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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阴尸,镇鬼祸 第8章 刘老倌死了

    新郎上马迎娇娘!

    谁是新郎?

    我,还是苏明扬?

    刹那间,之前没想明白的,现在全都想通了。

    主家为什么让我给尸体化红妆,故意把她打扮成新娘的模样。

    为什么一个专业的缝尸匠违背常理的让年轻的女尸躺在黑棺里?

    因为他们打算让女尸今天出嫁。

    之前我们还疑惑为什么主家这么豪气,别人给‘利事’都是几块钱,他直接给一万六!

    现在想明白了。

    这哪是‘利事’,是给我们的买命钱!

    门外,“砰砰砰” 的撞击声持续炸响,还夹杂着指甲挠门的声音。

    “刺啦……”

    “刺啦……”

    每一道划痕都像是在人的心上狠狠抓挠。

    苏明扬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拿着纸钱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可能因为太过于恐惧,他的手猛地扎进了火盆里。

    瞬间,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疼的他嗷嗷叫。

    门外,喜婆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一遍遍响起:“吉时已到,新郎上马迎娇娘……”

    我的目光飞快地在四周扫视。

    突然,我看到右后方的墙壁上,离地面大概三米的位置有一个排风口。

    排风口不大,长宽也就半米左右,勉强能让一个人挤过去。

    在铁门剧烈的撞击下,门轴已经开始松动,门被撞开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那排风口是我们唯一的逃生希望。

    我拉住和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苏明扬,指着排风口说。

    “老苏,你弹跳力好,我先踩着你上去,然后在上边把你拉上来。”

    苏明扬看了眼那狭小的排风口,为难的看了看自己健壮的体格。

    “我这体格从那爬出去,怕是肩膀会脱臼吧?”

    我说:“要不然你去给那女尸当新郎?”

    苏明扬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跑到排风口下蹲了下来:“老陈你快点。”

    我踩在苏明扬的肩膀上,手脚并用的朝那仅能容纳一人的窗口爬去。

    当我好不容易攀到窗口边,下意识地朝下望去时。

    只见那喜婆就直直地站在下方,正抬头死死地盯着我。

    在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咧着嘴笑了起来。

    嘴角开始慢慢上扬,咧开的嘴越来越大,那嘴角几乎要裂到耳根。

    那没有牙齿的口腔黑洞洞的,发出低沉的 “咯咯” 声。

    这是我头一次庆幸自己因为没有[地魂],不会感到害怕。

    如果是苏明扬爬上来看到这一幕,我估计迎亲队伍里马上又会多一个。

    见我从他背上下来,苏明扬疑惑的问:“连你也出不去吗?”

    我说不是,是喜婆在外边守着,那眼睛瞪得老大。

    要不是我扶着,苏明扬真会跪下来。

    “我他妈谢谢你了,你就不能骗骗我吗?”

    随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可一格信号也没有。

    试了几遍后,苏明扬有些欲哭无泪的放下手机。

    “这次是真死定了,以前总开玩笑说要是碰到个漂亮的女鬼,就感谢大自然的回馈,这下是真要感谢大自然了!”

    我让他别慌,说我还有最后一招,如果这招也没用,那就只能认命了。

    死我倒是不怕,但我不想死。

    我还没体验过情爱,没体验过喜怒哀乐,我想找回[地魂],当个正常人。

    我让苏明扬继续坐在门后边烧纸钱,然后关上灯,拿起一支香烛点燃,将香烛的蜡油滴在门缝上。

    蜡油在民间象征着禁锢,就像给这片区域上了一道枷锁,防止邪祟入侵。

    随后又将一沓纸钱用红线捆绑起来,挂在门头上方。

    就像一个简易的风铃,只要有脏东西进来,红线和冥币的组合就能起到预警和阻挡的作用。

    传说红线是阴阳之间的界限,邪灵一旦触碰,就会被其束缚。

    “对了,你是处男吗?”

    我看向苏明扬,解释说如果有童子尿的加持,效果会好些。

    苏明扬浑身一震:“今天还是,算吗?”

    我没说话,踮起脚去绑那沓纸钱。

    我是处男,不过我少了[地魂],阳气不足,算不上正常‘人’,别说撒尿,拉泡屎都没用。

    目前能做的我都做了,至于管不管用,只能听天由命了。

    纸钱刚挂上,外边那乱哄哄的动静刹那间消失了,就像从来没发生过。

    苏明扬眼中一喜,压低声音迫不及待的问:“老陈,那些东西是不是已经走了?”

    我对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赶紧烧纸钱。

    杂物间的门缝虽然被我用蜡油封住,可还是有缝隙。

    透过那狭窄的缝隙,几双红色布鞋赫然映入眼帘。

    它们静静地伫立在门外,红色布鞋如同干涸的鲜血,透着一种死寂的气息。

    虽然隔着门看不到外边,但我却能猜到几个脸色苍白如纸的人站在门后,用那空洞而冰冷的眼睛,直直地 “看” 着我们。

    大概凌晨三点半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喜婆的声音:“新娘上喜辇,起轿回府,一路福星高照,平安顺遂。”

    门缝下那几双鞋也消失不见。

    我示意苏明扬继续烧纸钱,然后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门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死一般的寂静。

    静静地听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左右,我才确认外边是彻底没动静了。

    但那些东西走没走,我不敢保证。

    或许,它们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背后一米处,一直看着我们。

    “老陈,你说那些东西是不是上花轿走了?”

    苏明扬忍不住再次低声问。

    我摇头说不知道,可能走,也可能没走。

    苏明扬看了看我,有些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不是说你没有[地魂],不会害怕吗?要不你出去看看?”

    我冷冷的看着他:“我是没有喜怒哀乐,但不代表我没有脑子!”

    这时候出去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就如同你让一个没有了痛觉的人把手放入绞肉机里,他会愿意吗?

    这一晚,我和苏明扬把杂物间能烧的纸钱,纸人纸马全烧了。

    虽然头顶有排风口,可依旧是乌烟瘴气,让我们分不清楚是白天还是黑夜。

    浓烟呛得我们直咳嗽,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还有些喘不上气,可谁也不敢开门。

    苏明扬听我说香灰可以辟邪,也不嫌脏的往脸上、身上抹。

    直到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我们才知道已经早上八点了。

    是吴姐打来的电话。

    “陈言,你们赶紧过来一趟,刘老倌死了!”

    刘老倌死了?

    昨晚他不还爬进棺材里嘿咻吗。

    怎么说死就死了。

    “死得好啊!”

    苏明扬的反应比我还大:“这种连死人都不放过的畜生,就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说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看向我,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

    “老陈,你说刘老倌那个牲口是不是被拉去当鬼新郎了?要是这样的话,咱们是不是就安全啦?那鬼新娘总不能还想要三妻四妾吧?”

    我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过我们并没有鲁莽的去开门,而是和之前一样站在苏明扬肩膀上,看那喜婆还在不在排风口下边。

    没看到喜婆后,我又趴在地上往门缝下看了许久,没见到任何人影,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

    除了棺材里那具躺着的女尸,迎亲队伍已经消失不见,好像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幻觉。

    看样子那些脏东西不会在白天出现。

    我又去看女尸,想看看她是不是上花轿离开了。

    结果这一看,差点把我给看吐了。

    就连苏明扬也忍不住把头扭到一边,干呕了两声。

    “昨晚她到底经历了啥啊,这地方怎么烂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