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奉天承孕:帝王抛朱砂痣后沦陷了 > 第106章 中毒

奉天承孕:帝王抛朱砂痣后沦陷了 第106章 中毒

    另一侧,程明姝缓步回到宴席。

    甫一落座便听闻对岸惊呼声此起彼伏,与柳眉紧蹙,疑惑不解望向西侧的女眷们不同,她心如明镜,知晓定是浓盐水发挥效用了。

    如她所料,不久谢临渊驾临,周身裹挟一股凛冽煞气。

    众人纷纷跪拜,唯有身怀六甲的程明姝只需行屈膝之礼。

    谢临渊正欲开口“免礼”,忽然人群中踉跄滚出来一名女子,观其身上衣饰是后宫的八品御女。

    那御女摔倒在地,面露惊恐,声音凄厉,发出刺耳的尖叫求救,“陛下救命,陛下救命啊!”

    只见她身上竟然起了大片大片的斑斑点点的红疹,瘙痒难耐。

    她不用尖利的指甲不停地在脖颈、手臂、肩膀抓挠,直至皮开肉绽,仍觉不痛快。

    东侧的都是女眷,见到她的惨状更是惊恐万分,瞬间骚动起来,乱作一团。

    刚刚才回到宴席上的苏玉槿突见此情形,条件反射地呢喃,“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高盛康尖声大喊,试图让人肃静,但他的声带薄,声量小,无人理会。

    “放肆!”最终还是谢临渊震耳欲聋的怒吼,才让场面安静下来。

    众人见陛下动怒,都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金明池东侧宴静可闻针,唯有那名御女实在难忍剧烈的瘙痒,哀嚎着求陛下救命。

    高盛康命人按住她的双手,不能再挠,否则皮都要挠没了。

    “你是哪个宫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御女痛苦地回话:“妾是清宁宫的,姓钟名翠烟,妾怀疑自己的饭菜被人下了毒,好端端的突然身上就痒得不行!还请高公公和陛下救救妾!”

    话音未落,她又欲伸手去抓挠。

    “把她带下去,传太医诊治,她用过的所有膳食餐具都留存好,让内务府的来检验。”

    谢临渊三言两语止住风波,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亟待处理。

    无论如何,钟御女中毒一事都是在宴上发生,作为主要操办人的晏依玉脱不了干系。

    她凑上前说道:“陛下,宫宴膳食由臣妾一手负责,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臣妾观钟御女不像是中毒,倒像是过敏,兴许是她对鲜花过敏而不自知,才闹出的动静。”

    言外之意,她是要洗脱自己的嫌疑。

    谢临渊唇边笑容冰冷,“那赏菊宴所用的秋菊可是你负责?”

    他极少有展颜欢笑的时候,晏依玉心下紧张,只看见他唇边扬起的弧度,丝毫没有深究个中意味。

    她还以为是自己要受到陛下嘉奖,便欣喜地点头应下。

    “是,是臣妾选的。”

    谢临渊闻言脸色更是黑沉如锅底,他环顾四周,各色菊花生机盎然,丝毫没有枯萎迹象。

    唯独西侧宴席上的花卉都出奇一致地凋零大半,可见负责花卉挑选之人是故意挑衅他的帝王权威!

    谢临渊怒道:“好你个晏依玉!”

    晏依玉他的震怒骇住了,一头雾水,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直到高盛康低声说道:“娘娘,西侧的秋菊竟一时间都枯萎了,陛下正生气呢。”

    虽说是低声细语,但场面着实安静,不大不小的声音都落入每个人的耳朵。

    众人面面相觑,好好的赏菊宴,百花枯萎,何以赏菊?作为天子的陛下龙颜扫地,怎能不震怒啊?

    一想到这,她们更是敛声屏气。

    晏依玉也回过神,出了极大的意外,她顿时喊冤:“陛下,此事不关臣妾的事啊。”

    但她负责一手操持宫宴,宫宴上出的任何事即便不是她做的,也会落个失察之罪,怎会不管她的事?

    谢临渊怒不可遏,拂袖而去,晏依玉竟也不顾宫规,提裙追上去。

    谢太后走出凉亭上的主桌,出来主持大局,让大家安心用膳,她觉得身体疲倦便不再奉陪。

    除去陛下,此地唯有谢太后地位最为尊贵,她要离席有谁敢阻拦?众人都起身恭送。

    眼见天子与太后等大人物,一位接一位地离席,一众女眷也舒了口气,凝滞的气氛开始重新流动,但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热闹。

    程明姝目睹一切,悄然勾唇,一切计划如期进行,她又岂能错过晏依玉遭殃的好戏。

    于是,她也寻了个理由离席。

    夜色如墨,寒玉殿内灯火通明。

    谢临渊端坐上首,面色冷峻如冰霜,眼神漠然地盯视殿中求情的晏依玉,却始终无动于衷。

    晏依玉孤身站在大殿中央,泪水盈盈,声音发颤,“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对此次宫宴竭尽全力,绝无半分懈怠,更没有给钟御女下毒!”

    天子一怒,常人无法抵挡。她抓紧的袖口被揉得发皱,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谢临渊心中怒火难消,他和太后是多么信任依玉,将宫宴的重任交予她手。

    这可是新朝初立的第一场宫宴,结果呢?她居然办砸了!

    尤其是钦天监那声“百花凋零不祥之兆”,犹如利刃穿心,让他如何不怒?

    此时,高盛康上前,轻声禀报:“陛下,殿外有妃嫔等候,包括程昭仪在内,希望能进殿来向陛下请罪,为刚刚的失态道歉。”

    谢临渊听到程明姝之名,心弦不禁一软。

    想到她身怀六甲,仍在外守候,便开口让人将她们引入殿内。

    一众妃嫔缓步走入殿内,个个面带紧张之色,举止小心翼翼。

    唯有程明姝,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依旧保持着从容矜持。

    谢临渊体谅她怀有身孕,特意赐座,而其他妃嫔只能站立一旁。

    她们虽心生不满,却也不敢有丝毫表露。

    晏依玉见一众位分比她低的妃嫔都入殿,连忙擦掉脸上泪水,绝不让旁人看自己的笑话。

    程明姝甫一坐好,太医便从次间走出,恭敬禀报:“陛下,钟御女的确是因中毒而过敏,但尚不能确定是皮肤接触还是食用所致。”

    次间内钟御女的哀嚎声断续传来,令人心生恻隐。

    谢临渊眉头微蹙,追问道:“能否查清是何毒物并解毒?”

    太医低头回禀:“陛下,毒药尚未确定,至于解毒微臣更不敢保证,但可以开些药剂,以缓解钟御女的剧痒。”

    谢临渊挥手让太医退下,随后目光再次落在晏依玉身上,语气中带着刺骨的冰冷:“皇贵妃,你有何话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