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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孕:帝王抛朱砂痣后沦陷了 第264章 策反

    内务府的喧闹氛围,因着馨澜的一巴掌登时安静下来。

    宫人们都暂且放下手里的活计,对着两人议论纷纷。

    “那不是景仁宫的宫女么?我常常在御膳房遇见她,她可是贵妃娘娘的人,居然也能被人打?”

    “你也不看看打她的是谁?对面那人可是流云宫陈美人的,如今宫里除了贵妃娘娘,就属陈美人和苏才人得宠。”

    “是啊,苏才人就罢了,陈美人可是掺和进皇嗣小产的事情,都没有被陛下重责。”

    窸窸窣窣的低声议论犹如隔了一层罩子,莲杏彻底被打蒙了,听不到其他人的言语,只觉得侧脸生疼。

    议论声给馨澜壮胆,她趁着莲杏怔愣之际,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木盒,抱盒而去。

    临走前,她趾高气昂地哼了一声,撞开挡路的莲杏。

    莲杏被她一撞才堪堪回神,胸口剧烈起伏。

    按理说,姝贵妃位分尊崇,圣宠不衰。她们做奴婢的,在外行走也能挺直腰杆,得笑脸相迎。

    可馨澜如此大胆,当着众目睽睽,生生打了她一巴掌,不过是瞧着娘娘伴驾春蒐,不在宫里,才肆意欺负自己。

    如若娘娘此次也把她带去春蒐,是不是就不会平白无故地挨这一巴掌了?

    的确,她不比碧萝机灵聪慧,能说会道,能四处周旋着给娘娘寻来各种有用的消息。

    可她自晋王府时就忠心耿耿地跟在娘娘身侧啊,为何此次偏偏不带她去呢?

    连日来的郁闷不解被这一巴掌彻底打碎,化成了委屈与悲伤。

    莲杏越想越觉得酸涩,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也不在乎现下是内务府,当即便低垂着脑袋,压抑地抽泣。

    “莫要哭了。”恰在此时,一道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方叠得齐整的丝绵素帕递到跟前。

    莲杏泪眼朦胧地抬首,只见一个粉裙衣着的宫女正关切地看着她。

    桃夭见莲杏不肯接过手绢,便自己给她擦掉下巴和脸上的泪痕,避开她被掌掴的地方。

    而后桃夭环顾四周,对着其他人说:“大家都散了吧。”

    随后,桃夭又拉着莲杏来到内务府外一处幽静的角落。

    莲杏依旧泪流不止,桃夭索性将手绢塞给她,握着她的肩膀安慰:“别哭了别哭了,哭多就不好看了。”

    “方才我都看清了你们的争执,馨澜那刁蛮样儿,就是欺负你性子软,下次她若再敢动手,你直接打回去便是,莫要怕她!”

    莲杏抽噎不止,也不说话,只是摇头。

    若是碧萝遇到这般情形,定会毫不犹豫地还手,反正事后还有娘娘为她撑腰兜底,可自己呢?

    她不确定娘娘会不会同样袒护自己……

    她启唇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

    桃夭见她欲言又止,不解地追问:“为何摇头啊?你可是冠绝后宫的姝贵妃的贴身宫女,怎的这般怯懦?”

    莲杏张了张嘴,想要倾诉,“我……罢了,没什么的……”

    娘娘曾千叮万嘱,景仁宫的内务之事绝不能往外传。

    所以她即使挨了打,也不会把委屈告诉他人,只能默默垂泪。

    桃夭见她如此,也不再强求,“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吧。总之你莫要再哭了,哭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莲杏努力止住哭意,抽噎着说:“谢谢你,只是你的手帕都被我弄脏了……”

    “无妨,莲杏姐姐洗干净了,下次还我便是。忘了说我是尚方局的宫女桃夭,今儿来内务府领东西,正巧碰上这事儿。”

    莲杏抬手抹了抹眼泪,感激说着:“谢谢桃夭,今日之恩我记下了。”

    “哪里的话儿啊,尚方局还有活儿,我不能多耽搁便先走了,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去尚方局寻我。”

    莲杏点点头,目送桃夭领了物资后离开内务府。她将掌心的素帕叠好,贴身放着,想着等她洗干净便给桃夭送去,也带上一些礼物,好谢谢她的仗义安慰。

    两人便就此结识了。

    唯一的鹅梨香被流云宫要去,景仁宫的熏香却不能空着,莲杏重新要了一份金贵的香料回去。

    刚踏入宫门,便有宫女迎上来,欣喜说着:“莲杏姐姐,方才传来消息,明儿陛下就要回京,娘娘也要回来了。”

    那宫女眼尖,瞧见了莲杏哭红的双眸和略微红肿的脸颊,惊呼道:“姐姐,您这脸是怎么了?”

    莲杏下意识地抬手遮住脸颊,“我没事,方才不小心跌了一跤。”

    她顿了顿,转移话题:“如今娘娘即将回宫,咱们可得加把劲儿,把景仁宫收拾得妥妥当当,莫要让娘娘操心才是正事。”

    宫人们闻言,皆齐声应和,随着她的吩咐忙碌开来。

    莲杏深吸一口气,压下被桃夭安慰后仅剩不多的委屈,也投身于繁杂的事务之中。

    流云宫。

    陈润润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手边的矮桌放着一枚精致的雕花盒子。

    馨澜将盒子打开,里面盛着刚抢来的鹅梨帐中香。

    陈润润将盒子凑近鼻尖,轻轻一嗅,随即柳眉轻蹙。

    她嫌弃地撇了撇嘴,娇声道:“这鹅梨帐中香,也不过如此,哪里比得上本主惯用的苏合香,那馥郁醇厚的香气,才最是宜人。”

    “主子用的香料自然是最好的。”馨澜殷勤地捧着她说,不让话儿落在地上。

    陈润润让她把盒子赶紧盖上,随后问道:“本主交代你的事情,办的如何?”

    馨澜将雕花木盒递给宫人,自己则上前一步,绘声绘色,得意说着:“娘娘放心。”

    “奴婢今儿得了消息,立刻去内务府取香,果不其然碰上了莲杏那丫头。”

    “奴婢便按计划挑事儿,找了个由头打了她一巴掌,您是没瞧见,她当时那可怜样儿,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硬是憋着不敢哭出声,可真够憋屈的。”

    “咱们的人也顺利按照计划接近了她,这会儿想必已经取得了些信任。”

    陈润润点了点头,“做的不错。”

    如若不是此次春蒐,让她看明白了宋佩英,知晓她不一定可靠,自己也不会自谋出路。

    既然陛下独独留她在宫里,那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好时机。

    陈润润想在景仁宫主殿安插人手,但景仁宫的防卫森严,宫人做事严密,外人根本难以渗入。

    既然安插不了人手,那就只能从内部策反。

    恰好,她顶上了莲杏。

    莲杏为人老实本分,内敛少言,宫里熟悉的人除了碧萝,竟再无其他宫人,她又是姝贵妃身边的得力大宫女,自是绝佳的突破口。

    如今计划初步做成,她自是欣慰。

    馨澜见陈润润心情颇佳,也跟着附和道:“娘娘英明,那莲杏看着就是个心软没主见的,假以时日,在咱们的循循善诱下,肯定会被咱们所用。”

    “到时候娘娘想要报复回去,不轻而易举吗?”

    陈润润靠在榻上,惬意地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看见姝贵妃被身边人背叛的惨样。

    ……