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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的傻姑娘重生了 第79章 悬月

    猎场深处,老鬼穿着破鞋,衣衫褴褛地出现,号称只要好酒好菜,就能把生命垂危的煜王医治好。起初所有人都不信。

    但结果,煜王果真被救了下来。

    后煜王感激他救命之恩,又欣赏他一身医术,不知道用了什么条件,换取老鬼留在他身边五年。

    至此,老鬼声名远扬。

    人人都称,鬼神医敢于从阎王手上抢人。

    “厉害,当然厉害。你师傅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你淮鸩师叔。”老鬼陷入回忆,“只可惜.....”

    “可惜什么。”

    “他行迹不明,我也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他人了。”

    老鬼抿了一口茶,一脸嫌弃地泼了出去,从腰上拿出一个葫芦,扭开,倒出酒水来,痛快喝了一杯,开心道:“还是酒好喝。这茶据说是御赐的,我倒是觉得不过如此。”

    宋瓷抿唇摇头笑了笑。

    转瞬,两人聊起别的。

    “师傅,你.....可听说过悬月。”宋瓷突然试探地问道。

    老鬼放下酒杯,神色冷肃了几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徒弟不过是从一本书上看来,好奇这种闻名天下的奇毒,究竟有多厉害。”

    “悬月。”老鬼“砰”地放下酒杯,“九死一生的毒。”

    就算是知道这种毒难以解,宋瓷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那师傅,这种毒,难道一点法子都没有?你这么厉害,肯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老鬼似乎不想在这毒药一事上多说,但禁不住宋瓷的哀求。对上心爱的小徒弟澄澈的眸子,他无奈道:“悬月这种毒,解毒的法子倒是有,就是......”

    “就是什么。”

    “需要用到的药材复杂多样,制作解药的每一步都很麻烦,稍微一个不慎,恐怕就满盘皆空。”

    宋瓷带了几分欣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老鬼,“师傅,到底需要多少药材。”

    过了半晌...

    听完了所需的药材后,宋瓷脸色有些麻木。

    总共十五种。

    其中有五种,就连听都没听说过名字,轻易无法得到不说,价格还十分昂贵。

    “怎么样,我跟你说吧,这药很是复杂。就算你找来了,这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人能熬制出来解药。”

    “谁。”

    老鬼眼睛微眯,“淮鸩。”

    “小师叔?”

    “对啊。”他摊了摊手,“你师傅我都不知道他人在哪儿,就算你运气好,找到了药材,没有人会熬制,也没用。这悬月的解法,是他偶然得出的。只能他本人来制作。”

    宋瓷呼出一口气,她早做好了心理准备,这种毒不好解,也没想到,是如此不好解。

    不过,还有时间,只要在时间之内找到就成。

    她旋即想到,即使找不到人和药材,那是不是有什么能延缓毒性蔓延的药呢?

    裴府。

    阿霖一脸担忧地看着床榻上越来越消瘦的身影,自从入冬以来,这毒的发作速度越来越快。

    屋内浓重的药味熏得人胸口发闷。

    时不时床榻上传来沉闷的咳嗽声音,和竭力压抑的痛苦。

    “公子.....”

    “砰砰砰。”

    “谁!”阿霖冷声道。

    “阿霖,我来见哥哥的。哥哥在吗....”

    “不.....”

    阿霖刚想开口,便见一双修长的手晃了晃,他压下心底的怒火,改口道:“公子在,二公子进来吧。”

    门推开,俊朗的少爷脚步灵巧地走进来。

    脸色憔悴的裴忌斜靠在床榻边,莹白的脸颊上两腮微微凹陷,浓密的睫羽垂下,透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贵疏离。

    他未曾抬眼,只是拿起雪白的帕子捂嘴低声咳嗽。

    “大哥。”

    少年走近,掩住探究,眼底转瞬盛满了关切。

    “你怎么来了。”昏暗的房间内,裴垣看不到他的脸,黑暗中只觉得他一双眸子亮得出奇,只听他声音,藏着几分漫不经心。

    “我听说大哥身体不好,特意赶回来看看。”

    他顺手接过阿霖递来的茶盏,亲自递到了裴忌眼前,裴忌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才缓缓接过。

    他没有用手,反而是用一方帕子包裹住茶杯,他不喜欢跟人接触,这是他从始至终的习惯,现在就连至亲也不例外。

    裴垣蹙了蹙眉,眼底闪过烦躁,抬头的瞬间重新恢复了一副阳光爽朗的笑容。

    “你要科考,娘对你的学业十分重视,又何必为了我这么一个废人浪费时间呢。”

    裴垣蹙了蹙眉,眸子里闪过一片晦暗,“大哥才不是废人。”

    裴忌抬头,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似是要看穿他的心。

    半晌才移开目光,淡笑:“等我不在了,这裴国公府,就要你来撑起大梁了。”

    “大哥!”裴垣打断,“你休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祖父临终前交代,要我兄弟二人一起支撑,光靠我....我不成。”

    “你可以的。”裴忌语气淡淡,“父亲看好你,娘也竭力栽培你。”

    “不。”裴垣语气陡然激动,看着裴忌的眼神带着认真,“祖父还在时,对于大哥委以重任,说大哥是裴家唯一能撑起门楣的人,弟弟我不成。”

    许久,裴忌都并未再度出声。

    屋内只有炉火“噼啪”作响。

    “公子,他走了。”

    裴忌淡漠地“嗯”了一声。

    阿霖眉头紧拧,“属下不明白,既然你已经知晓这毒应当是夫人给你下的,为何,为何还要容忍他们?刚才你对二公子还是一如往常,我不信,他丝毫不知晓。夫人要公子死,就是想给二公子铺路罢了。”

    “阿霖。”裴忌抬头,扯了扯苍白的嘴角,像一株枯萎的昙花,“我会讨我的债。不过....不是现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尘埃落地。”

    “属下听说,皇上虽然病体一直没有痊愈,但看样子,还能熬住一段时日,煜王和太子争斗,公子何必参合?反正无论最后是谁,他们只会拉拢公子你。”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又何必说这些来堵我。”

    阿霖眼角绯红,不自然地别开头,声音沙哑,“属下只想要公子活。但公子想全天下人活。阿霖从小跟着你,公子是天下最好的人,偏偏担了这些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