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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孕:帝王抛朱砂痣后沦陷了 第84章 棋局

    一个人在寒夜里禹禹独行,只要感受到一点儿温暖,就会无限放大,恨不得能把全身心都奉献出去,再讨那一丁点的暖意,期望它不要收回。

    程明姝要的就是这般效果,她不断吊着苏玉珂的胃口,不会一下子答应她。

    而是一点点的试探,一点点的让她敞开心扉。

    让她彻彻底底成为能为她所用之人。

    “从今往后,只要你不做对不起本宫的事,本宫便能一直保你无虞。”程明姝掏出绢帕递给她,而后拍了拍她的脊背。

    苏玉珂抹泪,“昭仪娘娘,今日之恩妾没齿难忘,定然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

    程明姝笼络苏玉珂也是有自己的筹谋,后宫人来人往,广结善缘总比树敌要好。

    何况还有一层更深的原因。

    晏依玉性格直率,藏不住事儿,昔日封位之时,她的算盘便打得响亮。

    除了舒银柳因谢太后撑腰而得高位,便数苏玉槿的位分最高。

    这足以显露,苏玉槿与晏依玉早已暗中搭上线,结成同盟。

    晏依玉到底是谢临渊的发妻,且压在她的头上,她若想荣登凤位,免不得要把她拉下来。

    苏玉槿目不识珠,跟错了人,那就休怪她要打压苏玉槿,削弱晏依玉的势力了。

    原本她就打算用苏玉槿与苏小侯爷的不伦丑闻来废掉苏玉槿,但凡事也要讲究证据。

    苏玉珂无疑是最关键的证人。

    而苏玉珂此人,程明姝在看小说的时候便对她印象深刻。

    她本该是侯府的真正二千金,却被人鸠占鹊巢,屡受打压,后面还站在女主晏依玉的对立面,沦为苏玉槿的垫脚石。

    但光有苏玉珂还不行,揭露苏玉槿的丑闻,事关平阳侯府,是件大事,仅有苏玉珂的证词显得单薄,还缺乏物证。

    况且苏玉槿有侯府作为后盾,必会狡辩反驳。

    此事还需精心筹划,一旦抓准时机便能如捕蛇者击蛇七寸,给予致命一击,并不急于一时。

    而侍寝之夜李代桃僵的替换之事,却可大做文章。

    她要让苏玉槿明白,她抱的不是金大腿,而是催命符。

    待苏玉珂的情绪平复好,程明姝语调平和。

    “本宫未召太医为你治伤,一是为了尊重你的意见,二则是不久后还有一场戏码待演。”

    “你只需遵从本宫的安排,本宫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苏玉珂沉黯的眸燃起光亮。

    程明姝凝视窗外宫苑景色,声线中不复最初的慵懒温婉,而是冷冽。

    “苏婕妤自以为技高一筹,用那卑劣手段换取侍寝之机。她就没想过一步错,步步错。”

    “陛下岂是会容忍被欺瞒的人?此事一旦为陛下所知,她必将被严惩,谁也救不了她。”

    “苏才人,可有信心与本宫配合?本宫定会让你洗刷前耻。”

    苏玉珂双眸澄澈明亮,“妾谨遵昭仪娘娘之命!”

    ……

    翌日,苏玉槿前去抱了皇贵妃的大腿,自以为有皇贵妃做担保可以高枕无忧,在玲珑宫过着宁静祥和的日子。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便被打破。

    宫女迎秋和迎冬捧着膳食从外面而来,神色低落,面颊高高肿起,显然是刚刚遭受了一番掌掴。

    苏玉槿登时怒火中烧,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居然有人敢打她的人,不要命了?

    迎秋忍耐痛楚,嘴角都被打出血,她大着舌头说道:“主子,奴和迎冬去御膳房取膳食时,不小心碰了一下程昭仪的膳食。”

    “景仁宫的宫女们便以前辈教训新人为由,打了奴和迎冬的脸。”

    苏玉槿闻言大怒,“她们竟敢如此放肆!”

    迎冬泪眼婆娑,“主子,她们说是奴们不懂规矩,要给奴们一个教训。”

    苏玉槿怒极反笑,这分明是含沙射影,程昭仪定然是见她与皇贵妃走得近,所以故意刁难。

    “好个教训不懂规矩的新人,你们先别上药,随本主去景仁宫讨个说法。”

    迎秋和迎冬点头,感激地行礼。

    苏玉槿整了整衣裙,再带上两名心腹宫女,朝着景仁宫进发。

    她正愁找不到程昭仪的把柄呢,如今景仁宫的人打了她的奴才,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恰好她也能向皇贵妃证明,自己是有价值的。

    若是能让程昭仪付出代价最好不过,还能去皇贵妃那儿邀功请赏。

    苏玉槿面带怒容,身后跟着六个宫人,气势汹汹得朝景仁宫疾走而去。

    然而,当她踏入景仁宫的刹那,却见谢临渊正与程昭仪在庭院中对弈。

    苏玉槿的气焰顿时收敛不少,心中惊慌让她急忙行礼。

    “嫔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她动作轻柔优雅,却掩盖不住内心的紧张。

    陛下怎么在这儿?最近陛下忙得分身乏术,都多久未翻后宫妃嫔的牌子了。

    而谢临渊不知她所想,正聚精会神地与程明姝对弈,对苏玉槿的到来毫不在意。

    程明姝微微抬眸,正好扫到苏玉槿堆笑的面容,苏玉槿见是她,笑容僵硬,变得格外不自然。

    程明姝倒是不计较细枝末节,而是抓大放小。

    她曼声提醒谢临渊,“陛下有人来了。”

    谢临渊却只是摆手,语气平淡,“不急,待棋局终了再说。”

    俯身行礼的苏玉槿听到陛下清磁的嗓音,不免回想起侍奉的那晚。

    她心中默默期盼陛下能尽快注意到自己,最好是翻她的牌子,让她能再次侍奉。

    想着想着,苏玉槿的双颊也泛起淡淡的绯红。

    可随着时辰的流逝,她期盼炙热的新在漫长等待中渐渐冷却。

    陛下迟迟未发话免礼,她只能继续保持行礼的姿态。

    一局棋,短则半个时辰,长则数个时辰,到底多久是个头?

    不知过了多久,苏玉槿只觉双腿逐渐麻木,失去所有知觉。

    苏玉槿坚持得额角渗出汗水,微冷的秋天,她居然冒了一身热汗。

    最终她身体一软,“砰”地栽倒在地。

    谢临渊被她突如其来的动静惊扰,眉头紧锁,面露不悦,呵斥道。

    “短短时辰都坚持不住,内务府的掌事嬷嬷都教导出了什么不守规矩的人,如此失态!”

    还没揉着膝盖喊疼呢,就被陛下疾言厉色地吼了一顿,苏玉槿顿生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刚踏进宫门时的那股锐气?

    然而对程明姝来说,这点惩罚还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