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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明成为朱重八的兄弟朱重九 第195章 交通肇始,困阻重重

    交通肇始,困阻重重

    灯花爆响的刹那,李明将最后一点纸灰弹进青铜雁鱼灯。

    工部衙门的穿堂风掠过他玄色官袍的袖口,带着初秋特有的凉意,将案头新绘的《漕运舆图》吹得哗啦作响。

    \"通州商会的银车本该昨日到账。\"蹇达捧着算盘跨过门槛,后襟沾着几根稻草,\"卑职今早去城东车马行逮人,您猜怎么着?

    那群掌柜都躲在茶馆听《李青天怒斩河神》的评书呢。\"

    李明用朱笔在舆图上勾出汴梁到徐州的虚线,闻言轻笑:\"他们倒是会挑时辰躲清闲。\"茶盏里漂浮的枸杞突然荡开涟漪,窗棂外传来马蹄踏碎薄冰的脆响。

    十二匹青海骢拖着的鎏金马车碾过石板路,车帘掀起的缝隙里,能瞥见丁记绸缎庄的徽记。

    王崇古按着刀柄冲进来时,正撞见李明将一沓债券文书塞进竹筒。\"户部说商税抵押不足,工部推说河道淤沙难测,礼部那几个老学究更绝——\"他抓起案上凉透的茶水灌了两口,\"说您这''官督商办''是坏了洪武爷定下的祖制!\"

    \"祖制?\"李明用火漆封住竹筒,焰光映得眉峰如剑,\"洪武三年疏通会通河,用的就是盐引换民夫的法子。\"他突然起身推开北窗,正对着秦淮河畔新筑的货运码头。

    晨雾中隐约可见数十艘漕船首尾相连,桅杆上\"通济商号\"的幡旗猎猎作响。

    三天后的未时三刻,丁家别院的紫藤花架下暗潮涌动。

    李明捏着青瓷酒盏,看八名舞姬水袖翻飞,却遮不住席间商贾们交换的眼色。

    当《兰陵王入阵曲》奏到破阵乐时,丁员外突然击掌三声。

    \"听说李大人要在黄河故道架铁索桥?\"他拈起盘中最后一块炙鹿肉,\"上月我那二十车蜀锦陷在开封府流沙里,可是赔了三百两雪花银。\"满座顿时响起附和声,有个满脸麻子的粮商甚至掏出算盘噼啪作响。

    李明不紧不慢地从袖中取出个檀木匣。

    匣盖开启的瞬间,二十多双眼睛都盯住了那枚雕着漕运路线的琉璃镇纸。\"丁老可记得元贞年间,泉州港市舶司的抽分制?\"他指尖拂过镇纸中蜿蜒的金线,\"若将每船货值千抽其二作为过桥费,汴梁到松江的商路......\"

    席间突然有人打翻了酒壶。

    丁员外脸色发青地盯着琉璃中闪烁的微光,仿佛看见自己垄断三十年的骡马队正在化烟。

    当李明说到\"驿站周边可设货栈三十处\"时,角落里传来玉带钩坠地的脆响——那位方才打算盘的粮商,正手忙脚乱地捡拾满地珍珠。

    暮色四合时,李明站在码头看着最后一艘货船离岸。

    船舷边堆着的不是丝绸茶叶,而是四十口钉着\"通\"字火漆的银箱。

    王崇古挠着后颈嘟囔:\"怪哉,那丁老头晌午还说要联络山西票号......\"

    \"他看到的是骡马凋敝,聪明人看到的是车轮滚滚。\"李明突然指向对岸,几盏风灯正沿着新修的青石路迤逦而来。

    挑担的货郎哼着小调,身后跟着驮满徽墨的驴队,石板缝隙里还留着前日暴雨冲刷出的车辙印。

    戌时的更鼓声中,工部值房突然爆发欢呼。

    几个年轻主事捧着刚送到的《商路利股簿》又跳又笑,撞翻了墙角堆着的河工模型。

    李明却独坐在滴水檐下,就着灯笼端详一封皱巴巴的信笺——火漆印是陌生的山峦图腾。

    \"大人!\"浑身泥水的驿卒跌进院门,\"汝宁府急报!

    您让重点勘查的鸡公山路段......\"话未说完,东北方传来闷雷般的声响。

    李明攥紧信纸抬头望去,只见银河如练的天幕下,有流星拖着赤色尾焰划过紫金山巅。

    寅时的梆子声还在城头飘荡,李明已带着王崇古纵马掠过鸡鸣驿。

    晨雾里隐约传来铜铃声,十丈开外的山道上横着三棵合抱粗的桧树,树皮上刀刻的图腾还在渗着松脂。

    \"大人当心!\"王崇古突然勒马。

    箭矢破空声里,数十根缠着靛蓝布条的竹枪钉入泥地,围成个诡异的六芒星图案。

    半山腰的蕨类植物簌簌晃动,露出百余名披着蓑衣的部落汉子,他们额间都涂着赭石色的飞鸟纹。

    李明抬手示意卫队止步,独自踩着湿滑的青苔上前。

    当他拨开最后一片芭蕉叶时,青铜面具上镶嵌的绿松石在晨曦中忽明忽暗——部落首领握着的骨杖正抵在他咽喉三寸处。

    \"汉官的眼睛总盯着别人的神山。\"首领的声音像被山泉泡过的砾石,骨杖尖端挑开李明腰间的玉带钩,\"二十年前你们征南将军在此立界碑,说好永不开山。\"

    李明从袖中抖落一卷泛黄的舆图,羊皮边缘磨损处露出洪武二年的官印。\"当年划界时漏看了这个。\"他指尖点在两道朱砂标记之间,那里绘着只振翅的玄鸟,\"若道路改走鹰愁涧,既避开贵部祖坟,又能保住玄女洞的钟乳石林。\"

    面具后的呼吸声陡然粗重。

    几个举着火把的长老凑近细看,突然有人用土语惊呼:\"他怎知我们埋骨地的方位?\"舆图上赫然标注着他们去年刚迁徙的祭祀场,连新栽的柏树位置都分毫不差。

    午后的雷雨来得急,李明站在临时搭起的竹棚下,看工部匠人给部落孩童演示榫卯结构。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汉子们,此刻正围着篝火翻转烤鹿,肉香混着松脂气息在雨幕中浮动。

    \"用三车盐换勘测权,汉人果然狡诈。\"首领摘下面具的脸庞布满刺青,却小心抚摸着李明赠送的镀金罗盘,\"但你怎么保证路修好后,不会有商队擅闯圣地?\"

    李明将酒碗里的雨滴弹进火堆,滋啦声中升起青烟。\"可曾见过这种契约?\"他展开的绢帛上用朱砂画着连绵山势,空白处按着工部大印与部落的鱼骨章,\"今后凡是过路商队,都需向贵部缴纳护山银——每辆马车两文钱。\"

    雨停时,山涧腾起七彩虹霓。

    李明望着正在拆除路障的部落青壮,突然被个满脸雀斑的少女塞了块温热的糍粑。\"大人小心脚下!\"王崇古突然拽着他后退两步。

    方才站立处的岩缝里,竟钻出几株罕见的紫叶兰——那是部落传说中山神的信使。

    暮色降临时,驿站传来的急报却冲散了捷报的喜悦。

    李明捏着信纸的手指渐渐发白,纸上是工部侍郎狂乱的笔迹:\"丁记绸缎庄联合七十二家车马行,在通州码头扣押了全部沥青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