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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孕:帝王抛朱砂痣后沦陷了 第184章 殊荣

    宋佩英反应极大地呵斥了唤她的御女,周围的妃嫔们都面面相觑。

    一时间,气氛变得凝滞尴尬。

    那黄色宫裙的御女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干嘛赔礼道歉:“宋姐姐,是妹妹笨嘴拙舌,还望姐姐莫要怪罪。”

    宋佩英身心俱疲,小月子没有坐好,小腹处的隐痛如细密的针不断扎刺,令她难以忍受。

    脑袋也开始晕眩起来,眼前的花灯似乎都在旋转舞动

    再这般等下去,恐也是难见陛下一面,且自己身体已然不适,便不想再强撑了。

    宋佩英未搭理赔礼道歉的御女,径直转身离宫。

    余下的几位妃嫔满头雾水,一开始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被呵斥的黄衣御女更是茫然不解,她不过是口误说错了称呼,都及时改口过来了,怎料宋佩英竟会如此大发雷霆?

    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一样,有必要这般过激反应吗?

    她挺了挺胸脯,扫了左右的姐姐妹妹一眼,“你们应当也有所耳闻吧?宋美人身上的那些事儿。”

    淡紫宫裙的采女忙不迭接话,“宋美人小产之事在这宫里可算是件大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呀?”

    “那陈美人还因此被关在宫中抄写佛经,连今儿这花灯会都不能出来参加呢。”

    黄裙御女撇了撇嘴,酸溜溜地说道:“幸好她未曾为陛下诞下龙子,若是真有了子嗣,那还了得?”

    “就凭她刚刚那般盛气凌人的模样,我不过是说错了个称呼,便被她如此严厉地呵斥,我着实是不服气。”

    她声量不大,却带着明显的怨愤。

    一位性子较为温和的采女名唤薛宁,她见气氛愈发尴尬,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莫要再提了。今日乃是佳节,何必说这些晦气的事儿呢?”

    宫道两旁的积雪尚未消融,在皎洁月色与璀璨灯光的交织下,泛着晶莹光芒,似点点碎银洒落。

    寒梅悄然绽放于墙角,幽冷的梅香默默弥漫,伴着戌时的钟声幽幽回荡在宫墙之内。

    程明姝与谢临渊换回华服,赶回宫中。

    到达清雅宫的第一时刻,程明姝走向谢太后,见福福在太后怀中乖巧躺着,小脸恬静若春日初生的嫩芽,便彻底放下了心。

    她欠身行礼道:“太后,时辰不早臣妾来接福福了。”

    程明姝小心翼翼伸出双臂,将孩子从谢太后怀中抱回。动作轻如鸿羽,忧心吵醒孩子。

    此时,花灯会已渐近尾声,宫殿中的灯火依旧明亮,却少了几分先前的热闹喧嚣。

    众妃嫔们立在殿内,精心描化的妆容掩不住眉眼间的倦意,仿若被霜打过的娇花。

    她们依次向陛下、太后娘娘以及姝贵妃行礼。

    妃嫔们行礼后便纷纷告退,各自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

    离去的背影有不舍,有落寞,她们好不容易才见到陛下,结果才打了个照面,时辰就到了。

    谢太后眼神时刻不离福福,抬手滑过夫妇稚嫩的肌肤,眷恋喃喃。

    “这孩子实在是乖巧听话,在哀家怀里许久,竟是一声都未曾哭过,太好带了。”

    程明姝笑若春风,柔声道:“福福与太后您甚是亲近。若太后喜欢,明日臣妾便再带福福过来陪伴您。”

    “喜欢,哀家自然是喜欢得紧。”

    说定了,明日程明姝带福福去寿康宫,谢太后在大宫女云影的搀扶下,步出清雅宫。

    送走谢太后,程明姝看向谢临渊,“陛下今日是要宿在乾清宫还是……”

    她眼波盈盈,清亮亮的眸子仿若有把小钩子,含情脉脉,有种说不出的诱人况味。

    “朕今晚陪你和福福。”言下之意便是要去景仁宫了。

    大年十五,上元佳节,陛下能宿在自己的寝宫,端的是殊荣,程明姝不会推辞。

    她喜不自抑地低头浅笑,“那臣妾便与陛下一同回宫。”

    当晚,谢临渊宿在景仁宫。

    就寝时,程明姝为他更衣,拿起桌上的一对泥人。

    “陛下可是要让高公公将泥人带回去……?”

    那泥人是仿照谢临渊的外貌制成,谢临渊若是普通人便罢了,但他是天子,对于画像塑像一类的,总有些禁忌。

    谢临渊扯了扯衣缘领口,露出半片蜜色胸膛,他扫了一眼方桌上栩栩如生的泥人,淡道:“你保管好便是。”

    程明姝莞尔点头,亲自取来一方珐琅镶金匣,将她与谢临渊的泥人都放进去,并上了一把金锁。

    ……

    荣国公府。

    下半夜,花灯会的盛景已然消去不少,所剩无几,檐角的花灯依旧高挂,散发着昏黄的光,稍显寂寥。

    冷冽的夜风卷着地上的残雪,庭院中的树木在黯淡光影之下,伸展着干枯枝桠,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沈墨寻的长随白芷双手端着一托盘的饭菜,热了又凉,凉了再热,反反复复。

    他在世子房门外徘徊往复,不得入。

    自世子从茶楼归来,便仿若失了魂魄,将自己锁于房间之中,任他如何呼唤,皆不应答。

    白芷跟在世子身边多年,自是知晓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

    世子为了能在茶楼见到程明姝,可谓是煞费苦心。

    先是派人在东华门外苦苦蹲守,日夜不息,才终于等到陛下携娘娘出宫的时机。

    而后,又精心谋划,用计弄坏了陛下的马车,只为能让他们暂缓回宫,于茶楼有片刻的停留。

    简单的谋划背后却不知耗费了世子多少的心血与精力。

    收买人手,需得谨慎小心,寻可信之人,又要许以重金,以免走漏风声;安插耳目,更要思虑周全,对于时辰的把握,更是容不得半分差错。

    费尽心思才得见程明姝一面,白芷却不知他们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

    只瞧见世子回来之后,便将自己紧闭于房间之内,水米不进。

    晚膳在他手中愈发沉重,仿佛托着的不是菜肴,而是沉甸甸的愁绪。

    白芷深吸一口气,不死心地再次抬手,拍了拍房门,苦口婆心地哀求。

    “世子,您开开门吧。您要不要吃些东西?您这样不吃不喝,身体如何扛得住啊。”

    “您忘了之前误以为程姑娘去世时,也是这般不吃不喝,生生把胃给饿坏了。若如今您再如此,万一胃病又犯了,可如何是好?”

    屋内漆黑一片,若不是他亲睹世子入屋后落锁再没有出来过,谁都不知里面竟还有着一个人。

    回答白芷的是无边无际的寂静,白芷灰心失意。

    却在下一刻,只听得 “吱呀” 一声,门扉缓缓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