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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穷得叮当响,爹娘要供读书郎 第69章 到底谁才是饭桶?

    程安无语苦笑。

    若论怼人……

    这妮子也算的上是人中翘楚了!

    “你还笑?”

    顾晓月却不依不饶道:“出去这么久,连个口信儿都没有!若不是昨日见了程家婶婶,我还以为你被山匪给埋了呢!”

    “哈哈哈。”

    “笑屁……”

    小伙伴们见面,自然欢乐颇多。

    可有人却看不下去了。

    人群中。

    一个年轻的书生站了出来,呵斥道:“到底是乡下来的,没有半点儿家教!此等场合,岂容尔等玩笑?”

    “这人谁呀?”

    “说话真难听,像鸭叫……”

    顾晓月嫌弃的瞥了眼书生。

    程安忍笑摇头:“不认识,大概也是个投机博名之辈吧,毕竟我是神童嘛,谁不想蹭点儿话题?”

    啪!

    啪、啪、啪!

    一阵小耳光噼啪乱响。

    全场所有人都被臊得两颊通红。

    玛的!

    这小子嘴淬毒了吗?

    张口就是群嘲!

    台上的朱泽更是气得嘴角疯狂抽搐。

    可惜他是学究。

    就算再怎么愤怒,也只能强装风雅。

    “哦!”

    “我说呢……”

    顾晓月顺势搭腔儿道:“怪不得一上来就如此刻薄,原来是想趁机拍某些人的马屁呀!只可惜,人家却未必领情。”

    “你!”

    读书人气得咬牙切齿。

    亏得程安和顾晓月年纪尚浅……

    否则就凭这几句话,怕是会引发血案!

    “你什么你?”

    “有脸做,还怕人说吗?”

    顾晓月得理不饶人道:“你这种人,学问不怎样,捧高踩低倒是一门儿灵!我们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又碍着你什么了?”

    “再者……”

    “谁说程安没本事了?”

    她昂头看着朱泽,怡然不惧道:“诗词文章本就是众口难调,就算不喜欢,至于当面辱人名声吗?”

    啪!

    又是一耳光。

    而且这次的目标直指朱泽!

    若是在旁人看来。

    朱泽毕竟是久负盛名的老学究,即便有些话说得过分了,但毕竟身份摆在那儿,作为晚辈也不该如此咄咄逼人。

    可程安却不觉得……

    反而很是欣赏顾晓月这种‘帮亲不帮理’的性格。

    即便她再怎么过分,却也是为了维护自己。

    这便是情谊!

    说什么‘得理不饶人’……

    可既然老子有理,那凭啥要饶人?

    “好了!”

    “孩子嘛,童言无忌!”

    朱泽强忍着怒气,阴着脸看向程安:“既然你再无其他诗作,那便算了,早些回去吃饭吧。”

    噗!

    周围传出几声喷笑。

    到底是老学究,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哈哈哈……”

    顾晓月没忍住笑出声来。

    然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挑挑眉,瞧着程安道:“喂,他说你是饭桶呀!咋办?这能忍吗?”

    “……”

    程安无语凝噎。

    此刻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这姓朱的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哪怕他还能再做出一首不错的诗词,对方也还是会挑刺儿!

    程安或许不在乎这些‘虚名’。

    但王善绝对会发飙……

    玛的!

    老夫这般抬举你,结果你就这么坑我?

    一旦‘徒有虚名’这四个字坐实了,那王善就会从‘伯乐’一夜之间沦为‘假公济私’的小人。

    “也罢!”

    程安笑着走上前:“那便请先生再出一题……”

    这是要现场作答吗?

    众人不禁想起了程安当初在县院门前的那场成名之战!

    而今呢?

    他还能重演当初的盛况吗?

    “呵!”

    “既然你这般自信,那老夫又岂能埋没人才?”

    朱泽戏谑的笑笑。

    又忽的话锋一转道:“不过,老夫今日要考的题目却并未诗词文章,而是策论!若是怕了……”

    “学生洗耳恭听!”

    程安的语气依旧坚定有力。

    可齐本山却怒了。

    “朱兄!”

    他扭头盯着朱泽,冷声道:“一个孩子而已,未免太过了吧?”

    作为文坛前辈。

    他岂能不知策论的利害?

    尤其是这种公开对论,但凡你说错半句话,都会被人传出去大肆抨击,甚至是会毁了前程!

    但朱泽的气量显然没他的身份那么高大。

    “何谓民生?”

    “又或者,你对当今的‘民生’有何看法?”

    这是一个很大的话题。

    就算某些盛名已久的学者,都轻易不敢妄言!

    这是要憋着弄死程安吗?

    悄然间……

    一股莫名的火药味遍布周围!

    众人纷纷屏气凝神。

    程安略微思索后,笑着道:“依学生看来,所谓的‘民生之谈’都是废话!此事在于‘行’,而不是仅凭嘴说!”

    “呵。”

    “好大的口气!”

    不只是朱泽。

    在场不少读书人都气笑了。

    你说‘民生之谈’无用?

    那咱们这些人读书是为了什么?

    天下官员们又因何而来?

    “可这是事实呀!”

    “学生敢问一句……”

    程安抬起头。

    他认真的看着朱泽,淡淡道:“先生字句不离‘民生’,那可知粮食如何播种?庄稼如何收割?怎样才能使虫害减小?又如何才能增加粮食的产量?”

    一连四问。

    现场鸦雀无声!

    包括台上的那些老学究们,此刻也再无刚才的气焰。

    “荒谬!”

    朱泽被噎得不轻,只能强说道:“教化民生,乃立国之根本!如何到你这儿却成无用之论了?”

    “教化民生没错。”

    “可教化的基础是什么?首先得是填饱肚子吧?”

    程安当即提高了音量道:“民生、民生!说白了不就是百姓之生计吗?可百姓靠什么生计?不就是粮食吗?”

    连种地都不懂……

    你也有脸谈‘民生’?

    啪!

    朱泽只觉得老脸一疼。

    众人纷纷看向他,眼神格外戏谑。

    就这?

    什么狗屁的文坛长者。

    竟让一个八九岁的娃娃,几句话就给问住了。

    还有脸刁难人家?

    程安却不打算放过他,继续道:“再有就是衣、食、住、行,等等……这些都是民生的一部分。”

    “你这话谁都会说!”

    朱泽岂能被这种车轱辘话给搪住?

    这小子看似侃侃而谈。

    可实则,全是废话!

    “那么敢问先生一句。”

    程安仿佛早就等着他开口了,当即道:“连粮食耕种都不懂的人,又如何能用一张嘴去解决民生?”

    “……”

    沉默震耳欲聋。

    周围只剩下阵阵呼吸声。

    好一张巧嘴呀!

    大家都以为,关于‘民生’这种庞大而繁杂的策论,最好的办法就是从细节入手,然后给出几个中规中矩的观点。

    比如降低赋税,让百姓们过得容易些。

    又比如……

    建议官府出台一些惠民的政策。

    不求实用。

    但一定要能引发社会的共鸣。

    如此才算得上是一位合格的策论家!

    可谁也没想到!

    这小子竟然将问题又抛了回来。

    此刻想想,到底谁才是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