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但拒绝认亲 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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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珍贵儿，从临床上说，就是需要特别关注、更为细致照护的婴儿。
比如由于染色体有问题、遗传风险大等原因面临健康危险的胎儿，还有通过辅助生殖技术才得以存活出生的婴儿。
梁芳芳毕竟是生了两次的过来人，对这方面知识有一定了解，况且在村里的时候她没少跟邻居八卦村头小卖部老板家媳妇做试管的事情，因此一听这几个孕妇说什么珍贵儿，她当即了然。
来这家医院做试管，十有八九是为了要儿子。
梁芳芳非常理解，她当初来这里生一胎，就是冲着这点来的。
“你们照过b超没有？一定要提前确定好性别是不是儿子，生的时候也要看牢了，别让人给拿去掉包！”梁芳芳真心实意地劝告。
几个孕妇不以为意。
“性别不重要啦，能顺利生下来就好喽！”
“是啊，我上次八个月的时候胎停，白白浪费一年时间！”
“希望这次顺利！我老公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我实在放心不下，赶紧做完这一单回去了。”
……
电梯门打开，孕妇们聊着天走了出去。
门关上，继续上行。
梁芳芳想着那几个孕妇说的话，心中嗤之以鼻，什么性别不重要，不过是嘴硬说说而已，真生个女儿出来，指定要跟医院闹。
电梯运行许久还未到五楼，梁芳芳满脑子恶意揣度，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回过神，盯着楼层显示，纳闷：“咋还卡在四楼啊？”
她能感觉到电梯在上升，但楼层却没有变化。
小宝害怕地搂紧妈妈脖子，“妈妈，冷！”
电梯里没有暖气，头顶阴风阵阵，冻死个人。
梁芳芳伸手在电梯按钮上猛拍了几下，骂骂咧咧：“什么破玩意！上个五楼这么费劲，早知道还不如走楼梯！”
大概是感受到她的怒气，拍了几下之后，电梯神奇般地停住了，门打开，正对面墙上写着五楼。
“贱东西就是欠！”梁芳芳立刻出了电梯，一边骂着一边去找院长办公室。
五楼比一楼大厅更冷清，走廊上一个鬼影都没有，两边的门全部关着，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头顶空调呼呼地吹着，这么冷的天，吹出来竟然是冷气。
梁芳芳感觉这地方有点邪门，她抱着儿子快速穿过走廊，看到走廊尽头有一扇大门，门边贴着院长办公室的牌子。
她加快脚步。
小宝却在此时掉链子，蹬着脚说：“妈妈，我要嘘嘘！”
梁芳芳只好掉头去找卫生间，“别急啊，妈妈带你去厕所。”
卫生间在走廊的另一个方向，梁芳芳找到后带着小宝进了女卫生间。
里面一共四个单间，最靠外的这间里面好像有人，门锁着，另外三间门开着。
小宝憋得脸都红了，梁芳芳抱着他匆匆冲进最近的隔间，把儿子裤子脱了让他对准蹲坑的洞洞尿。
小宝放了水紧接着又想上大号。
梁芳芳在兜里摸了摸：“哎呀，没带手纸。小宝你先蹲着，妈妈去外面看看有没有纸巾。”
隔间里原本有一包抽纸，但已经空了，只剩一个包装袋，还没换上新的。
她开门跑到洗手池边上找了找，抽了几张擦手纸回来。
此时，独自蹲在隔间里上大号的小宝被隔壁单间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咔、咔、咔……”
像咀嚼脆骨时发出的声音。
小宝很久没有吃到美味的零食了，听到咀嚼声，口水瞬间流了一地。他低头凑到隔板底下的空隙处往隔壁单间看去，恰好隔壁的人也低头往这边看，与他碰了个面对面。
“啊！妈妈！”小宝猛地往后退，脚底不稳，一屁股坐到坑里，正好坐在一坨那啥上。
梁芳芳刚好赶回来，一把将他拉起来，“哎呀，你这屁股得洗一下。”
小宝指着底下空隙：“那里有姐姐，吓我。”
梁芳芳一听，顿时勃然大怒，拿脚踹隔壁单间的门，冲里面骂：“谁家小孩这么没教养啊？蹲厕所间吓人想干啥？要不要脸啊偷看我儿子……”
还没骂完，一个女孩儿从隔间底下的空隙滑出来——她就像一块摇摇晃晃的果冻，贴着台阶滑了出来，站在地上抬头看着梁芳芳，大眼睛一眨一眨：“阿姨，这是女厕所，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男孩子进来。”
梁芳芳见识到她的诡异之处，不敢再骂，但也没好气：“我儿子那么小，分什么男女？在哪儿上不都一样。”
“阿姨你刚才在电梯里可不是这么说的，肚子里的小宝宝都有性别，他这么大怎么不用分男女？”女孩越凑越近，几乎将脸贴上小宝的脸，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她的手臂突然掉了，她捡起手臂接回去，就像小孩子玩的芭比娃娃，接上之后又可以自如活动。
梁芳芳心头一个咯噔，知道自己八成是撞鬼了。她屁都不敢放，拽起儿子就往门外跑。
小宝吓得不轻，一开始呆呆的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反应过来了嚎啕大哭。
他们跑出洗手间，屁股都顾不上冲洗，急匆匆往院长办公室的方向狂奔。
“阿姨，你怎么不理我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小女孩紧追不舍，她的脚没有动，悬浮在空中。
“我的朋友们也想知道答案是什么。”
她歪了歪头，一瞬间，十几二十个小孩从走廊两边的门缝里滑出来，场面十分惊悚。
梁芳芳不敢吱声，只管闷头跑，眼看跑到院长办公室门前，仿佛看到了希望，伸手握住门把手往里推去——白光乍现。
“喂！醒醒！”
一只冰冷的手掌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梁芳芳一阵恍惚，记忆一点点回笼，令人心悸的后怕使得全身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此时她身处于五楼窗台，再晚一步就要掉下去了。
小宝早就吓晕了，软在她脚边，只有一只手被她牢牢抓在手心，光溜溜露在外面的屁股还是脏的……
她转过身，看到宗妍似笑非笑的脸，一下子软倒在地，安全了。
从没有哪一刻对这张脸如此顺眼过。
“梁芳芳，你一个人敢来医院闹，不怕被抓去挖器官？”
宗妍习惯性嘲讽，见她坐在地上一脸呆相，把人拉进走廊反手关了门。
“院长办公室被藏起来了。”胡队将五楼找了一圈，回来，“你们有办法吗？”
徐嘉礼拿出一枚符箓，夹在指间微微一晃，火苗倏地蹿高，青烟腾起，向一个方向飘去。
三人跟着青烟的指引找到院长办公室，就在电梯出口的左侧，很显眼的位置，但被鬼刻意遮挡了。
推门进去，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办公室内，院长趴在办公桌上，不知生死。
一个护士打扮的女鬼正捧着院长的脑袋，张大嘴巴咬下去。
宗妍手里刚好捏了颗石子，扔过去，丢进女鬼大张的嘴巴里。
“咳咳咳咳！”女鬼立刻放开院长的脑袋，掐住自己的脖子咳了一会儿，把石头咳出来。
她瞪着宗妍：“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现在就离开，我放你们一马。”
“我是警察，有话好好说。”胡队出示自己的证件，正儿八经地说。
女鬼眯了眯眼，“你们来查最近的新生儿抱错案？”
“又有抱错案？”宗妍挺意外，“你们医院怎么回事？有内鬼？”
“呵呵。”女鬼冷笑，“你猜对了，我就是那个内鬼。”
宗妍：“……”
这是真内鬼。
“今天不管谁来，都不能阻止我的计划！你们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女鬼忽然身形暴涨，头发无风自动并迅速长长。无数黑雾自四面八方涌来，钻进她的体内，将她撑大、撑大、再撑大！
直到头顶住天花板那么高，她才停止膨胀，一巴掌向三人扇过来。
宗妍瞅准时机，再次投掷小石子，这次她选择了一颗有尖锐棱角的的石子，棱角狠狠扎进女鬼的鼻孔！
“嗷！”女鬼动作一顿，慌忙揉搓鼻子，并试图用手指去抠。
宗妍再次抓住机会，一跃而起抱住女鬼的脑袋，抡起拳头往死里砸。
拳头如枪林弹雨般落在脑门上，女鬼吃痛，抬手想将她赶走，终是不敌，身形不断缩小，很快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而那些黑雾从她体内逃离出去，滚落在地面变成一个个孩子。孩子们年龄不一，大的有五六岁，小的还挂着脐带，怨气冲天，令人心惊。
徐嘉礼眼底透出困惑，女鬼分明还没有沾染血腥气，说明她没真正害过人，那么这群受她驱使的小鬼又从哪里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得到了解答。
女鬼被宗妍打趴下了，双手被拉长当绳子把自己捆起来，还绑了个蝴蝶结。
她崩溃大喊：“放开我！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我现在是医院里资格最老的护士，院长知道的都没有我清楚！”
“早点这么配合不就好了。”宗妍把她推到一边，将满地的小鬼拎起来统统绑好放在沙发上排排坐。
女鬼瑟瑟发抖，她在涌市妇幼医院当了三十多年的大姐大，从未遇见对手，今天算是栽了。
胡队搬来三张凳子，和宗妍徐嘉礼一字排开坐下，冲着女鬼问话。
这女鬼生前是涌市妇幼医院的护士，在产科工作，同时也是一名助产士。
当时这所医院就已经涉及生殖相关的黑色产业。包性别试管、代孕、买卖婴儿、制药……这是一条非常成熟的产业链。
女鬼那时是产科的元老，也是这条产业链中的一员。她主要负责代孕接生和交易这一块，干了十来年，见过无数荒诞、离谱的事情，情绪无数次崩溃又治愈。
直到她自己也成为一名母亲后，她决定退出，不干了。那段时间她手头还有一份代孕的对接工作没完成，没办法马上离职。
后来她为那名代孕妈妈接生下一名可爱的健康女婴，本以为可以就此安心退出，谁知道买家得知婴儿的性别后要求退货退定金，否则就去告发医院。
无奈之下，这笔交易只好取消。
按照规定，被“退货”的婴儿要送去另一个点，那个点具体在哪她也不知道，只晓得在国外，跟科研相关。
总之，孩子去了没什么好下场。
以往从没有健康孩子被退货的情况出现，就算买家有性别要求，也会早早在孕初期确定好性别，如果性别不对会让代孕妈妈流产，而不是拖到生下来才提出。
女鬼为难极了，她不忍心将女婴送走。跟家人多次商量过后，最终她决定收养女婴，把女婴带回自己家。
但在她准备带孩子回家那天，有人杀死了她，抱走了孩子。
“就是那帮丧良心的人干的！他们把孩子卖给国外做实验，当药材！也怕我出去告密，杀我灭口。”
女鬼早已泪流满面，为那个女婴，也为自己。她的死早已注定，在她踏进这片沼泽的时候，已然没办法离开。是她太过天真，如果当初选择留下继续这份工作，或许那个孩子如今已经在她身边长大成人。
女鬼死后一直逗留在医院内部，她被执念困在了这里，无法离开。
她成为医院中看不见的幽灵，对医院所有交易了如指掌。
“这三十年来，医院所有抱错案都是我做的。”
女鬼提起这一点，倒像是十分骄傲。
“我可不是随随便便抱错的，每一个被抱错的家庭，都是我精心挑选。”
宗妍心情平静，她对被抱错这件事已经没什么想法了，两边家人都不是什么好的，她在哪里长大区别不大，只不过苦法不同。
但她还是挺好奇，梁芳芳和明太太被选中的理由。
“十八年前，宗家和明家的孩子，也是你故意换了的？”
女鬼回忆许久，“十八年前……哦，我知道了。那两家啊，是我换的。”
她知道明家是豪门，豪门对子嗣都很看重。一旦发现孩子被调换，一定会追究到底，从而产生广泛的影响力。
所以她调换了明家的孩子，宗家只是碰巧生产时间相近，被她选中作为交换对象。
她希望能通过明家，将这家医院曝光在大众眼中。
可惜，一直没有听到后续发展。
而最近抱错的几个家庭，基本拿了钱就息事宁人，也没有大面积曝光医院。
不过没关系，她的力量越来越强，马上就可以取代院长，掌控这家医院！
可惜，今天被打断了。
女鬼满心惋惜，叹了口气，就见宗妍忽然起身向她走近，疑惑抬头：“怎么了，大佬？”
“你把我换到宗家，害我小时候差点饿死，你说怎么办？”宗妍单膝下蹲，抓住她的下巴，“是不是该付出点什么补偿我？”
比如由于染色体有问题、遗传风险大等原因面临健康危险的胎儿，还有通过辅助生殖技术才得以存活出生的婴儿。
梁芳芳毕竟是生了两次的过来人，对这方面知识有一定了解，况且在村里的时候她没少跟邻居八卦村头小卖部老板家媳妇做试管的事情，因此一听这几个孕妇说什么珍贵儿，她当即了然。
来这家医院做试管，十有八九是为了要儿子。
梁芳芳非常理解，她当初来这里生一胎，就是冲着这点来的。
“你们照过b超没有？一定要提前确定好性别是不是儿子，生的时候也要看牢了，别让人给拿去掉包！”梁芳芳真心实意地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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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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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运行许久还未到五楼，梁芳芳满脑子恶意揣度，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回过神，盯着楼层显示，纳闷：“咋还卡在四楼啊？”
她能感觉到电梯在上升，但楼层却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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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没有暖气，头顶阴风阵阵，冻死个人。
梁芳芳伸手在电梯按钮上猛拍了几下，骂骂咧咧：“什么破玩意！上个五楼这么费劲，早知道还不如走楼梯！”
大概是感受到她的怒气，拍了几下之后，电梯神奇般地停住了，门打开，正对面墙上写着五楼。
“贱东西就是欠！”梁芳芳立刻出了电梯，一边骂着一边去找院长办公室。
五楼比一楼大厅更冷清，走廊上一个鬼影都没有，两边的门全部关着，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头顶空调呼呼地吹着，这么冷的天，吹出来竟然是冷气。
梁芳芳感觉这地方有点邪门，她抱着儿子快速穿过走廊，看到走廊尽头有一扇大门，门边贴着院长办公室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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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却在此时掉链子，蹬着脚说：“妈妈，我要嘘嘘！”
梁芳芳只好掉头去找卫生间，“别急啊，妈妈带你去厕所。”
卫生间在走廊的另一个方向，梁芳芳找到后带着小宝进了女卫生间。
里面一共四个单间，最靠外的这间里面好像有人，门锁着，另外三间门开着。
小宝憋得脸都红了，梁芳芳抱着他匆匆冲进最近的隔间，把儿子裤子脱了让他对准蹲坑的洞洞尿。
小宝放了水紧接着又想上大号。
梁芳芳在兜里摸了摸：“哎呀，没带手纸。小宝你先蹲着，妈妈去外面看看有没有纸巾。”
隔间里原本有一包抽纸，但已经空了，只剩一个包装袋，还没换上新的。
她开门跑到洗手池边上找了找，抽了几张擦手纸回来。
此时，独自蹲在隔间里上大号的小宝被隔壁单间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咔、咔、咔……”
像咀嚼脆骨时发出的声音。
小宝很久没有吃到美味的零食了，听到咀嚼声，口水瞬间流了一地。他低头凑到隔板底下的空隙处往隔壁单间看去，恰好隔壁的人也低头往这边看，与他碰了个面对面。
“啊！妈妈！”小宝猛地往后退，脚底不稳，一屁股坐到坑里，正好坐在一坨那啥上。
梁芳芳刚好赶回来，一把将他拉起来，“哎呀，你这屁股得洗一下。”
小宝指着底下空隙：“那里有姐姐，吓我。”
梁芳芳一听，顿时勃然大怒，拿脚踹隔壁单间的门，冲里面骂：“谁家小孩这么没教养啊？蹲厕所间吓人想干啥？要不要脸啊偷看我儿子……”
还没骂完，一个女孩儿从隔间底下的空隙滑出来——她就像一块摇摇晃晃的果冻，贴着台阶滑了出来，站在地上抬头看着梁芳芳，大眼睛一眨一眨：“阿姨，这是女厕所，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男孩子进来。”
梁芳芳见识到她的诡异之处，不敢再骂，但也没好气：“我儿子那么小，分什么男女？在哪儿上不都一样。”
“阿姨你刚才在电梯里可不是这么说的，肚子里的小宝宝都有性别，他这么大怎么不用分男女？”女孩越凑越近，几乎将脸贴上小宝的脸，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她的手臂突然掉了，她捡起手臂接回去，就像小孩子玩的芭比娃娃，接上之后又可以自如活动。
梁芳芳心头一个咯噔，知道自己八成是撞鬼了。她屁都不敢放，拽起儿子就往门外跑。
小宝吓得不轻，一开始呆呆的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反应过来了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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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你怎么不理我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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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了歪头，一瞬间，十几二十个小孩从走廊两边的门缝里滑出来，场面十分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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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礼拿出一枚符箓，夹在指间微微一晃，火苗倏地蹿高，青烟腾起，向一个方向飘去。
三人跟着青烟的指引找到院长办公室，就在电梯出口的左侧，很显眼的位置，但被鬼刻意遮挡了。
推门进去，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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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妍手里刚好捏了颗石子，扔过去，丢进女鬼大张的嘴巴里。
“咳咳咳咳！”女鬼立刻放开院长的脑袋，掐住自己的脖子咳了一会儿，把石头咳出来。
她瞪着宗妍：“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现在就离开，我放你们一马。”
“我是警察，有话好好说。”胡队出示自己的证件，正儿八经地说。
女鬼眯了眯眼，“你们来查最近的新生儿抱错案？”
“又有抱错案？”宗妍挺意外，“你们医院怎么回事？有内鬼？”
“呵呵。”女鬼冷笑，“你猜对了，我就是那个内鬼。”
宗妍：“……”
这是真内鬼。
“今天不管谁来，都不能阻止我的计划！你们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女鬼忽然身形暴涨，头发无风自动并迅速长长。无数黑雾自四面八方涌来，钻进她的体内，将她撑大、撑大、再撑大！
直到头顶住天花板那么高，她才停止膨胀，一巴掌向三人扇过来。
宗妍瞅准时机，再次投掷小石子，这次她选择了一颗有尖锐棱角的的石子，棱角狠狠扎进女鬼的鼻孔！
“嗷！”女鬼动作一顿，慌忙揉搓鼻子，并试图用手指去抠。
宗妍再次抓住机会，一跃而起抱住女鬼的脑袋，抡起拳头往死里砸。
拳头如枪林弹雨般落在脑门上，女鬼吃痛，抬手想将她赶走，终是不敌，身形不断缩小，很快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而那些黑雾从她体内逃离出去，滚落在地面变成一个个孩子。孩子们年龄不一，大的有五六岁，小的还挂着脐带，怨气冲天，令人心惊。
徐嘉礼眼底透出困惑，女鬼分明还没有沾染血腥气，说明她没真正害过人，那么这群受她驱使的小鬼又从哪里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得到了解答。
女鬼被宗妍打趴下了，双手被拉长当绳子把自己捆起来，还绑了个蝴蝶结。
她崩溃大喊：“放开我！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我现在是医院里资格最老的护士，院长知道的都没有我清楚！”
“早点这么配合不就好了。”宗妍把她推到一边，将满地的小鬼拎起来统统绑好放在沙发上排排坐。
女鬼瑟瑟发抖，她在涌市妇幼医院当了三十多年的大姐大，从未遇见对手，今天算是栽了。
胡队搬来三张凳子，和宗妍徐嘉礼一字排开坐下，冲着女鬼问话。
这女鬼生前是涌市妇幼医院的护士，在产科工作，同时也是一名助产士。
当时这所医院就已经涉及生殖相关的黑色产业。包性别试管、代孕、买卖婴儿、制药……这是一条非常成熟的产业链。
女鬼那时是产科的元老，也是这条产业链中的一员。她主要负责代孕接生和交易这一块，干了十来年，见过无数荒诞、离谱的事情，情绪无数次崩溃又治愈。
直到她自己也成为一名母亲后，她决定退出，不干了。那段时间她手头还有一份代孕的对接工作没完成，没办法马上离职。
后来她为那名代孕妈妈接生下一名可爱的健康女婴，本以为可以就此安心退出，谁知道买家得知婴儿的性别后要求退货退定金，否则就去告发医院。
无奈之下，这笔交易只好取消。
按照规定，被“退货”的婴儿要送去另一个点，那个点具体在哪她也不知道，只晓得在国外，跟科研相关。
总之，孩子去了没什么好下场。
以往从没有健康孩子被退货的情况出现，就算买家有性别要求，也会早早在孕初期确定好性别，如果性别不对会让代孕妈妈流产，而不是拖到生下来才提出。
女鬼为难极了，她不忍心将女婴送走。跟家人多次商量过后，最终她决定收养女婴，把女婴带回自己家。
但在她准备带孩子回家那天，有人杀死了她，抱走了孩子。
“就是那帮丧良心的人干的！他们把孩子卖给国外做实验，当药材！也怕我出去告密，杀我灭口。”
女鬼早已泪流满面，为那个女婴，也为自己。她的死早已注定，在她踏进这片沼泽的时候，已然没办法离开。是她太过天真，如果当初选择留下继续这份工作，或许那个孩子如今已经在她身边长大成人。
女鬼死后一直逗留在医院内部，她被执念困在了这里，无法离开。
她成为医院中看不见的幽灵，对医院所有交易了如指掌。
“这三十年来，医院所有抱错案都是我做的。”
女鬼提起这一点，倒像是十分骄傲。
“我可不是随随便便抱错的，每一个被抱错的家庭，都是我精心挑选。”
宗妍心情平静，她对被抱错这件事已经没什么想法了，两边家人都不是什么好的，她在哪里长大区别不大，只不过苦法不同。
但她还是挺好奇，梁芳芳和明太太被选中的理由。
“十八年前，宗家和明家的孩子，也是你故意换了的？”
女鬼回忆许久，“十八年前……哦，我知道了。那两家啊，是我换的。”
她知道明家是豪门，豪门对子嗣都很看重。一旦发现孩子被调换，一定会追究到底，从而产生广泛的影响力。
所以她调换了明家的孩子，宗家只是碰巧生产时间相近，被她选中作为交换对象。
她希望能通过明家，将这家医院曝光在大众眼中。
可惜，一直没有听到后续发展。
而最近抱错的几个家庭，基本拿了钱就息事宁人，也没有大面积曝光医院。
不过没关系，她的力量越来越强，马上就可以取代院长，掌控这家医院！
可惜，今天被打断了。
女鬼满心惋惜，叹了口气，就见宗妍忽然起身向她走近，疑惑抬头：“怎么了，大佬？”
“你把我换到宗家，害我小时候差点饿死，你说怎么办？”宗妍单膝下蹲，抓住她的下巴，“是不是该付出点什么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