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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美人通阴阳,疯批权臣撑腰宠 第43章 她和他再无瓜葛

    那团白茫茫的雾气,此时翻滚如黑墨。

    一缕缕黑气从中渗出,宛如无数只触手,密密麻麻朝四面八方蔓延。

    院落里冷得像冰窟。

    “柳嬿婉,杀了他们,替你自己报仇。”明舒冷漠似地狱判官。

    下一瞬间,四散的黑气骤然凝结,细细的触手拧成无形绳索,死死缠住了傅启淙、傅言信、徐氏和柳氏父子。

    五人面露惊惧之色,方才那透不过气来的沉重,刹那变成了窒息,浑身更好似被利斧斩劈,痛入骨髓,简直生不如死。

    本就重伤的傅启淙最先熬不住,晕死过去。

    紧接着是徐氏,摔在地上不断抽搐,喉咙里呜呜作响,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傅言信一向冷酷的表情终于皲裂,眼中皆是惊恐慌乱。

    柳氏父子在痛苦之中,又夹着悔恨,柳子川更是满脸是泪。

    清虚道长看不下去了,双手结印,试图阻止柳嬿婉弑父杀兄、虐杀夫君公婆。

    他对明舒怒道:“你这样不是帮她,是害她!亡魂杀人,会下十八层地狱,永远都入不了轮回了!”

    明舒冷道:“入不入轮回又如何?喝了孟婆汤,前尘旧事一笔勾销。死了就是死了,哪来下辈子?”

    清虚道长怒喝:“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

    “神佛无用,魔度众生。”

    明舒声音冰冷,不再理清虚道长,大喝一声,“柳嬿婉,我助你一臂之力!”

    说话间,收紧阵法,四周肉眼可见地暗沉下去,没过多久便漆黑似深夜。

    唯有灵堂前几盏风灯晃晃悠悠,苟延残喘,如同地上如蝼蚁一般挣扎的几人。

    “你们都疯了!这是杀人啊!”

    清虚道长急得跟什么似的,他阻拦不了柳嬿婉的亡魂,一咬牙,直直冲过去试图阻止明舒。

    可他刚碰到明舒衣袖,便被一股大力扯开了。

    “她说得没错,神佛无用,魔度众生。本就是该死之人,你又救什么?”傅直浔淡淡开口。

    “上天有好生之德!”清虚道长想要挣脱,可傅直浔那瞧着如上等美玉一般的手,却跟铁锁似的,他用尽力气仍无济于事。

    清虚道长看看傅直浔,又看看明舒,忍不住骂道:“你们两人都是疯子!”

    傅直浔睇了眼明舒,唇角微微一勾。

    他是疯子,可那女子不是啊。

    只这片刻之间,地上几人已不再挣扎,一动不动躺着,七窍渗着血,形状可怖。

    明舒慢慢松了阵法。

    那漆黑可怖的沉沉死气,迅速散去。

    天地之间依旧昏暗,却没了那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丝丝缕缕的黑雾如烟消散,最后只剩一团浓浓的白雾,一动不动,仿佛冰冻。

    “还要将他们、将你自己挫骨扬灰吗?”明舒问。

    白雾没有回应。

    明舒亦没再说话,走到柳嬿婉的尸身边,从布包里抽出两枝已冒出花骨朵的桃枝,放在尸身上。

    桃枝自是从东宫暖房里摘的。

    今年冬日实在太冷,即便花匠用尽一切办法,桃花还未开。

    白雾晃了晃。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明舒低低吟着,声音轻柔,可语调里却有几分伤感与遗憾,“嬿婉,你想回去吗?”

    白雾剧烈一晃。

    明舒站起身,走到白雾面前:“像幼时一样,回到那片果园,嬿婉和良时,永远都不分开了。”

    “你想吗?”

    “良时是想的。”

    “越州与帝京相隔两千多里,他一个亡魂,跋涉山水,不惧魂飞魄散,也要来见一见你,不为其他,只因不舍与放不下。”

    “他不舍青梅竹马的岁岁年年,也放不下他自小守护长大的女子,是否如他在画像上的祝词:一岁一礼,一寸欢喜,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白雾摇摇晃晃,往地上凝聚,好似女子跪坐地上,低低抽泣。

    “在他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手执桃枝,明媚如春光的女子,他爱你、珍视你,胜过他自己。”

    “他也希望,你会像他一样,爱你自己、珍视自己。”

    “柳嬿婉,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子啊。”

    明舒听到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我不好,是我不够勇敢,是我辜负了良时,都是我的错……我还杀了人,我杀了爹和大哥……来不及了……”

    明舒伸出手指,轻触白雾,稳定雾中亡魂激动的情绪:“是啊,假如你勇敢反抗你父兄,假如你不嫁进傅家……可以有很多‘假如’,可那些‘假如’成真,便会有截然不同的结局吗?”

    明舒摇摇头,“没有走过的路,都是臆测。对与错,是与非,只在人一念之间。”

    她取出傅直浔连夜写的两张纸,一字一字认认真真念了其中一张:“放妻书……”

    白雾一动不动。

    明舒念完,柔声道:“只要签下名字,你就彻底自由了。昨日种种,皆为云烟,都散了吧。”

    她对傅直浔道:“请赵伯过来一趟吧。”

    傅直浔弯了下唇角,大步行到院外,让傅天去叫人。

    一刻钟后,躺在地上的五人悠悠醒来,徐氏惊恐尖叫,傅启淙翻着白眼,只剩出的气。

    明舒稳定傅言信、柳老爷的魂魄,将两份放妻书递给他们:“让一切都结束吧。”

    历经生死,柳老爷老泪纵横:“我替嬿婉写!我替她写!”

    明舒看着傅言信,傅言信却看向傅启淙:“世子……”

    “活不成了,他意志力太弱,受不住怨灵剥离之苦,昨晚就熬不住了,并非因柳嬿婉的缘故。”

    傅言信面露苦色。

    “是侯爷替他写,还是让他按手印?”

    傅言信木愣愣的,并没有回答,也不知是没听进去,还是不想写。

    明舒也不追问,左右都跟他说过了,便直接划破傅启淙的手,在两份放妻书上都按了手印。

    一份交给傅言信,一份在柳嬿婉的亡魂前烧了。

    从此以后,柳嬿婉和傅启淙再无瓜葛。

    明舒又牵引出刻刀里另一个亡魂。

    用她清气养了一晚的沈良时,已恢复了大半。

    明舒静静看着两团白雾缓缓飘在一起,不由弯起了唇角。

    这一桩超度之事,总算是了了最难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