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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游戏,他先沉沦 第47章 手沿着他胸口往下滑

    “客厅那位就是孟音彤的男朋友?”孟九轶问莫如月。

    看她宝贝成那样还用问嘛,以前虽然老是用贺知舟气她,但孟九轶从没见过这个人。

    看起来挺温文儒雅的。

    “应该说是未婚夫,谈了这么多年早该有结果了。”

    莫如月道,“下周有没有时间?陪妈妈去国外玩几天,你爸给了我一笔钱,我们顺便去看看孟城。”

    孟城是孟九轶的弟弟,比她小七岁,被孟父送出国去读高中了。

    孟九轶觉得奇怪,孟父怎么会给她们钱?

    高中刚回到孟宅时,她无意听到冯岚给冯冉支招,说喂不熟的狗,给吃喝就行了,不能给钱。

    她纳闷道:“你是不是有其他事情瞒着我?”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莫如月道:“下周贺家父母会来商量音彤和贺知舟的婚事,你爸的意思让我们出去玩一阵。”

    玩什么,分明是赶她们走嘛。

    孟九轶冷笑了声,坐在凳子上,低头玩着手指。

    “生气啦?”莫如月贴着她后背。

    “不生气,我又不住这!”

    孟九轶道,“不过下周我有事,你去吧注意安全。”

    “有什么事?”

    莫如月似想起了什么,犹豫道,“你是不是要——”

    “我就是和朋友约好去玩,而且他们要去谈家做客,还给我规定时间回来,我不想来回折腾。”

    私下孟九轶从来不会喊孟信诚爸爸,她转移话题道,“还有见到孟城别给他钱,他在国外没人管,早晚得玩野。”

    几句话插科打诨过去,莫如月也不再怀疑。

    她从背后拥着孟九轶,在她耳边叹气,“小九,之前不开心的事情咱们就忘了吧好不好,生活总是有很多起起伏伏的,跨过了那个坎,以后等着你的都是阳关大道,何况岁——”

    孟九轶身体一僵,莫如月也敏感不再提这个名字,轻声道。

    “她肯定也希望你每天都过得开心。”

    孟九轶反复地扭着袖子上的纽扣,机械重复,仰起脸对莫如月笑道。

    “什么不开心的事啊,要不是你提起来,我早忘了。”

    莫如月走后,扣子因为反复的旋转拉扯,脱线掉在地上。

    孟九轶翻开日历,如今已经五月底,再往下翻正是莫如月说的下周——

    6月6号那天被圆珠笔勾了细细一圈。

    所有人都忘了,或者选择性遗忘来抵抗痛苦。

    但孟九轶没忘,很多个夜晚做噩梦,她都会回到那场冒着汨汨浓烟的大火里。窒息的浓烟将她死死困在黑暗里,而她一遍遍的,重复失去她最好的朋友。

    【法院一审以朱利建故意杀人罪,绑架判处其死刑,后朱利建提出上诉,二审将于6月6日在九州高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

    孟九轶手机里收藏的新闻只有这一条。

    书上说消除梦魇的最好办法就是撕开伤疤,让痛苦得以沉冤昭雪,她在默默等待那天的到来。

    网页自动订阅的财经新闻不断跳出来,孟九轶正要删掉,鬼使神差点了进去——

    【资不抵债!信道钢铁正式宣告破产】

    [按照国有资产管理法,理应由钢铁龙头破产重组,然而陈议员此次力排众议,将信道钢铁进入拍卖程序,出售给最高有意竞标者,是否为新官上任三把火目前还不曾得知。]

    孟九轶盯着那条消息反复地琢磨,下意识觉得和谈屿臣有关。

    国内钢铁龙头大营钢铁,似乎也是谈家的产业,他到底想干嘛。

    她翻出微信想问他,然而打完又删掉,看看他以前怎么回的。

    两个字两个字的蹦,仿佛多说句话要他老命,幽幽的眼神无声昭示着孟九轶的不满。

    她转头给江周打去了电话。

    --

    影后唐柠的别墅在郊外,掩映在苍翠林荫里,最大程度保证了私密性。

    傍晚时分,她化了很精致的妆,在三角梅盛开的斜坡等来谈屿臣。

    黄昏在他肩上晕出淡淡的光晕,男人朝她走近,挺拔的鼻梁逐渐清晰,深邃的眼眸散漫依旧。

    唐柠心跳不断地加速。

    谈屿臣道:“听他们说你有事找我?”

    “没事就不能见你,想你也不行?”

    谈屿臣没什么含义地牵了唇,进门后唐柠去厨房端汤。

    “我熬了点清热的银耳莲子汤,你尝尝?”

    谈屿臣挑眉,“堂堂影后在厨房忙碌,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

    “单看大小姐我愿不愿意而已。”

    她表情傲娇,蹲在旁边小小一只,谈屿臣也很给她面子,喝了碗。

    “周导说《见青山》的女主角是你给我的?这可是他首次出山之作,网上都讨论翻天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她有些嗔怪道。

    谈屿臣不太在意,笑了笑,“双赢而已,你的演技担得起这个角色。”

    唐柠瘪了瘪唇,本来想听他说甜言蜜语的。

    这个圈里的男人谁不会哄女人啊,做三分说成十成,不然怎么让解语花心甘情愿张开腿。他不是不会,相反没人比他更会。

    谈屿臣明显心不在焉,没空理会她那些小心思,他懒靠在沙发上,捏了捏鼻梁,眼底压着淡淡的乌青。

    陈仲利这个老狐狸,明显比他想的还狡猾,几边都不敢得罪,最后居然想出竞价收购这招。

    唐柠看出他兴致缺缺,体贴提出帮他按肩膀。

    大概真的疲倦,他没拒绝,注意力也完全不在身后,自然没看到唐柠一直在看他,眼里有着痴迷。

    隔着衬衣领口,依稀可见男人胸膛的肌肉线条,紧实流畅,鼠尾草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钻进唐柠鼻子里。

    知晓他们这段关系的不知道多羡慕她,谈屿臣几乎对她有求必应,给资源给代言。

    前段时间有疯狂的男粉丝摸到她的住处跟踪尾随,都被他悄无声息解决了。

    他对她一直尊重,也并未像想象中挟恩图报,让她献身。

    能到这个位置,唐柠不可能再因为男人那点施舍打动。

    她以为在这段关系占有主导权的是她,毕竟她的脸蛋和身材在娱乐圈都是顶尖。

    可原来只是她以为,好几个月过去,对方无论怎么撩拨都不动,连个吻都没有,唐柠反而开始心浮气躁。

    但娱乐小报上那些夸张的言论,他又没有出手阻止,大有听之任之的意思。

    是默许吗?

    她摸不清他什么想法,愈发心痒难耐,手沿着他胸口慢慢往下滑。

    谈屿臣眼皮微掀,如同利刃。

    她要亲上来时他侧过头,同时拿开她的手。

    “越界了。”

    谈屿臣直视着她的眼睛。

    他幽澈的瞳孔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已然是意兴阑珊。

    唐柠眼泪瞬间就涌出来,“你不觉得亏嘛三少爷,花了那么多钱在我身上,却不想着讨回点什么,既然你最开始就对我没这些意思,干嘛要回应我?”

    “丢两个子就想着回报是赌徒才做的事,我真没这志向。你在圈里有天分,又肯钻研,把心思用在这上面多好。”

    她哭得厉害,谈屿臣扯了张纸递给她,却没有替她擦泪的意思,声音也毫无温度,“一开始不就说好,各取所需,你要犯规就没得玩了。”

    唐柠如遭雷击,透过他那种冷淡凉薄的眼,反应过来他的各取所需什么意思——

    挡箭牌。

    应付家里的逼婚。

    可她以为的各取所取,一直是情-色交易。

    得意时不是没有炫耀过,她有这样的资本,相信让浪子回头,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是早晚的事。

    如今才清楚这男人理智得可怕。

    她讽刺道:“三少爷拿我做挡箭牌,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没必要妄自菲薄,周导有野心你也一样,难保下一个走出国门的不是你,到时候别人只会羡慕,我谈屿臣曾经是你的入幕之宾。”

    他拿纸擦手,起身,“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告诉江周,我有事先走了。”

    唐柠心沉了再沉,成年人说话点到为止,他这就是断了的意思。

    男人已经朝门边走去,只看背影就知有多决绝,唐柠泪眼含着怨毒。

    “谈屿臣,你现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祝你以后也遇到个永远瞧不上你的人!”

    谈屿臣眼神淡漠,根本没把她的话入耳。

    上车后,司机道:“三少爷,他们已经到纽约了,我让飞机候着?”

    谈屿臣“嗯”了声,夹着烟的手轻轻掸了下灰。

    车子朝机场路驶去。

    “刚才江周来电话,说孟小姐有事想见面问你。”

    微风撩过男人额前的碎发,他缓抬眼皮,表情有些懒。

    --

    “不见?”孟九轶握着电话,有些发懵。

    江周解释道:“三少爷这段时间很忙,他还有话让我带给孟小姐。”

    孟九轶静等后话。

    江周轻咳了声,“他让你安分点,别趁他不在耍心眼。”

    孟九轶气得笑出来,忙成这样,还有功夫来威胁她。

    电话挂断,手里的枕头成了发泄神器,嗖一下扔得老远。

    两天过后孟九轶看到新闻,就不止是无语了。

    九州娱乐小报几乎是无孔不入,也不知道被他们怎么跟踪深挖,谈屿臣在国外陪女孩逛街的照片被挖了出来。

    【唐影后已经是过去式,谈三少荣升为第一地陪。】

    那夸张的几个大字占据整张报面,让人想忽略都难。

    什么人啊,没空给她答疑解惑,倒有时陪女伴逛街。

    手机摁灭,她无意瞧见自己映在屏幕上的脸——愤愤不平兼顾一丝幽怨。

    孟九轶愣了愣,脑子里瞬间敲响警钟。

    她确定自己不可能爱谈屿臣,之前见识到他的真面目,也绝不可能以为他会对她有什么想法。

    那她为什么会产生类似委屈的情绪?

    是他在医院主动的缓和体贴,还是游轮的小意温柔,让她觉得他们关系变好,谈屿臣就该对她有所不同。

    她瞬间想给自己一耳光。

    孟九轶,清醒一点。

    **

    六月六日,天降淅沥小雨。

    孟九轶在去法院之前,先去了趟白塔山陵园。

    因为不是特定看望的节日,整个山上都显得冷清,孟九轶沿着台阶而下,将满天星放在了某个墓碑前。

    她蹲下来,看着照亮上巧笑倩兮的女孩。

    “岁岁,我来看你了。”

    “干妈的手术做得很成功,最近已经准备出院了,我刚才去养老院,听说一起住的大爷大妈给她送了条小狗,但你觉得这样会不会给她造成生活负担呢。而且她病才刚好,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小动物。”

    “你呢,在那个世界过得还好嘛?”

    没有回应。

    天地茫茫,只有她自己的声音,而墓碑上的照片已经褪色,提醒她不止经年之隔。

    更是阴阳两隔。

    那瞬间,窒息般的痛拧紧了孟九轶的心脏。

    她拿出瑞士糖,拆开包装后放了五颗过去,有细碎的晶莹落在墓碑上。

    “这次就我让着你好不好,你五颗,我四颗,下次要让回来哦。”

    “明天就是朱利建的二审,他这次绝对逃不过死刑。这些年我其实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周末那天你没来找我,结果是不是完全不一样?”

    “死的一直该是我。”

    照片上定格了女孩最甜美的笑,但再也没法回答她。

    风自山顶而来,轻轻抚在孟九轶脸上,像是过往她们拥抱分别的时候——

    “孟九轶你要加油!”

    她眼眶瞬间湿透。

    孟九轶曾经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那种人,妈妈疼爱,从小的玩伴陪着她走过了小学初高中,她有最亲密无间的朋友,还有把她视为己出的干妈。

    她得到的关爱太多,所以哪怕经常见不到孟信诚也无所谓,毕竟他每次回家都会给她带好多东西,让她沉浸在父亲只是忙碌,家庭和睦的谎言里。

    可高中时她突如其来得知,父亲是别人的父亲,她引以为傲的母亲是第三者。

    茫然怯懦和抬不起头几乎在那一年彻底改变了她的性格。

    她还来不及去接受这种落差,就被告知父亲的原配为人大度,愿意让她们回到孟家。

    去新的城市,不止转学搬家,也意味着她和以前的亲密关系戛然而止。

    章岁在机场送她离开,哭着抱紧她。

    “我们永远是朋友。”

    如果那时候真的画上句号就好了,真的永不再见就好了。

    她靠在墓碑上,声音很轻。

    “岁岁,我想好了,等把最后一点事情办完,我搬到这里来陪你好不好?山下空了很多房屋,我盘过来种种花,养养狗,空了上山来陪你聊聊天。”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