉心,一声嘶哑的嚎叫伴随着一片黑雾从尤碧莲脑后飞出,朝着窗外激射而去。

    促织见状一脚踢破窗户,拔剑运功,一道雷霆刺破夜空,穿过困神阵,那片黑雾瞬间化为飞灰消散。月似时皱着眉头看着促织一道雷法就将其消灭,心中念道这冤魂意外的有点弱啊,这种实力怎么可能逃过自己白天的检查的?

    再看尤碧莲两眼一翻倒在了床上,老管家踉跄着上前默默的将她抱起,想要安置到偏房卧室,突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李子木连忙抬手扶住老管家,“小心!”

    老管家面色苍白,勉强对李子木勾起嘴角笑了下:“多谢公子,老奴看着家主突然去了,心神不宁的险些摔倒。”

    武不文心念麻烦事不断啊,一边给知府传信叫来仵作。促织回到房内掀开被子看了看刘守业的尸体,一边啧啧称奇:“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着可不怎么样,怪厉害的,嘿嘿……”

    李子木白了他一眼,“你该不会对尸体感兴趣吧?”便和月似时一起走出房间,坐在椅子上等仵作来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