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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潇湘 第1章 缘观金兰台

    (阅读指南:作者贴心提醒==,本文是双女主水仙+女性群像文,创作灵感来源于湖南江永女书,开头七言诗,皆取于现存女书文本,部分作者佚名。可以先看第一卷和最新一卷\/最新一章,回忆卷部分可以等后面完结再看==)

    【一】

    “上古有神,女希氏,阴阳同一。掌人世更替,观世间轮回。”

    “若是真心侬二位,八月神堂共一双。

    往世有缘同结一,今生有缘觅好芳。

    长江架桥永行走,一世长行久不休。

    同共坐齐逍遥乐,细说花声合商量。

    取首诗书奉过你,我亦自知不比情。”

    翻看神龛上的纸张,其上是鲜为人知的文字。

    一笔一画秀丽娟细,宛若女子坚韧曼妙的身姿。

    反叛不死,精神永存。

    在那个身心被压抑的年代,有这样一群女性冲破世俗禁锢,做了自己的神明。

    她们,选择做自己的仓颉。

    女书——世界上唯一因女性而存在的文字。

    风起雨落尘寰笑,浮云瑞霭曾雷鸣。

    千年不歇,百代更迭。

    后来。

    相聚那一年,秋风起,惊雨落,万物醒,世人笑。

    她们贪恋人世间的千万种美好,却不为他人言语所活。

    此后,只为自己痴迷而执着。

    爱,恨。

    放弃,坚持。

    曾困惑,曾迷茫。

    一半为人,一半为神。

    你从无惧死,我亦无畏生。

    人与神同并肩,爱与恨共携存。

    有关那些,曾恸天彻地的尘封女性故事,悠悠历史长河,留给后人值得揣摩的,唯余八字:

    史书无载,方志不述……

    【二】

    《上古集仙录》浮世卷有记:

    上古有八神,皆女,性殊异,美无度。

    各持其器,各堪其命。

    殊途。

    但同归。

    海内有二神,亦,双面神,曰,女希。怀柔不屈,恃强无凌。刚韧并济,意透古今。

    提伏天枪,执续明剑。英姿翩翩,气镇山河,不可胜赞。

    其,姜姓,名风璂,字女希,号女希氏。

    传,法号月皎。

    亦,嬴姓,名霍江,字女希,号女希氏。

    传,法号妙光。

    “嬴,容也。”—《广雅》

    “江,共也。”—《释名》

    瑶歌,姬姓,名漓愿,字瑶歌,号有乔氏。睿哲柔媚,理智无越。淡漠情隐,偏喜华黛。眉黛青颦,气容藏绝艳。化千代戟,抚萧肃琴。

    “黛,代也。”—《释名》

    “何以舟之,维玉及瑶。”——《诗经·大雅·公刘》

    女夷,陶姓,名烟寒,字女夷,号旭少氏。性疏阔度,灵妙清澹。善种花草,掌春夏长养,喜盈盈桃夭。皓齿蛾眉,景曜光起。挽封时藤,指群芳灵。

    婳谷,安姓,名灵微,字婳谷,号墨台氏。滞敛简素,薄寡嗜欲。修术问道,弗求名利。握凝虚弓,携浮萍伞。

    青奂,公玉姓,名霏,字青奂,号轩辕氏。平温不乱,无悲无喜。善机巧之术,习弄洛书河图。掌乾坤盘,托河洛匣。

    浮羽,褚姓,名师同,字浮羽,号子都氏。谨慎怯微,克旧无惧。善幽冥符箓,摆渡之术。缠缚念锁,捻形塑咒。

    刈水,岁姓,名念明,字刈水,号东回氏。恣肆乖张,厉狠无束。瑰姿艳逸,妖丽容冶。持混凌刀,控枯骨偶。

    【三】

    生而女命,我自当尊。

    若一定要寻求一个精神寄托,那么我此生唯一,便是寻找,不知何时,迷失的另一个自己。

    【四】

    “女书,她对我们而言,有什么用吗?”

    在百转千回的自渡之前,女希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五】

    女书是天上流泪的星星。

    亦是人间璀璨的明灯。

    因这天光指引黑暗中的我们。

    无畏前行。

    ......

    暮色渐近,喧嚣若起,不远处零星的灯火随着夜幕降临而愈加惹眼。

    护城河上一座长近千米,宽半百米的仙渡廊桥是通往姜氏城的必经之地。

    还未过桥,桥下的人群便已熙熙攘攘。

    “姑娘的装束倒是别致,要不要瞅瞅我这里的金银饰品啊?”路一旁的店家探了头,伸出手,热情招呼笑道。

    来人闻声,稍稍缓了缓脚步。

    却只是侧了侧头,回他一个轻轻的摇头,面无表情道:

    “我不需要这个。”

    听得出语气,她原本不想分散注意,但被那人突然叫住,出于礼貌还是回了一句。

    话落,转头便走。

    “姑娘真的不再看看吗?往前去,城中的女子们不少都带着这玩意儿!”

    “人靠衣装,树靠皮。这女子更是如此啊!你这进了城,不带可是被她们比下去一大截了啊!”

    那热情过头的店老板,在身后仍不甘心地卖力吆喊着,竭尽心思想要留下她。

    毕竟,这许多生意买卖,就专门靠宰这些方向模糊,心智迷茫的外客了。

    可那女子丝毫不为所动,只自顾自地朝前去。

    好像城内,有比那些更重要的什么。

    “这姑娘家家的,怎么性子这么冷?还穿的女不女男不男的,长得倒是不赖,不过就这无趣的性格,哪家的男子看得入眼啊!”

    店家甩了甩手,瞥了她的身影一眼,没称心卖出去饰品,自是一句嘲讽不满道。

    女子略过背后人的言语,只是稍稍留意了些两旁的声音。

    听她们偶有过耳的交谈,大概猜出,这里除了出摊的伙计们,大多是慕名而来的游客。

    穿过人群,来者身轻似燕,步伐轻盈,却坚定稳重。

    晃眼一看,是挥散不去的徐徐英气与飒爽。

    她一身玄色的衣服直落下,束腰不紧不松,却是完美地勾勒出身姿。

    细看布料不算奢华富贵人家的精致,但也是寻常人家见不到的珍奇。

    头发在后高高扎起,腰间配了半块儿色泽有些暗淡的阴阳玉佩。

    “啊,实在抱歉,这位姑娘,可是前往姜氏城?”

    搭话这女子一身黛色的裙装,样式繁复而华丽。步履轻启,倒有种不隐于世俗好看,但似乎轻飘易逝,让人抓不住。

    近看面容姣好,柳叶眉下是勾人心魄的双眸,和她给人的气质一样,琢磨不透。

    女子迎面似是无意撞到了来人,方见其停在桥下良久,于是先一步搭话,语气分不清来者是否为善,不明其意。

    虽正面相对,但她的目光却丝毫不愿与自己对视。

    “......”

    来人没有回答,像是被眼前的景色迷住,心存他事又或者有意忽略,侧身便要上桥。

    “姑娘”。

    女子叫住了她,似是提醒似是阻拦,但听不出是何心情。

    “过了这桥,那头便是姜氏城了。城内繁华,万物皆有,不过姑娘若是执意寻什么,还是早些放弃为好。”

    女子擦肩站在来人的身侧,也不再看她,而是直视前方不知何处,又一句语气平稳劝阻道:

    “有些东西是否能找回全凭缘分,四处奔劳,却只为一个没有希望的幻想而活着,有意义吗?”

    顿了顿,语气似乎更添一抹无奈的惆怅:

    “倒不如和她们一起看看这夜色,若了无牵挂,倒也潇洒。”

    “多谢姑娘好意。”

    来人如常平淡一句回过,也听不出何意,只是形式般的回答后,依旧上了桥。

    女子转身,仿佛无奈也好似不甘,眉头微皱,目送着她消失在人群,随后也在来来往往中隐去了身影。

    仙渡廊桥是个绝佳的观景地,浅浅夜色下,两头沿街的小铺带来点点灯火辉煌,映得护城河更添一份安稳。

    扶阶而上,廊桥中,屋檐边,远远看去,两侧挂着的花灯风中摇曳,夺目绚丽。

    向下望,河面漂浮了数不清的金色赤色的如彼岸花一般,来人看了一眼,似是愣住似是恍惚,在来往的人群中停下脚步,顿了顿,不多时朝着城门走去。

    那是一片繁华景象,视野开阔,两旁的路相距很远,留下中间的大道,一直延伸至视野尽头。

    身旁路过三两个有些年纪的人,只见他们都推着一车尚未打磨的玉石。

    从那木车压地的“隆隆——”声和玉石摩擦的“沙沙——”声可听出,他们车上的玉石数量不少,且质量上乘。

    那几人瞧见了来人,见其装扮虽与这里人的无甚差别,但从他驻足良久中可看出,是刚刚来到这里的游人,尚不熟悉此处环境,于是笑意盈盈,热心问道:

    “小公子是刚来这里的吧,城中最近有集会,不如随我们同行,安排好住处后,去瞅瞅热闹吧?”

    “多谢”。

    来人面色和悦,扶手做礼谢过后,表示婉拒:

    “我来城中只是随意看看,就不劳烦了。”

    双方简单的拜别后,来人正要转身离开,忽看到车上一块儿还没打磨的玉石,色泽温润便又停了脚步,赶紧去拦住他们。

    “等等,请问,这块儿石头可以给我吗?”。

    推车那人假装回头看了看同伴,有些犹豫,似乎是在期待些什么,欲言又止:

    “这......”。

    “价钱好说。”

    她从身上掏了一掌大的银两,沉甸甸的,没有丝毫犹豫便递给了那人。

    “好嘞好嘞,这石头你拿去吧。谢谢公子”。

    他自是高兴,一个还未经打磨的石头,便换了这么多银两,心下不禁窃喜。

    于是匆忙换了东西后,便赶紧拉着同伴们离开,生怕那人后悔。

    “......”。

    女子愣在原地,双目紧紧盯着手中的物件。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力道不自觉越发的大,将那还未打磨的石头捏的越来越紧。

    须臾,抬眸,向城中更深处走去。

    说来正巧,路过一个小摊,老板低眉坐在布蓬下的木桌边,正入神地打磨一块儿玉石,没看到有人来。

    “老板,可否帮我打磨这块儿玉石,样子,就和这个差不多。”

    说着,将自己腰间的半块儿玉佩摘下给那人看。

    老板闻声而起,转过头看了看她手中的玉佩,接过后端详了一番。

    这玉佩轮廓看着像是半边的阴阳乾坤图样,中间刻了个字,但认不出是什么。

    只是笔画细长隽美,似是女子的身姿。

    老板放下了手中正忙的活儿,抬眼好奇地瞧了瞧,回道:

    “你要怎么刻?”

    “和这个轮廓一样。”

    “好,稍等。”那老板爽快答应。

    不多时,便按那人的要求刻好。

    “诺,给你。”

    见老板正要离开忙别的,来人赶忙拦住:

    “等等,那个,可以借一下你的刻刀吗?”

    “......”。

    老板抬眼注视,犹豫片刻,有些疑惑,但还是给了她。

    “你刻什么我帮你就是了。”

    “多谢,不过还是我自己来吧。”

    那人接过刻刀便反拿着玉佩,在其上细细刻了刻。

    待最后一刀落,她眉目松了松,细细望了望,确认后,便还了刀,给了些许银两。

    自己则将这枚刚刻好玉佩和身上戴的这枚合了起来,看着是一幅完整的阴阳图。

    只是其上的两字不知道是什么含义。

    老板甚觉奇怪,站她身旁观察许久,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来人简单谢过后便继续行路。

    姜氏城如繁华迷宫,走了不知多久,视野中才远远浮现出几条石路,曲折蔓延在水面上。

    更近些看,水域中央置放了个灰白色圆台,从其引出的几条石路连接至岸边,若是要到那台中还需过这数十米的水石桥。

    须臾,只见圆台上闪过两道身影,看装扮似是两男子。

    一人身着荼白衣裳戴着面具,看着鹤骨松姿,坚定无畏。

    另一人,瞧着则是风流儒雅间多了些遗世独立之感。

    来人穿过人群,目光锁定,径直朝那边走去。可人群都挡在了外面,便只停在了外围驻足远观。

    “呯!——”。

    随着刀剑交锋的一刻,双方距离拉近,目光对视,只见身着鸦青服饰的男子先开口:

    “公子好身手!”顿了顿,又接道:

    “只是招式略带犹豫和柔美,力道不足。”语气带了些试探,声音不大,仅仅二人可以听见。

    “哼!”

    姜风璂眼神对上那男子,语气略带一丝倔强。

    言毕,二者皆是互有不甘,刀剑擦过,两人迅速分离,刚刚紧张的氛围稍稍缓解,男子像是蓄力,短暂停留后转过身迎面她。

    应是刚刚被男子点到破绽,姜风璂看着有些虚心,一时未曾反应过来,还好下意识的动作挡住了迎面的攻击。

    “呵——”。

    僵持许久,她有些不堪男子的攻势,但仍旧坚持着,不自觉轻轻笑了笑。

    只见对面皱了皱眉头,轻声劝诫道:

    “姑娘若是技不如人,修为不精,不如早些放弃吧。这渭水中台,不是你来了便能全身而退的地方。”

    好言相劝,见对方死撑到底,男子似是再没有多少耐心,想要劝退她早些离台。

    于是执剑中的手凝聚了灵气后,一掌倒是不轻不重地打在剑上。

    看上去是想要给一个小小教训并非想伤到对方。

    “咳!——”。忽地一声。

    不想,姜风璂应是体力不支,这一掌竟是被他震开。

    男子也是有些意外,一时僵住,眼看着她被震飞至离地数米高,却是来不及动身反应。

    下方是一片水域,若是落入其中,生场感冒倒是小事,确是少不了在场一阵难堪。

    大脑一片空白,气力耗尽,只能任由自己在空中凌乱,等待下一步的落水。

    姜风璂闭眼胡思乱想着,未执剑的手连忙挡在面前,好歹不让水流进到眼睛。

    ........

    “啪嗒——”。

    沉稳一声落地。

    她自人群中及时出现护住了她,两人皆是安全回到台中。

    “姑娘无事。”

    嬴霍江语气轻柔,右手将她搂在一侧,左手则为她稍稍整理了下刚刚由于打斗而凌乱的衣衫。

    “姑娘”一声自后上方传来,离耳边有些距离,但温热的语气还是稍显暧昧。

    姜风璂不由得地一惊,立马挣脱来人,转身回头看了看。

    湖上的风起了,刚好吹过,城中夜色醉人,两人竟是对视良久,只是不知她们心里作何想。

    本想开口答谢,谁知只是脱口:

    “你......”。姜风璂微皱眉头,因为戴着面具,这点神情理应未曾被对方察觉。

    “抱歉,唐突了,姑娘有无大碍?”依旧是令人安心的语气,嬴霍江做礼道歉,如是关怀。

    “无碍。”

    待她开口询问,姜风璂这才反应过来回道。但并未回礼,只是一直痴痴地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风璂的语气听着很是复杂,虽是冷冷一声,但竟好似有那么一些欣慰和释怀。

    若是不熟的人这样无理,想必通常都会少不了一番矛盾冲突。

    不过嬴霍江倒是不曾在意。

    她对上姜风璂的眼神,眉目舒展许多,与其满脸疑惑不解却又一阵酸涩的神情不同。

    那是一抹历尽千辛,悲喜交加的安慰浅笑。

    “哈哈,好一出英雄救美,倒显得在下无礼了。”那边的男子玩笑道,像是故意引起这边的注意。

    闻声如此,嬴霍江走到姜风璂身前,将她护在了身后。

    “姑娘稍待片刻”。温声一句过后,便径直朝着男子走去。

    见来人似是略带不善,男子举剑准备应对。

    剑锋直指,嬴霍江双掌合十接住,竟是轻松化解男子的厉气。而后还在挡剑的一掌发力,同样也是连剑带人地震开。

    就像给姜风璂“报了仇”一般。

    “.......?????”。

    男子愣住,有些不甘,调整好气息后,反身执剑又是朝嬴霍江侧脖颈刺去。

    感觉到身后有异,她迅速反应,一掌有力放平合紧,也朝对方探去。

    见势不对,男子又立马换了剑式,转身将剑锋换了反方向。

    动作迅速不带拖沓,等回过神时,二人距离拉近,男子右手的剑已搭在嬴霍江的右肩上,但离脖颈要害还有些距离,似是威胁,但对她来说不过戏闹之举。

    而她的一掌已是逼近男子颈上致命处,这时只需稍微加力,便可取了他的性命。

    两人的动作便一直如此僵着。

    “!!!!!!!!”。

    忽地,嬴霍江朝男子小腿狠劲儿一踢,顿时两人打斗的局势仿佛有了反转。

    只见她已是仰面躺地。

    男子因为刚刚那一踢,左腿无力支撑,右腿连带着半蹲,双手执剑撑地,剑锋则是落在嬴霍江脖颈不远处的地缝中。

    “......”。

    被这一连串出乎意料,行云流水的动作愣住,此时男子一动不动,盯着地上与自己相视的人,仿佛感到莫名其妙。

    在远处的姜风璂看到嬴霍江似是落入下风,连向那男子刺去。

    未及回神,被这突来的剑锋伤到,他左臂留下一道伤口,不一会儿便见了微微血色,但并不深。

    “......呵”。男子受了伤,看了一眼浅浅的伤口,随后便收起剑,目光扫视过那两人。

    一阵无言,转身便离开了圆台,飞身落在外围的人群中,众人见此,自是让开了一片空地。

    这边台中两人相顾,但均未开口。片刻后,一齐飞身跟在男子身后。

    “好!好!这三位公子的功夫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有人在旁高声赞道。

    随后便是一阵附和:

    “是啊是啊!许久未见如此精彩的比武了!”

    “姜氏城果真人才辈出,有如此卓绝之士,果真是天佑我城啊!”

    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人群中缓缓出来一行八九人,领头那人做礼,似是和颜道:

    “三位公子功夫了得,虽有胜负,但强强相遇,皆是我府贵客,按比赛规制,劳请三位公子随我来。今日暂且为你们安排住处,明日一早便可入府做客。”

    “这边请吧”。话落,眼神示意她们跟着。

    姜风璂和嬴霍江犹豫些许,皆是原地停留了会儿,随即便一前一后跟了上去。

    男子见两人离开,很是自然地跟在了后面。

    他绕到嬴霍江的左侧,似是小声打趣询问:

    “刚刚明明可以杀了我的,最不济,也能让我躺上数月,何故踢我一脚,反倒落得愚蠢?”

    沉默良久,嬴霍江只是在稍远处跟着姜风璂的步伐,不作回答。

    男子却是兴趣更甚,不依不饶:“我让她差点出丑,所以想要报复回来?”

    “......”。仍旧不理。

    “哈哈,倒是有趣,假装落入下风,以便那位姑娘反击让我受伤,倒是护住了她的面子?”男子跟在身旁嗤笑道。

    两人和姜风璂隔了些距离,没叫她听见。

    “那姑娘戴着面具,无人知她何貌。不过,但愿她知你如此心意。”

    话落,男子目光死死盯着嬴霍江,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探取到什么。

    遗憾的是,并没有。

    嬴霍江听过,脚步微停,一面警告的神情投去。

    眼神交锋,颇为严肃,谁也不甘下风。

    僵持片刻,男子自知似是触到逆鳞,带了些微笑以示歉意,抬手做礼一句:

    “刚才真是抱歉,我本无意伤她,只是今日不知缘何,手中力道有些重......”

    “不过这渭水之台......”,男子侧过身,一时笑意全无,面色阴沉,冷声道:

    “看似一场普通打斗,实则一个圈套。公子和姑娘还是小心为好。”

    音落,回身,又是一面微笑,随后便跟上姜风璂前去。

    嬴霍江抬眸打量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姜风璂走在最前面,男子紧随其后,须臾,自己亦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