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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游戏,他先沉沦 第70章 订婚吧

    谈屿臣做了个梦。

    梦里他吃到颗爱不释口的水蜜桃,晶莹饱满,薄粉的皮剥开,里面甜滋滋,水润润的。

    叫人恨不得一口吞了,却又舍不得,细嚼慢咽,反复品尝它的汁水。

    那果肉并非是七八月份的纯甜,不仅能甜得让人上天,嚼至深处某股酸涩滋味更叫人留连忘返,唇齿留香。

    让人恨不得一直吃下去。

    然而一道雷将他劈醒了。

    他微掀眼皮,黑眸幽沉,悠悠转醒。

    窗帘紧拉的卧室,门外一道金边透过卧室门漏进来。

    他的视力恢复了。

    外边有人在哭。

    谈屿臣稍用力偏了下脖子,轻微一动,后脑勺便传来剧痛,地上摔着个金属台灯炳。

    ——不难幻视刚刚有人拿着这个,用力砸了他脑袋。

    然而比这一切更值得他注目的,是床上凌乱的痕迹,近乎狼藉斑驳。

    抓痕,牙印,后背和肩膀轻微的刺痛,都无声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谈屿臣额前头发搭在眉眼上,带着几分湿潮气,扯过浴巾搭在身上,随意打了结,开门。

    哭声瞬间清晰于耳,大厅里几乎半个沈家和谈家的人都在,听到动静扭头望来。

    男人神色散漫,冷淡的眉眼间透着股饱餐后的餍足,看得莫名让人脸红心跳。

    沈媛的哭声在卡壳了一瞬后,顿时更大了。

    然而谈屿臣半个眼神都没给,看到这么多人在场也没什么任何反应,直接蹲到老太太跟前。

    “这么晚怎么还没去睡,是不是张姨——”

    话没说完,老太太直接用力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的清脆一声响彻整个房间,所有人都懵了,老太太最疼的就是谈屿臣,从出生就在心尖尖上捧着,当年他母亲出事知道不能怪他,哪怕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没忍心过分苛责他。

    如今却当着这么多人打他。

    大太太想劝些什么,但看到老太太的脸色也不敢说话,冯岚幸灾乐祸得都快笑出来了,打得好。

    沈媛连忙站起来,话里带着哭音,“奶奶你别怪屿臣,他只是喝醉了,不是有意的。”

    谈屿臣被打得偏过了头,半张脸都麻了。

    其他人敢这么对他,只怕还没伸出手就被他给折了,可他只是用舌头顶了顶腮,又看回去。

    “我一直是怎么教你的,你外公怎么教的,之前你在外面那些事情我就当你是年少不懂事,以为你做事起码有个分寸,可今晚...”

    老太太声音都在抖,“你如果真的喜欢阿媛,就该尊重她爱护她,商定日子三媒六娉,而不是这么草率的对待人家姑娘家,谈家教你的礼义廉耻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太太说完头脑一阵发昏,本来就有高血压,几乎摔下来。

    张姨赶忙去接,谈屿臣已经将她扶到凳子上,依然蹲在她跟前,像是狮子折颈,漆黑的眼眸直直看向她。

    “对不起阿婆,是屿臣错了。”

    他妥协得如此快,沈家本以为会拿醉酒当借口,沈父沈母就是在等着他的妥协。

    “这件事情虽然不能全怪屿臣,但小媛自小是我们捧在手掌心里的,之前去国外连交朋友我们都得一一过问,她这么些年自尊自爱,一颗心全在屿臣身上。”

    “她外公在外待客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只怕会气出病来,刚才要不是消息封锁得快,只怕现在整个游轮的人都传的沸沸扬扬了。”

    沈媛埋头只哭。

    沈母也红了眼眶,“这孩子最是死心眼,之前让她放弃屿臣尝试去接触其他的人,可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劝得狠了就绝食,老太太我沈家好歹也是百年世家,个人姻缘我从来不强求,但今天这事你总得给她心疼心疼她吧。”

    话不用说得太明白,沈媛身上那些痕迹做不了假。

    房间里的痕迹做不了假。

    他们就是在逼谈家给个说法。

    谈屿臣未置一词,眼皮滑落如同冰冷的利刃,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老太太深深看着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知道自家孙子不可能喜欢沈媛,所以一直咬死没应这门婚事。

    可现在....

    谈屿臣起身,将责任揽了过来。

    “沈叔,沈阿姨,这事是我做的不好。”

    他折颈下去,擦了擦沈媛脸上的泪,男人手指触碰的那瞬,她往后缩了缩。

    可他依然在帮她抹,幽深的眼底如同旋涡一般,压着几许缱绻深情,勾了勾唇。

    “别哭了,再哭我会心疼的。”

    沈媛呆呆地望着他,浑然已经忘了不久前男人要掐死她。

    他的神色和动作都如此温柔,叫人相信必定早已钟情于她,沈媛心脏扑通扑通,脸顿时红了。

    可若是她理智细看,保持警惕,或许就能发现——

    笑意从不曾及他眼底,里面是风雨欲来的阴沉。

    他说。

    “下个月挑个好日子,我们订婚。”

    **

    太倒霉了。

    港口通往市区的泊油路,越往前走灯光越暗,空寂的长路只有孟九轶一个人,手机灯光照不亮前行的路,倒是可以清晰照亮她眼里的湿润。

    游轮如今于她是洪水猛兽,想到只要谈屿臣在,多一分钟她也待不去,哪怕冒着五六个小时走回市区的痛苦和漫长,她也义无反顾下船。

    可每走一步浑身的骨头仿佛要散架般,每一下都能清晰回想起刚才谈屿臣对她做了什么,那种只能被迫接受的感觉愈发让她难堪,此刻前路漆黑茫茫,更像是对她无情的嘲笑。

    孟九轶自问不是把这种事情看得很重的人,大不了就当被狗啃了一口。

    可为了做这个局,她几乎是伤敌两百自损一千,腿心传来的酸痛,也成了她辛苦大半个月筹谋的讽刺。

    真的太倒霉了。

    如果平常遭遇这种事,她哪怕同归于尽,也必定想尽办法将对方挫骨扬灰,可如今是自食其果,再多恨也必须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找谈屿臣要说法嘛?只怕结果是他将她挫骨扬灰吧。

    愤懑之下,一行清泪从孟九轶眼里夺眶而出。

    她擦掉泪,用这种痛告诉自己,已经不止三次栽在谈屿臣手上了。

    身后有轿车路过,孟九轶背过身,赶忙借帽子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

    然而并未如期望的,车子快速地从她身边溜过,而是停在她身侧。

    孟九轶心中一紧,跟螃蟹似的往旁边杵两步,车子居然也跟着动了动。

    她根本不敢确认是谁,赶忙往前跑。

    车子缓缓跟上,车窗降下,男人温润的气息伴随着轻笑传来。

    “孟九轶,你跑什么?”

    孟九轶扭头,诧异看去。

    劳斯莱斯大灯照亮的地方足够广,也就是在她回头那刻,许衍之足够看见她眼底的湿润。

    (上一张在sh,估计是过不了了,先跳过看这一章吧,晚安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