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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孕:帝王抛朱砂痣后沦陷了 第157章 灭灭气焰

    陈润润杏眸顿时涌上一层水雾,委屈与愤怒交织,半个时辰在冰天雪地中保持这个姿势,她定会受不住的。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猎人戏耍的猎物,想要去咬猎人,但碍于对方的位份,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陈润润怒气勃勃的眼眸一触到程明姝淡然平静的水眸,霎时间火气都被浇灭了。

    程明姝今日小惩大诫,就是要灭一灭陈美人的嚣张气焰,省得她日后肆意妄为,甚至爬到自己头上。

    她不再理会陈润润那憋屈又愤恨的神情,转而对身旁的碧萝和莲杏吩咐道:“去,把梁常在扶回宫,天寒地冻的,莫要落下病根了。”

    程明姝亦莲步款款,朝着梁常在的住所而去。

    梁常在的住所规格不大,甚至没有景仁宫的暖阁大,屋里也没有地龙,只有一盆炭火烧得正旺。

    程明姝缓缓坐下,神色温和地让人宣太医。

    而后视线转向梁常在,探究问道:“你与陈美人之间,可是有何恩怨?竟闹到如此地步。”

    看来姝贵妃娘娘也不是一昧偏袒陈润润的人,梁常在便将肚子里的苦水全然倾泻,“贵妃娘娘,妾真的不知她为何要如此对妾。”

    “妾不过是在她被陛下禁足罚抄的时候,随众人一起冷言嘲讽了几句。当时在场的又不止妾一人,大家都说了,可她却偏偏记恨上了妾。”

    “而且妾事后已经向她道歉了,可她依旧不依不饶,竟如此陷害妾,今日若不是娘娘您,妾怕是就命丧冰湖了。”

    说着,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嘤嘤哭泣。

    程明姝面上理解,心中却冷笑梁常在的愚蠢,难道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

    一言一行都需谨慎,怎可随意嘲讽他人,还以为道歉就能了事?

    她对这样的蠢货实在起不了一丝同情之心,但为了维持自己那温婉大度的人设。

    她还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柔地安慰道:“你也莫要太过伤心,既已无事,日后便要更加谨慎才是。”

    这时太医匆匆赶来,程明姝也借口让出位置给太医诊治。

    起身时她不忘叮嘱,“你好好听太医的便是,养好身子才是根本,本宫那儿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梁常在看着程明姝离去的背影,心底满是感激,若有机会,她定会报答姝贵妃娘娘的救命之恩。

    景仁宫内地龙吐息,驱散严寒,温暖如春。

    程明姝甫一踏入宫门,便有奴才相迎。

    “娘娘,大皇子殿下被太后娘娘抱去寿康宫了,现在是否要去抱回来?”

    程明姝还有事要做,不急于一时,“先不急,太后娘娘看完福福自然会抱回来的,本宫就不去搅扰太后了。”

    她踏入殿内,宫人立时变得忙碌,上点心的上点心,斟茶的斟茶,加汤婆子的加汤婆子。

    程明姝坐在榻上,皱眉沉思。

    今日御花园之事看得出陈润润是个得了恩宠,便容易忘乎所以的人,行事愈发跋扈,张狂。

    但这对于自己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宋佩英那样的闷葫芦就需要陈润润这样的炸药桶去治一治。

    她不直接对宋佩英下手,是因为要撇清关系,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坐视不管,必要的时候也会煽风点火。

    今日陈润润气势汹汹去地寻宋佩英的麻烦,分明是相信了苏玉珂的话。

    可那宋佩英也是个机灵的,竟借口身体不适龟缩在殿内,让陈润润无从下手。

    但宋佩英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了?

    程明姝轻敲桌面的指节顿了顿,心生一计,自己有的是办法把宋佩英从乌龟壳子里逼出来。

    程明姝让人备礼,她要去探望探望宋佩英。

    宋佩英正执着一卷兵书百无聊赖地翻阅,听岚缨说:“姝贵妃娘娘,前来给主子送礼,是否要见?”

    宋佩英自是提起十二分的警惕,宫里哪有什么单纯的送礼?即使她不想见,可她又不好推辞,毕竟姝贵妃是一宫之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迎进来吧。”

    天光一泻,似在来人身上披了一层叆叇薄纱,雪肤花貌,清丽卓绝。

    姝贵妃穿着烟霞洒丝弹花绡纱裙,外罩银丝彩绣牡丹大衫,乌鸦鸦地发髻戴着鎏金翡玉华冠,上面缀着莹莹珍珠,碎碎红翡,端的是光彩照人。

    不过几日未见,她恢复得愈发姣美,丝毫看不出产后的痕迹。

    反观宋佩英卧榻安胎,许久不动,也不开窗透气,整个人恹恹的像是被霜雪打蔫的枯花。

    面对这般瑰姿艳逸的程明姝,很难不心生嫉妒。

    程明姝却忽视她的异样神色,优雅端方地走上前,“今日听闻陈美人来访,可宋才人因身体抱恙而不便相见,本宫便有些忧心。”

    “如今见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话语虽是关心之词,却有意无意地拖长了音调,暗示她宋佩英是故意躲在屋子里,佯装身体不适,逃避陈润润。

    宋佩英又怎会听不出程明姝话中的玄机。

    不过,她也并不惧怕这几句闲言碎语,神色自若地回答,“多谢贵妃娘娘关心。妾之前身子的确有些不太舒服,脑袋晕眩连起身都困难。”

    “幸好喝了参汤,现在已经好多了,所以娘娘来时,妾尚能迎见。”

    程明姝:“那就好,你如今有孕在身,定要保重身体。”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宫中琐事,可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下涌动的暗流,针锋相对。

    而后程明姝目光落在她盖着雪绒锦被的腹部,温言软语,“宋才人,你可真叫本宫羡慕。”

    “你现在怀有身孕,万事都不能操劳,陛下对你宠爱有加,也时常来看你。不像本宫,在主殿忙着照顾孩子,新生的孩子睡不了整觉,就算有乳母照顾,本宫也累得心力交瘁。”

    一面说,程明姝一面将目光在殿内扫视几圈,“也不知道陛下来过你的寝殿多少次,看看这满屋崭新的布设,就知道陛下有多宠你了。”

    程明姝伸出纤柔手指,床幔的银线流苏从她指间穿插而过,“你说是吧,宋才人?”

    宋佩英一颗心猛地沉底,仿若坠入冰窖,寒意直窜身躯。

    她呼吸有些不稳,自她怀孕后,陛下一次都未曾来看过她,这何尝不是她心底的一根刺?

    程明姝身为贵妃,后宫诸事尽在掌握,又怎会不知?

    她的话语无疑是在自己本就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狠狠地撒了一把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